馮士淵呆愣,方才那個真的是國公爺,當即看了眼徐妙錦:「徐小姐,我竟然見到鎮國公了。【,無錯章節閱讀】」
她實在無法與面前的男子解釋,這書齋也是成淵的,自己只是因為那櫻花反季綻放,再回到此處。
貌似不來這裡,她也沒地方去。
徐妙錦低頭不語,驚奇嗎?可我只有心酸與愧疚。
她整理好書道:「馮公子,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回去吧。」
馮士淵其實還想在成淵面前多刷下存在感,畢竟能得到鎮國公賞識,可是勝讀寒窗十載。
………………
後院,成淵道:「石開去催催,作坊印刷快些,順便幫本公買些吃的。」
馮士淵剛跑到後院,石開和曹德驚疑間,喝到:「大膽!鎮國公在此,還敢亂闖。」
馮士淵戰戰兢兢撩袍下跪,緊接著跟過來的徐妙錦也愣在原地,這是要做什麼。
成淵連忙起身,和顏悅色道:「不必多禮,起來,起來,啊,馮公子來尋本公可有事說?」
徐妙錦茫然,心道,這個馮公子阿諛奉承倒是有一套,竟是今日見到鎮國公,當下如變了個人。
馮士淵將自己對鎮國書院的崇慕講出來,成淵一聽,就知道這個馮士淵想去鎮國書院。
「馮公子,本公那書院可不是讀書之地啊,而是與田地在一起,甚至十分辛苦,不是常人可承受的。
「若是,你心儀小姨娘,倒是可以去科舉入仕,不必如此。」
成淵回頭看了眼徐妙錦。
馮士淵「貪婪」的看了眼成淵身上那身官袍,如飛黃騰達之利器,吃吃地說道:「明日,生員再來。」
徐妙錦一聽唬了一跳,趕緊轉身道:「馮公子,你瘋了!」
馮士淵笑了笑,他可不瘋,定國公太難搞,這鎮國公倒是看起來年輕還面善,定可以成為自己結識的大佬。
成淵一臉苦笑,示意曹德帶馮士淵出後院。
回頭看了眼徐妙錦,這姑娘去寺廟待了那麼久,倒是還沾染了些菩薩氣。
如果放在以前,他定是心裡十分的中意,但此刻倒是很坦然,畢竟自己是被她拒絕的。
「書齋這一年半來經營慘澹,我認為還是需要將鋪面擴大,再將書籍種類置辦多些,若是只專注於話本演義這類的話,客人會……」
「嗯,這些想法不錯,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說明你對生意上心,如果有好的法子,那便去做。」
徐妙錦道:「能幫上你就好。」
「但是你這麼做,怕是需要耗費許多的力氣,十分辛苦,再者拋頭露面久了,定國公又要責罵你。」
徐妙錦淡淡說道:「不重要,妙錦做事只求不留遺憾,無愧於心……」
說到這裡,她突然說不下去,那種帶著目的的虛情假意,讓她心中不適湧上來,有何面目說自己問心無愧。
難道是在廟裡這麼久,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內心,還是安成多次寫信請她還俗?
但她真的搞不清楚,她覺得自己確實是喜歡成淵的啊,這到底算真心還是愧疚的假意。
她實在不敢與深究分辨。
成淵見她開始發呆,道:「去年我昏睡那麼久,櫻花反季開放之事,都是智貞做的,她的苦心我何嘗不懂,你能還俗,這一點我真的很驚訝。」
徐妙錦低頭不語,驚訝嗎,可是我有愧。
成淵笑道:「說到這事,方才你朋友馮士淵,還以為咱們兩是那種關係,我看明日還是解釋下,不然有些事對你我都不好。」
「還是不要解釋吧。」徐妙錦下意識的反對,被誤會是男女之情,這不也很好嗎……
「也行。」成淵倒沒多想,他也理解人家不想解釋,越解釋越亂,反而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很正常的,換了自己應該也是怕麻煩。
「書齋的名字要換嗎?我覺得可能不夠大氣。」徐妙錦道。
聽徐妙錦問起,成淵起了捉弄她的心思,笑道:「不換。那可是你我的姓氏名字合在一起。」
「那麼……」徐妙錦頓了下,還是繼續道:「成錦也有用意嗎?」
「不不不。」成淵繼續捉弄:「當然是因為方便,又或者是因為一句話。」
「什麼話?」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徐妙錦轉過身,果然是這樣嗎,跟自己最初猜測的意思一樣,你的姓,我的名,合併成了書齋名字。
怎麼不說話了,是自己捉弄她有些過頭了?
成淵轉頭看去,卻見徐妙錦深深吸了口氣,回道:「如君所願。」
成淵發現,自己反被撩了……
是的,他從被她拒絕後,就已經轉換心態了。
這一招,和比安成當初那句「你覺得本宮像道仙,那你教本宮雙修」那句差不離嘛。
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天然就具備這種天賦,可以隨意撩你一句,然後若無其事翻臉不認人,然後讓純情小男生就此淪陷……
這四個字出口,徐妙錦心裡就像是打鼓一樣,有頭小鹿亂撞,若是這鹿是活的,怕是已經撞死了吧。
可她現在敢於承認了,畢竟她跟安成都坦白了,如果成淵再問自己一句。
那她肯定會大膽回應的,大不了兩人關係便不見天日,嗯,想必他也不會再問自己了。
回過神來,偷眼看成淵,卻見成淵一臉糾結,好像自己方才那句給愣了。
她忍不住有些想笑,這成淵有時候看著很厲害,有時候卻又像個孩子,感覺挺……可愛的。
她又主動開口:「成淵,如今你還拿我當好友嗎。」
成淵回過神來:「當然,那件事過去了,且你還是本公小姨娘,也是我成淵的朋友,更是這書齋的生意夥伴。」
「你總讓我覺得你很無恥小人,但又能尋到君子之風,你對百姓沒架子,但你待朝廷官員又似乎不滿,你是我見過上朝最少的,大明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我在雞鳴寺附近拒絕,你真的不計較!」
「嗯……我在北平時,就是個窮苦出身百姓而已,得到陛下賞識,你從小便是國公府的小姐,最多也就是因為婚事而苦惱。
「而我是為了得到燕王賞識,努力抓住機會出人頭地,北平系將士許多都認為我費心娶三公主是為了前途,可一個人的行為目的,並不是簡單的君子小人能解釋的。」
「嗯……我當初那樣認為,只是如今不這樣認為,我只是一直對你好奇,才講出我的看法而已。」
成淵有些莫名,這個徐妙錦出個家性格也改了嗎,說話如此直率,不再如以前那般。
「莫要對男子好奇,否則,是很危險的。」
徐妙錦看了他一眼:「妙錦從來不怕危險。」
「此危險非彼危險,紅塵難破,遇刺讓我清醒許多,該將心智全力用在定國安邦上,征戰外族,豈不快哉!
那些,看不慣我成淵的,倒也無謂,便是沒有尚公主,我成淵,也無愧於永樂第一公!」
徐妙錦張了張嘴,不知如何接話。
與此同時,要帶去文淵閣的《三國演義》重新裝訂了一套,成淵查看後覺得滿意,隨即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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