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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再給你兩眼跑 這麼多肉咋吃啊

2024-12-17 14:12:27 作者: 老驢知禮
  第534章 再給你兩眼跑 這麼多肉咋吃啊

  徐老蔫本是想將母狍子留下,奈何它已經滑倒成了盤中餐,便當機立斷將槍口上移,對著四爪杵地的黑瞎子猛扣扳機。

  左側,關磊和王虎舉著老撅把子,同時響應,一時間槍聲不斷,嘭嘭嘭的響聲,驚的四周鳥獸橫飛亂竄。

  在兩顆56半和兩顆老撅把子的強大火力下,黑瞎子只露出個腦袋就身中數槍……

  那黑瞎子的腦袋中槍後,整個身體前傾下壓,下巴頦直接杵在了地上,朝著前方栽倒,但他臨死之前已經收了力,所以沒有滑出太遠,只在地面留下半米左右的劃痕。

  徐寧抬手喊道:「停!石頭虎子,你倆在原地別動。爸,咱倆上前瞅瞅……」

  「誒!」

  徐老蔫應聲,便邁步朝前走去,他和徐寧是一左一右,待走到黑瞎子屍體跟前,瞅見它腦袋上有倆槍眼,前肢和側身各有四五個槍眼流淌著血時,徐老蔫仰頭笑了笑:「哈哈哈!有肉吃嘍!」

  徐寧轉頭掃了眼側躺在地上,還在喘氣的母狍子,它此時已經不能動彈了,只有腹部在起伏呼氣,張著嘴嚶嚶慘叫著。

  「虎子趕緊給黑瞎子放血開膛,石頭燒開水準備燙熊膽!」

  「好嘞!」

  王虎和關磊的心情相當振奮,剛才黑瞎子撲過來的時候,二人都能聽到心臟的跳動聲,情況非常緊張,不過也算是有驚無險。

  徐老蔫踹了兩腳黑瞎子,說:「老兒砸,這頭黑瞎子的熊膽,你看……」

  徐寧笑道:「我看啥?這不得怨你麼,要不是你非得把小狍子拎回來,這頭母狍子能記仇麼?它要是不記仇,能將黑瞎子引過來麼,剛才給我們哥幾個都嚇壞了,你不得賠償我們點精神損失費啊?」

  徐老蔫聽著如此歪理,驚道:「誒我艹,不是……既然前因在我,那要是沒有我,母狍子能給黑瞎子引來麼?那咱們還能吃著熊肉,拿著熊膽麼?」

  徐寧蹲在母狍子旁邊,仔細瞅著它身上的傷口,說道:「你別強詞奪理,我是把頭,我說啥是啥!這回因為你嘴饞,差點讓咱們被黑瞎子襲擊,所以你那份熊膽沒了。」

  「誒呀!不是……老兒砸,我沒強詞奪理啊,但咱們辦事是不是得講理?一碼是一碼,我是有錯,但我也有功啊!」

  這時,遠處傳來動靜,劉大明背著筐簍狂奔而來,邊跑邊喊道:「咋地啦?咋回事?……」

  待劉大明奔到近前,見到地面躺著一具黑瞎子屍體,以及奄奄一息的母狍子時愣了愣,他拍手道:「誒媽呀,這黑瞎子和狍子咋還自個送上門啦?」

  徐老蔫撇嘴:「你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大早晨你瞎跑啥啊?」

  「我不尋思早晨沒有菜吃麼,就去摘點野菜啥的,你瞅瞅!撿了不少榛蘑和水芹……」

  劉大明將背簍放下,問道:「到底咋回事啊?」

  徐寧說:「具體咋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還擱帳篷里睡覺呢,就聽見虎子喊我說有動靜,等我竄出帳篷就聽著黑瞎子叫喚了,然後我們幾個就響槍給它整躺下了。」

  劉大明瞅著黑瞎子的屍體,說道:「這不得有三百多斤吶?」

  「肯定有了。」

  徐老蔫說:「這頭狍子咋整啊?我瞅它這樣挺痛苦的。」


  「姐夫,你就直接說想吃肉唄。」

  「誒呀,你咋這麼能比哧呢……最主要的是熊膽應該咋分,咱們剛才屬於是獵幫吧?那就按你們哥幾個的分法……」

  「咱們是參幫啊,姐夫,打黑瞎子屬於是自保,不能算獵幫,還是按照二寧自個三股,咱每人一股唄。」

  徐老蔫轉頭瞪著他,「你der啊?你是奸是傻啊?」

  「哈哈哈,老叔,我老舅說的沒毛病,反正我剛才沒出力,能分一股就知足了,剩下的全給我兄弟。」

  王虎和關磊也是如此想法,徐老蔫聞聲拍著腦門,道:「你們這幫人吶,咋就跟錢過不去呢!」

  劉大明說:「姐夫,你講點良心,平常二寧沒少給你零花錢,哪回不是十塊二十塊往你兜里塞,哪有當爹的跟兒子搶錢的。」

  徐老蔫起身攥著拳,板臉怒道:「就你懂事!那我剛才響了那麼多槍……」

  「56半擱誰手裡邊不響?咱們有幾個不會玩槍的。」

  徐老蔫賭氣囊塞道:「我可不跟你犟犟!你是他老舅,你是娘家人,你說啥都有理!」

  「哈哈哈……」眾人放聲大笑。

  劉大明給他遞了根煙,說:「姐夫,你和二寧還沒分家呢,他掙錢不就是你掙錢麼。」

  「那能一樣麼。」

  這時,徐寧擺擺手道:「快別磨嘰了,這頭母狍子已經咽氣了。爸,你收拾它吧。」

  徐老蔫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不給點辛苦錢啊?」

  「讓我媽再給你兩眼炮?」

  「滾犢子!」

  徐寧起身笑道:「老舅,咱倆去那邊找找那頭小狍子。」

  「還找它幹啥,也沒啥肉。」徐老蔫嘟囔道。

  「救狍子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知道不?現在小狍子它媽沒了,剩下它自個能活下去麼?」

  劉大明點頭:「可不咋地,咱給它抱回來養著,養到過年正好吃肉。」

  「你更能扯犢子……」徐老蔫擺擺手,從李福強手中接過侵刀,便將母狍子放血了。

  徐寧囑咐道:「鍋開了讓我爸燙熊膽,石頭你抓緊烀肉,用馬勺煉點熊油,給老舅拿回來的那筐菜炒了。」

  「誒,知道。」

  徐老蔫抬頭提醒:「你倆加點小心嗷。」

  待徐寧和劉大明背著槍離開後,王虎已經將熊的肚子開膛了,從中取出燈籠掛,說道:「大爺,這燈籠掛不能扔咱們跟前吧?萬一有牲口聞著味,咋整……」

  徐老蔫說道:「你先放一邊,等我給狍子燈籠掛取出來,再一塊扔到遠處去。」

  李福強拎著熊膽說:「老叔,你燙熊膽吧!」

  「誒我艹,這熊膽瞅著挺大啊。」

  王虎說:「聽我二哥說,黑瞎子在跑動過程中將膽給撐大了,所以瞅著就大。」

  「是這麼個理。」徐老蔫起身接過熊膽,走到大鍋前方,用葫蘆瓢蒯熱水往熊膽上澆。

  當徐寧離開之後,徐老蔫宛如變了個人,有點大人模樣,更像長輩了。

  李福強又割了兩塊肥膘油和瘦肉,並把熊心和肝臟扔到了馬勺里,由關磊清洗乾淨,徐老蔫燙完熊膽說道:「虎子去給那倆燈籠掛扔到遠處去,再多找點柞樹葉,待會咱們整個炭烤熊心肝!大爺給你們做,保准老香啦。」


  李福強笑說:「老叔,你真會整啊?可別整白瞎嘍。」

  「誒呀,還信不著你老叔啊?以前我們跑山都這麼整,裡邊撒到咸鹽啥的老香啦,你就等著吃吧!」

  「成,那我跟虎子去扔燈籠掛,他一人拿不動……」

  倆人托舉著燈籠掛,將其送到了兩三百米外的山坡,扔到樹杈子上,在回來的半道上摘了半筐柞樹葉。

  隨後回到營地,關磊已經將大鍋重新填滿涼水,並把熊肉放進了鍋中,而徐老蔫則在旁邊重新壘了個灶台,用馬勺烀了幾塊狍子肉。

  徐老蔫用柞樹葉包裹著清洗乾淨的熊心肝、狍子心肝,往裡邊撒了點咸鹽,就在地上挖了兩個小坑,在底部鋪上一層紅碳和草木灰,便把四個柞樹葉包過的心肝放到了裡邊,接著用紅碳蓋上,再用濕潤黑土埋起來……

  「瞅我老叔這手法,確實是練過!」

  徐老蔫笑道:「你尋思我跟你們鬧笑呢。」

  關磊說:「大爺,你說這鍋里用不用放點鹽?」

  「不用放鹽,這麼大的鍋得放多少鹽?等烀熟了再少放點。」

  四人在營地忙活著,而在三里地之外,徐寧和劉大明順著蹤和血跡,在草堆里找到了那頭小狍子。

  當兩人瞅見小狍子的胸口差點被壓扁,皆是愣了愣。

  緩步走到近前低頭觀望,劉大明皺眉說道:「它應該是被黑瞎子壓死的。」

  「我琢磨也是,黑瞎子要吃它,被母狍子瞅見了,然後母狍子為了救崽子跟黑瞎子幹了一仗,這片血跡應該是母狍子留下的。」

  「嗯吶,這麼說的話,母狍子是想要借咱們的手宰熊?」

  徐寧笑道:「它哪有那個智商啊,我估摸它是經常往咱營地跑,下意識的行為……無論怎麼說都行,說母狍子要借黑瞎子找咱們報仇,或者說要借咱們的手宰了黑瞎子,不都得看咱們咋想麼。」

  「也是,牲口知道個啥啊。那這小狍子咋處理?」

  「咱倆沒帶鐵鍬,就擱這扔著吧。」

  劉大明點頭:「行,那趕緊往回走吧。」

  隨後兩人原路返回,並沒有對狍子的死有絲毫憐憫,畢竟山里每日都有牲口死亡,弱肉強食在這片大山中是生存法則,所以兩人才會走的如此決絕。

  回到營地時,已經將近6點半了,太陽逐漸升高,氣溫也燥熱了起來。

  徐寧瞅見徐老蔫正在手撕熊心,而關磊則在一旁切著熊肝……

  在卸熊、狍子的王虎和李福強起身,招呼道:「這些肉咋整啊?天太熱,放半天都容易壞。」

  「二哥,我大爺說搭個熏架,給這些肉都熏了,最少能放個六七天。」

  徐寧點頭:「那就熏吧,還剩多少咸鹽?」

  「還有大半罐頭瓶,咸鹽夠吃。」

  徐老蔫把熊心放到飯盒中,說道:「這麼多肉,咱今個都不用整大米飯,光吃肉就能吃飽。」

  「沒毛病,好幾天沒吃著肉,咱們先解解饞。」

  李福強笑說:「咱們這運氣挺好,昨個我兄弟就說饞肉,今個黑瞎子和狍子就自個送上門了!」

  「可不咋地……」


  王虎把卸下來的熊腿扔到樹葉堆,扭頭問道:「二哥,咱待會吃完飯就去拉趟子啊?」

  「不得,等吃完飯把苫布啥的都收起來,咱們得搬個家。這地方全是血腥味,備不住就有鼻子好使的牲口聞著,如果晚間擱這住有點不穩當。」

  徐老蔫認同道:「我老兒子說的對!」

  關磊說:「哥,那這些肉咋整啊?不能搬到新地方再熏啊。」

  「擱這熏完再搬走,等會你先把熊油煉了……」

  現在雖說不愁吃肉了,但肉多了也挺麻煩,因為他們六人根本無法將一頭300多斤的黑瞎子和一頭50多斤的狍子在短時間內吃光。

  但是將一部分肉扔掉,又有些棄之可惜,咋辦?徐老蔫想了個招,把熊身上最難處理的位置,比如熊掌,直接扔到炭火里燒,只吃裡邊的肉!

  劉大明說:「姐夫,那不得老腥啦?能下得去嘴麼。」

  「你扔了不是更可惜麼,就這麼整吧,聽我的……行不,老兒子?」

  徐寧笑道:「行,那咋不行。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得改改接下來的流程,等吃完飯讓我爸帶著石頭、虎子和我老舅收拾肉,我和我大哥出去找新的住處,順便砍點樹枝搭個窩棚。」

  「成!就這麼定了。磊子,啥時候好飯吶?」

  關磊說:「現在開鍋了,再收收湯就能吃了,我馬上炒菜。」

  「好嘞,我抽顆煙,歇會兒。」

  早晨這頓飯沒有因為兩頭牲口的襲擾犯愁,反而吃的很香、很愉快。

  撕成條的熊肉、喝著熊肉湯、炭烤熊和狍子心肝,再吃點小頭蒜和野菜,箇中滋味簡直美極了。

  「真香!這肉吃著才爽。」

  徐老蔫抓著大塊熊肝和熊肉吃的滿嘴流油,這些日子屬實很艱苦,到現在才算撥開雲霧見光明,至少今後不用饞肉了。

  「磊子這菜炒的不錯,廚藝有長進。晌午咱們燉點狍子大骨頭,這就是沒有酸菜,要不然得老香啦。」

  「哈哈哈……」眾人仰頭大笑。

  飯罷,眾人愜意的坐在苫布上嘮嗑,待他們抽完煙之後,才起身收拾殘羹剩飯。

  由於今個頭午不去拉趟子,所以他們都沒咋著急,鍋里的肉早已空空,就連肉湯都剩個底了,鋁飯盒中還剩下點熊心肝,關磊給裝到了李福強的布兜里,防止徐寧兩人去找新住處的時候餓。

  而狍子心肝本來就不大點,六人兩三口就吃沒了。

  關磊和王虎去洗刷鍋具,順便打水留著做晌午飯,徐老蔫和劉大明則是拿著斧頭在附近砍樹枝,他倆準備搭個燻肉用的架子。

  徐寧和李福強收拾好東西後,便背槍朝著紅松林走去。

  走到昨個抬三批葉的坑位,徐寧說:「咱倆往東邊繞繞,我覺著那邊應該有小河。」

  李福強說:「嗯吶,咱現在住的地方西南就有小河,這條小河是向東北流淌的,這要是能遇著溝塘子,那就舒坦了。」

  「哪有那麼多好事啊,這就挺知足了,我都沒想到今個能吃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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