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校,昨天,梅書記那個樣?她咋不說馮平呢?」
「太氣人啦!把我氣夠嗆!昨天晚上我都沒睡好覺!」
出了局大門拿出手機兩條微信跳出來。
苗雨。
「是啊,之前我對梅書記印象還挺好的,覺得人很善良,但是,昨天那麼一看啊,咱們可能都被欺騙了,這個人,滿口的仁義道德,做事卻非常沒有原則,張牙舞爪、助紂為虐、醜態百出、口是心非!」
鄭勇回了一句。
「可不是咋的!沒想到!馮平太不是玩意兒了!整梅書記整咱們!」
「要是這樣,J中真完犢子了!」
立即有兩條微信回復過來。
「梅,平日展現在眾人面前的都是假的,她是在利用世人的良知欺騙大家,是在演戲,這個人隱藏很深,骨子裡,她同馮平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啥好玩意兒!」
鄭勇答道。
「梅書記是馮平老師,真是一對好師生!唉!」
苗雨嘆口氣。
她有些傷心,之前,她對梅書記非常有好感,認為這位領導為人感性、謙和,一臉善意,對她很是欣賞,對她帶隊做的福利事業之舉很是認可。
現在一看,雖非常失望,但她口中的稱呼卻還是在喊梅書記。
鄭勇多少能體味出苗雨的感受,說到這便終止了聊天,放下電話他前後左右看了看,看有沒人故意跟蹤之類,他倒不是害怕什麼,自己既然來市教育局找楊局了,就不怕有人看見或知道。
之所以要看一看,屬於下意識,以馮平等人的小人伎倆和心思,或許真的就安排人盯梢他或者向局裡認識人打聽他來沒來過局裡,因為早上自己對待這小子的態度,馮平應該在學校監控里對他採取監視,他離校,那小子應該看見了。
他沒把車開進局院,進入局大樓,除一人和楊局,無人再看見。
就算馮平找人跟蹤或打聽,暫時也白扯!鄭勇暗哼一聲。
他來到了洗車店,洗好的車被停放在了外面,回到洗車間掃碼交完錢他拿過車鑰匙,打開車門坐上去隨意掃了一眼,車刷得很乾淨,他點下頭。
他沒有著急走,而是拿出手機摁下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
「小哥,幹啥呢?說話方便嗎?嗯,有這麼一件事,我剛從我們市教育局楊局長那出來,我同他匯報了我們單位……你不知道,昨天,我們市教育局梅芸……反正,剛才……」
鄭勇把事情前後經過向文剛講述了一遍。
文剛聽得很認真,除了嗯嗯幾聲,中途沒有說話。
「哎,你們那梅啥,副書記,給你們開會的時候當時你咋不同她干呢?她這不是玩了嘛,這太欺負人了!太不把你們這些副校長當回事了!」
待他說完文剛問道。
「小哥,當時,我後悔了,因為咱們事先也不知道啥會啊?要是早知道,咱們會議一開始就錄音了!剛才我不是同你說了嘛,三中校長羅田一的事,H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市紀委都定性了,她卻在會上那樣說,要是我之前錄了音,你以為我不同她干啊?!」
「嗯,要是我就不管那些了,五十多歲了,怕啥?直接幹了。」
「還有,你知道現場干,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包括你們楊局,都不可能去動你,你這一干,至少,整個H市教育系統都知道咋回事了,所以,無論是誰,都輕易不會動你,你副校長的位置,至少保住了。」
「不過,假如那麼一干,估計,你再想提拔就不可能了。」
文剛語氣一緩。
「小哥,像你說的,都五十多歲了,我還提拔啥啊?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如果想要提拔走仕途,當初我就不從鄉鎮回來了!這麼多年,整個正科級總可以吧。」
鄭勇說道。
2000年10月,當時他所在的區響應省委號召,面前H市公選副科級鄉鎮領導幹部,50多人報名,最後他以總分第二與第一名只差0.5分的成績被區委安排到紅旗鎮擔任政府副鄉長,就是在去的第二年,他與後到紅旗鎮擔任鄉紀檢書記的文剛相識。
「對了,你家孩子上班咋樣?處對象了嗎?」
他話題一轉。
「她工作還行,對象處了一個,但是,不知道咋樣,人家不說,咱們也不敢問啊!你家孩子咋樣?研究生畢業了嗎?有對象沒?是想留下來還是去外地?」
「小哥,就像你說的,孩子大了,有些事咱們也管不著,這孩子不比你家閨女,不處對象!研究生快畢業了,擱家學習考註冊會計師呢。」
「行,我這頭有點事,我掛了,有時間再聊,你那個工作啊,你同楊會先說了你們一把手的事以後,平常小心點,別被人再算計了。」
文剛叮囑一句掛斷了電話。
鄭勇點點頭。
他給好哥們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聽聽對自己今天之舉的意見。
聽完之後,心中有了底。
他打著火準備回到位。
「我希望許過的願望一路生花,將那雨中的人藏在屋檐下,歲月在沖刷逆流滄桑的喧譁……遠走的風沙去誰的天涯,春天可曾在哪裡見過他……我希望許過的願望一路生花……」
這時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12368」
這是什麼鬼?詐騙電話?
鄭勇一看號碼非常納悶,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你是鄭勇嗎?」
「您好,我是。」
「我是H市工農區人民法院,原告周桂青已向本院提交了與被告鄭勇的離婚請求,被告鄭勇,接到電話後,請於2023年6月2日8點半到工農區法院3號審判廳等候,不去或遲到,後果自負,你聽清楚了嗎?」
啥?!
鄭勇大腦頓時嗡嗡直響。
這是,桂青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了?這完全超出他的認知和意料!這是真的?他渾身冒虛汗,雙眼有些發昏,事實告訴他,妻子沒有開玩笑,這麼長時間內之所以沒有了動靜,原來是真的向法院起訴了!
桂青!
他雙眼頓時模糊起來。
「是,我聽清楚了。」
保持著一份心神他終止了通話。
離婚,妻子來真的了!她是真想離婚!
他雖非常傷心和委屈,可是,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希望許過的願望一路生花,將那雨中的人藏在屋檐下,歲月在沖刷逆流滄桑的喧譁,安靜的夜晚你在想誰嗎,遠走的風沙去誰的天涯,春天可曾在哪裡見過他……我希望許過的願望一路生花……」
他開始撥打妻子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