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為了勝利,俄羅斯可以和魔鬼合作!(求訂,求票)
「你說什麼?三,三月一日?今天已經是三月一日了?」沙皇尼古拉突然覺得喉頭一陣癢癢,隨即就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了白炮轟鳴般的劇烈咳嗽。猩紅痰液濺在桌面上的克裏米亞半島布防圖上,將塞瓦斯托波爾要塞染成克裏米亞凍土的顏色。
奧爾洛夫上將的冷汗順著他臉上的溝壑滾落,他看見沙皇猛地灌下一口古柯鹼烈酒,才勉強鎮壓住了炮轟般的劇烈咳嗽。
「陛下,您,您這是......」騎兵上將望著沙皇,藍色的眸子中溢滿了惶恐。
沙皇又吞下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濃痰,面色更加潮紅,隻見他擺擺手,一臉鎮定地說:「隻是咳嗽而已,已經有兩三天了,一開始隻是喉嚨不舒服,後來又發展成了輕咳,現在有些嚴重了......可能著涼了,應該不要緊的。」
真的不要緊嗎?騎兵上將馬上就在心中得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沙皇從來不生病!從來不!他的軀體就好像鋼鐵鑄就的一般,每天都能精力充沛地工作上十幾個小時,仿佛不知疲倦。可是現在,從來不得病的沙皇尼古拉卻得病了.:::,
不對,這一定是詛咒生效了!
「陛下,您得病了!」騎兵上將不敢說出「詛咒」二字,生怕刺激到這位沙皇,「您需要醫生,請讓我替您召喚醫生和皇太子殿下吧......如果您需要靜養幾日,他正好可以替您指揮克裏米亞前線的戰事,他是一位英明睿智的皇太子,
您完全可以信任他。」
奧爾洛夫上將這麼一說,沙皇尼古拉也覺得自己好像真是得病了,也有可能是被魔鬼詛咒了......需要當心一點!
他又用手摸了摸額頭,好像有點發燙,還有點暈暈的,可能是發燒了,再聯想到「魔鬼的詛咒」,心裡也有點害怕:「好吧,去把亞歷山大叫來,還有吉洪諾夫大主教和冬宮的首席禦醫都給我叫來!」
「是!沙皇陛下。」
聽見沙皇要請彼得堡大主教吉洪諾夫來冬宮,奧爾洛夫上將稍微心安了一些。這可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正教神職人員,曾經在遠東和美洲大陸傳教,對於東方的宗教信仰極有研究,應該可以對付來自東方的詛咒吧?
傍晚,匆匆趕到的俄羅斯皇太子亞歷山大的軍靴在孔雀石廳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聲響,和他一起趕到的堂妹娜塔莉婭女大公的貂皮鬥篷掠過走廊兩側的鎏金壁燈,在牆面上投下不安的陰影。亞歷山大得知父親得病的消息時,他正在自己的府邸中舉辦舞會,為即將返回克裏米亞前線的青年貴族軍官們送行。美麗的女大公作為彼得堡舞會最受歡迎的公主,也在皇太子的宮殿作客,於是就一起趕來了冬宮。
他們推開沙皇寢宮雕著雙頭鷹的橡木門時,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了。
沙皇尼古拉躺在繡金床幅之中,閉著眼睛,額頭上覆蓋著降溫的濕毛巾,吉洪諾夫大主教站在他的身旁,捧著《聖經》念著正教的驅魔經文:「以聖父聖子之名..:「
「殿下......」首席醫官巴甫洛夫迎面向亞歷山大走來,臉上儘是焦急,「沙皇陛下今天下午突然發起了高燒,可能是感冒引起的肺炎!」
「肺炎?」亞歷山大的自光卻停在了正在年紀的老主教吉洪諾夫身上,「大主教在做什麼?」
「他在......」首席醫官壓低了聲音,「大主教在為沙皇陛下驅魔!」
「什麼?」亞歷山大皇太子聞言就是一驚,「驅魔?肺炎為什麼需要驅魔?」
「因為陛下很可能是被人詛咒,所以才得了肺炎!」騎兵上將奧爾洛夫向皇太子行了一禮,然後就將羅馬發來的電報抄件雙手奉上。
亞歷山大皇太子滿臉疑惑地接過電報抄件,才看了幾眼,就臉色大變:「這是惡毒的詛咒!」
「對!」奧爾洛夫騎兵上將重重點頭,「這就是詛咒......是來自中國的魔法攻擊!」
「魔法攻擊?」跟著亞歷山大一起抵達冬宮的娜塔莉婭潔白精緻的面龐上也露出了驚疑的表情,「不是說羅耀國隻能預言,不能進行魔法攻擊嗎?」
騎兵上將用一種仿佛是報喪的語氣說:「他預言沙皇陛下將會在3月駕崩。」
「3月?」亞歷山大皇太子吃了一驚,「今天已經是2月17日了。」
「那是俄歷,」騎兵上將搖搖頭,「他說的是格利高裏歷,今天是3月1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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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亞歷山大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真是太可怕了!」娜塔莉婭的臉嚇得跟白紙一樣白了,說3月..::..3月1日就不行了!這真是魔鬼啊!
吉洪諾夫大主教的驅魔經文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沙皇尼古拉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眸,咳嗽了幾聲:「亞歷山大...:..快過來!」
亞歷山大皇太子趕緊中止了和奧爾洛夫、巴甫洛夫的談話,快步走到了沙皇的床慢邊上,望著幾乎瞬間就被「魔咒」擊倒的父親,臉上儘是倉皇失措。
「我很冷,讓他們把火燒熱一點。」從來都不怕冷的沙皇用沙啞的聲音說。
「是!」宮廷侍衛長答應了一聲,然後就聽他吩咐道,「快快,快往壁爐裏添些木柴!」
「父親,您別太擔心,隻不過是著涼了.....」亞歷山大皇太子道,「您好好休息上一陣子..::..就會好起來的。」
「不,不..::.:」沙皇尼古拉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本來想把一個一切都運轉良好的帝國交到你手裡,可惜我搞砸了......我沒有照顧好俄羅斯!這個國家現在弊端叢生,失去了往日的輝煌,四面都是敵人,海軍被困在黑海和波羅的海的軍港當中,陸軍無法將入侵的法國人和英國人擊退..:::.歐洲的盟友全都背叛了我們!而亞洲.::::.亞洲的魔鬼正用一種不為人知的方法在向我們發起攻擊,我們沒有任何防禦手段...:..薩沙,這一切都要拜託你了,請照顧好俄羅斯吧!」
這話幾乎就是遺囑了!
亞歷山大皇太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父親,隻好擡頭望著吉洪諾夫大主教和巴甫洛夫首席醫官。兩人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沙皇所遭受的詛咒或者病害實在太厲害,他們根本沒有應對的辦法一一實際上就是急性肺炎引發的高燒,如果有一粒過期的阿莫西林丹,今天晚上沙皇尼古拉就能跳起來加夜班。
可是彼得堡沒有這樣的藥,整個歐洲都沒有!
所以能夠戰勝肺炎的隻有沙皇自己的體魄,但是一年多的戰爭和長期酗酒,
已經拖垮了他的身體,所以高燒才來的那麼猛烈。
而這個時代的醫生能做的,隻有物理降溫,免得病人的體溫過高,直接「燒」死,然後就隻能將一切都交給上帝了.....
「薩沙,」沙皇沙啞的嗓音又響了起來,「你過來,湊近一點...::
亞歷山大連忙湊上去,俯下身子,幾乎把耳朵貼近了沙皇的嘴唇:「薩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魔鬼,隻有永遠的利益......如果魔鬼可以拯救俄羅斯,那我們就應該毫不猶豫的和魔鬼合作..:::.俄羅斯從來不厭惡魔鬼,俄羅斯厭惡的失敗者!」
「為了俄羅斯,不惜一切......俄羅斯必須勝利....
在沙皇尼古拉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亞歷山大額頭上浮現出黃豆大的汗珠,冥冥之中,一股無形但巨大的壓力正在向他湧來!
3月4日,英國倫敦。
三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塗抹在白金漢宮窗根,紫藤花影透過彩繪玻璃在波斯地毯上織出淡紫色蛛網。維多利亞女王的薄綢裙擺掃過鑲木地闆,裙面刺繡的鈴蘭隨著步伐顫動。
風韻猶存的女王推開了丈夫阿爾伯特親王辦公室的房門,看見一個已經有點謝了頂的中年男人,正伏在案頭,愁眉苦臉地看著一封電報抄件。
「親愛的阿爾伯特,這麼著急把我叫來是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維多利亞女王問。
這位女王從來不是一個勤勉的君主,她性格懶散,不愛學習,也不關心她的國家和人民,唯二感興趣的就是和丈夫上床做快樂的事情還有生孩子..::..她已經是八個孩子的母親了,將來還會有第九個。
至於國家大事,哦,這個年代的英國君主還不是完全「虛」的,依然擁有很多實權,但那都是王夫配君阿爾伯特親王的事兒。他白天要管理國家,晚上要伺候女王,是整個國家最操勞的男人,所以衰老的也很快,明明比女王還小一點,
看上去卻老了十歲都不止。
而今天,這位英國王夫發現自己管完凡人還要管神仙......真是有點管不過來啊!
「出大事了!」阿爾伯特親王嘆了口氣,苦笑道,「外交部送來了柏林的急電...:..沙皇死了!很可能是被人,被人下咒咒死的!」
「咒......咒死?」女王一愣,「阿爾伯特,你是不是太累了?產生幻覺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荒唐的事情..::
阿爾伯特親王搖了搖頭,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封電報抄件遞給女王:「維多利亞,你先看看這封電報,它是3月1日時由外交部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