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二 最後的二天一流與分娩
超凡對策局
凝視著京都塔上空那尊四臂修羅的幻象，眾人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雲市兩面宿儺事件之時，那同樣的由雷電凝聚而成的巨人。
根據事後眾人的揣測，那巨人極有可能是佛陀的某種化身，畢竟兩面宿儺所持之武器太過顯著。
佛門金剛杵，若要斷言他與佛教毫無瓜葛，實難令人信服。
總不能是兩面宿儺單純的喜歡這個形象吧？
那也太扯了！
此刻，宮本武藏竟也召喚出了四臂巨人，這一幕不可避免地觸動了眾人心中的聯想。
「兩面宿儺與宮本武藏，二者皆擅長於斬擊！」
「且都能召喚出擁有四隻手臂的佛陀形象！」
「最重要的是二人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
「由此可以論證二人極有可能幕後操控者是一個存在！」
話音未落，旁邊便有人打趣道：「你這想像力倒是挺有意思的。」
「給大家緩解一下壓力。」
「不過，在場的劍術修行者們，有誰深程度的了解『二天一流』？」
儘管『二天一流』在劍道界名聲顯赫，幾乎無人不知，但大眾對它的理解卻僅限於其表面。
即使用雙持武器進行戰鬥。
對於其更深層次的內涵，卻是知之甚少。
一位身材魁梧的警方官員，輕咳一聲後，迅速解釋道。
「實際上，二天一流並非如大眾所想像的那樣，是簡單地使用兩把武士刀進行戰鬥。它的精髓在於一長一短兩把武器的配合，左手通常持握小太刀或肋差，用於招架與防禦，為右手的太刀創造進攻的機會。
「在進攻時，可以雙手分別從兩側發動攻擊，使敵人難以招架；亦可兩柄武器同向合併，以增強打擊的力度。」
「簡而言之，二天一流是一種靈活多變的戰鬥技術。」
「正因如此，我們看到宮本武藏閣下身後的四臂巨人，才會分別持握兩把武器。」
突然，警官抬手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他忍不住盯著屏幕，心中充滿疑惑：
「面對佐佐木小次郎閣下那近乎恐怖的速度，宮本武藏閣下究竟會如何運用這兩把武器呢？即便擁有再強大的力道，也難以觸及到對方吧？」
「等等！」
隨著宮本武藏緩緩呼氣，他召喚出的巨人瞬間響應，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蓄滿了力量。巨人向後發力，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警察官員的心跳不禁加速，心中暗道：開始了！
……
佐佐木小次郎緊握長劍，感受著來自宮本武藏方向那股如山嶽般沉重的壓迫感。
在這世間，恐怕無人比他更能深刻體會到對方此刻所散發出的恐怖氣勢。
那氣勢，就如同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猛獸，正眈眈地注視著自己，不斷地用爪子磨礪著地面，企圖將利爪磨礪得更加鋒利，以便一擊斃命。
「然而，即便如此！」
佐佐木小次郎眼神微眯，身形迅速後撤，時刻準備著迎接宮本武藏接下來的致命一擊。
「我對自己的速度充滿信心。無論對方的殺傷力有多麼強大，只要我能在看到對方出手的那一瞬間，準確預測出對方的動作，那麼，再強大的力量也將無濟於事，因為無法擊中目標！」
想到這裡，佐佐木小次郎將全身的氣力凝聚於雙眼之上。
他的眼球四周，青筋暴起，眼神中甚至浮現出了血絲。
「就用這雙眼睛，我將你的一切看破！」
「來了！」
話音剛落，宮本武藏身體上方的巨人突然發生了變化。
那原本不怒自威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可怖，眼睛裂開。
緊接著，一股劇烈的黑色波動自巨人周圍蔓延開來。
黑色波動所及之處，景象駭人。
自京都塔向北延伸，區域內的建築仿佛被無形之力擠壓，接連不斷地坍塌下去。
建築中的鋼筋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隨後伴隨著建築的迅速倒塌，響徹雲霄。
砰砰砰！
京都北面，無數的建築在漫天沙塵中轟然倒下，從周圍望去，京都的高度仿佛瞬間矮了一大截。
以京都塔為中心，南北兩側的建築高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差距幾乎達到了四五倍之多，呈現出一種斷崖式的降低。
佐佐木小次郎突然感到自己的腳步開始不斷下沉。
砰砰！
他的腳竟直接扎進了地面之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時的腳步如同灌了鉛一般，難以移動分毫。
「是重力嗎？不對，如果是重力的話，內臟的壓力絕對不會如此之小！」佐佐木小次郎心中暗自思量。
他抬頭望向宮本武藏所在的位置，面色更加凝重起來。
「這是那奇怪的感知領域的進一步升級嗎？真是恐怖啊，精神壓力已經幾乎化作了實質！」
緊接著，佐佐木小次郎的眼神中轉而露出一絲興奮。
「我明白了，這是在壓制和鎖定我，想要以此來削弱我的速度嗎？」
他迅速將體內大量的能量湧入腿部，瞬間感覺腿部的壓力輕鬆了不少。
「太小看我了！」
……
「難道說，宮本武藏已經像佐佐木小次郎那樣，完成了進攻了嗎？」
「這怎麼可能？還沒看到巨人的手臂揮動啊！」
「可是，京都的恐怖重力，難道不是已經開始攻擊了嗎？」
作為臨時劍道專家的警察人員，瞬間面色再度興奮得難以自持，他指著畫面上如臨大敵的佐佐木小次郎，繼續解釋道：
「是不是正式攻擊，佐佐木閣下比你我更清楚。看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你們就能明白了。」
「這僅僅是個前菜！」
他剛想要繼續解釋，瞬間畫面一轉，使得警方人員不得不停下了話語。
原因在於——
「你們快看宮本武藏，巨人下部手臂的劍已經開始揮動了！」
「等等！怎麼回事？佐佐木小次郎閣下為什麼不躲避？」
只見畫面之上，那四臂巨人將下方的白色武器橫向劈出。
然而，與眾人想像中鋪天蓋地、毀滅性的一擊截然不同，那劍在揮出的一瞬間，只是不斷地變淡，等到收回之時，已然微不可察！
一切仿佛風平浪靜，毫無波折。
咔噠！
佐佐木小次郎宛若身體癱瘓一般，無法再繼續維持自己的站姿，手中持有的長刀因失去力量而摔落在地！
「不可能，佐佐木閣下可不會把劍輕易……」
「是高板龍二先生之前提及的精神斬擊！」
突然，在房間的角落，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打斷了正欲猜測的警察官員。他瞬間臉色一喜，轉頭望去，驚呼道：
「柳生師範！」
只見一名穿著劍道服飾的老人，正凝重地盯著屏幕上的畫面。
「您是什麼時候來的？」警察官員問道。
「哈哈哈！聽聞傳說中的劍豪對決，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老人稍微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帶著激動的神色解釋道。「如果說二天一流是利用小太刀進行控場，輔助大太刀進行真正的進攻一擊的話，那麼你們只需要將這一刀視做加強版的小太刀、大範圍的精神斬擊即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擊的目的正是摧毀和瓦解佐佐木小次郎閣下一切的防禦！」
此時，老人那血肉與皮膚已然開始分離，如同鷹爪一般的手掌搭在了雙腿之上，五指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可見其內心的激動之情。
「注意看！真正的殺招來了！」老人沉聲道。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畫面之上那巨人高舉已久、蓄滿力量的手臂終於瞬間向下劈砍而去！
劍身在不斷地延伸，仿佛突破了空間的束縛。
僅僅揮動了一米距離，劍身就已然增長了一倍之多。
隨著角度的變換，它的長度也在驚人地增加。
八十度時，已有一千米之長！
七十五度時，達到了三千米！
五十度時，更是飆升至七千米！
及至四十五度之時，劍身已然接近萬米之長，這幾乎足以將京都塔為中心的北面區域徹底覆蓋！
當這一劍終於落下之時，憑藉著單個攝像頭幾乎無法將其全貌收入鏡中，只有依靠多個機位的協同拍攝，才能勉強展現出這一劍的風采！
由光線凝聚而成的劍刃，瞬間劈向佐佐木小次郎所在的方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佐佐木小次郎似乎有所感知，目光微微恢復了一些神采。
他下意識地將頭顱微微傾斜，然而這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法抵擋那即將到來的毀滅一擊。
下一秒，光之太刀如閃電般划過。
佐佐木小次郎的頭顱自臉部到下巴，沿著一條無形的虛線直接被斬擊了三分之一。
可以想像，如果在最後關頭他未能恢復意識，那麼這一擊必然會不偏不倚地從他頭顱的正中間劈開！
然而，光之太刀並未因此停滯，它繼續以驚人的速度向下劈砍，將佐佐木小次郎自肩部向下一刀兩斷！
亻左亻左木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光之太刀，仍然趨勢不停的向後方滑過！
京都將軍冢前廳……
南禪寺……
子熊山……
所阻擋的一切都在瞬間被那光之太刀一刀兩斷，斬擊的餘威直指京都北方的琵琶湖。
琵琶湖，作為霓虹最大的淡水湖，它臨近京都、奈良、大阪和名古屋，被譽為霓虹的生命之湖。
與富士山並列，它被霓虹人視為國家的象徵。
那斬擊的餘波傾瀉入琵琶湖之中，瞬間在湖水中斬出一道恐怖的裂痕。
周圍的湖水仿佛忘記了重力，暫時被分割開來，甚至可以微微看到湖底的泥沙。
宛若摩西分海一般的奇景！
數秒之後，琵琶湖的湖水才後知後覺地涌動起來，將那道裂痕填補。
而在遠處，跨湖而過的琵琶湖大橋也被一刀兩斷，不斷掉落的建築鋼筋才揭示著這一切並非虛幻！
……
砰砰砰！
四臂巨人的身影開始不斷地虛幻起來，在最後的時刻，它將已然身軀殘破、無法繼續行動的宮本武藏置於手中，向著前方不斷地邁去。
那虛幻的腳掌落入地面，將一切阻礙之物瞬間洇滅粉碎。
此時的京都北部，由於此前那一擊，如同被揭示的指引線一般，使得虛幻的四臂巨人毫無偏移地向前行進。
佐佐木小次郎感受著大量的生命力流失，他望著天空之上，雲霧消散，皎潔的月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
「恭喜你。」
「新免武藏閣下，現在是二比一了」
隨著四臂巨人將手中的宮本武藏輕輕放下，置於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側後，才緩緩消散於無形之中。
「不過是借用了神佛的力量罷了，強行為自己挽回顏面！」
宮本武藏感受著身體內已經近乎消失的「未知能量」。
【大概這就是神力吧？】
「神力」與最終邁入的「境界」迭加後。
【感知領域】強化範圍和壓制力。
【精神斬】強化為第一刀。
【斬擊】強化為第二刀。
這是精神與物質雙重攻擊的「二天一流-改」！
【我這一擊，能夠有資格傷害到神佛嗎？】
他緩緩將頭顱偏向佐佐木小次郎的方向，聲音微弱地問道。
「你的轉生……算了，無所謂了，你我生命的最後可以和我講講你的目的是什麼嗎？」
「就當是承蒙巴薩閣下在現代對我的照顧吧！」
「無所謂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已經和她兩不相欠了。」
佐佐木小次郎聞言，帶著一絲釋懷的笑意，聲音清晰地傳向宮本武藏。
……
三木部長詭異地瞥了一眼巴薩上校。
看來宮本武藏對巴薩上校與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並不十分了解。
沒想到宮本武藏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居然會選擇趁機贈予他們這一重要消息。
觀察到巴薩上校搖頭的模樣，三木部長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暗爽。
【白嫖了！】
他帶著一絲愉悅，示意眾人豎起耳朵，準備傾聽即將揭曉的答案。
然而，佐佐木小次郎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們神色驟變，整個超凡對策局瞬間陷入了死寂。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地將霓虹現有的高端戰力全部引到京都來！」
「以此為羽衣狐提供分娩的機會！如果沒有算錯的話。」
「現在分娩應該已經結束了！」
「等到日出那一刻，你們將見到真正京都之主的誕生！」
三木部長聞言，瞬間臉色大變，猛地看向角落處的時鐘，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慌與不安。
「距離日出……」
「還有半小時！！！」
「三木部長！不好！」
一旁的助理突然將手指掐在頭顱之中，難以置信的看著東京傳來的消息。
「東京傳來緊急消息！三分鐘前當地出現了足足數十米之高的巨卵！！」
「巨卵？東京？不好！！！」
三木部長盤算著此時東京仍舊留存的戰力。
然而他瞬間面色蒼白。
目光再次轉向畫面。
「對接須佐之男大人的高板龍二、能夠使用神降的御坂八奈小姐、東京近乎三分之一的軍隊……」
「現在可是全在京都啊！」
半個小時內不但要返回東京，還要成功阻止更恐怖的羽衣狐？！！
「怎麼可能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