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程小竹有什麼本事,一頓飯的工夫,就和蕭寶琴姐妹相稱,手挽手貼在一起,和閨蜜一樣親熱了。
倒是石明顯不信任她,莫說自曝身份出來相見,乾脆就藏在房裡裝?
鬟不出來了。
不過蕭寶琴就大氣得多,大概世家子弟看來,男人娶十七八房妾室,女人養五六十個面首都稀鬆平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爽氣得表示,
「六郎放心,我懂的,所謂小別勝新婚,上等的臥房已給您和程師妹準備好了,盡可去歇息,對了,你看要不要再備一些陽泉酒助助興—————」
「不必了。」
鐵蛋毫無感情的拒絕。
「劉大哥。人家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程小竹直接仗著醉意往鐵蛋懷裡鑽,偷偷掐他的手。
鐵蛋差點沒手一抖把她頭給揪下來。
「·我送她去休息。」
蕭寶琴掩嘴而笑「好好好,我來掌艙,兩位放心歇息吧,沒人打擾你們說悄悄話。」
於是鐵蛋冷著臉,把程小竹麻袋似的往肩頭一扛,蹬蹬蹬下樓。
蕭寶琴看他大步生風,面前一陣熱風拂過,忽得也是一陣面紅心跳,心道哇哦,六郎好狂野哦,果然被她幾次三番逗弄,已快不住了呢,也不知有多持久呢—.·
鐵蛋進了內艙臥室,冷著臉把程小竹往地上一扔,關了房門,貼了隔音符。
回頭來時,程小竹已在榻上正坐,整理衣冠,稽首拜道,
「九天玄女聖母元君大天尊,青棠弟子邢沅芷,拜謝師兄援手。」
鐵蛋皺眉,
「什麼圓子竹子的,你到底叫啥。」
簫君和鯤坐在一旁嗑瓜子看戲,聞言也是搖頭嘆息,
「甚麼圓子竹子,那叫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這多麼美好的名字,牛嚼牡丹啊!」
鐵蛋瞪他。
邢沅芷笑笑,
「師兄真愛開玩笑,邢沅芷正是小女真名,為了潛入雪山宮,遮掩天機,才用秘法借了假身。
想來師兄你用的也是假名吧?」
鐵蛋面無表情,
「沒,我就叫劉小六,光霞山燕子洞的,你聽過沒。」
邢沅芷僵了一下,
「師兄真是—··-藝高人膽大——.不愧是能誅殺元嬰真人,阻止妖祖降臨的高手,沅芷佩服。」
鐵蛋眼神瞬間凌厲起來,
「這你如何知道的!」
邢沅芷面上一紅,
「師兄身上—·—是有股味兒,別人沒有的—··—是,是剛才蕭郡主說了我才反應過來的—...」
「這你都聞得到??」
鐵蛋無語了,有沒有搞錯,這味有這麼濃的嗎?為啥他一點聞不到啊!
那這以後還怎麼搞潛行,玩刺殺?這不開玩笑麼—·
邢沅芷緩了緩心神,正色拜道,
『我家祖師算到雪山宮在謀劃大事,恐怕對師門不利,因此小女奉師門之命,潛入雪山宮調查他們的密謀,想不到竟是在解封妖祖,開妖魔傳承!
師門增援尚未趕到,險些被那些魔宮得手!
此番多虧師兄仗義出手,免去艮州一場大劫,今日又得您相救,化險為夷,脫離險境。那枚辟兵錢就權且當作小女的謝禮。等日後回了王屋山,再行道謝。」
鐵蛋懷疑得看著她,
「你真是青棠宗弟子?」
其實剛才鬥了一招半式,抓過對方的氣脈,鐵蛋也差不多信了,不過以防萬一還得多問一句,
「你可識得其他玄門弟子?衡山劉家認識不?」
邢沅芷搖頭道,
「我自得道都在乾艮二州修行,並未去過南面。不過若說衡山劉家,莫非是景天仙君的傳人?
素聞仙君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藥石丹卜,無所不會,將來若有機緣,
自當拜會討教一二。」
簫君也是感嘆,
「果然是玄門弟子。只可惜這些傳承,他自家的子嗣反倒不知道了,還轉去求別人的道,真是無語~無語啊!」
鐵蛋繼續問道,
「既然在乾州修行,一定去過雲台峰吧?艮沫,震諸,乾讓,你認識哪「雲台峰?劍宗麼?那倒是也不曾——-啊。」
邢沅芷遲疑,試探道,
「九陰山————--是不是有一位唐師弟?那倒是略有耳聞。」
鐵蛋就等她這句話了,
「有耳聞麼?這麼說你一定認識他的道侶吧?」
那十五個道侶,名字鐵蛋倒也督見過,只要對上---」
誰想邢沅芷不禁掩嘴而笑,
「他有甚麼道侶,我們逗他玩兒罷了。」
—送?
邢沅芷咯咯直笑,
「同門師兄弟寄來情書,互訴衷腸本是常有之事,但少有唐師弟那麼有才的。
他能左右手行文寫字,換著筆脈文風和你花前月下。如果不是我們精通姻緣算學,但有情猿都可以順著紅線查人,怕還真給他唬弄過去了呢。
不過唐師弟確實博學多才,是很好的練習對象,所以師妹們都拿他的信箋做範文字帖,拿來研習練筆,爭相和他回信過招,暗中比試誰能先得頭籌呢。
可惜我比他高了一屆,沒有這個緣分,不然也想和他過個兩招呢。」
鐵蛋,
6...
被十五個人玩弄感情啊,老唐·——.—活該。
「好吧,姑且算你是玄門的吧。」
鐵蛋這才把手裡的刀收了,太白劍則依然藏在腳下,引而不發,
「我答應護送蕭郡主回蘭陵,換蕭家一枚延壽的仙丹。」
邢沅芷顯然剛才也聽說了,點頭道,
「此番幸得劉師兄相助,小女才能完成任務,全身脫險,為報答師兄的恩情,我願走一趟震國,助師兄取藥。
至於雪山宮之事,我當書信一封,與師門詳述,也給劉師兄表功。」
鐵蛋可不想被整個玄門知道自己能單殺一個元嬰加一個妖祖,趕緊道,
「我就不必多提了,本來就是你的任務,喧賓奪主不好,你自己爭取吧。」
邢沅芷微笑,
「此次雪山宮之行,確是小女晉升內門,正式拜師之試煉,那就多謝師兄相讓了。大恩無以為報,願自薦枕席。」
然後她一邊說一邊脫,把披風斗篷闌珊羅裙一解,刷刷刷就剩個肚兜了。
簫君趕緊把鯤眼睛一捂,帶著它出門去了。
鐵蛋也是無語了。
不是,你們一船人都有點啥毛病是吧?為啥老是一言不合就想睡他呢??
更何況以這位師妹的行事手段,倘若真敢和她滾床單,怕不是得做好被隨時背刺的準備了哦。
當下鐵蛋也是臉一拉,冷冷道,
「師妹不必這麼客氣,我只是隨手除妖,不是為了占你便宜。
想來你連日操勞臥底也該累了,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見鐵蛋居然轉身要走,邢沅芷也是一愣,趕緊上前拉住鐵蛋,
「師兄,是小女冒昧了,既然你不願與我同眠共枕,那不如就只一道調息吧。
此去震國,一路上怕險阻無數,又沒有地方休息吐納的。
你我境界相當,修為相符,正好雙修回惡。也免得被外人懷疑了。」
鐵蛋一時有些猶豫,畢竟邢沅芷說的也不錯,要一邊趕路,一邊防備妖魔,自然得把惡回滿了。
這一路上駕馭飛舟,又和大妖激鬥,鐵蛋確實真消耗頗大,而且以前和甄白玉旅行的時候,就是靠雙修回惡的。
見鐵蛋同意了,邢沅芷也上來替他寬衣解帶,微笑著輕聲細語道,
「師兄不用緊張,放輕鬆就好,我青棠宗最擅長倆人修行秘法,我會引導你行的。
不過房中密煉有些口口相傳的秘笈,師妹便先手把手,把身上經穴教你認一遍———」
結果邢沅芷才剛牽起他的手往心口放,就被鐵蛋抽了回去,
「不必了,經脈圖譜我倒背如流,不用指指點點的。你直接說怎麼走脈就是了。
而且你也不必脫那麼光,要成體循環,我們雙掌相對就足夠了。
天寒地凍別著涼了,直接開始吧。」
邢沅芷也是無語,
「師兄··—真是厲害———好吧,就按你說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