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擔心誤傷自己人,玩家費老大勁將燃燒瓶拋高。晶瑩的瓶子反射陽光,好似微小的精靈踩看火苗衝浪。
沒見過玻璃瓶的子微微一愣,暗想敵人把此等珍寶丟出來,還拋那麼高做甚。
難道是陣前拋灑金銀珠寶的「誘敵」招數麼?
而那些見識過「三味真火」的子暗叫不好,連忙轉身就要逃離險地,
卻被發愣的友軍擋住去路,或是被不明真相的督戰軍官揍回去。
第一枚燃燒瓶砸在子頭盔尖頂碎成數塊,火苗吃掉飛濺的易燃液體瞬間膨脹成上百倍的火焰怪物,將周圍密集站位的十餘名韃子吞入腹中。
後續的燃燒瓶緊接著砸下,落地爆開一團團熾熱烈火,恍若春暖時節盛開的絢麗紅花。
火焰吞噬布帛、皮膚、脂肪,蒸騰血水汗液發出滋滋聲響。乾冷的空氣也被熊熊烈火燒得扭曲搖擺。
「啊啊啊!」火焰焚身的慘叫響徹天地,每一根神經躍動的痛苦信號都叫韃子後悔生而為人。
數百人被火焰直接吞噬,近千人則被飛濺液體引來的火焰咬住胳膊、大腿,活活燒成重傷。一道血與火的盛宴生生隔開敵我之間的步陣。
眼見韃子的攻勢停滯,李牧心說這是把敵兵一部打潰的好時機,當即給前鋒玩家總指揮『突破手』下令。
「全體兄弟!」『突破手』丟掉染血的長矛與盾牌,右手貼住布面甲來回擦拭掌心的血污。
「吼!」尚有三千餘戰力的前鋒玩家齊聲怒吼。
『突破手』拔出腰間的佩刀前指,「奇數隊向左,偶數隊隨我向右,我們繞開火線從左右遷回直插敵人的側翼!把韃子打回去!」
突破手的話音剛落,三千餘猛士頃刻分流,猶如兩條長鞭繞開人為創造的臨時火帶。
戰場上喊殺震天,唾沫橫飛,白霧噴出,『突破手』呼吸著刺鼻的冷空氣衝進敵人的軍陣之中。
刀光劍影,鏗鏘作響,不斷有冰冷的污泥與溫熱的血液濺射到臉上,『
突破手』只覺渾身的肌肉都在發出怪吼。
他一刀劈砍在敵人的肩膀上,像是用鈍刀分開一塊紅色蛋糕,又橫劈一刀劃開敵人的脖頸,如泉噴涌的血水濺落一地。
少部分新玩家亂打亂殺,武器裝備比較簡陋單一,但征戰過一年半的老玩家已然勝過一般八旗戰兵與包衣輔兵,
新老玩家相互配合,一攻一守,就像競技遊戲的輸出與輔助,
這支玩家部隊從局部戰場的兩翼遷回包抄,繞到子的側翼、身後狠狠痛擊。
敵我很快融合在一起,數萬軍隊亂作一團,
突破手與阿傑也相互配合,一人從左拼殺,一人從右側補刀,熟練的組合技接連殺死兩名精銳子。
然而好友的配合未持續太久,大量韃子涌過來衝散了兄弟的站位。
「突破手!」
「阿傑!」
「該死的,竟敢敗壞我和兄弟的組合技!」
回過頭來的『突破手』對上一名步弓手,那人迅速捨棄弓箭,臉上染滿鮮血,腳底一圈染滿血色泥濘。
兩人迎面交鋒,『突破手』挽了個簡單的刀花,寒芒的刀光閃耀。
鋼刀與敵人的彎刀觸碰在一起發出「當」的一聲響,『突破手』加大掌中的力量,以全身體重強行壓制敵人的重心。左手則從腰間拔出小刀,熟練的捅進敵人的脖子。
子突然瞪大雙眼,好似不可置信一般發出帶血的悶聲。
『突破手』抽出小刀,鮮血噴濺而出,還沒等他好好欣賞敵人將死的慘狀,頓覺腰腹遭受強力衝擊,仿佛被一頭瘋牛從側面撞飛,右手的鋼刀瞬時脫落。
那是一個滿目獰的韃子,壯碩的身軀將他死死壓制在地上。
子沒有趁手的武器,於是撿起不知誰掉落的頭盔猛砸突破手面門。
敵我之間的大小腿在周遭交錯進退,血水與泥漿在眼前飛濺落下。
「啊啊啊!」
吃痛的告警提示仿佛給視野新增紅色閃光,好在突破手反應迅速,及時抬起右胳膊護臉擋盔。
左手的五指傳來小刀依舊在手的觸感,使得焦躁不安的內心大定,仿佛混沌絕望的思緒被清水貫通。
突破手腦中頓時閃現一行字,豈不聞天無絕人之路!
他握緊小刀直插敵人的大腿內側,惹得後者吃痛低喝。
趁著敵人松解的空隙,突破手反客為主推倒對方,接著迅速跟上握刀的左手對準敵人的眼球狠狠插進去。
或許是插眼的深度不夠,子果斷捨棄頭盔,雙手握住突破手刺來的刀刃,拼命阻止刀尖繼續向下深入。
「就當是為了兄弟我,對韃子用重拳吧!」突破手腦中忽然浮現一句熟悉的聲音,竟是戰死附體他身的阿傑,
「連第四天災都不怕,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韃子,必須要出重拳!」呂小布「尾隨」阿傑鑽進突破手體內。
「你可是突破手啊,不要停止衝鋒,殺啊!」
黃子龍的「英靈」也加入「個人聊天室」,就連柳長生、姜小白、吳厘頭···-這些一起開黑的兄弟也都來了。
他們雖然剛剛戰死,但依舊為突破手加油鼓勁,
突破手感動不已,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都要溢出來。
他眼角含著淚水,一手握著小刀繼續深入,一手握緊成拳猶如鐵錘一般向下夯擊刀柄,「兄弟們的英靈都在看著我,不要小瞧我和兄弟們的羈絆啊!」
或許是右拳上加持了數人英靈的重量,亦或是突破手滿口噴出的唾沫糊住韃子另一隻眼,導致韃子發力出現疏漏。
刀刃終於刺破眼球扎入腦仁,堅挺著掙扎數秒的韃子瞬間卸力,像是被拔除電池就瞬間斷電的顯示屏。
「哈哈!我突破了!」突破手撿起遺落的鋼刀,從泥濘的原地站起,整個人被泥巴與血漬塗滿半身。
「衝鋒!」突破手繼續發揚射擊遊戲的突破精神,提著鋼刀,帶著兄弟們的「意願」殺向更多韃子。
三千餘玩家殺得子節節敗退,雙方激烈廝殺一陣,不少明軍也從左右兩翼繞火補位。
隨著中部的血火漸漸熄滅,明軍得以迅速踏過余,直擊正面的子。
明軍生力軍的出現像是一柄重錘砸在韃子腰腹,殺得子瞬間崩潰。
成千上萬韃子猶如受到驚嚇的蟑螂四散奔逃,他們飛奔數百步,又被將領軍官用屠刀重新組織起來。
只是每一次重新組織都再無上一次的士氣,一次比一次更快崩潰。
與此同時,漸漸推進的中部戰場讓李牧心生喜悅,他有種當面打擊黃台吉一重拳的成就感。
他預想的效果是拖住中部敵人,待敵人體力耗盡差不多,再派出生力軍包抄敵軍側翼。
而前線戰死復活、體力充沛的玩家也能順勢加入這支「包抄大隊」。
他沒想到一萬多人就給兩萬多人打潰了,眼看就要追殺到屯堡南側的壕溝區域。
只要跨過壕溝殺到屯堡牆下,瞬間就能得到一萬多額外的有生力量,包抄子主力的戰略計劃就更加近了。
不知道黃台吉和朱由檢兩位皇帝,看到自己指揮的戰場,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炮兵繼續轟擊敵兵左右兩翼,我要韃子只敢躲在屯堡北側!」
沉寂好一陣的火炮繼續轟擊,天空中時不時傳出炮彈划過的尖嘯聲。
突然李牧好似看見什麼攢動的身影,挪動望遠鏡遠望過去萬餘騎兵從屯堡北側的左翼湧出,他們以戰場中心為軸環繞半圈躲避榴彈,猶如一股衝破河床的洪流,在戰場左翼站定。
通過敵人高舉的旗幟,李牧就能判斷出:這不是什麼騎馬步兵,而是八旗兵所剩不多的壓箱底精銳騎兵!
還有一萬多步卒慢悠悠跟在騎兵身後,一直步兵完全到位,一個個騎手們才驅使跨下的戰馬踏步前行。
李牧暗想,難道是黃台吉眼見自己要解除杜家屯之圍,所以派出三萬步騎衝擊自己本陣換家?
可是自己本陣的防禦工事非常完善:騾車大陣,壕溝拒馬,精銳悍卒,
復活戰旗··.·
除非黃台吉徹底放棄俘虜皇帝的執念,傾巢出動所有的步騎衝擊自己的本陣,否則根本打不進來。
直到子步騎縮短數里的距離,那肉眼可見的行動軌跡指向一個方向一李牧身後的糧道。
三萬步騎衝擊過來,堅守營寨的戰輔兵或許能守住,但維護糧道的兵土卻擋不住迅猛衝擊。
一旦敵人衝垮糧道兵土,這就像電器與電源連接的電線被切斷,後排的一萬餘戰輔兵也無力與三萬子抗衡。
李牧大軍就只有被包圍耗糧的下場,
雖說李牧可以召喚商城糧食支撐,不怎麼懼怕韃子的包圍戰術,但劣勢局面能不入就不入。
李牧暗嘆黃台吉的確老辣,中部的攻只是「假裝敗退」,誘使明軍深入進攻,進而分割敵人的站位。
發現敵人的動機便要及時調整己方戰術。
「前鋒部隊停止追擊,立刻結成布陣有序撤回本陣,半數火炮即刻停火瞄準左翼襲來的子步騎···.
李牧下令本陣待命、復活的四千餘玩家全部出列,聯合糧道的三千新老玩家一起阻擋敵兵步騎。
哪怕一命換一命,也是韃子騎兵大虧!
「出擊!」
七千餘人從南北會合而來,原本短暫集結的數千人方陣陡然裂變,化作十餘個數百人的小塊方陣。
悅耳的竹笛與戰鼓聲迴蕩在耳邊,輕鬆的曲調讓凝重肅殺的戰場為之一淨,玩家循著戰鼓的鼓點,踩著整齊的步伐向前移動。
七千新老玩家沉著冷靜,漸漸步入到左翼敵我的正中間,不懂陣法的萌新也知道像軍訓那般,跟在隊友身後前進。
一,
1
所有玩家腦子裡隱隱浮現出十二年排隊做操的記憶,以及大學軍訓的列隊、行走。有些大學軍訓甚至會安排軍演、射擊項目。
戰陣的前後有數萬人規模的「觀眾」將視線投射在他們身前身後。
七千二百一十二名玩家昂首挺胸,驕傲且自豪,感受著周遭數萬雙眼晴的灼熱視線,那仿佛不是濃烈的殺意,而是自慚形穢的敬仰與崇拜。
「咚咚咚咚—..」
如雷轟鳴的馬蹄聲響徹戰場,寬廣的大地都隨之隆隆震動。過萬騎兵透過步兵陣線的縫隙一涌而出,人嘶馬鳴。
鋪滿視野的過萬騎兵猶如五彩洪流淌過黑色河床,混雜乾草的污泥濺起,釘鐵的馬蹄敲打著驚雷般震撼人心的駭人響動。
黑色洪流仿佛帶著不可阻擋的強烈殺意,誓將路上的所有障礙碾成粉。
十二個方陣直挺挺走出兩里半,恍若十二顆頑石拋入溪水,每一個方陣相隔至少百步以上。
他們正對面揚起飛塵的騎隊幾乎鋪滿整個視野,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就是大量騎兵衝鋒的壯觀場面啊!這要是數萬騎兵一齊沖陣,豈不是連天地都能震塌了!」
『黃子龍』只覺胸腔中的內臟咚咚作響,仿佛在舉辦一場大型音樂會。
饒是間隔數里的李牧也感受到過萬騎兵快步前進的震撼氣勢。
「空心方陣!」每一個小方陣的隊長高呼變陣,老玩家們恍若接到指令的機器人,熟練地裹挾新人變換陣型。
前排的玩家俯身蹲下,將盾牌落地放平,握緊尖銳的長矛斜刺半空。
次排、三排的老玩家繼續刺出步長矛,亦或是平舉裝填完畢的火繩槍、弓弩。
隧發線膛槍、斑鳩基本交給前鋒作戰,剩餘的儲備也留在本陣,只剩下常規的明軍鳥交給這支玩家部隊使用。
萌新放在最後排,以及空心方陣的陣中待命。
過萬騎兵恍若一條楔形波浪,前排的騎兵漸漸提速,後排的騎手揮舞彎刀嘯叫著,緊跟前方的騎兵前進。
火炮的炮彈在頭頂呼嘯而過,炮彈打穿騎兵的胸膛,或是擦斷戰馬的前蹄,向前栽倒的戰馬也會連帶著將後方的騎兵絆倒,拋飛在空中的騎手發出驚的尖叫,啪嘰一聲摔在地上暈厥過去。
後方的馬蹄緊跟上來,毫無差別的將暈蕨之人踐踏致死。
多鐸也在衝鋒的騎兵隊列之中,過萬騎兵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他深知敵人的犀利鳥能打很遠,所以給前排的騎兵全部披上雙層短甲,就連馬頭也披掛一套定製的鏈甲。
雖說滿清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重騎,但這支騎隊的前排也算是半個重騎了。
只要能跨過敵人鳥編織的血線,就是一邊倒的屠殺,單薄的空心方陣根本擋不住大清鐵騎的雷霆一擊!
他要雪恥復州之敗、熊岳驛之敗!
他要親手揮刀砍下敵兵主帥的頭顱!
又一輪火炮轟鳴聲在遠處響起,身後瞬間響起一片慘叫聲,多鐸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面的騎兵又死又傷。
騎兵已經進入提速階段,一旦衝起來便沒有後退的餘地,後面猛衝的騎兵相當於變相逼著前面的騎手拼命往前,
「噢噢噢噢噢噢!」騎手們的怪叫聲如魔音入耳,這意味著前排騎手進入衝刺階段。
前方的騎手漸漸稀疏,多鐸的視線登時豁然開朗,敵兵的空心方陣不是「空殼」,而是一個個長滿尖刺的豪豬。
前排的「重騎兵」已然抵近敵人跟前,就在多鐸以為前方的騎手能初戰告捷之際,只聽啪、啪、啪,爆豆一般的鳥聲響起,空心方陣噴出一團團遮蔽視野的白霧,騎手墜落的慘呼聲此起彼伏。
大量的人叫馬嘶讓多鐸意識到,前排的騎兵不僅沒有衝進空心方陣,還被敵兵手打死了不少人馬。
閃開!
不用多鐸調轉馬頭,跨下的戰馬也遵從求生的本能,急速從前面駭馬的尖銳森林繞開。
多鐸無意中警視方陣,瞧見數名「重騎」闖進敵人的方陣撞飛數人,引起一陣短暫的騷亂。
奈何失去衝擊力的騎兵就是待宰的羔羊,數名敵兵一擁而上,猶如卸貨一般將馬背上的雙甲旗丁扯下來亂刀砍死,接著迅速合攏前排的缺口。
多鐸騎馬繞開一塊方陣,又會遇到另一塊,所有空心方陣都刺出長矛步,又有鳥弓弩射擊。
該死的漢狗!
原來他們相互間隔百多步距離,就是害怕矢誤傷自己人,而行走在方陣之間的清騎只能挨打。
「還擊!」不少將領軍官彎弓搭箭,依靠騎射反擊,但這樣的反擊只是釘射在盾牌上,完全不及持續不斷的弩射擊。
被數百騎兵簇擁的多鐸,只覺自己在駕馬走陷阱,時不時有噴出硝煙的鳥響起,帶走一個又一個的馬上勇士。
本是一片乾淨的大地被血液浸透的污泥弄髒,局部戰場很快被濃密的硝煙所籠罩。
大清的勇士們不斷戰死,多鐸心臟砰砰直跳,鳥噴出的大量硝煙遮蔽視野,旗丁落地痛呼、戰馬恐懼嘶鳴、敵兵叫罵咆哮聲,像一根根短矛扎進他的腦子。
終於,多鐸靠著戰馬的本能尋路,跑出了空心方陣,外面的世界一片乾淨。
他回首望去,每一個空心方陣的傷亡不大,反倒是空心方陣周邊倒滿馬、人的屍體,被鳥擊中的傷者絕望嘶吼,身上的傷口泊泊湧出鮮血。
穩固的空心方陣就像是十餘個磐石在黑色洪流的激盪中屹立不倒,並且時不時有火槍手扣動扳機,射出火焰和硝煙,將不可一世的八旗騎兵射落馬下。
多鐸面色駭然,為什麼空心方陣每一面還不到五排人,就能把騎兵死死擋在外面?
他逃出空心方陣,卻又遇到敵兵本陣蜂擁而至的矛盾兵。
「來人!」多鐸大驚失色,環顧左右呼喚部下,卻發現身邊的騎隊早已在空心方陣之間穿行時損失殆盡,而後續的騎隊還沒踏出這座「死亡迷宮」。
「快跑,你這該死的畜生!」
多鐸猛端馬腹叫下這畜生趕快逃走,然而戰馬在剛才受驚過度,又被多鐸毫無分寸的猛打猛端搞得心煩意亂,揚起前蹄,用後腿站起與地面形成六十度,直接將背上的多鐸摔落下去。
身穿鐵甲的多鐸重重墜落馬下,費勁千辛萬苦站起身,卻已經無力再戰,然而湧現而來的、長矛手可不會給他休戰喘息的時間,
明軍手持矛盾衝殺過來,數根長矛從正面將他捅了個透心涼。
「啊-—」多鐸想痛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絕望的冰涼籠罩了他。
長矛抽回,胸膛的傷口止不住的湧出血液滲入地底,多鐸跟跑著後退數步,憑藉最後的一絲元氣扭轉身子,望向左翼硝煙瀰漫的戰場。
這次沒與步兵協同的騎兵幾乎損失過半,傷亡的總人數仍在不斷攀升。
持矛拿盾的明軍湧出本陣大營,接二連三從多鐸的身邊擦肩而過。
他們高聲吶喊馳援黑旗營、背軍殺子,就像一個個清潔工打掃穿過「空心方陣」的漏網之魚。
多鐸死死盯著前方,每一個騎兵衝出空心方陣之後都是倉皇逃竄的受驚白兔,被以逸待勞的明軍長矛捅成馬蜂窩。
昔日高高在上的八旗老爺們,就像臭水溝的爛菜葉子一樣,毫無尊嚴的死在曾經還是手下敗將的明軍手裡。
「殺!」
明軍的怒吼聲在耳邊迴蕩,多鐸全身僵硬,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在他跪下倒地之前,看見尾隨騎兵的八旗步軍迎上來,為首的赫然是黃台吉精心打造的火器營。
多鐸臨死前嘴角上揚兩道弧度。
饒是他對火器運用不多,也知道空心方陣不如橫隊,只能發揮四分之一的火力。
若是雙方接戰對射,火力覆蓋面更多的一方自然是優勢更大。
只要這伙精銳打崩明軍的後陣,切斷敵人糧草,將敵人全數包圍起來耗空糧食。
待敵人疲憊飢餓無力之際,大清便能不費吹灰之力擊敗漢狗、報仇雪恨!
就還能奪回遼東,重振大清聲威。
「我大清天下無敵!」多鐸在心裡對著左翼大吼一聲,隨後眼前一黑永遠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