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三屍腦神丹
東方不敗早料到這種可能，並沒有太過驚訝，只是想到自己殺妻滅妾揮刀自宮，自覺領悟了人生妙諦，其實只是練岔了功，心中頓生一股淒涼荒唐之感。
望了眼旁邊惶恐不安的楊蓮亭，東方不敗一時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愛他，還是練功入了魔障，但還是懇求道：「令狐少俠，我知你仁義心腸，從來只廢人武功，不願濫造殺孽。」
「還請你看在我將《葵花寶典》物歸原主的份上，在廢掉楊蓮亭武功之後，送他遠離黑木崖，他得罪的人太多，沒了我，那些人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石破天本就沒想著殺人，聞言點頭答應了下來。
「多謝令狐少俠。」
東方不敗再次將目光望向了楊蓮亭，神色複雜至極，過得一會，長嘆了一口氣，道：「唉，冤孽，冤孽啊！」緩緩閉上了眼睛。
曲非煙看的心頭難受，想要開口寬慰東方不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石破天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衝上前去，用手推了推東方不敗，喚道：「東方教主？東方教主？」
東方不敗的身體隨著石破天的動作左右晃了晃，腦袋往旁邊一歪，手也無力的垂落下來，露出一根扎進腰間死穴、只剩下小半截針尾的繡花針。
曲非煙「啊」的一聲驚呼。
楊蓮亭呆愣在了那裡，腦袋裡面一片空白，萬萬沒有想到東方不敗竟這般死了。
石破天忙將手按在東方不敗膻中穴上，臉上紫氣涌動，頭頂白霧繚繞，真氣源源不斷地傳入東方不敗體內，但卻已經無濟於事。
良久，石破天收回了手掌，朝一臉緊張關心的曲非煙搖了搖頭，說道：「我盡力了。」
曲非煙眼眶通紅，滿是不解：「為什麼？東方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明明只需要退隱江湖就行了！她對江湖之事本來就不感興趣！為什麼？」
曲洋上前拍了拍曲非煙，說道：「有時候活著比死更難。他既然已無生志，如此死去也算是一身輕鬆。」
曲非煙用袖子抹去眼淚，望向了楊蓮亭，說道：「你與東方姐姐既為夫妻，就應當生同衾，死同穴。東方姐姐死了，你也該隨她一起去。」
「你們兩個在陰曹地府也能作個伴，一齊投胎轉世。來世，她做個真正的女子，與你再續前緣，結為真正夫妻。」
楊蓮亭渾身一顫，好似如夢驚醒，拼命搖著頭，驚慌叫道：「不！我不要和他埋在一起！我和這不男不女的東西從來都不是夫妻！」
他為了權勢地位，強忍著噁心厭惡，對東方不敗曲意逢迎百般討好，絕不願死後還有來世還要如此。
曲非煙一愣，勃然大怒道：「楊蓮亭，你這王八蛋！負心漢！東方姐姐活著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抬手一掌拍在了楊蓮亭身上，將楊蓮亭打翻在地，一口鮮血噴出。
楊蓮亭不顧身上傷勢，朝石破天喊道：「令狐少俠，我是被逼的！我都是被東方不敗逼的！他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號稱武功天下第一，我只是個普通教眾，武功平平，我除了低頭服軟，我還能怎麼樣？」
曲洋冷笑道：「你之前指使東方不敗殺我們的時候，可不像被他逼的。」
曲洋先前覺得楊蓮亭是個鐵血硬漢，才會將他放開，結果就被楊蓮亭翻臉不認帳耍了一道，早就已經動了殺心。
楊蓮亭道：「令狐沖，你答應過東方不敗，要留我一條性命，將我送走的。」
曲非煙大怒：「你還有臉提東方姐姐！東方姐姐若是看到你這副嘴臉，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
曲洋笑道：「他是答應了東方不敗饒你一命將你送走，可沒保證你是囫圇完好的，還是斷條胳膊少條腿的。」
楊蓮亭臉色一變，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救之法，朝石破天大聲喊道：「令狐沖，東方不敗已經死了，這世上只有我知道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如何配置，我若是死了，日月教那些吃了三屍腦神丹的教眾都會給我陪葬！」
曲非煙聽到楊蓮亭竟然拿日月教教眾的性命來威脅石破天這個五嶽劍派弟子，只覺得滑稽可笑，但還沒等她開口譏諷，就聽見石破天問道：「曲爺爺，他說的三屍腦神丹是什麼？」
曲非煙愣住了，滿臉不可思議道：「狗哥，你不會真要為了那些人放了楊蓮亭吧？你可是正道中人！楊蓮亭嘴裡的那些人都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楊蓮亭大喜過望，繼續加重籌碼：「吃了三屍腦神丹的人，一共有七十一個，各個武功不凡，手下眾多！他們若是知道自己沒了解藥壓制屍蟲，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不好說了！整個江湖怕是都要亂成一團！」
曲洋對石破天的反應並不意外。
石破天若真是不將日月教教眾性命當作一回事，之前在猩猩灘的時候，就不會阻止他將那些日月教教眾扔進河裡。
曲洋說道：「三屍腦神丹是日月教控制手下的毒藥，陰損至極，歷來只有教主知道如何煉製。」
「這丹內藏有三種屍蟲，平時並不發作，一無異狀，但若到了每年端午節的午時不服克制屍蟲的藥物，原來的藥性一過，屍蟲脫伏而出，進入腦中。中毒之人便會發癲發狂，如鬼似妖，連父母妻兒也會咬來吃了。」
曲非煙聽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又忍不住插嘴道：「既然是歷代教主都知道如何煉製，那我們可以去找任盈盈他們討要解藥啊！」
曲洋搖頭道：「沒有那麼簡單。世間屍蟲種類眾多，三屍腦神丹內的三種屍蟲種類不同，克制屍蟲的藥物也不相同。歷代教主煉製的三屍腦神丹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如何煉製解藥。」
曲非煙睜大了眼睛，萬沒想到這三屍腦神丹竟然如此難纏，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焦急道：「爺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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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洋笑道：「三屍腦神丹都是用來控制那些對日月教不夠忠誠的外圍教眾，對內只用作最嚴厲的一種刑罰。」
「你也不想想，要是教內人人都得服用，先不說這三屍腦神丹煉製不易，教中人心士氣如何，萬一哪天教主意外身死，那日月教豈不是直接就覆滅了？」
曲非煙這才放下心來。
石破天忽然開口問道：「曲爺爺，東方不敗精通毒術嗎？」
曲洋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從沒見過他用毒，也沒聽說過他精通毒術。」
石破天再次問道：「那任我行呢？」
曲洋這下反應過來，叫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幫他們煉製三屍腦神丹和解藥？」
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喃喃道：「有道理！有道理！任我行和東方不敗都不擅長毒術，但他們都有各自的三屍腦神丹，這毒藥肯定是別人幫他們煉製出來的！屍蟲……屍蟲……」
反覆念了幾遍，曲洋眼睛大亮，叫道：「對！苗疆！苗人！五毒教！她們最擅長控蛇養蠱，配製各種毒藥，這三屍腦神丹就算不是她們煉製的，也絕對和她們脫不開關係！」
曲洋目光瞥向一旁的楊蓮亭，見楊蓮亭神色有些不自然，立刻明白自己猜對了，哈哈笑道：「藏得還真深！我在日月教呆了也有幾十年了，還真不知道日月教與五毒教之間有這層關係！」
楊蓮亭見隱瞞不住，也只能主動承認下來：「沒錯。就是五毒教。五毒教的祖師五毒神君曾是日月教中人，因為愛上了一個苗疆女子，入贅到了苗寨當中，後來創立了五毒教。」
「五毒教多是苗人，不願參與進中原江湖漢人們的爭鬥，就隱瞞下了與日月教之間的關係，只暗中給日月教提供各種毒藥，其中就包括三屍腦神丹。」
「你們只要放我離開，並發誓以後不加害於我，我便將三屍腦神丹中的屍蟲種類、解藥的配方和中毒之人的名單告訴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