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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霹靂手段(為JJM盟主加更)

2025-01-05 14:36:03 作者: 月關
  第721章 霹靂手段(為JJM盟主加更)

  楊沅一揮手,道:「把他們押上來。」

  被摁跪在地上的游擊將軍宋秉真、陪戎校尉楊富貴、執戟長以及其他幾名土兵,被拖上了點將台。

  楊沅笑吟吟的,重新用上了蟄龍心法,聲音悠遠,傳遍全場。

  與此同時,他擺了擺手,示意傳令兵不必再傳。

  「今日,本帥閱軍,時寒將軍和高敢將軍早已得到本帥命令,今日集結於此受閱。

  高將軍,沒錯吧?」

  「啊?是!楊帥所言,不錯。」高敢愣了一下,連忙應聲。

  楊沅道:「時寒將軍和高敢將軍練兵有方、軍紀嚴明。

  今日一觀軍隊威武之狀,本帥就已心中有數了。

  我不信,時寒將軍會不派人在轅門迎候。

  我不信,這軍營之中,還有任何一人,不知道本帥走馬上任,今日要來此巡閱。

  可是,本帥在轅門外,卻被擋住了。」

  楊沅一指那陪戎校尉楊富貴:「本帥有百餘扈從同來,有旌旗儀仗,有印信虎符,此人一概不理。

  叫他傳訊,置若罔聞,按軍律,當誅!」

  楊沅向楊壽看了一眼,楊壽登時會意。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大鐵錘「噗」地一聲,就像敲中了一顆爛西瓜,紅的白的塗滿一地。

  楊富貴甚至來不及露出驚恐之色,腦袋就已破破爛爛了。

  整個校場一片譁然。

  有些士兵驚恐忘形之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旋即又察覺不妥,急忙又跪下楊沅不理這些騷動,一指宋游擊,繼續道:「此人,奉命迎接本帥,卻藏於暗處,慫轅門守軍,為難本帥。

  直至雙方刀兵相見,方才趕來阻止,其心可誅。按軍律,當誅!」

  游擊將軍宋秉真早就二目圓睜,驚的魂兒都要飛了。

  他努力想要掙扎,卻被死死摁在地上。

  他想高聲乞饒,嘴裡塞了破布,咿咿唔唔說不出話來。

  楊壽把還沒沾血的另一口錘舉了起來,「鳴~」地一聲,又是一錘砸下。

  「通!」

  垂死之死,爆發出全身氣力,勃然站起的宋游擊,在腦袋稀爛之後,「

  通」一聲又摔了下去。

  時寒驚得兩眼發直。

  將既受命,總專征柄,不從令者,必殺之!

  這是軍隊特質形成的特權,不必逐層上報,天子勾決。

  可.—...又有誰敢輕易誅殺大將。

  楊沅他敢!

  楊沅又把手隨意地一掃,淡然道:「本帥旌旗已展、鹵簿已擺,帥印已亮虎符以示,他們仍敢向本師遞刀。

  犯軍律,當誅之!」

  楊沅的幾名侍衛同時拔刀向前,動作一致地揚刀、揮刀!

  「噗、噗、噗·——」」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是幾顆人頭落地。


  鮮血汨汨,在台上流淌開去,蔓延到了時寒膝下,染紅了他的戰袍。

  時寒臉色慘白,一動不動。

  梵清有些不忍地別過了頭去,雙手合什,輕輕念了一聲佛號。

  刀妃妃卻張大了眼睛,驚奇地看著楊沅。

  哇!這才像個大將軍樣子,和我表哥一樣霸氣!

  她那霸氣表哥定定地看著楊沅,那眼神兒都快拉絲——-—」,都快變成小迷弟模樣了。

  楊沅上前兩步,踩著那滿地的血,毫不在意。

  「本帥,新來的,百戰老軍們,對我這便宜大帥心懷輕鄙,那再正常不過。」

  楊沅就像說家常,並未如何提氣揚聲,卻滿場皆聞。

  「不服氣本帥,很正常啊,換作是我,我也不服。」

  「不服沒關係,慢慢看嘛,看看你們這位大帥,有沒有那個本事做你們的大將軍。

  如果沒有那個本事,那我就是個屁,誰放在眼裡?

  如果有那個本事,能帶著你們建功立業,那就是好大師,理應服從。對不對?」

  血沾在腳底,有些黏,楊沅卻步伐輕快,來來回回地跨著步子,踩下一地的血腳印。

  「現在不清楚我楊某人的手段,那怎麼辦?陽奉陰違唄。」

  「公開抗命,甚至想讓我這個大帥難堪,那就太蠢了。」

  楊沅語氣一厲,沉聲喝道:「你有什麼資本挑畔我,還以為我會顧全大局,

  故示寬宏地隱忍?」

  時寒臉上火辣辣的。

  楊沅一句都沒提他,但每一句都是在罵他,罵的他無地自容。

  楊沅冷笑一聲,道:「我這人,心眼兒小的很!」

  「咱們當兵的,是驟子是馬,得拉到戰場上試試。

  這川峽,未必馬上就有戰爭,讓我楊某人一展本領。

  不過,靈壁之戰,是本帥指揮的。

  那一戰,我宋軍大捷!

  那一戰,死掉的就有十萬。」

  楊沅掃了校場下一眼,淡淡地問道:「這裡,有沒有一萬人吶?」

  全場靜默,唯有大旗獵獵。

  楊沅道:「就不談這些,光論歲數,本帥還年輕。

  本帥這麼年輕,就算是熬資歷,耗也能耗死你,你拿什麼跟我斗?」

  這句話的指向性太強,簡直就是揪著時寒的脖領子「啪啪」打臉。

  時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沒想到楊沅這麼剛!

  他錯了,利州眾文武都錯了。

  是誰想出這麼個蠢主意的來著?

  我怎麼就會腦袋發暈,居然接受了。

  我還想小小地為難他一下,現在簡直是被人鞋底子踩著臉,反覆地磨擦呀。

  高敢此時也終於聽明白了,他的腦袋一動不動,眼珠子傾盡全力地也向一旁,想看看時寒的臉色。

  可惜,不扭頭看不清。


  楊沅忽然提高了聲音,厲聲道:「想挑本帥,也不是不可以。

  除非,你下定決心造反!

  只要你沒這個膽量,我叫你趴著,你就給我趴著。我叫你給我盤著,你就給我盤著。

  否則,本帥皇命在手,就殺你的頭!

  言盡於此,勿謂言之不預也。」

  楊沅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鏗鏘有力地喝道:「全體,起!」

  「察!」

  所有人同時起身,衣料磨擦聲都匯成了一股氣浪。

  楊沅漫聲道:「時寒、高敢,隨本帥閱軍。全軍背誦———.」

  「十七禁令、五十四斬!」

  楊沅大步下台,早有隨從將全副鞍的一匹雄駿黑馬牽至。

  楊沅翻身上馬,高敢扯著有些恍惚的時寒也匆匆趕過來。

  時寒爬上馬背上,動作遲鈍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將既受命,總專征柄,搞師於野,畢而下令。

  不從令者,律必殺之。聞鼓不進,聞金不止———

  騎卒上馬,步卒肅立,數千將士,同誦軍令。

  楊沅一磕馬腹,輕抖韁繩,一馬向前,在軍陣前緩緩走過。

  身後時寒和高敢並騎伴行,拉開一馬之距。

  軍陣不動如山,軍律背誦之聲如排山倒海。

  楊沅戰馬行處,一個個統兵官便垂下頭去,胸中原先那點傲氣已蕩然無存。

  楊沅說的對,有沒有膽子造反?

  如果沒有,你拿什麼跟他斗?

  再抽一次「生死簽」,再來一次「兵諫太尉府?」

  那麼朝廷就算再想息事寧人,只怕也不能忍了。

  「主將所用,倔強難治,此謂橫軍,如是者斬—————·

  台上,一時間只剩下楊連高、刀妃妃和梵清三人。

  楊連高看的心潮起伏。

  大丈夫當如是也!

  他決定了,等他成為大理皇帝,他也要搞這麼一次閱軍,他要比楊沅更威風!

  回城的時候,是時寒和高敢率三百虎賁,親自護送回來的。

  楊連高和刀妃妃、梵清因此落在了後面。

  梵清一路都悶悶不樂。

  楊沅這個大魔頭,她本來是想以無上佛法度化的呀。

  可現在,她卻成了楊沅的保鏢。

  她要保證楊沅的安全,可這楊沅卻嗜殺成性,就因為一點小小的衝撞,他就殺人,

  而且冒犯他的,一個都沒放過這麼兇殘的一個大魔頭,她為了吳家和伏虎寺,還要竭盡全力地保護,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難道我就沒辦法感化他了麼?

  刀妃妃卻還處在激動之中,興奮的渾身發抖。

  做為一族之長的女兒,她很明白無威不立的道理。

  只是,在大理,她根本無法看到這樣的一幕。

  直到現在,還激動的她兩頰緋紅。


  楊連高看了表妹一眼,卻不知道在自己面前一向甜美、可愛的表妹,內心竟是如此的狂野。

  他以為表妹是因為楊沅的手段有些不滿和不忍,所以才漲紅了臉頰。

  這可不行,如果表妹因此惡了楊沅,以後言語不慎,頂撞了楊沅,那可怎麼辦。

  楊連高便輕咳一聲,解釋道:「妃妃,人無信不立世,人無威不立權。心不可惡,善猶不可過度!

  楊撫帥今日,雖是因為小小的頂撞而斬殺多人,實則卻是莫大的功德,會救下無數的人命,你明白嗎?」

  梵清聽了,卻是柳眉一剔,

  殺人反而是功德,這是什麼道理。

  梵清忍不住,便反駁道:「殺人也可以如此矯飾的麼?」

  楊連高了她一眼,看來這小尼姑雖被楊師征服了身子,可這心還沒有被征服呀。

  可不管如何,既然她是楊沅的女人,便不是他能得罪的。

  楊連高便笑道:「小師太武功卓絕,可是在校場上,如果讓你一人敵對一都之兵,可戰否?」

  方才在高台上看楊沅閱兵時,聽楊連高向表妹解說,她也清楚一都是多少兵了。

  那麼打不過也再正常不過,梵清便道:「如果是在校場上,輾轉騰挪全然沒了用處,貧尼打不過。」

  楊連高又道:「可是,若這一都之兵,貪生怕死,畏戰不前,平時疏於訓練,舉槍挺刺三五下便氣喘如牛、動作遲緩呢?」

  梵清又想了想,便挺起胸膛:「那————·貧尼打的過!」」

  楊連高道:「楊帥今日不斬那七八個冒犯的將士,來日敵人大軍壓境,大宋官兵,便是這般模樣了。

  到那時,師太可知,要死多少官兵、多少百姓?」

  軍無法不立,法無嚴不威。師太慈悲為懷,自然不懂慈不掌兵的道理,倒也怪不得師太。」

  梵清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不顯金剛之怒,怎見菩薩慈悲?難道,便是這樣的意思嗎?」

  「悟」這件事,通了就是通了;不通就是不通。

  梵清好像是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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