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太歲殺劍,又名洞真(3更)
逃,必須逃!
陳黃皮顧不上這閻羅之影會不會給自己一拳。
那怕是被打死。
他也不想自己的腦袋被按在閻羅之影的脖子上。
但能逃去哪呢?
這鎮邪村就是一個普通的村鎮大小。
其餘的地方不是山林就是河。
但就算是逃過去,恐怕也會被閻羅之影頃刻間追上。
「黃二,快想想辦法。」
「阿鬼,你也來點作用啊……」
陳黃皮把希望寄托在了黃銅油燈和索命鬼身上。
因為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閻羅之影雙臂和胸前的那些邪眼之中。
那些邪眼在蠕動。
在試圖壓制住閻羅之影的本能。
這也讓其走走停停,就好像卡頓了一樣。
黃銅油燈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可它是真的想不到辦法。
「阿鬼,閻羅之影五行屬什麼?」
「七殿閻羅屬土,但這是影子……」
索命鬼為難的道:「影子不算在五行之中,分屬陰陽。」
「好吧,那五臟廟對其沒用。」
黃銅油燈急切的道:「若是我全盛時期,我應當可以和這閻羅之影掰個手腕,但我現在連我的分身都感應不到,我就是化作邪異,估計也扛不住它一拳。」
那閻羅殿的門口,有著它的一盞分身存在。
那分身鎮壓著閻羅殿。
在那分身的記憶里,這閻羅的屍身從未有過異動,因此黃銅油燈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索命鬼卻道:「黃二,當時契主將這閻羅之影照出來的時候,是用的你的燈光,若是現在你再做舊事,能否讓這個世界再無光彩?」
黃銅油燈道:「有光才有影,我便是化作邪異,我的光變成黑色的,那也是光,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除非現在天上的月亮消失。
否則的話,但凡有一丁點的光亮,那閻羅之影都不會跑到陳黃皮的影子裡。
而就在這時。
陳黃皮突然痛苦的悶哼一聲。
更多的邪眼被那閻羅之影排斥了出來。
以至於,他的心神遭到了反噬,腦海中仿佛有鋼釘在扎一樣。
「黃二,阿鬼,你們先走。」
陳黃皮咬牙道:「這閻羅之影的目標是我,它不一定能將我腦袋擰下來,我替你們拖延時間,快走,快走!!!」
「不,要走一起走。」
黃銅油燈叫道:「以前它沒擰下你的腦袋,那事咱們暫且不論,但現在你要是說它擰不下你的腦袋,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信。」
閻羅之影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
最主要的是,黃銅油燈確實覺得,這個鬼地方真的有可能是某個大能開闢的洞天世界,能夠隔絕外界的所有聯繫。
甚至連觀主都可能不知道這裡的變故。
不然為什麼自己罵了觀主那麼久都沒事?
換做以前,早就有種冥冥之中好似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看著自己的那種感覺了。
「等等,陳黃皮,你又用豢狗經控制我……」
黃銅油燈憤怒的道:「我不走,我不走!」
「黃二,我才是豢主。」
陳黃皮故作輕鬆的道:「你不要為我擔心,我還可以入魔,那閻羅之影只有本能,我十四歲了,它玩不過我的。」
說罷,便對著黃銅油燈一揮手。
後者瞬間爆發出光亮。
那是遁一神光的力量!
但就在此時。
陳黃皮所在的腳下位置,忽然冒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光。
那血光彼此之間好像沿著某種規律運轉。
並且有諸多詭異的符號在其中若隱若現。
陳黃皮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一個傳送法陣。
緊接著,太易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黃皮子,快進來!」
陳黃皮怔了一下。
心神瞬間鬆懈。
以至於,那閻羅之影猛地顫動了一下,左臂之上寄生的邪眼被其全都抖落了出去。
緊接著,這閻羅之影便對著那陣法猛地揮起一拳。
轟!!!!!!
……
在那太易子的屋裡。
一道血光閃過。
陳黃皮手提黃銅油燈的身影突然出現。
「噗!!!!」
太易子吐出一口鮮血,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自從陳黃皮使出那太歲斬魔劍氣以後。
太易子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外面發生的一切。
本以為用傳送法陣將陳黃皮弄進來就沒事了。
結果那閻羅之影那一拳直接隔著陣法轟了過來,雖然這間屋子被他布置了不知道多少陣法,但依舊讓其受了不輕的傷。
「太易子,你為何要幫我?」
陳黃皮將太易子攙扶起來。
這太易子說過,入夜以後他是不會開門的,讓自己不要過去找他,等天亮以後再碰面。
但現在,他卻突然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太易子有氣無力的道:「黃皮子,老夫現在很後悔幫你,那閻羅之影的一拳,把老夫的道基都要打崩了,仙軀都被打裂了。」
「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不用以後,你現在就告訴老夫,你究竟是什麼來路。」
太易子抓著陳黃皮的手,激動的道:「你會使太歲斬魔,那你一定是太歲教的傳人,先前你為何不與老夫這長老相認,難道你以為老夫是在騙你不成?」
陳黃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太歲教的傳人,那太歲斬魔,是你們太歲教的法門?」
在一旁,黃銅油燈怪異的看了一眼索命鬼。
索命鬼的眼神也同樣複雜。
那太歲斬魔和豢狗經,都是林業那幾個修士記憶里的古法。
其中太歲斬魔就只有這麼一招。
豢狗經倒是全篇都在。
一直以來,它們都覺得豢狗經邪門到了極點,反倒是太歲斬魔從不曾被放在心上。
因為這一招陳黃皮也就只是剛開始修煉的時候喜歡用。
後來隨著實力變得越來越強,太歲斬魔的威力也就跟不上了,只有偶爾對付一些雜魚的時候才好用。
畢竟陳黃皮的精氣無窮無盡。
揮揮手就能斬出數萬道劍氣。
當真是殺人洗地的好手段。
但聽這太易子話里的意思,太歲斬魔貌似還是他們太歲教的法門。
「黃皮子,你不用擔心。」
太易子咳嗽不止,不悅的道:「老夫乃是太歲教的長老,你又是太歲教的傳人,你便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老夫又不會拿你怎樣,只會護著你。」
「可我真不是太歲教的傳人。」
陳黃皮劍指一併,便有尺長的劍氣從指尖滲出。
「這招太歲斬魔,也是我無意中得到的。」
「黃皮子,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太易子慍怒道:「我太歲教的法門若是有心,天下到處都能找到,但若不是我太歲教傳人,絕對不可能使得出太歲斬魔。」
「斬魔,誅邪,破煞。」
「此為太歲教三絕劍陣。」
「常人若是得到,便是看的懂,煉的會,也試不出來,因為他們沒有傳承太歲之血。」
太歲之血並不是說某樣物品。
而是太歲教最核心的傳承,需要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方向拜太歲,才會有太歲賜福。
被賜福之人便會得到一滴太歲之血。
那血並非實質。
只是一個看得見,摸得著,只有被賜福之人才能感覺到其存在的東西。
有這滴太歲之血,太歲教的傳人便能使出太歲教的種種法門。
聽太易子說完。
陳黃皮不由得哭笑不得:「我體內沒有太歲之血,至於那太歲斬魔,如今的修士將其稱為古法,這古法我一看就會,一煉就成,自然能使出來。」
「還有,我其實不叫黃皮子。」
「之前我看你叫太易子,就也應付著起了一個。」
「我姓陳,我叫陳黃皮。」
一旁的黃銅油燈也道:「老頭,你真的誤會了,你那太歲教在大乾仙朝,大乾仙朝在天地異變剛開始就被陳皇封印了,又怎麼可能會有傳人在外界。」
「老夫不信……」
太易子冷笑道:「你這仙寶既知陳皇,那不就是說明你們就是從大乾仙朝出來的嗎?」
「陳皇是我大伯。」
陳黃皮無奈道:「朕……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
「陳皇是你大伯?」
太易子忍不住嗤笑道:「黃皮子,雖說我太歲教和那位走的不算近,但也是聽其號令的,你要真是陳皇子侄,太歲教會放你出來?」
雖說太易子自從天地異變以後,就被困在了這個鬼地方。
而且自身的時間還被吞噬過許多次。
但他的記憶沒出問題。
大乾仙朝陳姓乃是皇姓,陳皇的子侄眾多,但不是什么子侄都可以稱其為大伯的。
要是這陳黃皮的大伯真是陳皇。
那太歲教豈不是要把他當成未來掌教一樣供著。
「黃皮子,你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別人不知道。」
太易子苦口婆心的道:「可你拿來騙老夫就不對了,你與老夫都是太歲教的一家人啊。」
陳黃皮有些煩躁的說:「我沒有騙你,我大伯真是陳皇,我也不是太歲教的傳人,我沒有什麼太歲之血。」
「還有,你要找的道主就是我師父。」
「噓!!!」
太易子神色大變,緊張的道:「黃皮子,這話可不興說,老夫相信你大伯是陳皇了,也相信你不是太歲教的傳人了,至於道主之事以後別再提了。」
「你提陳皇,陳皇日理萬機,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你不認太歲教沒關係,太歲教認你。」
「但道主嘛……這話就當老夫沒聽過。」
「對了,你小子怎麼只會一招太歲斬魔。」
太易子有些遲疑的道:「斬魔,誅邪,破煞,此為三絕劍陣,以你的修為,按理說應該已經掌握了四象,五行,八極,十方生滅殺陣,還有陰陽之變化才對。」
「太歲教的法門這麼多嗎?」
「我太歲教好歹也是大乾仙朝的三教之一,區區法門又算得了什麼,太歲教厲害的不是法門,而是鎮教至寶。」
陳黃皮眼前一亮道:「咱們太歲教那麼厲害嗎?還有至寶。」
太易子嗤笑道:「你小子又跟老夫裝模作樣,那至寶就是賜你太歲之血時,你看到的太歲殺劍。」
「當年教主持此劍和那位存在鬥法,足足撐了三百招才落敗。」
提起往事,便是太易子也下意識的挺起胸膛,驕傲的道:「敗的是教主,而不是太歲殺劍,那位存在更是曾有言,太歲殺劍若是遇上更合適的劍主,便會發揮出最強的威能。」
「那太歲殺劍還在咱們教中嗎?」
「仿製品還在。」
「那真的呢?」
「真的?」
太易子有些唏噓的說道:「真的自然是被更合適的劍主取走了,而且還從太歲殺劍改名叫洞真,不過,咱們太歲教私下裡只認原來那個名字。」
聽著這話,陳黃皮錯愕的道:「所以,是那鬥敗了太歲教教主的存在,將太歲殺劍給拿走了?」
太易子嘆了口氣道:「那位都說了更合適的劍主,天底下還有誰比那位更合適?」
陳黃皮看了一眼黃銅油燈。
只見黃銅油燈目瞪口呆,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他娘的,觀主的那把劍合著也是搶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