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鐵夠會吭人的
兄弟兩人對著他一臉的愧疚的。
「我們不會趕海，還沒撿到貨就被別人搶先一步了，阿奶織漁網眼睛都快瞎了，家裡的米缸越來越淺，只能拼死一搏了。」
「三哥家裡有漁船，肯定有航海的經驗，跟你一塊出海有存活的機會，你能別怨兄弟們嗎？」
「大風大浪時能起大貨，也是聽村里人說的，人家都能網起來，我們也想拼一拼。」
「三哥，你回家換衣服吧，我們守著魚，今天讓你跟我們涉險，是我們兄弟倆欠你的。」
譚少陽聽完後，心底的那口氣泄去了。
上輩子他們是怎麼度過難關的，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突然就有錢了，還請他喝酒吃肉。
現在細想著，錢從哪來呢？怕是坑蒙拐騙，這兩小子不會被鐵哥忽悠著給他幫腔吧？
只記得兩人躲出去一段時間，風頭過了才灰溜溜跑回來的。
事情結合在一塊，就有的顧慮了。
「我問你們個事，你們老實說，我就既往不咎了，鐵哥是不是找你們說服別人買船？」
兄弟兩齊刷刷的瞪大眼睛了，不敢置信的問著，「三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什麼都能想得到。」
「不過我們拒絕了，他想讓我們來忽悠你，你爸媽想給你找對象的事我們都知道，一旦把錢給他，對象的事就沒影了。」
「所以我們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他的確答應給我們一筆錢，但我們想著不能坑你啊，我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騙誰都不能騙你的。」
譚少陽咬著牙根道，「這狗崽子果然圖謀不軌啊，你們不要跟他同流合污，他哄騙村里人，以後想回村，會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你們想在村里待著，就不能做噁心人的事，不然被討伐著誰都幫不了你們。」
「我猜想他想哄騙錢財出門做生意的，先不論他有沒有這腦子，這種錢就不能碰。」
「你們在這守著，我推車把魚裝去賣掉。」
「出海的事情最好給我守穩了，不然你們脫層皮，我也不能有好日子過。」
兄弟倆傻眼了，「今天魚販子都不出攤，你把魚賣哪去啊？」
譚少陽邊走邊揮手，「我有我的門道，這些海魚必須儘快轉手了，不然死了就虧了。」
不僅把車子推來，上面還裝著兩個漁缸。
徐海道，「我再去推一個板車，連水帶魚的怕是得有三四百斤了。」
譚少陽也不拒絕，要是能再弄一個板車更好，淋漓的雨灑落而下，道路變得泥濘，車子也比較難推，有人分擔比一人來的強。
忙著賺錢，顧及不了衣服是否濕透了，就這麼頂著風雨的過去鎮上。
風浪太大，不能出海，就靠著趕海撿到的魚貨，魚販們手上沒有存貨，都閒的發慌了。
看到他們推著車子過來，上面還帶著魚缸，也不顧下雨，直接過去驗貨了。
魚販眼中露出亮光，誇讚道，「運氣不錯啊，這是出海了，這般個頭的大黃魚都給你們網上來了。」
譚少陽抹把雨水，露出精緻的臉部輪廓，「冒著風險出海的，差點就掀船了，您看著能給什麼樣的價格？」
魚販道，「下小漁村收購價格是4毛5一斤，經一手到我這裡收購5毛，這天氣不能起魚貨，5毛5一斤，你看能出手咱馬上上稱。」
這時期的行情就是如此，運出去可能賺個兩毛的，再加上擔風險，誰也不能保證是賺是虧。
譚少陽道，「稱了，石叔是個實誠人，以後還找你。」
上一次的蛤蜊干也是賣的他，不是那種鑽空子，愛坑人的人。
202斤，取整，賺了110塊，剩下的那兩斤就當是給老闆當下酒菜了，畢竟以後還要交易的，摳摳搜搜印象不好。
兄弟倆看著那麼多錢，頻頻吞咽著，摩擦著手掌，眼睛都直了。
活那麼大的歲數，何曾見過那麼多錢呢？
何況是拿命拼來的，更是連眼眶都發熱了。
三人衣服都濕透了，也沒過多逗留，錢包在油紙袋裡，塞在褲兜里就回去了。
到村口，譚少陽道，「先換掉試衣服，然後到我家來。」
譚少陽簡單沖個澡，換掉濕衣服，譚母在一旁就嘟囔了，「這麼大的雨，你跑哪裡晃蕩啊？」
譚少陽拿著毛巾搓著頭髮，臉上一片坦蕩的回答著，「找大海和強子，這鬼天氣能幹什麼？」
「媽，晚飯有沒有給我留點？」
譚母拍了他一掌，「你大嫂給你留一大碗粥，你二嫂憋著一股氣，別到她跟前晃蕩啊！」
譚少陽揮揮手進了灶房，至於她叮囑的話完全不放心上，他那2天都沒喘口氣的，錢是辛苦換來的，二嫂想找麻煩，他可不受氣。
一碗海鮮粥還是溫的，帶著海鮮的清甜，他們家一天都得燉上一鍋，有時候捕上來的海貨多，一鍋里都是海鮮，能把人吃到膩。
能填飽肚子就成，一般是不挑剔的，也沒得來挑剔。
反正不是熬粥就是清蒸的，想吃到油炸香酥的是沒可能的，油比海貨還要金貴，可沒有那麼多來糟蹋的。
大男人的，速度很快，一大碗粥全進肚子裡了，灶邊吐出來了一堆殼，火烤乾後正好當柴燒了。
剛把碗筷洗乾淨，兄弟倆就找過來了。
譚少陽把人領到他的屋子，關好門後開始分錢。
租船5塊錢的費用。
也就是大風大浪不能出海的，不然不會把船往外租，能多賺五塊就算五塊，也不怕翻船了，反正譚少陽家裡有船，翻了就拿他家的船來抵。
也是如此，兄弟倆才能把船租到的。
分完後1人35塊。
兄弟倆商量著買米，家裡的米快揭不開鍋了，他們這邊都是吃大米的，一頓不吃都憋不住。
譚少陽提議，「你們有親戚種稻穀嗎？直接買稻穀比較省錢。」
兄弟兩搖頭，「我們家那麼窮，誰會跟我們沾邊啊？早躲遠遠的，也就你不嫌棄，願意跟我們走一塊。」
譚少陽道，「等海浪退去，去趕海撿點海貨，去我外婆家買。」
「能省一點算一點，錢都是拿命換來的。」
兄弟兩點頭道，「凌晨我們再過來，先回去安撫安撫老的。」出門時，她還一臉憂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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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