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三，你運氣真好啊！
凌晨1點的海邊，也有不少人拿著手電筒趕海了，那麼大的風浪，誰都能猜到會有大貨的。
譚少陽三人也在行列當中，隨著人潮，往海邊走去。
一隻桶，一個鐵鉗子，還帶著手套。
徐海看著人群抱怨著，「你瞧瞧，這個點出來趕海的人都多少了？海邊密密麻麻都是昏暗的光線，想賺錢討生活也太難了吧！」
徐強附和著，「可不是嘛！一大群人搶著魚貨，能賺到多少錢呢？辛辛苦苦出門，可能都撿不到貨。」
「三哥，還是你家裡好，好歹有艘船，至少能出海捕魚，多多少少都能賺點，不會出現囊中羞澀的情況。」
譚少陽搖頭，「你就看到賺錢，沒看到擔著的風險，你要知道條條蛇咬手的。」
「在海上討生活，隱藏著很多不一定的因素，一出去就是幾天，風平浪靜還好，大風大浪的心就得吊起來了，一個月也跑不了幾趟。」
「真攢錢也攢不到多少，都是拿命拼來的。」
「而且人家都不嫌人多，出來討生活了，你們有什麼資格嫌棄呢？」
「都靠著這片海生活的，就得習慣了。」
漲潮休息，退潮趕海，日子慢慢就能過起來的。
他們小漁村靠海而生，又沒有地，稍遠的村鎮才有，又輪不到他們，幾代人都靠著這個海生存的，能如何呢？只能儘量適應了。
「別埋怨了，趕緊的，上門不能空著手，怎麼也得撿點魚貨的。」
空手上門誰都不能有好臉色。
關係的維持，也靠自己的警醒。
一次兩次變罷了，次次都如此的理所當然，是誰都沒個好臉色的。
徐強問著，「咱們就拿撿到的海貨過去嗎？參差不齊的，會不會被嫌棄啊？」
譚少陽搖頭，「我還裝了網，應該能網到一些小魚仔，小魚仔煎香了吃，就是個最好的下酒菜了。」
只可惜耗油，平時撿回家都是燉湯的。
「我外公家又不靠海，平時吃不到那麼多海貨，物以稀為貴，沒有的東西就珍惜了。」
說話間貓眼螺拿在手上，輕輕一捏冒水，爽快的很！
兄弟倆瞧見了，有樣學樣的，逮著貓眼螺撿，再多的壓力，多擼兩隻就能消退了。
隨後帶子螺也撿到了不少，反正就一鍋清蒸，什麼品種都收了。
「咱們過去石頭港唄，你上次不是在那捕到一條石斑魚嗎？過去碰碰運氣，萬一又死貓撞上死耗子呢！」
「而且那位置沿石多，魚貨被衝撞上來難以逃跑。」
譚少陽聳聳肩也不拒絕，隨著他們背後過去了，上輩子印象深刻的事情，除了石斑魚和蛤蜊沒別大事了。
想來撿到的海貨也是稀疏平常，不值得放在心上惦記的。
譚少陽看著兩人把這個位置覆蓋了，也不摻和，往旁邊走，有片很多海帶的位置，他打算撿點海帶，那玩意曬乾了涼拌，吃著也爽快。
結果人要走運了，擋都擋不住。
不僅僅撿到很多新鮮的海帶，還有很多被衝上來的海參，褐色帶著點暗沉的色澤，瞧著個頭還挺大的。
這玩意兒還挺滋補的。
成群結隊的，一出現就有不少。
譚少陽撿的很過癮，片刻就小半桶了。
譚少北在背後尾隨著，也跟著上手了。
「老三，你運氣真好啊，二哥跟你享福啊！」說著一人往一邊，手腳很麻利。
譚少陽搖搖頭，並未多說，估摸著老二也被二嫂煩的夠嗆了，這才厚著臉皮跟來的。
譚少北撿完後過來就跟他吐槽了，「老三啊，你二哥懶，你多擔待啊，你嫂子太能念了，那麼幾十塊錢，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譚少陽笑了下，「你要勤快點，也多到幾十塊收腰包里了。」
譚少北一時間被噎住了，盯著他的眼神都不動的，「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勤快的，平時你比我還懶，怎麼現在轉性了呢？」
「你突然勤快起來，我就遭罪了。」
譚少陽滿臉的一言難盡，「二哥，我能不勤快嗎？我都要被人忽悠個啞妹了。」
「誰不想娶媳婦娶個合心意的，我就想娶個如花似玉，白白淨淨的。」
譚少北聽完後嗤笑了，「你可拉倒吧，咱們住在海邊，哪個不是曬得黑不隆冬的？你還想要個白白淨淨的，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我不跟你爭搶了，有這麼點回去也能交差了，你在尋找尋找，估摸著還有遺漏的，你賣貨的時候，順手給我也賣掉啊。」
「累的夠嗆的，我要回去睡了。」
譚少陽擺擺頭，懶得管他，老二就這性格，有人盯著還勤快一些，到後頭分家了，懶筋就慢慢露出來了。
「你不再撿點？」
譚少北擺手，「二哥也是要臉的，都占你便宜了，不能占盡啊！」
「做事得留點餘地，下次才有機會嘛！」
譚少陽不管他，又撿漏幾個。
隨後換地方，又撿到一些梭子蟹，林林總總的什麼都有，這一晚的收穫也算挺多了。
過去跟著兄弟倆匯合，發現他們收穫也挺多的，賺個幾塊錢不在話下了。
「不是說撿不到貨嗎？這不也挺多的，只要勤快還能餓死了。」
「晚上趕海比白天強啊，不用風吹日曬的，平時過去紅樹林那邊碰碰運氣，別嫌遠，近的地方人多，只有少人踏足的才能有貨。」
「行了，撤吧，慢慢的又漲潮了。」
「回去還能睡一覺，我把魚貨賣了，隨後再過去我外婆家。」
兄弟倆也累得夠嗆的，抬手捶著腰，「收吧收吧，好久沒熬夜，眼皮子都掀不起來了。」
「不是說去你外婆家嗎？這魚貨還賣啊。」
譚少陽點頭，「我準備就成了，你們該賣就賣，多攢點錢，徐奶奶年紀大了，哪天有個小病小痛的，手上沒錢不成。」
兄弟倆聽完後眼眶發熱的，一臉感動，「三哥，以後我們也勤快起來，大家互相監督，都不許懶了。」
「阿奶經常胃疼的，打算帶她去縣裡看看，還是得努力賺錢啊！」
譚少陽拍拍他們肩膀，兄弟間不用說太多，「別感性了，趕緊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