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禍水東引，絕啊！
建碼頭的事情越演越烈，湊在一塊都是閒聊的話題。
村民們也很興奮，能夠看著小漁村越來越好，沒有誰是不期盼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看到動靜，心裡就抱著疑惑了。
「不是說建碼頭嗎？怎麼又沒動靜啦？村長不像是忽悠的人吶！」
「誰知道呢？領導的事不是我們能懂的，需要咱們搭把手，咱們把活做到位就成，至於別的事情，我們哪裡會知曉呢？」
村民們疑惑不已，各種說法層出不窮的，也在這時候，村長響亮的聲音從喇叭里傳透出來了。
召集開會的聲音，再次引發了動靜。
譚少陽待在家裡，自然也聽到村長熟悉的聲音，把村民們全部都召集起來，怕是來者不善吶！
就因為明白，所以眉頭皺的緊緊的，一張緊繃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松馳。
譚少南譚少北過來時，剛巧看到他陰沉沉的臉色，一臉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臉陰沉沉的？」
譚少陽嘆息一聲，「這些天建碼頭的事情鬧得議論紛紛的，怕是會橫生波折呢！」
譚少北擺擺手，覺得他多慮了，「老三，你想太多了吧！」
「上面撥款下來，咱們幹活就成了，哪裡用如此憂慮啊？領導的事情哪裡用咱們去思考，咱們幹活就成了。」
雖然得花費力氣，但年輕人哪個不是一身勁的，辛苦就辛苦唄！
譚少陽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上面撥款下來，不至於一直沒動靜，你有看到材料運回來嗎？」
「碼頭不是說建就建的，水泥鋼筋，沙子石灰，你有看到運過來嗎？」
「怕是障眼法呢！」
「到時候沒錢，讓咱們先湊錢，那可就難搞了。」
「就怕是又幹活又掏錢呢！」
辛苦也就罷了，還得往裡面墊錢，倒是便宜了村長了。
譚少北聽聞眼睛都瞪大了，臉上出現了一絲緊張，「不能吧！大家都是小漁村的村民，幹活還成，掏錢可不太行啊！」
譚少陽搖頭，「我也就猜測的，事情如何，等村長開會就能知曉了。」
碼頭能不能搭建？
還並未可知呢！
眨眼間，晚飯後。
一個個點上煤油燈，湊出去了。
譚少陽早前提出的疑惑，老大老二跟隨在他旁邊沉悶了不少的，顯然這事情給他們的衝擊力度很大。
「老三，這事有沒有風聲啊？萬一真叫咱們往裡墊錢，可如何是好啊？」
譚少陽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家剛建房子，手頭上沒錢，大家都知道的事，真有人來收錢了，就推脫到底吧！」
拿自己的錢去成就村長的名聲，想想都心有不甘呢！
三人過去時，場上來了不少人，密密麻麻的湊在一塊，都是議論紛紛的聲音。
等到人來齊時，村長一開口，完全就像上輩子的軌跡，的確是上面不撥款，村長就想著讓村民們先墊錢。
一模一樣的操作，根本是相差無幾的。
聽到村長的話，場下面都鬧騰起來了。
「怎麼還要咱們往裡面墊錢啊？這兩月都沒貨，哪裡有錢啊？」
「就是啊！花費一些人力就罷了，還要往裡面墊錢，這碼頭不建也罷啊！」
「咱家裡又沒船，修不修建碼頭的確沒妨礙的，要是有錢墊進去，咱日子都能過得多舒坦，至于勒緊褲腰帶，過的緊緊巴巴的。」
「既然上面不拔款，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場下鬧騰的聲音格外的響亮，等他們議論了片刻，村長才抬手制止他們的喧譁。
「大家先安靜一會兒，讓大家墊錢只是暫時的事情，等到款項撥下來一定會歸還給大家的。」
「老百姓賺錢不容易，怎麼會讓你們掏錢建碼頭呢？你們就花費一點力氣，不會叫你們白掏一分錢的。」
「現在的困難只是暫時的，緩過來，享受的還不就是村民嗎？」
村長聲情並茂的說著，說服人的道理一套一套的，給人一種勢在必行的感覺。
可他現在給的保證，在以後就像一坨屎一樣，拿不出錢來，什麼都是假的。
雖然村長一兒一女在鎮上工作，每月都能賺錢，但讓他們把錢墊進去，卻是誰都不甘心的。
村長能如何？
只能厚著臉皮把這事矇混過去了。
如此也就演變成免費捐贈。
在碼頭上刻字，誰捐贈多少錢，全部寫的一清二楚的。
就算村民不樂意，事情也已成定局了。
譚少陽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來得找一些頑固不化的人去宣傳一番，才能制止村民們盲目跟隨呢！
雖然不想干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這也關係到他荷包里的錢能不能收穩了，費勁也得去周旋一番啊！
「想叫上面的人撥款，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咱們一個小小的小漁村，上面的領導憑什麼重視啊？」
「怕是迫於壓力，暫且敷衍呢！」
「現在墊錢容易，就是怕墊進去了，到時候再想追回來可就難了。」
譚少陽這些話是有意無意說給老倔頭他們聽的，前些日子被老鐵騙了一筆錢，現在又得墊一筆進去，他們肯定不樂意的。
有他們在前面打頭陣，這事應該能暫且擱置了。
老倔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譚少陽搖頭，「隨意推測的。」
下巴點了點台上，隨後說道，「他連襟剛升職，這才一兩月時間，他就說能拔款修建碼頭，上下聯繫就有的猜測。」
「倘若真的能夠撥款，不至於搞這一出。」
「既然款項沒撥下來，就說明這裡面隱藏著玄機。」
「當然了，我也就猜測罷了，事情如何並未可知呢！」
「修建碼頭是好事，能造福小漁村村民，村長也能得個美名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老倔頭卻只聽到村長得個美名的事上了。
前面只考慮過建碼頭是好事，還真沒想過村長會有美名，這樣一聯想下來，怪不得他那麼熱衷這件事情呢！
他們吃力不討好，村長得了美名，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前面被老鐵騙錢的事情，村長就沒有任何說法的，現在要一心一意的去維護他，也沒那麼簡單。
老倔頭站起身來，看著村長大聲質問著，
「村長，你說的倒好聽，上下嘴皮一磕碰又不費什麼勁，讓我們掏錢，也不考慮考慮這錢從哪來嗎？」
「眾所皆知的事情，天冷沒魚貨的，大家都賺不到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裡有錢往裡面墊啊！」
「咱們又不像你，關係網強大，兒女去鎮上工作不說，家裡還有一艘漁船，能夠隨時出海的。」
「你一家幾口人賺錢，說話肯定輕輕鬆鬆的，我們賺錢艱難啊！就靠著大風大浪推上來的魚貨賺錢，墊錢建碼頭可為難我們了。」
「碼頭能不能修建無關緊要的事情，反正現在也不妨礙。」
「你搭建碼頭，想好名聲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村民們得以享受，我們自然也感激你的，可讓我們掏錢就是啃我們骨頭了。」
「大傢伙都不是富裕的人，費點力氣，大家都樂意的，可掏錢無疑就讓我們小家庭雪上加霜了，大家說是不是這樣的道理啊？」
老倔頭本來對他就有點埋怨的，被騙錢找不回來，去找村長解決，結果他避而不見的。
是貪心造成的結果，只能咬咬牙忍受了。
現在想占用他們的錢，來博自己的美名，可不是簡單的事。
老倔頭當著大家的面質問，加上又得到村民們一致的肯定，村長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老倔頭，你別在這胡攪蠻纏啊，我說是不占用村民們每一分錢，現在暫且墊下的，到時候一定會歸還的。」
老倔頭擺手，明顯不信的，「別忽悠人了，以前老鐵就是這麼忽悠我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結果呢！把錢拿走影都不見了。」
「跟你現在也是同樣的道理，口頭上答應的很好，萬一上面就是不撥款呢！你有那麼多錢墊付給村民們嗎？」
「你兒女們能賺錢，的確是不差錢，可他們願意把錢掏出來嗎？」
「到時候啞巴吃黃連，吃虧的還不就是我們。」
「反正我話擺在這裡，找我要錢沒有，讓我去幫幹活隨叫隨到。」
「我已經被忽悠過一次了，不想再聽這些好言好語，說的天花亂墜的，就是騙我口袋的錢。」
「養老的本錢，可是我幹了大半輩子攢的，誰來都沒用。」
幾個同樣被騙錢，經常跟他湊一塊的人也紛紛迎合了，「老倔頭說的沒錯，我們就是這麼被忽悠的。」
「我不想再聽下去，不然錢就被騙沒了。」
「對對，我也是同樣的。」
「你不能是村里幹部，就仗勢欺人的。」
說話間，幾人帶頭，拎著凳子就走人了，速度那叫一個快速，就怕慢一步又被騙錢了。
要說村民們有樣學樣的，看到老倔頭的行動，不少人也跟著搬凳子走了。
一時間場下就鬧鬧哄哄，很快就亂成一團亂麻，往各個方向四處擴散了。
很明顯就是害怕被騙錢的。
村長看著亂糟糟的場面，拿著喇叭在上面安撫著，可他說的口乾舌燥的，下面愣是半點都不願意聽從。
譚少陽看著這個場面鬆口氣，只要村民能夠警醒，就不會被忽悠了。
沒人墊錢嘛，碼頭肯定是建不成功的。
只要大家都不跟風，他的錢就能穩穩的收在囊中了。
譚少陽嘴角掛著一抹笑，心情還挺明媚的，結果下一刻張一水就來到他跟前了。
「老三啊，你說建碼頭這事還能不能成啊？明明是照拂村民們的事情，他們怎麼那麼抗拒啊？」
「我爸都說了隨後會給點錢的，怎麼一個個還那麼的眼皮子淺呢？又不是過後不還的。」
譚少陽隨意回應著，跟著周旋，村長安排的事情，他肯定向著自己人了，倘若他從村民的角度去考慮，就不會隨口說出這種話來了。
「可能是手頭真的緊缺吧！這要是有錢，也別說建碼頭，自己家裡都給建寬敞呢！」
自己過得緊巴巴的，還掏錢借碼頭，又不是傻的。
張一水看著他眼巴巴的問道，「老三，你也沒少賺吧？要不要做一個表率啊？」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能夭折了吧！」
譚少陽眼神就變得深邃了，這是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了，是覺得他像冤大頭，那麼好忽悠嗎？
就算真做好人好事，也該是心甘情願，而不是別人牽著鼻子走的。
譚少陽嘆息一聲，語氣萬般無奈的說道，
「一水啊，我不怕跟你說，年底折騰的檳榔我還往裡墊錢了，別說賺錢，虧欠的錢現在還沒還上呢！」
「人工費，讓你幫收購的費用，第一年折騰沒經驗，都不好意思跟你說賠錢呢！」
張一水明顯不信的，「不能吧？你不是還收購魚貨嗎？能買那麼多年貨，你要是沒錢能那麼大方。」
譚少陽聳肩，「日子再艱難，一年到頭，新年也得吃頓好的，就算為了好兆頭，也不能吝嗇啊！」
「你以為建碼頭是那兩個三瓜兩棗能搞定的事嗎？幾千塊錢能搞定還是便宜的，動輒都得花費上萬呢！」
「總不能給你墊個10塊錢當領頭的吧！那也太寒酸了，總也不能給你拖後腿啊。」
「年貨看似多，十來塊錢就搞定了，跟建碼頭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事。」
「咱們都是朋友了，我能幫上忙的肯定不遺餘力，但咱不能打腫臉充胖子，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做不到的事情不敢答應。」
「你回去讓村長再去催催，看看款能不能撥下來，這要是拔不下來，想修建碼頭，我看懸啊！」
「咱村場小，百來戶人家的，有上百塊錢墊付的，就不會有那麼多沒娶媳婦的，這事情你想一想就能想明白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以為錢是那麼容易賺的嗎？
他也懶得跟他說，愛折騰就折騰，讓他當冤大頭，卻是不可能的。
張一水被他忽悠過去，撓撓頭先離開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遊說父親，他覺得譚少陽說的也挺對的，村民們肯定不願意添錢。
當他知道款項被拖延時，蒙圈了。
「不是都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會拖延呢？」
村長擺手，「說了你也不明白，譚老三怎麼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