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即將踏出的最後一步
不存在任何質疑的聲音，隨著太一氏開口，五大天境本源業位就已經在天庭的震動間出世，各自歸位。
這種本源業位極其宏大，起碼在齊虞的感知中，其中蘊含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九天帝君的限制，幾乎無限逼近於五帝業位，只是尚且還不夠圓滿，難以抵達五方之道的終點而已。
對於不同人而言，這種位格的加持可以帶來的效果也是不同的，對於有的人而言，這不過是錦上添花之舉，除了自此獲得天庭正統的權柄與名分之外，神君業位帶來的影響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巨大。
但對有的人而言，這樣的變化就無異於雪中送炭了，可謂是極大的加持了他們在自身道路上的權柄，一下子就自神君業位之中獲得了巨大的好處。
很明顯，五人之中，帝江和准提是前者，女媧和帝俊是後者，而齊虞恰好居於那個中間值。
而之所以會如此，自然與五人各自所追求的道果有關——
帝江，毫無疑問並非走在金德大道之上，追求的也並非是白帝之路，他此番正位神君，更多是借人皇之道而代持權柄，乃是為了巫門才不得已為之的舉動，其與金門皓靈皇老君甚至都不算多麼契合，自然是收穫極小。
准提，比帝江的情況強上許多，畢竟他乃是靈族神聖出身，先天靈根菩提樹成道，但依舊並非沒有問題，畢竟，這位未來的西方萬佛之母可並非是一蹴而就的，其修功德大道，早已隱隱走上了一條禪修的道路。
青靈始老君乃是秉承木德大道而出，同樣與其存在些許的隔閡，不能讓這位早已抵達准聖后期多年的西方天尊更進一步，最多就是作為參考罷了。
可女媧和帝俊，這兩位大神的情況就與之前的兩人大不相同了。
前者，乃是洪荒地母，追求的更是地皇之位，雖然地皇大道與黃帝之路，乃至於如今的中央黃老君之位都尚存在著某些差異，但這並非根源上的衝突，兩者在道路上的重合甚多，完全可以並駕齊驅。
因而此番，女媧的收穫著實是不小，幾乎已經是藉機完全壓制了后土，只待修為穩固，就可以開始衝擊地皇大位，結束這場道爭了。
至於後者，帝俊作為太陽神，日宮郁儀帝君，其所謀求的同樣是火德的道路，由赤帝而升格天皇甚至是他作為先天日神、大日金烏最好的晉升途徑之一，如今執掌丹靈真老君自然是收穫良多，幾乎就要原地突破，來到准聖后期一般！
最後，齊虞與在場的其餘四人都有些不同，雖然五靈玄老君之位的確與他契合，水德更是其立身之基，但他的收穫卻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巨大，客觀來看，恰好是居於兩種情況之間而已。
而事情之所以會如此，並非道路的原因，而是與齊虞如今的狀態有關。
事實上，自從歸墟一行之後，齊虞的積累就一直處於一個將要溢出的地步，他自過去身的身上獲得的收穫太多，收攏天、地兩界水運之後權柄又擴張的太快，自是水滿而溢，哪怕斬出惡屍，都沒有耗去這份過於深厚的底蘊，反而仍有大量的餘留。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齊虞的積累早就超越了他現如今的境界太多，甚至只要他願意，別說斬卻三屍進入准聖后期，便是回歸准聖巔峰都不算難，只不過他自己強行壓制了這種衝動罷了。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自然是為了保證自己可以打造出一個完美的混元根基，以期在證道成聖之後可以在最短時間內進軍到更深的領域。
這也與未來可能出現的格局有關，畢竟，就是不算天帝這個「偽混元」，在既定的大勢之下，也足足會有六尊天道聖人出世呢！
若無法在成聖后快速進步，他又如何占據先手？混元強者之間的競爭很多時候已經無關於謀劃與布置了，先知先覺不能帶來優勢，絕對的力量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
因而，齊虞如今的做法也算是一種必要選擇，這造就了他此刻的狀態，也決定了僅僅是一個神君之位，註定不能給他帶去飛躍式的進步。
不過，就算是如此，五靈玄老君之位也給齊虞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那就是隨著身合神君之位，齊虞已經感知到自己那渾厚的積累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消耗，轉而化為更加堅實的道基。
這就是說，他隨時可以再邁出一步，斬出最後的執念之屍，並在三屍歸於圓滿之後全面超越記憶里的那個「前世」，順勢證道，成為一尊混元聖人！
……
眼見受封的五人都各自有所收穫，尤其是帝俊這個自己幾乎欽定的繼承人堪稱收穫最大，而帝江這個被放棄的人皇宮傳人又收穫最小，太一氏心中不由暗自點頭，這樣一來，想來就能最大程度的遏制巫、妖之爭了。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是否犧牲了巫門的太多利益，太一氏其實並不在意，作為天帝，他的目光從來在於整個洪荒，而不在於某一處，作為神族天皇，他則只需要維持神族的整體穩定，神族某一脈的動盪並不是他應該在乎的。而除了關注帝俊、帝江的表現之外，另外三人的變化也被太一氏看在眼中，其中女媧、准提的表現都不讓他意外，唯有一個齊虞，讓這位天帝忍不住多看了倆眼——
西沉帝君的收穫，似乎要比想像之中小很多？
以太一氏的眼界，當然不會認為是齊虞無法掌握五靈玄老君之位，更不會認為齊虞這個太古海神的轉世會不契合於水德大道，那麼答案就不多了，而其中最可能的一個，便是後者施展了手段，此刻是在主動示弱，以減少自己的戒心。
這也不能說是太一氏太會腦補，實在是水滿自溢這樣的可能性太過不可思議，太一氏也不能理解為何有人會對證道有著那麼充足的信心，甚至不惜為此主動放慢腳步。
再考慮到自己對玄門一貫的壓制，以及不久之前在天皇殿中的那場對話，那太一氏就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相對合理的可能了。
而在見到這一幕之後，太一氏心中也愈發猶豫了起來，無論如何，紫光天后都是一定要救的，自己的事自己心裡有數，證道功成的把握並不算大，那麼齊虞的輪迴轉生之法就是太一氏如今最後的選擇了。
這般想著，太一氏心中的天平又不自覺的傾斜了少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他對齊虞提議的態度已經在發生潛移默化的轉變了。
又過去了片刻，見五位新晉神君都順利煉化了體內的神君之位，而太一殿內的一眾神族強者也逐漸開始議論了起來，這位天帝終於宣布大朝會結束，自此，天庭諸事由五帝府而決，不必再經由太一殿決議。
也因此，新晉的五方神君並不能在第一時間離開天庭，他們先是聆聽了太一氏私下的「教誨」，隨即，又各自前往五帝府中，至此，五府各司其職，管轄洪荒諸事，主持天庭政務。
至於若有大事，不能由一府一神君獨斷之事，五人則當前往太一殿，由五方神君公議。
為此，齊虞又很是忙碌了一段時間，天庭政務與之前的洞淵政務和水府諸事還有所不同，要更加繁雜，再加上齊虞只是代帝秉政，而非上位天帝，很多事情也必須親歷親為，不好假於人手。
因而，哪怕是被動的作為一塊橡皮圖章，他都不得不在黑帝府中常駐了一段時間，唯一慶幸的是，文甲道君雖然不能代他履職，但出謀劃策還是有資格的，再加上有望舒相伴，日子還算過得去。
終於，就這麼過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後，他再次等來了太一氏的召見，這一次，地點並非天皇殿，也並非彌羅宮太一殿，而是在紫光殿之中。
接到消息的時候，齊虞還在與望舒對飲的，見狀當即是笑道。
「咱們這位太一陛下果然沉得住氣，卻讓我等了這麼些時日，為了藏拙甚至都遲遲未敢斬屍，就是怕再刺激到這位天帝陛下。」
望舒當然清楚這段日子齊虞是怎麼過來的，後者忍得確實是很辛苦了，所以對此只是淺笑著安慰道。
「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好了，莫要再發牢騷，夫君還是快些走上這一趟吧，也免得再生出些什麼事端來。」
「也罷，既然娘子如此嫌棄為夫，那為夫只能給娘子一個清淨，就此去也。」
「真貧，誒呀，夫君別這樣……討厭！」
又是簡單鬧過一陣之後，齊虞才神清氣爽的走出黑帝府正殿，準備出發前往紫光殿。
而在他身後，則徒留望舒一人留在黑帝府上，羅衫散亂，面上全是羞惱之色，耳尖還有幾分不知為何出現的紅暈，卻不知是在齊虞離去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蒼白無力的解釋，昨天約會去了，所以大家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