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菩薩心眼不小？難說
「師父，我們不是才回南海麼？」
觀音菩薩喚來龍女時，善財龍女疑惑一問。
觀音菩薩含笑道：「蓋因你要多個師弟了。」
龍女仍不解。
菩薩耐心解釋：「那取經人路途上，將會途經一觀音禪院。禪院二十里外，有一妖洞。洞中有一黑熊精，法力不弱，頗有佛緣慧心，並與貧僧有緣。」
「貧僧此番前去，是收那黑熊精為我南海洛迦山護山弟子。如此一來，他不就算是你的師弟了麼？」
龍女恍然大悟。
不多時，觀音菩薩便攜徒至觀音禪院上空。
龍女見下方黑煙漫漫，大驚失色：「師父，下頭好似著火啦！」
菩薩嘆道：「是那禪院老僧金池貪心作崇，縱火自作孽，遭了報應。」
但很快，菩薩便覺不對勁，遂驚疑不定道：「怪哉，怎不止死了個金池和尚？」
就在這時，有五方揭諦慌忙趕來，向觀音菩薩行禮。
菩薩問下方禪院僧人無一存活究竟是何故？
五方揭諦一人一句，將昨夜發生之事盡數道來。
聽得觀音菩薩滿面驚。
菩薩捻指一算，發現確實如此，不禁啞然失言。
善財龍女驚呼：「這-—-取經人將黑熊精給收為弟子？可師父此行就是要來收黑熊精為弟子的呀！何況，取經一行人，不應該會有黑熊精呀！」
龍女為菩薩座下童女，自然知曉取經一行人，按理來說，就只有一一江流兒、孫悟空、豬悟能、沙悟淨、小白龍。
先前，取經人多了個小道士與小狐妖，就已讓師父頭疼了。
如今，竟還多了個黑熊精，這可如何是好？
思緒至此善財龍女不禁悄悄看向自家師父，果真見觀音菩薩嘆息一聲。
只聽這菩薩嘆道：「想來，是貧僧與這黑熊精的緣，不如江流兒與這黑熊精的緣來的深。「
黑熊精先放在一邊。
令觀音菩薩更擔憂的是，江流兒的殺性，好似又有些壓制不住的跡象。
從五方揭諦口中，菩薩得知是那江流兒慫漁黑熊精，將觀音禪院上下所有僧人盡數殺盡。
觀音菩薩道：「去尋一尋那取經人罷！」
善財龍女忙頜首：「是，師父。」
江流兒一行人早在那黑風山上，這山中有一妖洞，名黑風洞。
黑風洞中除黑熊精外，還有黑熊精這些年來招攬的一眾小妖怪。
黑熊精招來所有手下，告知他們，自己要隨師父去西行取經。
爾等瓜分黑風洞中所有財物，各自離去罷！
一眾妖怪不舍。
黑熊精雖也不舍，但更清楚這些妖怪聚在一起，又沒有大妖怪護住他們，只有被各方勢力打殺的份。
將妖怪們各自遣散了，讓他們各回各家，反倒是能保住些許。
也許，會有些小妖小怪心有慧根，千百年後，也有一番不小的造化。
於是，黑熊精又打罵，叫道：「滾滾滾！一個個從哪來，便回哪去！拿上盤纏都滾！喂！
那鹿妖止步，你拿這麼少盤纏作甚？拿多些！這幾塊金錠你且拿去，給本大王好好活著。」
一番折騰下來，多年積贊的家底都被黑熊精分光了。
見一個個大妖小妖辭別離去，黑熊精嘆息：「倒也希望他們日後莫向惡，否則也只得落個與金池一模一樣的下場。」
江流兒道：「徒兒莫憂慮，西行取經不過數年之久，數年後功德圓滿，可回來探望他們。」
黑熊精幡然醒悟：「師父說的是。」
如今江流兒的須彌戒中，倒也裝了許多吃食與乾糧。
既然乾糧不缺，自要西行而去。
可在一眾人踏出黑風洞時，卻忽見佛光普照。
驚訝抬頭一望。
竟是大慈大悲觀音菩薩攜善財龍女下界而來。
胡玉玉驚呼：「菩薩又來了！」
之所以說個「又」字，蓋因觀音菩薩近日幾乎屢屢來造訪。
「觀音菩薩？」黑熊精一聽，駭得胡思亂想：「莫不是因為昨夜燒了觀音禪院，所以觀音菩薩今日是來尋我們要個說法來啦？」
那大聖道：「慌甚麼？觀音菩薩還不至於這般小心眼。」
小白龍心頭嘟：「難說。」
取經一行人皆皆有禮，向觀音菩薩作揖行禮。
觀音菩薩足尖踏蓮，飄然落下，嗔問：「你這娃兒！是金池和尚一人慾害你，為何你要殺光所有人？」
江流兒一聽，原來菩薩是來尋這個說法的。
他遂辯道：「菩薩，那觀音禪院，不僅只有那金池和尚身懷孽業。其他僧人，也不湟多讓。昨夜，他們或是撿柴，或是倒油，或是放火。」
「此番行徑，豈不是說明個個都有殺人之心？他們身懷殺心孽業，我出手斬掉他們的業，這其實是在救他們，免得他們沉淪於此道。「
觀音菩薩眼皮一跳。
所以早知曉，這小娃肯定會說些歪理邪說。
可聽入耳中，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菩薩勸誡道：「江流兒，斬業不一定需斬人。明明可以言語教化他們，為何硬要殺死他們？」
江流兒道：「菩薩，教化他人怎可能這般簡單，那是需長年累月去教化。菩薩要我去西行取經，我總不能在此地停留數年、乃至十幾年，去教化這些觀音禪院的僧人吧？我讀書少，佛法造詣不深；還年齡小，德薄幼沖，學不得言語教化他人那套。」
他再道：「何況，我昨夜已是大發慈悲心了。」
觀音然，這是江流兒頭一次這般反駁他。
龍女忍不住問：「你教唆黑熊精殺了這麼多僧人，也叫大發慈悲心麼？」
江流兒眉：「這不是教唆，是讓出大功德。」
江流兒道：「觀音禪院眾僧身懷孽業，我叫黑熊精殺了他們，是替天行道，也是懲惡揚善。我說我大發慈悲心，蓋因昨夜只讓金池和尚魂飛魄散，其餘僧人都去那陰間輪迴了。「
龍女目瞪口呆。
這·——·
也叫大發慈悲？這取經人心中的慈悲底線，未免有點太低了吧！
觀音菩薩心中悲嘆，自知這取經人已被那些大神通者影響甚深。
觀音菩薩忽問：「那你為何要收黑熊精為徒？」
菩薩懷疑，江流兒此舉也與大神通者有關。
江流兒一澀，悄試問：「？原來不能嗎？」
他嘟：「可菩薩又沒說，而且收都收了。」
觀音菩薩：
6..
看來，是這江流兒自作主張了。
罷！
多個黑熊精，應該也沒大礙。
觀音菩薩也不好多說甚麼，因為他確實沒有限制江流兒收徒，只得叮囑道：「下次再遇此事，
莫要大開殺戒，只殺賊首即可。否則，你一身殺業，怕成佛了也洗不清。」
江流兒頜首：「下次一定！」
觀音菩薩總覺得，這小娃看起來是乖巧認真，實則是左耳進右耳出。
可卻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