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黃眉老祖明慫恿,齊天大聖暗揣測
江流兒經群中八戒前輩一番詳盡點撥。
心中迷霧頓散,恍如撥雲見日。
方悟此番西行路上之一大試煉,竟悄然潛藏於這外表不俗、仙氣繚繞之莊院深處。
所謂劫難,便是一一觀世音菩薩,驪山老母,文殊菩薩,普賢菩薩——-這四位聖者,化凡塵之姿,以嬌娥之態欲誘取經之人,以試其心志。
而那即將被勾引的取經人,便是他江流兒。
江流兒嘟胃嘆:「菩薩真會玩。」
[江流兒]:「哎呀!此難何其難也!菩薩也是狡猾的很!想來是菩薩深知我已將近及冠之年,正值血氣方剛,精力充盈而無處施展時,故設此局,以驗我心之堅貞!」
[黃眉老祖]:「,好一個有趣之局。@江流兒,小娃,既然如此,何不將計就計,伴裝懵懂,隨意擇一仙子共拜天地,入那洞房花燭夜,也好叫那觀音菩薩知曉,你之定力如何?」
[黃眉老祖]:「那觀音菩薩不是要藉此法來考驗你,來當做西行之難麼?你便隨著他的意,
看看他會作何反應?看看他有何後手?」
江流兒發現這黃眉前輩,純純是在以看樂子的心態看西行之路。
想從黃眉前輩這尋些好建議,怕是尋不得。
[江流兒]:「萬萬不可行!除驪山老母外,其餘三位皆是男兒身,幻化而成,吾豈能行此悖逆之事?前輩,我下不去手。」
[黃眉老祖]:「佛家講究空性,無相無形,男女之別,不過虛妄。」
黃眉前輩又在慫自己了。
江流兒心頭嘟。
[江流兒]:「不可,不可,吾心難安,此等作為,實非吾輩所為。「
江流兒自覺過不去心頭那一關他還是很保守的。
[江流兒]:「只要我不為所動,此難便算是過了吧?「
[肌肉唐三葬]:「何必拘泥於道心佛膽而不為所動?人生苦短,今日有緣不取,更待何時?
莫待將來空餘恨。」
江流兒咋舌。
不禁揣測唐三葬前輩當年面對四聖試心之時,必是有所作為,且那作為之離奇,遠超他想像之極限。
然則,限於凡胎肉眼,想像力匱乏。
終究難以窺見其中奧妙。
又不好意思問。
只覺少兒不宜。
正當江流兒心緒紛擾、左思右想之際,忽見那呆子八戒,腳步輕快,一步躍作三步,徑直蹦踏至那莊院門前。
他昂首仰望,目中流露出讚嘆:「好一處人間仙境,連這門樓之上,皆雕樑畫棟,精雕細琢,
端的是個富貴之家。此間必有珍美味無數,且那主人想必也是個慷慨大方之士!「
八戒全然不顧禮數,伸手便重重拍擊門扉,
口中高喊道:「有人否?吾等乃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取經的聖僧一行,今夜欲借貴府寶地,歇息一晚!裡頭若有人便速速開門!」
門扉被他拍得砰砰作響。
猶如強盜闖門,驚得院內之人連聲驚呼,個個慌亂不已。
八戒耳力過人,一聽之下,竟是幾個女子之聲。
他頓時喜上眉梢:「嘿嘿,裡頭似有佳人相伴!」
言罷,正欲再拍,忽覺腦後一痛。
原是大聖金箍棒輕輕一擊,嗔怒道:「你這呆子,怎地如此魯莽?待他們開門相見,見你這副丑容,豈不嚇得魂飛魄散,直呼妖怪?」
八戒抱頭,一臉委屈:「猴哥,你說俺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言畢,八戒回首欲辯,卻猛地呆立當場,膛目結舌。
但見那大聖不知何時,已悄然變幻為一尊莊嚴佛尼,法相莊嚴,寶相莊嚴。
更有那黑熊精,亦不知何時,化作一名威武僧人,手持禪杖,威風凜凜。
大聖得意一笑,道:「師父早已吩咐,出門在外,借宿人家,需得變化一番,莫要驚擾了世俗之人。」
八戒聞言,恍然大悟,連忙道:「原來如此。」
說罷,他也施展變化之術,搖身一變。
竟成了一個油頭粉面、風度翻翻的俊書生。
想來是聽見裡頭有女子聲,懷有些小心思。
不多時,只聞得院內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聽有人貼近門縫,聲音中帶著幾分警惕與不安,問道:「門外是何方神聖,夜半時分,何故驚擾我這寡婦之家?」
八戒一聽,心中頓如花開滿園,喜不自勝,連忙答道:「哎呀,是女施主莫怕,我等乃取經東行的聖僧,皆是正經人氏。」
言罷,忽見門扉輕輕開啟。
映入眼帘的,乃是一位半老不老,風韻猶存,眉眼間透露著淡淡哀愁的半徐美嬌娘。
她一見大聖與黑熊精那佛陀轉世般的莊嚴法相;又見江流兒與受清二人猶如公子溫潤如玉;再望向胡玉玉這一小狐妖亦是端莊秀麗。
婦人心中大石落地,撫胸長嘆一聲。
柔聲慶幸道:「方才那拍門之聲,震耳欲聾,我還道是土匪上門·-我家夫君早逝,只留我與四個女兒相依為命,若真遇土匪,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幸而,來的竟是幾位聖僧,如此,我便心安了。幾位聖僧,快快請進!」
言罷,婦人側身讓路,滿臉誠摯。
八戒早已被那婦人的姿色迷得神魂顛倒,嘴角掛著痴笑,傻乎乎地撓頭。
第一個便邁進了這莊院之內。
而大聖,目光如炬,一見這婦人,心中便生出幾分敬畏,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他悄悄傳音給江流兒:「師父,這婦人來頭不小,即便是俺老孫在她面前,也得矮上幾分輩分哩!」
江流兒聞言,微微頜首,傳音回道:「可是那黎山老母?!
大聖聞言一愣,心中驚疑不定:「師父怎知?」
江流兒微微一笑,解釋道:「此乃一位前輩告知於我。」
大聖聞言,心中暗自思量。
他已是無數次聽自家師父提及「前輩」二字。
心中不禁好奇,師父口中的這位前輩,究竟是何方神聖?
又想到師父可能與自己師出同門。
難道是自己與師父的同一個師父?
是菩提祖師?
一時間,大聖心中思緒萬千,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默默跟隨師父,步入莊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