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金蟬被試心,老母拿捏小狐妖
行至莊內,但見南邊巍然立著三間寬大屋,皆作廳堂之用。
氣勢甚恢宏,古樸透莊嚴。
那婦人滿面春風,引領一眾人等步入其中一廳堂。
但見屏門之上,懸掛著一幅橫披畫卷,畫中是福壽雙全之山海圖,雲蒸霞蔚,瑞氣繚繞,盡顯祥和之態。
廳堂之外,兩側各立一根金漆大柱,柱上貼著紅彤彤的春聯。
那八戒此刻已化作一油頭粉面之書生模樣,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做作油膩的風流惆。
似欲藉此機會賣弄一番自己的文采。
他的目光落在春聯之上,口中念念有詞:「絲飄弱柳平橋晚,雪點香梅小院春。哎呀呀,好一副春聯,真乃妙筆生花,意境深遠也!」
言罷,還不忘搖頭晃腦。
一副自得其樂之態。
那婦人聞言,忽地轉過身來,一雙明眸閃爍著好奇之光,輕聲問道:「敢問這位秀才公,此聯究竟妙在何處,又何以言其好呢?
八戒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頓心中暗自叫苦。
讓他舞槍弄棒、識字讀書,倒也並非難事。
可這要他真真切切地解析春聯之妙。
卻是有些強豬所難了。
「咳!」八戒乾咳一聲,支支吾吾道:「這———·這聯嘛,嗯————那個———」
正當他陷入尷尬之際,婦人卻並未繼續追問,只是微微一笑,轉身言道:「此聯乃是我隨手之作,不知寫得如何,還望秀才公莫要見笑才是。
言罷,她輕盈轉身,身姿娜,
八戒這才得以細細打量起她的衣著打扮來。
只見她身穿一件織金絲襖,外罩比甲,腰間繫著一條彩鵝黃繡裙,腳下踏著一雙高底花鞋,步履輕盈,宛若仙子下凡。
發間插著一支赤金釵,雲鬢高挽,飛鳳翅輕輕搖曳,耳畔掛著雙排明珠,牙梳珠翠幌,光彩照人,美不勝收。
八戒只覺眼前一亮,心中春心蕩漾,險些現出原形,只覺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女子。
哪怕當年那天上仙娥也不過如此。
年齡看似大是大了些,但也沒他豬剛鬣大!
單是今生,他都好幾百歲哩!
加上前世,幾歲他都數不清。
「諸位西行長老,寒舍簡陋,唯有些粗茶淡飯,比不得東土大唐的貴茶名點,還望諸位長老莫要嫌棄。」
婦人言罷,吩咐府中丫鬟前來斟茶。
只見那丫鬟手提香壺,手捧玉盞,步履輕盈,依次給眾人奉上香茗。
八戒見狀,樂呵呵地言道:「夫人過謙了!你這莊院可是富貴之地,連丫鬟都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哪裡是什麼苦寒之家?不知夫人尊姓大名?此地又是何地?」
婦人笑盈盈道:「小婦夫家姓莫,娘家姓賈。此地則為西牛賀州,佛祖足下。」
大聖一旁見狀,心中暗自搖頭,欲言又止。
深知這呆子已被美色所迷,心中雖覺不妥,但又想藉此機會讓他吃些苦頭遂決定暫不提醒。
抱有看戲的心態。
「誤誤誤!」
正當此時,忽聞那幻化為武僧模樣的黑熊精,急匆匆地向那正欲斟茶的丫鬟言道:「且慢來與我斟,理應先敬予我師父,吾師正端坐於吾之右側。」
丫鬟聞言,目光遲疑地轉向江流兒。
似在疑惑,為何這位年少郎君,竟能成為這位宛若佛陀降世的武僧之師父?
江流兒見狀,嘴角含笑道:「我確實乃其師父也。』
那婦人聞聽此言,不禁驚嘆連連:「哎呀,小師父年歲尚輕,便已肩負如此重任,西行取經,
想必定是佛法精深,天賦異稟之人。」
江流兒深知此婦人身份非比尋常。
連忙謙遜道:「豈敢豈敢,我哪裡懂得甚深佛法,不過是死記硬背些經文罷了。而且背的也不多,佛法造詣可能還不如老菩薩您。」
婦人忽地長嘆一聲,道:「小師父,說來也是奇妙。自前年吾夫君仙逝,我便與三個女兒相依為命,守著夫君遺留下的這份偌大家業。」
「我等婦道人家,又如何能守住這偌大的家宅,這廣的田地呢?」
江流兒聞言,頓心神一凜。
心知此番試煉已悄然開始。
一旁的胡玉玉,耳朵微微一動,豎起雙耳,全神貫注地警惕傾聽著。
只見那婦人繼續說道:「我欲另尋良緣,再嫁他人,同時也想為三個女兒招贅夫婿。恰好,可將一女許配給小師父,再將二女許配給小師父的徒弟,至於我嘛,也可嫁給小師父之徒,如此,我等婦道人家也算有了依靠。」
婦人話音剛落,又補充道:「我府中尚有丫鬟數名,若小師父偏愛年幼些的,也可一併納為妾室,讓我等婦道人家得以安心。」
江流兒尚未開口。
胡玉玉已是被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婦人這番言語,真可謂是語出驚人。
嚇得胡玉玉狐狸尾巴都露了出來。
她急忙道:「我家恩公是要前往西天取經的,怎能留在此地娶妻納妾?」
若非胡玉玉自持品性純良,恐怕早已脫口而出一一你這故意勾人的狐狸精!
八戒卻在一旁反駁道:「嘿,小狐狸,你這可就錯了,成親又怎會耽誤取經之事呢?」
婦人聞言,笑道:「小婦人家中,水田、旱田各有三百頃,黃牛、水牛、驟馬、豬羊等牲畜各有千頭,東西南北,莊堡草場,不下數十處。」
「府中金銀珠寶更是堆積如山,足以保得十世富貴,難道不比那西行取經來得愜意自在?」
胡玉玉聽得膛目結舌。
跟隨在恩公身邊多年,她這隻山野狐狸精,如今倒也知婦人口中家業有多豐厚。
恐怕,將整個猛虎山所有狐狸精都賣了,都比不上那偌大家業。
她更急了,生怕恩公受不住這般誘惑。
胡玉玉急忙道:「也不妥!你說的終究是世俗凡物,我家恩公,日後是要成佛的,怎可拘泥於一莊院內?」
婦人目光深邃,道:「那不如小姑娘也可留下。先由小姑娘與小師父成親,再讓小師父納我一女為妾,當如何?」
胡玉玉頓時呆了呆。
臉蛋肉眼可見紅溫。
她扭扭捏捏,猶猶豫豫:「這這這——.這不好吧———」
江流兒見狀,心中感慨,真不愧是黎山老母呀!
一句話就拿捏住胡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