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敗柳的賤貨,本酒劍仙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媽的,呸!」
汪滕怒罵一句,朝著蒼乃芸啐了一口,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呂存孝怒道。
「快問啊,難道等著衛淵這廢物破案?」
嘎嘣~
汪滕侮辱衛淵,呂存孝差點咬碎銀牙,把手伸向腰間的熟銅鐧。
老石連忙隱晦地碰了碰呂存孝手臂,小聲道:「別衝動,壞了義父的大事。」
呼~
呂存孝深吸一口氣,看向蒼乃芸,每次看到她都想起,當初差點害死衛淵,讓他當舔狗的一幕。
「你這賤婦怎不跟著汪家那群人一起去死!」
呂存孝心中暗罵,沉著一張臉,聲音冰冷的道:「他們進來多少人。」
「好…好像有一二百人,而且都會武功,還很高強,因為我汪家護衛……」
沒等蒼乃芸說完,呂存孝怒斥道:「本官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沒問你的不需要回答!」
啪~
汪滕拍案而起:「呂存孝給你他媽臉了吧?我媳婦我罵行,別人不行,你是啥態度……」
「不調查了,和陛下說,汪滕不讓我們查案!」
呂存孝扭頭就走。
「愛他媽查不查,老子東廠也有能人……」
就在這時,門口的東廠太監跑進來。
「廠公,呂存孝可是大魏第一神捕,而且咱們東廠的人在討伐洛水漕幫時候,死了接近九成,所以沒有會查案的了。」
汪滕連忙跑過去:「呂神捕,剛才和你開玩笑的,繼續查,我保證不搗亂!」
「哼!」
呂存孝冷哼一聲,轉回身對蒼乃芸繼續問道:「他們會功夫嗎?」
「剛才一起讓我說完多好……」
蒼乃芸心中誹謗,但卻不敢說出來,只是點點頭:「會,因為我汪家護衛……」
「你聽不懂人話嗎?問你什麼就說什麼!」
蒼乃芸嚇得低下頭。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功夫!」
蒼乃芸這次學聰明了,問啥說啥。
「因為我汪家二十多名宗師級別護衛,以及兩名大宗師護衛,一個照面就被殺了。」
呂存孝點點頭:「可以模仿一下他們出手的動作嗎?」
蒼乃芸簡單地比畫幾下,呂存孝看向老石:「能看出來嗎?」
「好像是衛家槍……」
「衛淵!」
汪滕衝過來拔劍:「衛淵你殺了我全家。」
「我殺你雞毛的全家,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罵了你一路,你忘了?」
「也對……」
「不對,你是廢物你不會武功,那肯定是衛伯約,普通大宗師級別高手,在衛伯約手上過不去一招,對上了,結案了……」
衛淵上去一腳踹在汪滕肚子上:「你全家死了,本世子很高興……咳,很悲傷,但你不能屬狗的逮誰咬誰啊,我家老登在關外鎮守北冥呢。」
「侯爺,你要是在這樣搗亂,我可真的走了!」
汪滕連忙賠笑:「你繼續,繼續……」
老石繼續分析道:「還有梁家刀,楊家棍……好雜啊,但可以肯定,都是軍方的人。」
「軍方的,還都是高手,那只有……」
沒等呂存孝等人開口,汪滕再次拍案而起:「御林軍!」
「汪侯爺,你可以安靜點嗎?」
「能,能……」
老石對蒼乃芸問道:「你被侵犯了是不是?」
「是…是……」
「對方幾個人?」
「十多個……」
說到這蒼乃芸想到昨夜的屈辱,哭得泣不成聲。
「用的什麼姿勢……
衛淵伸手打斷老石問下去,他知道老石是在替自己出氣,但九霄之上的神龍不會多看螻蟻一眼,那麼螻蟻對其挑釁。
就像現在的衛淵看蒼乃芸一樣,自己已經站在了山巔,沒必要費勁下山踩死一隻臭蟲。
衛淵站起身,眼神中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關切憐憫,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蒼乃芸轉身離開。
這一刻蒼乃芸哭得更厲害了,比謾罵、羞辱更加讓她崩潰的是衛淵的無視。
這代表著,現在的自己在衛淵心中,就宛如看一個陌生的路人,哪怕她現在去死,也不能在衛淵心裡濺起一點漣漪。
眾人來到院落,呂存孝先挨個屍體檢查傷痕,隨後又趴在地上,仔細找尋著什麼,隨即做著奇怪的動作。
公孫瑾看著好奇,但老石等人卻習以為常。
老石對公孫瑾解釋道:「這是老呂的壓箱底本領,能夠通過對方留下的細微腳印,從而做到還原對方邁出的步伐。」
「在他這些怪異行動中,他可以進行篩選,慢慢捋順,那個是兇手,那個是及受害人的腳印,從能推測出六成左右,案發時的兩人的動作。」
「這麼厲害?」
老石小聲道:「你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在某些領域的天賦,是其他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老呂小時候在幼慈局,就有這種天賦!」
眾人看著呂存孝,發現他的動作從原本的怪異,變得越來越有規律,直到最後,他以鐧代刀,在院子中耍出十幾招刀法。
「老石,看得出這是什麼刀法嗎?」
老石仔細辨認:「好像是刀客韓家的五鬼葬天刀,但我無法肯定。」
衛淵小聲暗道:「那不是韓束的家傳刀法嗎?」
「老呂,你看這是什麼。」
追風拿著一小塊泥土走過來。
呂存孝仔細看著泥土,又看了看附近花壇。
「這不是汪家的花土。」
老石連忙道:「我這就下令在全城門閥世家中,採樣花土進行比對。」
衛淵小聲道:「不用比對了,把這土丟了吧。」
呂存孝雖不解,但還是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把花土丟了。
「老大你不想查了?」
衛淵搖搖頭,小聲道:「是不需要查了,裝廢物點,啥也沒查到,會有人給我們送上來新線索的。」
「此話怎講?」
「御林軍,韓家刀法,加上花土,不用比對我都能猜出來,這是皇宮御花園的花土,誰能出入御花園?那不就是御林軍!」
「有人把線索往御林軍,韓束那引,所以我們將計就計,等他們繼續拋出線索,就知道真正兇手是誰了。」
說到這,衛淵苦笑地搖搖頭:「其實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誰?」
「六皇子,南潯!」
衛淵看向老石:「汪家藏寶庫被打開了嗎?」
「我特別留意了,沒打開!」
「找個藉口,讓汪滕他們支開,把剩下的珍寶都送去衛府,汪家就剩汪滕一家兩口半人了,要這些東西沒用!」
督天衛門繼續留下假裝調查,衛淵則與公孫瑾返回衛家。
書房中,公孫瑾表情疑惑,用腹語道:「主公,滅汪家嫁禍韓束,這符合六皇子南潯的報復動機。」
「可我總感覺不對勁,像六皇子這種,隱瞞天下人,假扮紈絝的陰險小人……」
咳…咳……
衛淵輕咳兩聲,公孫瑾連忙道:「主公你別對號入座啊,我說的是南潯不是你。」
「你想說以南潯的城府,不會做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事。」
「但如果這只是他計劃的一環呢?」
「計劃的一環?他有什麼計劃?」
衛淵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以前我以為我和南潯是同類人,但現在看來不是,這貨比我變態……」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現在的南潯,我會做什麼?」
「滅門汪家,嫁禍韓束,韓束是南昭帝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所以他肯定不能殺,估計南昭帝會弄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讓韓束以另一個身份隱藏在他身邊。」
「那麼御林軍的大統領位置就空缺出來了,南昭帝為了御林軍對他無比忠誠,所以肯定會讓韓束提拔上一個人,做明面上的御林軍大統領,韓束在背後掌管。」
「只要我提前知道誰是韓束的親信,控制了他,在關鍵時刻,我就能掌控御林軍。」
公孫瑾連連點頭:「此計的確可行,但有一點,南潯怎麼可以確定,他控制的那位,關鍵時刻不會反水背叛他?」
「那還不簡單,控制住他的全家老小,然後逼迫他去汪府殺人,甚至我懷疑侵犯蒼乃芸的就有那傢伙!」
「如果是這樣的話,因為那傢伙是韓束的親信,所以他照貓畫虎的用處韓家傳家刀法,五鬼葬天刀,留給我們線索,這一切就都解釋通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韓束乾的,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畢竟韓束沒有任何的犯罪動機。」
公孫瑾想了想:「主公是想與瑾,商討出一條對策,一條可以將計就計,發展我們自己的對策?」
「聰明!」
衛淵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對方得到御林軍想幹什麼,但可以肯定一點,御林軍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