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又說道:「其實你早就知道,寧古塔這次犧牲了曲政卓,出手很強勢,是因為他們的目的不是成敗,而是要向女帝展示,當年被流放的他們已經今非昔比。令女帝不敢輕易動寧古塔。所以你才退出,不做炮灰。」
夏比圖沒說話,等於默認了。
秦征繼續說道:「如此,寧古塔就等於是徹底獨立出去了。寧古塔現在的目標不是篡位奪權,而是要獨立稱王。只有獨立出去,他們才能養精蓄銳,韜光養晦,逐漸壯大。才可以展示,他們比女帝強,才能讓五行教信服,才有篡位成功的可能。」
夏比圖終於開口:「你認為寧古塔能成功?寧古塔是流放之地,貧瘠無比。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很難。」
秦征:「成功與否,總得試過才知道!就因為四公主和五親王知道寧古塔貧瘠,所以,必須把關西掌控在手裡,才能圖謀發展。」
夏比圖臉色一變:「所以,無論誰對西境王出手,寧古塔都會助力?想分一杯羹?」
秦征點頭:「即使得不到關西一畝土地,也要攪亂西境王一統關西的現狀,他們才更有機可乘!」
夏比圖忽然一激靈,貌似,還真是如此。
忽然臉色難看:「這麼說,同樣出力,我得到的好處最少了?這,可不公平。」
秦征風淡雲清,似乎知道夏比圖會提出來這個問題,說道:「關西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會給寧古塔。而你,我會給你補償!」
「什麼補償?」夏比圖眼睛微眯,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秦征。難道?
秦征說道:「此次辦差完成,我應該會被調往梁津。我會把公主帶走。帝都的事,只要不過分,我不會參與。我給你發揮的空間,這個條件,夠不夠?」
夏比圖臉色巨變,激動了:「當真?」
秦征:「一言九鼎!」
夏比圖臉上浮現出亢奮的紅潮。
他怕的人,是秦征,不是女帝。
秦征只要離開帝都,不插手帝都事宜,他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秦征分析得沒錯,表面看,他沒什麼勢力,但他既然想造反,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勢力?
至於那些門生,那都是擺在明面的,算不得他的底牌勢力。
他不像四境王,四境王有自己的軍隊,雖然也是明擺著的。但,人家那是正大光明可以掌控的勢力。明擺著又如何?
而他的勢力,只能隱形。
至於秦征走後,他在帝都的計劃是否做得過分,是否會觸及秦征和五行教的底線,那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定。
大不了,破釜沉舟。
哪怕死,他必須得賭一次。
他知道,這是秦征給他的機會。
就這一次,不會有下次了。
所以,他必須行動。
只是,他深知,秦征是個坑貨,既然都跟他說了,還允許他做了,這不會又是個坑吧?
「你是不是看透了什麼?」夏比圖試探地問道。
沒想秦征會回答,但他想問。
秦征卻回答他了:「是,也不是。目前,只是預判!」
「什麼預判?」夏比圖緊張地問道。
秦征看傻子似的看著夏比圖:「要是你,你會說?」
夏比圖老臉一紅,懇求道:「給提個醒唄,一點點就夠了!」
秦征微微蹙眉:「你真想知道?」
夏比圖使勁點頭。
秦征無比認真地說道:「你可知,你一旦知道了,你就必須參與,無法置身事外了。除非你死。而且,你必須聽命於我。否則,我不但會滅了你,還會滅掉關於你的一切!」
夏比圖一哆嗦,趕緊擺手說道:「那我不想知道了,你可別說了。」
他相信秦征說到做到。
夏比圖此刻都被嚇出冷汗了。
看來,秦征看透的真相,相當重要啊!
好奇是好奇,他可不敢去賭。
蘇小蠻和吳小悠早已經被兩人的對話給整蒙了,乾脆聽不懂啊!
夏比圖此刻坐立不安,他得好好想想了。
「我還是回我馬車去吧,這裡,有點擠!」說完,撩開車簾,就要下車。
蘇小蠻趕緊說道:「下次上車,記得買票哦!」
夏比圖:「……」
差點一頭栽下馬車。
夏比圖走後,吳小悠很感慨:「老狐狸好像被大人嚇壞了。」
蘇小蠻卡巴著大眼睛,說道:「大人,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但,能不能挖個大坑,多坑老狐狸點銀子。一千一千的太少了。」
秦征:「……」
吳小悠很無語:「你個貪得無厭的貨,你現在真是財大氣粗了,變成富婆了,一千兩都看不上了?」
「嘿嘿嘿……」蘇小蠻俏臉一紅,看了一眼秦征,說道:「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
說完,俏臉更紅……
這一日,外出的特勤和夏比圖的府軍突然回來了。
把夏比圖驚得夠嗆。
因為這批人帶回來幾百車的糧食,還有一百多萬的銀票。
據說,銀票都是用真金白銀換的,為了方便好拿。
夏比圖樂壞了,這可是解決了他面臨的危機。
雖然還是不夠,但,已經可解燃眉之急了。
秦征神情淡然。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只是舉手之勞。
隊伍繼續前行,幾日後進入清河地界。
入眼,一片荒蕪的田地,一望無際。
田地里除了泥土,別說莊稼,連根草都沒有。
倒是有一些枯樹,可樹皮都沒了。
「怎麼回事?都鬧了糧荒了,他們居然荒廢了田地?」吳蘇小蠻愕然。
秦征幽幽地說道:「你看那翻開的土壤,不是田地沒人耕種,而是那些莊稼還沒成熟,就被吃掉了。那些青草,樹皮都拿去填飽肚子了。要不是飢餓,你會去啃樹皮?連樹皮都不得不吃,還留著莊稼做什麼?」
吳小悠憤慨道:「關西好手段,這是讓老百姓自斷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