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扶著腰，有的揉著腿，有的捂著胳膊，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痛苦。
而幾個年輕的學習中醫的人更慘，一個個鼻青臉腫，像剛從拳擊台上下來一樣。
余天干正焦頭爛額地打電話，不時地用手抹著額頭上的汗。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有人鬧事……現在正在查著呢……」
就在這時，陳飛的手機響了。
余天干聽到鈴聲，抬頭一看，正看到站在門口的陳飛幾人，頓時像看到救星一樣，眼睛一亮。
「陳醫生！你總算來了！」
他連忙掛斷電話，快步走到陳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陳醫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那邊我不是讓你們先停下回來嗎？怎麼回來這麼晚……」
陳飛還沒來得及開口，宋成化就沖了進去，看到老朋友江宏邈捂著腰，呲牙咧嘴的樣子，頓時心疼不已。
「老江！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江宏邈看到宋成化，就像看到親人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老宋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一把老骨頭了，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
陳飛看著這混亂的場面，心中滿是疑惑。
好好的會議室，怎麼就變成了武打現場？
這些老中醫和學生們，是互打的嗎？
他走到一個鼻青臉腫的年輕學生面前，問道。
「這位同學，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年輕學生捂著腫脹的臉頰，含糊不清地說：「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大家都在好好地分發藥材，突然就有人衝進來。」
「說我們剋扣藥材，貪污受賄，還說我們故意刁難他們，不給他們發藥……」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中醫就插嘴道。
「就是！我一把老骨頭了，行醫幾十年，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
「我按照規矩辦事，他們卻說我動作慢，故意拖延時間，然後就……就動手了！」
說著，老中醫顫巍巍地指著自己淤青的眼眶。
另一個年輕女孩也帶著哭腔說道：「他們有人插隊，我們制止了！」
「那些人還幫著他們反咬一口，嗚嗚嗚……」
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中醫也忍不住抱怨起來：「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給他們解釋，說藥材是定量分配的，他們不信，藥材不夠了，還說我藏了藥材，要搜我的身！」
「我行醫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會議室里眾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起來，場面混亂不堪。
有人說自己被無緣無故打了一頓，有人說自己被冤枉貪污，有人說自己被污衊插隊……
各種抱怨聲交織在一起，震得陳飛耳膜嗡嗡作響。
陳飛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從這嘈雜的聲音中理清頭緒。
余天干也抱著腦袋，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我的老天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幫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這怎麼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
這時，宋戰忽然開口了，語氣裡帶著疑惑。
「等等，這情況……怎麼跟我們之前在城西那邊遇到的那麼像？」
站在他旁邊的江辰也反應過來，附和道。
「還真是！也是有人鬧事，說我們剋扣藥材，貪污受賄，還有人故意插隊……」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戰和江辰身上，眼神中滿是幽怨，仿佛在責怪他們怎麼不早說。
陳飛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這分明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鬧事啊！
余天干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用力拍了拍桌子，高聲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吵了！吵什麼吵，吵能解決問題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弄清楚！」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各自找位置坐好，會議室里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余天干看向陳飛，沉聲說道。
「陳醫生，你那邊的情況，詳細說說。」
陳飛點點頭，將自己在城西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包括那些人是如何無理取鬧，如何污衊他們，如何動手打人，他們如何解決的……
宋戰補充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只不過鬧事的人更多，更囂張，甚至好像有人還故意針對陳醫生……」
江宏邈一臉同情地看著陳飛，搖頭嘆息道。
「唉，陳醫生這次可真夠慘的，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陳飛聽得一頭霧水，怎麼就「慘」了？
他還沒來得及細問，一個年輕的學生就弱弱地舉起了手，說道。
「其實……其實這種事情，我們也遇到了……」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繼續說道：「插隊、污衊……這些事情，我們都遇到過。」
「只不過我們遇到的只是一個，也可能是我們當時沒解決。」
「打完了他們都走了所以接下來的他們沒機會發揮。」
「而陳醫生他們聰明，最後解決了，所以才會連續都遇到了……」
陳飛皺著眉頭，終於能插上話了。
「針對我？什麼意思？」
他看向宋戰，眼神中帶著詢問。
宋戰撓了撓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就是城西那邊，那個插隊的壯漢，你還記得吧？」
「你警告他之後，他是不是二話不說直接動手了？」
一旁的江辰也跟著點頭，插嘴道。
「對啊，那傢伙簡直惱羞成怒，跟瘋狗似的。」
宋戰卻搖了搖頭，分析道。
「惱羞成怒？一般人被警告後，就算生氣。」
「最多也就是罵罵咧咧幾句，或者理論一番，誰會直接動手打人啊？」
「而且還是衝著臉去的，下手那麼狠，擺明了就是想讓你吃點苦頭。」
江辰愣了一下，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那傢伙看著人高馬大的，跟沒腦子一樣。」
宋戰白了他一眼：「沒腦子個屁！你見過哪個沒腦子的，出手那麼狠辣？」
「我懷疑，那傢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插隊人員，而是專門衝著陳醫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