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十年前的第一場空間震開始····
這世界終於癲成自己看不懂的樣子了··—·
對於天朝外交部發言人來說,這份震撼尤為深刻,大抵算得上是內心深處最為直觀的感受了。
畢竟他們同樣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不久,並不比其他人快上多少,同樣也是驚得摔碎下巴,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出惡作劇。
又或者——.
會不會幹脆就是資料拿錯了?
平心而論,的確是後者更有可能才對,無論是從理性層面還是從邏輯層面來看,皆是如此。
只可惜的是,經過一再確認之後,他們得到的消息卻是資料沒錯,的確就是這麼一回事。
簡直能讓人震撼一整年。
但是這就意味著事情變得更麻煩了畢竟要如何向外作出回應是一個大問題,不回應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回應若失之偏頗,就必會招致誤解與質疑。
即使就目前來看,整件事情都透著一股可疑的氛圍。
儘管某些跡象指向了古代中國,以及那些與宗教和傳說交織的種種要素,但是這還不能真正的說明什麼,仍舊不足以成為確鑿無疑的定論-—」
任何一位心智健全之人,在冷靜下來之後,恐怕都會不由自主地對此產生深深的質疑說實話,哪怕是懷疑是地外文明干涉,懷疑是外星人的手筆,都似乎比現有的情況更顯得合情合理。
但是誰又能夠真正確認呢?
在線索浮出水面,明顯指向某一方向的時候,順著這一思路去調查取證,無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天朝這邊,也是多多少少的感覺到了些許壓力。
頗有種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感覺,
與此同時在案發現場的上空,一萬五千米的高空之上。
「」..——綜上所述,基本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在空中戰艦「佛拉克西納斯」的艦橋上。
司令官少女五河琴里攤開雙手,用一種和平日裡的可愛語氣完全不同的聲線,這麼冷靜的說著。
「至於現在的話,估計很快就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專家團隊,抵達下面的這片地區進行現場勘察了吧——.」
「你應該知道的,上面是沒辦法拒絕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們更加扛不住壓力,只能夠選擇合作..」
「所以說,我們的時間並不多,甚至是分秒必爭———」
「等、等等一一」
五河士道站在艦長席的前方,伸手按住了額頭,表情非常疲憊而又無力的呻吟一聲。
「我覺得頭有點暈,總感覺發生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我的腦中已經一片混亂了—」
他不是想逃避,而是真的覺得腦子有些發脹,短時間內接受過多的信息量衝擊,導致他的CPU都有那麼一點幾兒處理不過來。
雖然沒有到直接岩機的地步,但是腦子多少是不太夠用。
這個很正常,畢竟說到底,五河士道就是個普通的男生,普通的上學,
普通的度日,普通的認識這個世界。
至少在今天之前,或者說在半個小時之前,他都是這麼普通的一個人。
但是現在,他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
而且不僅僅是整個世界變了,甚至還是從自己身邊最熟悉的人開始變起的,可愛的妹妹搖身一變,成為了某艘黑科技戰艦的司令官。
然後,仿佛切換人格一般,以與往日全然不同的神態、語氣、表情,向著自己這個哥哥陳述了那世界的真相。
從空間震的由來,到精靈的存在··—·
再到拉塔托斯克和DEM社兩個組織之間的競爭與對抗-···
然後,就是關於他昏迷之前遭遇到的那件事情,對抗精靈部隊與精靈的對抗,正體不明的亂入路人—····
說實話,確實是有些難為五河士道了。
「那就授一抒吧,不過可能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
五河琴里嘆了口氣,也沒有急於逼迫士道做出決定。
畢竟這並非兒戲,而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說按著腦袋讓五河土道同意下來就行的。
說實話,現在的情況非常非常複雜,五河琴里都不是太能夠確定,原本的那個計劃還能不能派上用場。
還是上面在糾結了一番之後,方才下定決心,執意要繼續推進原本的計劃。
畢竟,眼下局勢未明,那幾個畫風奇特的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尚不得而知,但精靈的存在卻是確鑿無疑的。
那毋庸置疑是超越人類之上的巨大暴力但正因為如此,所以精靈的存在就如同是一柄雙刃劍。
既可以是不容忽視的威脅,也可以是無與倫比的助力。
因而不管怎麼說都好,在現在先爭取得到精靈的認可,這一步棋應該都是錯不了的。
即使後面真的出了什麼變故,或許也可以依靠精靈的力量,為似乎已經陷入漩渦之中的地球-—··-多少增加一分勝算。
嗯,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就連五河琴里都認真考慮之後,也認為這樣的思路絕對談不上有任何的錯誤之處。
因此,在這樣一個緊急關頭,她沒有選擇讓五河士道回家休養,而是直接將其帶上了「佛拉克西納斯」,趕赴案發現場。
在途中,她還不忘給自己的好哥哥現場講解關於世界觀的未解鎖部分,
很是貼心的表示一「你開啟了隱藏任務。」
一陣良久的沉默。
五河士道站在原地上,很是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只覺得一陣陣的暈眩感傳來,而且自己的腦血管也是有些發脹,好像是要隨時爆掉的樣子。
他大概理解了一點點,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該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萌新剛剛登錄遊戲,還在新手村跑引導的階段,就發現那麼大的一座魔王城堵在村口-···
稍微回想一下,關於自己昏迷之前,所見到的那一幕幕。
五河士道的嘴角就禁不住的微微抽搐起來。
面對那種揮舞著巨劍,就能夠斬裂天空,撕碎大地,近戰攻擊能夠釋放出剷平高樓群的不明AOE的目標····
就自己這么小骼膊小腿的,讓自己去對付那種不定期的出現在這邊世界,真實身份不詳的怪物?
這和被要求「去把唐僧師徒除掉」有什麼區別?
「當然不是要求你去擊敗她們,我們的計劃也沒到這麼離譜的程度,正面戰鬥是AST才會選擇的方法—」
五河琴里將下巴稍稍抬高,做出俯視自己兄長的眼神。
「說實話,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士道你對自身的評價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嗎?還是這麼可悲,仍抱著中二時期的某些設定不放?」
「等、等等———--你真的是琴里嗎?該不會只是外表很相似,實際上只是個陌生人吧?」
男生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來,同時也開始懷疑眼前的司令官少女起來。
自家的妹妹明明是很可愛的啊,為什麼現在的這個像是個黑化版本的,
一開口就是這麼辛辣的嘲諷?
「士道,雖然很想幫你預約養老院,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那個時候。」
五河琴里半眯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兄長「總而言之,想要得到精靈的助力,並不需要你去戰鬥,在這一點你是很特殊的存在,是我們最重要的秘密武器」
「現在,那個精靈也許就在這下面·—·.·
「怎麼樣,你要做出決定了嗎?」
深不見底的天坑·—.—·
慘烈的地貌控訴著那一掌有多麼的驚人··
然而卻也並非是徹徹底底的生機不存,在掌印的某個位置的最底部,地層開裂形成的漆黑裂縫最深處。
就仿佛是一個天然的洞窟。
希里小姐在昏昏沉沉之中勉強保持住意識,然後就這麼又過了一段對外界環境很遲鈍、也很蒙昧的時間,方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她很是僥倖的鬆了口氣,因為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在那宛若壓崩天宇的一擊之下,居然奇蹟一般的生還,甚至也沒斷手斷腳啥的。
這是巧合?還是運氣?
亦或者是·受到了某人竭盡全力的保護?
在黑暗之中,她很是認真思考了兩秒,認為更有可能是後者。
這種情況過於不同尋常,希里小姐沒辦法說服自己,將自己毫髮無傷的這件事情,單純的歸咎為命運垂青。
「傑洛特?」
「你在哪裡?」
「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她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可以獲得黑暗視覺的法術,然後仔細打量著四周。
凝神細察,每一寸目光都不願錯過任何細節。
然而並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明顯不正常的地層開裂,以一種近乎詭異的方式展現出它的裂痕。
這些裂痕如同大地的傷痕,豌曲折,從腳下蔓延開來,形成一道道陡峭而崎嶇的巨大裂縫。
上方的空氣似乎並不平靜,隱約間,有微弱的風聲穿透了這裂縫的寂靜。
它們像是在低語,又似在嘆息,隨著希里小姐的叫喊而擴散開來,帶來一陣陣空洞的迴響。
而前方遠處,亦傳來一種難以名狀的開裂聲響,仿佛這地層的板塊仍舊處於某種未定的狀態,裂縫在不斷地增長、擴大。
希里小姐停止了呼喊,深深吸了口氣。
現在傑洛特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想來情況估計也不太好,或許也是掉進了這地層的裂縫之下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他···
希里小姐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透了,現狀顯得撲朔迷離,令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丟失了什麼記憶。
而這一點,似乎只能夠從傑洛特那裡得到確認了。
「誰一—?!」
在黑暗之中略有些艱難的跋涉,沒過多久,希里小姐突然眼神銳利的猛地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寂靜,無聲。
靜悄悄的,似乎什麼都沒有,僅僅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希里小姐皺起眉頭,遲疑了一會兒,仿佛確認是自己聽錯了,緩緩的保持著警惕的姿勢一步一步的後退,緩緩的讓身形沒入漆黑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身影才走出來。
瀑布般的劉海遮住了擁有驚人美麗面容的左半部分,其另一側則留下了酒紅色的右眼。
不過這一切都被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所掩蓋。
她無聲的輕笑著,看著那個女性離開的方向,然後低頭凝視著自己手中倒握著的半截長劍。
長劍樣式古樸,但是已然斷裂。
饒是如此,其中似乎還是蘊含著難以想像的莫大靈力,令她暗暗心驚。
而更加值得關注的,是在握住長劍,與其接觸到的瞬間,她感覺自己像是連結到了一個無比恢弘龐大的次序之中去。
比大地更寬廣,比天空更寬廣,甚至比腳下的星球都要更加寬廣!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但是意識卻在響徹著一個浩大的聲音:
「.—檢測到—人工控制者發生切換——·
..—.思想鍵紋——-連結——.六道輪盤已響應,正在查詢天曹名開升--激活失敗,未檢測到受資格,當前控制者確認無有道位神職在身·.」
喻!
一聲輕鳴,斷劍進發出強大的靈光與力場,拒絕了她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