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美綴綾子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給好友造成了什麼樣的打擊。
因為她壓根就沒看向邊上的好友，自然也注意不到遠坂小姐的表情和眼神有多麼的奇怪和微妙。
美綴同學只是很興奮的緊盯著那邊，她的目光，全然被坡道上緩緩步下的兩道身影所吸引。
如果這是在什麼動畫或者電視的畫面里，這個時候就應該特別地運用鏡頭語言，使得整個世界都隨那兩道身影輕盈旋轉。
這位堪稱女中豪傑的大姐姐型人物，此時此刻，很是罕見的陷入了磕CP的狀態中去了。
沒辦法。
魅力過人肯定就是這樣的。
即使因為神性等級跌落，只持有B階級的「美之顯現」技能，菲莉雅小姐也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低調行事的人。
所以那份超越凡塵的魅力不受拘束，自由綻放。
雖然處於附體於他人的狀態，但也已經超越人的領域了。
反正菲莉雅小姐壓根不在乎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而夏至與她走在一起，自然就要想辦法平衡調控她的驚人魅力了。
至少要讓那強大的誘惑變得可控，不至於成為詛咒。
以免讓無關人等被那過於耀眼的光芒所灼傷。
而結果就是·——·
「真是奇怪，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夏至前輩居然也這麼帥氣，這麼有吸引力的呢——」
美綴綾子噴噴稱奇，眼中閃爍著驚奇與不解。
她回憶著與這位前輩不多的幾次見面，總感覺好像完全沒發現的樣子，仿佛之前自己完全未曾注意到。
對方的容貌無疑是俊美的，但是·—但是——·
她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那種難以名狀的奇異感。
在看似完美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平凡與平淡——-就好像是也就那樣，並沒有能夠留下什麼太深刻的印象。
雖然很矛盾，但是美綴同學一時間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眼下越是讚嘆於前輩那無可挑剔的儀表，便越是困惑於其為何未能給自己留下更鮮明的記憶。
這種認知上的衝突讓她感到困惑。
仿佛就如同邂逅了一個瑰麗的夢境，再如何瑰麗，在醒來後也會迅速的淡化，讓一切印象如薄霧般消散，不留絲毫痕跡。
而她之前似乎完全忽略了這種矛盾的存在，渾然沒察覺到這種認知上的奇怪衝突似的。
如果不是因為凜的緣故她指不定大概都要忘記這位夏至前輩的存在了。
直到現在看到這一幕，美綴同學才恍然驚覺，怎麼自己之前會忽略掉這一點呢。
難道說，是因為這位夏至前輩的俊美與氣質是內斂型的，沒有對比的時候看不出什麼來——
而當他的身邊站著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簡直不像是人類的銀髮美少女的時候，才會同樣的襯托出來，成為矚目的焦點？
有那麼一瞬間，美綴綾子腦洞大開。
當然，這個很正常，她什麼都不知道，既不是魔術師，也與神秘側毫無聯繫。
終歸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少女，過往十多年的人生之中，所接受的教育，以及由此塑造起來的世界觀與常識，都固定了她的思維模式。
因此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美綴同學當然不會異想天開。
她不會往那些幻想的方向去思考，認為自己是不是感覺被干涉、認知被影響到了什麼的。
「難怪遠坂你先前一直都否認呢，說不是那種關係.—.」
這時候，美綴同學輕輕呼了口氣，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我還以為你是單純嘴硬，傲嬌不肯承認呢，原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啊。」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又似乎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某種意味。
綾子覺得自己之所以沒留下印象，肯定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因為在那次認識之後，自己也問過幾次，只是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儘管這麼一來，似乎美綴自己就不算是輸了，但是內心深處卻對遠坂的說法半信半疑，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在日常生活中的細緻觀察，美綴漸漸發現，似乎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遠坂似乎不像是學校里的其他女生那樣，有什麼陷入戀愛的奇怪表現，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跡象來。
久而久之的，美綴綾子也就覺得確實如此，不再過多關注了。
「呵呵，是、是嗎—————」
遠坂小姐同樣也是緊緊的盯著街道對面，聞言呵呵的笑了幾聲。
「當然是了————-哎，遠坂，你還沒說那個女孩子是誰呢，你應該也認識的吧。」
美綴連連點頭，追問著：「你先前說夏至前輩過來冬木市這邊，是有事情要做，該不會」-就是在等她吧？」
.....
.....
真不想和她說話了..·
遠坂小姐感覺心累，塔喵的美綴你想像力這麼好幹什麼？
自己當初只不過是隨便找個理由推託過去而已，你這樣也能夠將它們聯繫起來？
「等等，別說了，他們過來了·——」
實在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黑髮雙馬尾少女拉住好友，往旁邊的店裡躲去。
「矣？為什麼要躲啊—.」」
美綴同學再度有些疑惑，碰見了也就碰見了，這個時候直接上去落落大方的打招呼不就好了？
遠坂沒有說話。
她怎麼可能在這時候落落大方的去打招呼啊。
況且要處理這件事情，也不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友面前去質問。
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擺脫了好友。
遠坂小姐心情複雜的率先一步回到了家裡。
果然——
還是變成了這樣子.
先前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更加警惕一些的·
但是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平時好像也沒有見到有什麼跡象啊，除了那次在客廳里的談話。
只不過，那一次不是在勸誡菲莉雅，讓她不要執著於與歐提小姐較勁嗎？它還急了來著—·
自己記得很清楚。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才會變成這樣子的呢？
實在不應該的吧，而且從召喚時候的表現來看，他們好像都是不認識的—-也就是說，明明是自己先來的吧？
在胡思亂想的複雜心情之中，黑髮雙馬尾少女推開門，進入了屋子裡。
客廳之中。
某個可惡的傢伙正在與單眼白皙的少女相對而坐，侃侃而談說著什麼，還不住的比劃著名手勢。
怎麼那邊勾搭完，這邊又勾搭上了？
這是凜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只不過，她也馬上就感覺到疑惑，似乎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喲，凜，歡迎回來啊—————櫻沒一起嗎？」
青年中斷了和歐提的對話，舉起手來揮了揮，一臉爽朗的表情。
不這麼爽朗還好，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黑髮雙馬尾少女就禁不住來氣，有種想要上手去狠狠掐一把的衝動。
她輕輕吸了口氣，又呼出來，然後儘可能以平靜的口吻說道：
「櫻有社團活動，她是弓道部的成員，美綴有意要在升上三年級之後，將部長的位置交給她——.
「所以今天就是找理由讓她去主持部活，我們就先回來了—」
」.......
「原來是這樣，那很好啊，說明櫻的校園生活也走上正軌了啊·」
夏至點點頭，仍是一臉爽朗的笑了起來。
那表情與眼神似乎都很是欣慰的樣子，仿佛兄長看到了問題妹妹的改變，由衷地感覺這是一件好事。
凜注意到這個細節，頓時心裡咯一聲。
等等———
該不會是，他真的把自己和櫻當妹妹來看待吧？所以才會這樣子表現？
「不、不說這個了————」她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邊上的單眼白皙的少女，似乎在糾結著什麼只是歐提努斯總是很冷淡的樣子。
雖然不怎麼友好，很難令人感覺到親近，但是同樣的，這樣的姿態在某些時候也會令人倍感安心就是了。
更何況，還是北歐主神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的來歷與身份」
有了這樣的背書，遠坂小姐也是下意識的覺得，似乎不用太擔心被她看出什麼。
歐提小姐肯定是會保密的·—..吧？
這麼想著，黑髮雙馬尾少女乾脆也咬咬牙，不再糾結要不要先請歐提小姐離開一下了：
「那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嗯？」夏至眨了眨眼睛，捏了捏下巴：「我嗎？我今天一直都在這裡啊，都已經和歐提討論一整天的盧恩符文的知識點了———.」
「怎麼可能？！」
凜登時便睜大了眼睛：「我明明在外面剛剛見到了你！」
「哦，是和美綴同學在商店街逛街那裡嗎，我也看到了，當時想和你打個招呼來著的，不過你和美綴轉身就跑掉了—.」
夏至面不改色，甚至還很坦然直接說出了關於先前在外面街道上的偶遇。
凜簡直不敢置信。
「那這不就是嗎！你剛剛都還在外面來著——
「我剛剛是在外面，但是不代表我不在這裡，我難道就不能既在這裡，又在那裡嗎———」
魔術師輕咳一聲：「虧你還是個高中生，連這種事情都想不透麼？」
「這根本就沒道理的吧—·唔！等等，這和高中生又有什麼關係？」
夏至挑了挑眉毛：「都已經是高中生，難道不應該已經熟練掌握量子理論了嗎？」
「誰家正常的高中生會學那種東西啊！」
遠坂小姐感覺氣得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