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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甲馬神兵

2024-12-31 02:28:22 作者: 青山盡墨
  第195章 甲馬神兵

  傀儡道土身上的三幅刺青,像個氣息放大器,將周玄手中「銀香心臟」所散發出的天神氣息,放大了數倍。

  洪流似的氣息,在二層小樓里肆意衝撞,但只要從周玄的身邊流過,便緩緩流淌,溫順得不像話。

  周玄的骨骼與血肉,受到了氣息滋養,身體裡的疲憊、難受等等不太利索的感覺,都被天神氣息緩緩打磨掉。

  「舒服。」

  如果不是瞧李乘風已經快翻白眼了,他還願意多享受一會兒。

  周玄伸手將眉間的血滴擦去,將傀儡圖與自己的連結變得淺了些。

  李乘風終於像卸下了千斤的重擔,從地上強撐著坐起,同時抹去眼角的淚痕不是他想哭,實在是身體難受到了極致,生理性的流淚。

  「大祭司啊,我剛才像是真的見到了「痛苦與災厄之神」。』

  正如雲子良所說,升級版本之後的「偽造天神」,別說骨老會那群人了,哪怕真天神降臨,瞧了都得愣在原地,思考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分身。

  「老李,骨老會的天官要你死,痛苦與災厄之神讓你活,你說你是該死還是該活?」

  「該活!」

  李乘風對於周玄的手段是不懷疑的,但是他與絕大多數的堂口弟子一般,總認為「香火決定了一切」。

  無論你的手段如何高明,只要香火低了,做許多事情依然有鴻溝天塹,怎樣都逾越不過。

  現在,

  周玄告訴了他,香火之外,依然有諸多的可能性。

  「大祭司,以後你便是我心中的唯一真神。」

  他將一輩子獻給了骨老,骨老要他死他將自己的連結獻給了周玄幾天,周玄便一定要讓他活。

  誰是他心裡唯一的真神,已經無需再做選擇。

  如今,

  骨老會天官、痛苦與災厄之天神,留在他心裡最後的信仰印跡,也被徹底清除。

  血井與血井未來的大祭司,才是李乘風往後餘生中的唯一追隨。

  「有些人,不能單純拿香火去評價他。」

  骨老廟中,

  畫家與樂師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兩人喝著黃酒聊天。

  連續幾天,兩人都在做著裝飾骨老廟的工作,但不代表兩人對外界的信息一無所知。

  相反,

  他們比骨老會的其餘人,瞧得更加清晰。

  在畫家和樂師的眼裡,無論是盧玉升之死,還是碑王的隕落,都離不開一個八一周玄。

  畫家是骨老的第一神職「司辰」,樂師則是「鍾官」。

  兩人聊天聊到周玄後,開始判斷起周玄的未來,也因此產生了觀念上的分歧。

  樂師說道:「周家大,出世的不是一個兩個,他們修九個堂口的香火,在香火層次低時,或許能攪動些風雨,但香火如果高了,他們便修不上去,難成大器。」

  「有些人,不能拿香火去評價他。」畫家反駁道:「大都會裡,有人見過盧玉升握著斷指出門,又見到不久後,周玄從大都會裡走出,盧玉升的斷指,應該是周玄斬下的。


  從周玄成為神,被箭大人神箭破棺之時算起,按照時間推算,他很難修到三莊香。

  差著這麼多的香火,便敢斬斷盧玉升一指,這份霸道,曾經的大不曾擁有「霸道是要付出代價的。」樂師說道。

  「但神本就應該霸道。」畫家搖了搖頭,說:「老樂,你別忘了,神是命運天神,天穹大地,萬物生靈,終究逃不過命運二字。

  掌控命運,同時又被命運掌控一一若是霸道,能凌駕命運之上,若是軟弱,

  命運便將他吞噬,

  周玄的霸道,或許真能修出九個堂口來。」

  樂師不接受畫家對周玄的評價,往廟牆走去,說道:「沒有人能修出九個堂口,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這是宿命,也是命運法則的一部分。」

  畫家笑笑,他知道繼續辯駁下去,沒有意義,他對周玄的看好,不過是他自己的信心罷了。

  同樣,樂師對周玄未來的不看好,也是出於他的信心。

  信心不是真正的未來。

  而且「未來」本身也一直都在改變畫家曾經悟懂了一部分的時間法則。

  他很清楚,時間籠統的分成了四個區間,

  過去、現在、未來,以及很少有人知道的區間一一無序。

  一個人在現在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到未來。

  但影響未來的,

  不光是現在,

  還有過去與無序。

  不光人的未來在改變,這方大陸天地間最至深隱秘的未來,也在改變。

  比如說符經,它記錄下的文字,從來不是恆定不變的,它也在更改與變化,

  只是這種更改變化的周期,很長很長,

  除非——·——有人在時間法則中,修改了什麼——·—

  畫家重新拿起了丹青畫筆,走到了廟牆前,繼續勞作一一事關對神明的虔誠。

  有很多堂口,他們對於背後異鬼與神明的虔誠,只是表面功夫,通過獻祭、

  供奉香火,粗暴的滿足神明的需求。

  對於畫家和樂師來說,

  這遠遠不夠,

  神明也熱愛美,熱愛美妙的歌聲與精緻的繪畫。

  「弟子在縱情享樂,聲色犬馬之時,有沒有想過,你們所鍾愛的,神明也喜歡?」

  畫家與樂師懷抱著別樣的虔誠,每月骨老會聚會之時,會提前一個星期,在集會所在的骨老廟牆壁上,繪製精美的壁畫。

  畫的種類很多,山水圖、美人圖、花鳥圖,有時候又會繪製神明曾經的史詩事跡。

  而在畫家繪圖時,樂師則會利用自己的歌喉,唱著諸多美妙的曲子。

  曲風多變,有井國一直流傳的五聲調式、山間鄉土的山歌民謠,甚至明江府最近流行的百老匯音樂也會涉及。

  兩人用歌唱與繪畫,為神明提供觸及心靈的享受。

  在畫家將「獵犬秋狩」的壁畫做完後,離牆壁遠了一些,仔細打量了一番,

  心滿意足的點頭,然後在壁畫的右下角,題上了《韓盧宋鵲》的標題。


  韓盧與宋,都是並國古時的犬名,韓盧代表了獵犬的勇猛無畏,宋鵲則是極致速度的代名詞。

  在樂師的五調式樂的吟唱下,壁畫中的獵犬,竟活了過來似的,在畫中奔跑圍獵,於此同時,廟中似乎傳出了若隱若現的歡快笑聲。

  樂師還在歌唱,畫家的工作已經完成,他在虔誠的跪拜了壁畫後,起身離開了廟宇。

  連續七天的敬神儀式,終於落停了,神明很滿意,畫家則該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老李,你就開了活著,明天,我給你演一場大戲,讓你成為最亮的骨老。」

  周玄將背著傀儡道士的李乘風,送上了車。

  屍體擺好,周玄還伸手拍了一把李乘風的肩膀,說:「把心放肚子裡。」

  「多謝大祭司,對了,你教我辦的三件事情,

  圖書館已經被古玲接手了,

  作堂主的住處,我已經找到了柳鐵嘴,這人的江湖消息很靈,就這兩天,

  便能將性作堂主的住處,打聽出來至於追查飢餓,追查蛇瘤的事情,目前確實沒有眉目。」

  「飢餓現在誰在查?」周玄問。

  「城隍的青風和四位風字旗的香主在查,痛苦學者負責調度,但是也沒有進展。」

  「還沒進展?飢餓犯下這麼多的食人命案—」周玄覺得這辦事的效率太低了.

  「很難查的。」

  「難查也好,飢餓越來越兇殘,明江府快要進入人心惶惶的地步,骨老再查不出個名堂,怎麼給明江府數百萬老百姓一個交代?

  他們給不了交代,就是我們的機會,用查出飢餓的代價,換取血井人腦。」

  周玄已經有了謀劃,但還是需要等到集會塵埃落定之後,由李乘風與骨老會完成交涉。

  「若是有大祭司介入,飢餓一定能儘快歸案。」李乘風現在對周玄的信任,

  開始變得盲目。

  「接手了才知道。」

  周玄送走了李乘風後,回到了店裡,給司玉兒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把白光約到大都會。

  「周大哥,你是見色起意了?要和白光談一場戀愛?」

  「想啥,我就給白光介紹工作,她在百樂門混得不是不如意嗎,我約她到大都會當歌星。」

  「那挺好,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司玉兒收了線。

  周玄則換了乾淨大褂,準備出門,出門前,他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做測測自己新香火的手段。

  一副傀儡圖刺青、一副「無字天書」刺青,已經將周玄的香火燒到了四寸半,而且香火還在繼續燃燒。

  按照正常的刺青堂口進度,周玄香火已經是五爛半了。

  他又可以學習新的刺青圖。

  但周玄考慮到香火燃燒的速度還不錯,想再等等,看看這波香火能不能直接燒過五寸。

  若是能燒過去,只需要使用一次回殿機會,便能學到五莊香、六莊香的刺青圖。

  節約一次回殿機會。

  「只有兩次回殿機會了,得省著點用。」


  新的刺青圖暫時不學,但是骨牙卻有一層新手段了。

  周玄問呂明坤:「五師兄,以具為兵的堂口,第五香的手段是什麼?」

  「你香又燒了一寸?」

  「是啊。」

  「第五香的手段叫「神兵離手」。」

  「第四香叫「神兵回手」,第五莊香叫「神兵離手」,名字這麼像?」周玄問。

  「第四爛香時,手一招,神兵便會回到手裡,第五香時,你想用兵刃釘誰,感知目標,神兵便會朝目標釘去,不需要靠練出來的準度,只要感知力強就行。」

  呂明坤說:「以具為兵的堂口,五爛香是分水嶺,五莊香之前,更像民間的武夫,想要厲害,也要打熬體術功夫,我打小便練飛刀,練了七、八年,

  五莊香之後,反而注重感知力了,徹底回歸到神人陰人的領域,你可以嘗試利用感知力,去釘某個目標。」

  周玄周圍掃了一眼,瞧見半米外的桌上有個桔子。

  將感知力鎖定在了桔子上。

  「嗖。」

  周玄還未使力,手中骨牙便飛了出去,將桔子穿透後,落於桌面上。

  他再使出「神兵回手」,手輕輕一招,骨牙自動回了手上。

  「這豈不是無敵?」

  周玄第一次有種劍仙的感覺。

  「目前離無敵遠著呢,更多用於偷襲。」呂明坤讓周玄釘他。

  周玄真不客氣,感知到五師兄的袖子下擺一一他怕把呂明坤釘出事兒來。

  顯然,

  他想多了。

  呂明坤注意著骨牙的尖端,以尖端的方向,判斷好骨牙的線路後,將手一抬,便輕鬆躲過。

  「人不是個桔子,會動的。」呂明坤笑著說。

  「而且,小師弟,神兵離手,只能在離手前,於心中規劃好線路,通過感知,讓神兵按線路行進,你可以在線路中規劃好兩個目標,也可以是三個,你的感知力越強,規劃的目標便越多。

  感知力極強的人,掌握神兵離手之後,一定是個暗殺高手,但是對於你來說,好像用處不大。」

  呂明坤說:「你的五柱香是力催動,手段能強行使出來,但是效果大打折扣,你神兵回手的距離只有一米,那離手的距離依然只有一米。」

  「都不如我老雲尿得遠。」雲子良找准了機會,損著周玄。

  「你竟然能尿那麼遠?」

  呂明坤只要嘲諷老雲,總能火力全開。

  雲子良:

  的周玄則對呂明坤說道:「五師兄,神兵離手對別人來講,或許只能用來偷襲,但對我來說,好像是進攻利器。」

  「你米把遠的骨牙還想進攻?」雲子良只覺得周玄在搞笑。

  周玄卻走到門口,與呂明坤拉開了五、六米的距離,說:「五師兄,你要小心,我的進攻狂潮來了。」

  呂明坤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周玄將感知力分散成了六股,分別鎖定了呂明坤的左右衣擺、褲腳、袖口,


  同時發動了血井改造過的「神行甲馬」!

  頓時,周玄的身形消失,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呂明坤身前半米的位置,骨牙朝著呂明坤左邊衣擺勁射,

  呂明坤瞧見了牙尖方向,身形往右邊移動,躲過了第一擊。

  但骨牙的行進路線,已經被規劃好,速度不減,繼續攻向呂明坤。

  這次呂明坤已經很難辨別骨牙的牙尖方向了一一骨牙才出手時,速度還不夠,眼力快能瞧清楚牙尖,但此時,骨牙已經起了速度,眼睛便難以跟上。

  他完全靠著本能,連續躲了骨牙的第二擊和第三擊,

  再往下的進攻,他已經沒有把握躲過了,便證踏地面,身形往後一躍,拉開了與周玄的距離。

  神行甲馬再次發動,

  才拉開的距離,又被周玄的瞬間移動給填補了回來。

  但因為呂明坤已經閃躲好幾次了,周玄利用感知預定好的線路,此時顯得很凌亂。

  他自己都不知道骨牙會釘向五師兄的什麼地方。

  呂明坤袖中吐出了兩柄竹葉刀,憑著多年的戰鬥嗅覺,連連擋了周玄骨牙兩擊,

  但他力道已然使老,難有變化,只能旋起了身子,來了個「鷂子翻身」,靠著腳尖挑到骨牙尾部,才將周玄的六擊一一躲過。

  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

  雲子良托著茶壺,表情很呆愣,說:「原來血井改造的神行甲馬,竟然是這麼用的?!」

  ps:好兄弟們,深夜再來一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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