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賠罪了。哦,對了,還有那份合同的錢,我會讓人雙倍打款,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此時的他,完全沒了之前的傲慢。
小朝剛才露的那一手讓胡季忠徹底清醒過來,他知道手裡拿著傢伙的小朝不是好惹的。現在他只想快點讓周齊離開這裡。
「我不缺那點兒錢。」周齊邊說邊把白巧巧從身上拉下來,讓她在沙發上坐穩。然後他轉向胡季忠,說道:「我給你個機會猜猜看,我到底想要什麼。」
胡季忠的腦子飛速轉動著,看著周齊的眼神,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他吞咽了一下,強裝笑顏:「兄弟,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你喜歡看戲,是嗎?」周齊輕笑道:「正好,我也喜歡,咱們就一起欣賞一齣好戲吧。」
「飛捷,去拿些啤酒來。」石飛捷雖然不明白周齊的意圖,但還是照做了。
沒過多久,他就帶著啤酒回來了。
周齊打開一瓶酒,對著石飛捷的手下們說:「開始吧,重現剛才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別漏掉任何細節。」
在周齊的威脅下,幾個人忍著傷痛,勉強重演起了之前的情景。
突然間,一聲槍響打破了緊張的空氣,一個人應聲倒地,腿上鮮血直流。其他人嚇得魂不附體。
小朝卻冷淡地說:「能不能認真點?」
接著他又指了指另一個正要開口的人:「閉嘴,再打擾我看戲,下次我就打你的腦袋。」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小朝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心了。
不僅如此。
白巧巧嚇得渾身發抖,像只受驚的小兔,緊緊依偎在周齊懷裡。
小朝瞥了周齊一眼,發現他神情平靜,沒有絲毫波動,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對周齊來說,槍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了。以前或許還會覺得震撼,但經歷了項宏升那事後,他對這些早已習以為常。
連手雷都見識過,一把槍又算得了什麼呢?
小朝笑了笑,對白巧巧說:「不好意思啊,有點突然,嚇到你了吧?其實這玩意兒挺好玩的,就跟放鞭炮似的。」
「你要不要試試?隨便開兩槍,出了事我擔著。」
說著,小朝真的把槍遞給了白巧巧。
「不……不要!」白巧巧害怕地拒絕了。
「真不要啊,那算了。」小朝笑笑,轉頭對著胡季忠的手下們喊道:「還愣著幹嘛,快點開始!」
那些人被嚇得魂飛魄散,有的甚至尿濕了褲子,趕緊賣力表演起來,生怕漏掉任何細節而遭到懲罰。
胡季忠在一旁顫抖不已,想開口求饒,卻在周齊冷冽的目光下硬生生吞回了話。
此刻的他滿心懊悔,早知今日,當初絕不敢招惹白巧巧。
當演到他扇石飛捷耳光時,不用周齊吩咐,自己就狠狠打了十個響亮的巴掌,邊打邊討好地說:「周總,我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誰讓你說話了?」小朝冷冷打斷了他。
胡季忠面對著眼前的威脅,嚇得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急忙說道:「沒,沒有,您別生氣,別生氣……」
小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繼續!」
當表演到胡季忠讓白巧巧穿上那些衣服的時候,周齊的眼神突然轉向了他,命令道:「挑一件你自己穿。」
「這……周總,您這是在開玩笑吧?這些都是女士的衣服,我根本穿不上啊!」胡季忠賠著笑臉解釋。
但話還沒說完,小朝已經舉起了槍。
「別別別!」胡季忠嚇得跳了起來,慌忙擺手,「我穿,我現在就穿!」
他立刻將一件黑色的衣服勉強套上了身。儘管有些地方被拉扯得變形了,但好歹是穿上了。
可這一幕實在讓人難以直視:某些部位若隱若現,大片的贅肉暴露在外。
白巧巧早已轉過頭去不敢看;周齊眉頭緊鎖;而小朝則是一臉厭惡地乾嘔起來。
「嘔……嘔……」小朝噁心極了,再次揮手示意,「繼續!」
到了胡季忠掐住白巧巧下巴的情節時,周齊拿起一瓶啤酒冷冷地說:「把手放上來。」
看著周齊和他手中的啤酒瓶,即便是最遲鈍的人也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胡季忠的臉色變得慘白:「周總,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
就在這時,一群人急匆匆地進入了雲鼎酒店。
領頭的是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身穿筆挺西裝,氣場強大,他就是昆市大名鼎鼎的鄒宏遠,也就是電話里提到的鄒爺。
很快,他們來到了胡季忠的房間。
此時,胡季忠正準備按要求行事,見到鄒宏遠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鄒爺,救救我,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什麼都沒敢做,請您幫幫我。」
鄒宏遠環視四周,眼前的情景讓他。
起初,他有些發愣,但一看見胡季忠的樣子,差點把晚飯都吐了出來。
沒敢多說什麼,只是瞥了小朝一眼,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周齊身上。
「您是周先生吧?」鄒宏遠走近周齊說道:「我姓鄒,名叫鄒宏遠。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現在白小姐受了驚嚇,情緒很不穩定。」
「我想不如這樣,我會安排好一切,讓周先生和白小姐先休息一下,至於這件事……」
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大事化小。
畢竟,胡季忠算是自己人,能調和最好不過了。
然而,周齊沒有等他說完,站起身來主動伸出手說:「鄒先生,多虧有你幫忙,才避免了最壞的情況發生。」
「只是不知道,鄒先生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處理方式?
鄒宏遠立刻明白了周齊的意思。
這等於直接讓他表態,將問題拋回給了自己。
他真的有選擇嗎?
為了保護胡季忠而得罪一個不該得罪的人?這是不可能的。
鄒宏遠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周先生,我不會偏袒任何人,也不是想要當什麼調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