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試煉？（11）
綠影的嘶吼就在身後，沒有學徒還敢過多停留，紛紛選定門扉奔去。
林恩反應很快，已經來到要塞管理署的門前。
薩菲莉與愛蓮娜緊隨其後。
一輪黑月墜落，銀白光芒掃過，林恩伸手接住落下的黑月徽章，心頭略微鬆了口氣。
他跨過門扉，但卻並未著急前行，只是警惕地打量著面前的通道，安靜等待。
這些門扉需要黑月徽章才能進入，綠影大概率沒法進來。
所以跨過門扉後，他更需要擔心的是可能會發生的其他危險。
要塞管理署的門扉後，同樣是一條寬闊的灰黑通道，沒什麼特別。
林恩靜靜等待了片刻。
黑月徽章沒有傳來任何信息，廣播聲也沒有再響起。
只有綠影的吼叫仍在不斷傳來。
恐懼之下，大廳中的學徒進門的效率極快，只是一會，大廳中便恢復了空蕩的模樣。
林恩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忽然發覺了不對，低聲喃喃：
「怎麼綠影還沒有過來？」
他的話語提醒了旁邊的學徒，眾人頓時感到疑惑。
學徒們進門的效率哪怕再高，數百人挨個領取徽章，再走進5道門，也需要個幾分鐘。
但如此長的時間，綠影卻仿佛被某種東西阻攔了一般，只聞其聲，而不見其身影。
「嘶！」
一聲遠比之前更大聲的吼叫忽然響起。
聲音悽厲，比起威嚇更像是……哀嚎。
……
「……自動防禦已開啟，已成功攔截異世界生命，正在進行無害化處理……
「檢測到塔靈故障，已鎖定部分權限，等待管理巫師處理。」
「時間剛剛好。」要塞中央，塔靈看著被力場束縛住的綠影，面露微笑。
它早就知道在綠影在成功抵達大廳之前，就會被重新啟動的自動防禦機制攔截。
不過，這也足夠了，它的目的已經達到。
塔靈臉上浮現出冷笑：
「一千五百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只是意外，沒有人可以再愚弄我，並偷走屬於偉大學院的資產！」
……
「……綠影莫非是被要塞的某種防禦機制攔截了下來？」
薩菲莉反應了過來，表情有些懊惱。
「唉，多半是，那綠影說不定馬上就會被要塞防禦機制殺死，早知道就繼續留在大廳……」另一一名金影結社的一等學徒附和。
「即使留在大廳，沒有食物和飲水，我們又能存活多久？」
愛蓮娜淡淡說道，眼底隱約可以瞥見一抹不屑。
早知道是世界上最沒用的話語，除了阻礙繼續前進，它什麼也沒辦法帶來。
愛蓮娜的話語一針見血，通道中很快安靜下來。
林恩看了眼周圍。
原本大廳中大約有數百名巫師學徒。
但如今通道中剩下的學徒只有不到30名。
其中大半是金影結社的成員，小半則是蛇行結社的成員。
他們的共同點在於先前都看見過林恩打開廣場大門。
旁邊第一、第二征服軍團以及要塞護衛隊的門扉內很快便傳來絕望喊叫：
「怎麼會需要前往外界執行任務？！」
寫著後勤部的門扉內同樣有異變傳來。
透過門前透明的護罩，林恩等人看到一些學徒竟從門扉後的通道退回了大廳。
不過，他們並非主動退回，而是像最早那名倒霉蛋一樣，被銀色絲線捆縛著，懸浮於半空，像一個個棺材一樣飄了出來。
在飄回大廳後，這些棺材並未停止前行，而是繼續往後面的通道飄去。
看來正如那廣播所言，將會帶著他們前往傳送廣場。
「還好沒有選最右邊的門……我當時還想著，既然綠影追來了這裡，那說明傳送廣場重新變得安全，也即是說去最右側的門最好。」有學徒後怕喃喃。
「到時候即使沒辦法去特點地點報導，也只是被送回傳送廣場……
「但卻沒想到是這樣送回去……」
這些漂浮在半空的學徒現在還活著，但其實已經與死人無異。
「看來，所有傳送到異世界的人，就只剩下我們了。」薩菲莉感慨。
「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我們可以暫且放下仇怨，共同團結起來，尋找出路。」
蛇行結社的一等學徒拉德納忽然沉聲說道。
他有著一頭與林恩一樣的黑髮，身材高挑瘦弱，好似竹竿。
沒有人回應，但也沒有人反駁。
拉德納自顧自繼續問道：
「愛蓮娜閣下，作為在場唯一一名來自霍森斯學派的巫師學徒，你有什麼能告訴我們的嗎？
「譬如，這究竟是哪裡？」
愛蓮娜環視眾人，也沒有打算隱瞞，想了想說道：
「一千五百多年前，在翠影森林深處，也就是如今霍森斯巫師領的位置，曾出現過一個名為黑月的學派。」
她簡單的講述了自己知曉的信息和推測。
良久後，拉德納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黑月學派，正是因為發現了這座世界要塞，才得以迅速崛起。
「而如今霍森斯巫師不知從何得知了要塞的消息，所以將學派遷來翠影森林，並在大戰的關頭，開啟巫陣，將我們和綠影傳送了過來？」
「從邏輯上推斷來說，應該是這樣。」愛蓮娜點頭。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並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活下去，如何成功返回古恩世界。」林恩插嘴道。
「林恩閣下說得沒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存活下去，再找機會返回古恩世界。」薩菲莉附和。
「想要在要塞中持續活下去，我們首先需要找到食物和飲水。
「通常來說世界入侵要塞都有用於製作食物的維生模塊，只要找到它，我們就能解決大部分生存的問題。」愛蓮娜說道。
「愛蓮娜閣下，你說得這些維生模塊，一般在哪？」拉德納詢問。
「……我不知道。」愛蓮娜搖頭。
每個學院製作的世界入侵要塞都大相逕庭，她怎麼可能知道黑月要塞的具體構造。
「你們說，當年的黑月巫師，究竟從這個要塞獲得了什麼？」
拉德納旁邊，一名捲髮巫師忽然出聲道，聲音莫名壓低了些，
「我聽聞一些學院在覆滅之後，殘留的遺蹟自發形成傳承試煉。
「當年的黑月巫師，或許就是獲得了黑月學派的傳承，才能成為二階巫師，才能創建偌大的黑月學派！」
捲髮巫師的話語落下，通道中短暫的陷入寂靜。
如今綠影的威脅已經解除，生存的危機雖然存在，但卻並不緊迫。
再加上捲髮巫師的話語，一時間，通道中學徒們的心思都浮動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剛才經歷的，包括剛才選擇門扉的環節，其實是某種試煉？」薩菲莉皺眉質問。
「我不知道，可淘汰一部分，又剩下一部分……這難道不就是試煉嗎？」
通道牆邊，林恩聽著，沉默不語。
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如果這是試煉，那先前的關卡算什麼，測試運氣嗎？
學徒們繼續討論著，廣播暫時沒有響起，黑月徽章也沒有傳來什麼命令。
林恩想了想，取出剛才領取的月藍砂。
要塞管理署發放的物資和後勤處一樣，都是能夠增強自身精神的月藍砂。
許多人在剛進門後，便選擇了將月藍砂吞服。
林恩卻並沒有著急，因為他發現，透明的水晶瓶上，有著幾行小字：
「月藍砂使用方式：
「在冥想時將其含於口腔，用舌尖頂至上顎，按附錄方法震動月藍砂，1-2分鐘即可吸收完畢。」
「注意事項：
「1.請嚴格按照標準方式使用，否則效果將會削弱，甚至可能會帶來負面影響。
「2.僅對巫師學徒有效。」
「3.按照標準流程使用後，月藍砂對精神的強化效果將在接下來的一到三個月緩慢釋放，在此期間，請儘可能堅持規律冥想。
「4……
「9.在強化期間，請避免自身受到精神攻擊，否則會導致月藍砂急劇消耗。」
「附錄：……」
林恩看著水晶瓶上面寫的小字，心頭一凜。
還好他沒有著急使用。
或許正是因為瓶身上印有具體使用說明，所以黑月徽章給出的信息十分簡短，只是給出了月藍砂名字和效果。
「林恩閣下，你怎麼覺得？」這時候，旁邊的薩菲莉忽然向他問道。
林恩抬起頭，沉吟片刻，搖頭道：
「我不知道，薩菲莉閣下。」
林恩看了眼還在繼續討論的學徒們，面色如常的拔開瓶塞，將月藍砂倒入口腔，隨後盤腿坐下。
因為此刻也有許多學徒正在吞服月藍砂，所以林恩的舉動並不突兀。
相反，倘若他一直不服用月藍砂，才會顯得有些奇怪。
水晶瓶上記載的特定精神頻率很簡單，林恩只是看一眼便成功上手。
只是，他才剛開始控制精神以特定的頻率震動月藍砂，廣播聲便突然響起。
「請……」
但廣播聲才剛響起，卻又戛然而止。
林恩睜開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靜靜等待了片刻，見始終沒有聲音再想起，林恩又重新閉上眼睛，抓緊時間使用月藍砂。
按照標準流程，他用舌尖將月藍砂頂於上顎，再控制精神力以特定頻率震盪。
舌尖的月藍砂在這種震盪下逐漸消融，化為一股冰冷的氣息往上，最終在眉心匯聚，持續散發著冰涼的氣息。
兩分鐘過去，林恩睜開眼睛，但就在他睜開眼的同時，廣播聲又巧合的再次響起：
「請要塞管理署的新成員立即前往要塞管理署報導，十五分鐘內未抵達者，將會被剝奪行動能力，送至傳送廣場，等待治安巫師遣返。」
廣播聲，打斷了學徒們的爭論，他們紛紛站起身，沿著通道往前。
只是，剛才關於試煉的猜想終究讓學徒間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誰不想獲得一個學院的傳承？！
一千五百年前黑月巫師的例子就擺在眼前。
誰不想成為下一個幸運兒？
可這如果真是試煉，那麼一定不會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最終的獎勵。
甚至，從黑月巫師的例子看，最終能夠獲得傳承的人，或許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他們彼此都是競爭者。
不過，這些都還只是推測，學徒之間勉強維持著融洽的氛圍。
直到，他們沿著通道，來到了廣播口中的「要塞管理署」。
這間六邊形的大廳中央的三角高台上，正擺著一個散發著幽光的黑色水晶。
它的周圍銘刻著金色的紋路，一看便知曉，這定是珍貴的寶物。
而緊接著，廣播聲再次響起：
「檢測到要塞管理者已經死亡，按照程序，將在剩餘要塞成員中選取新晉管理者。
「注意，血腥試煉進入最終階段。
「最後一名存活，並得到大廳中央黑月權柄的巫師學徒，將會成為新晉管理者。」
……
「試煉……果然是試煉！」
廣播聲一結束，大廳內頓時變得喧鬧起來。
許多學徒的眼裡都露出了渴望而瘋狂的神色。
唰！
一名靠近中央的血紋結社二等學徒當機立斷，朝著眼前的黑月權柄衝去！
觸不及防之下，還真被他抓住了黑月權柄！
二等學徒面露喜色，當即向著左前方的通道逃離！
但下一刻，數道巫術攻擊頓時向他射來！
二等學徒嘗試躲避，但最終卻還是被擊倒在地，黑月權柄也脫手而出，在地上滾落幾圈，好巧不巧來到林恩腳下。
林恩瞥了眼黑月權柄，瞳孔微縮，當即後退半步，沉聲道：
「諸位可曾記得是霍森斯巫師將我們傳送了過來，盲目廝殺不可取，即便有人幸運得到了傳承，也得再過他那一關。」
「更何況，我們還沒法確定廣播聲是否真實！
「有沒有可能，那廣播聲其實是假的，面前的黑月權柄，也並不是什麼管理者的憑證。
「各位仔細想想……只是為了選出一個新的管理者，就要讓剩餘的成員死的只剩一個，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得益於林恩的身份，他的話語暫時讓大廳內停止了爭鬥。
當然，這同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沒人願意再貿然去做出頭鳥。
畢竟想要獲得傳承，除開要拿到黑月權柄外，還得保證自己是最後的倖存者。
「林恩閣下說得沒錯，是霍森斯巫師將我們傳送了過來。
「我們只要能堅持到戰爭結束，便大概率能夠得到他的救援，屆時通過發現的傳承，我們都能得到他的獎賞。」薩菲莉說道。
「霍森斯巫師可不一定會贏，即便贏了，他也不一定會放過我們。」有蛇行結社的學徒低語。
更多的聲音響起：
「誰知道霍森斯巫師最後會怎樣對我們，說不定會為了埋藏這個秘密，將我們全殺了！」
「霍森斯巫師一向以慷慨著稱，他不是那樣的人。」
「誰知道呢……」
分歧再度產生，眼見著局勢又開始往混亂的方向滑落，
林恩努力思考，片刻後，又朗聲道：
「倘若廝殺，我們當中最終只會有一個人活下來，各位難道認為那一定會是自己嗎？」
這句話的確足夠一針見血，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一等學徒，其餘的巫師學徒都面色微怔，看向那些一等學徒的目光也變得警惕起來。
而那些一等學徒互相打量了一眼，也心有顧慮。
就這樣，在顧忌與猜忌之下，一種脆弱到隨時都可能被打破的秩序，反而卻被建立了起來。
林恩終於略微鬆了口氣，看著地板上的「黑月權柄」，目光複雜。
這哪是什麼黑月權柄，上面分明寫著「一次性黑月溟滅法球」的字樣！
他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麼試煉，要塞的塔靈絕對有問題，它分明想要消滅所有人！
「既然各位都贊同合作共存，那接下來我們是否該按先前計劃所言，繼續尋找食物和飲水。」
旁邊的薩菲莉想了想說道。
「可黑月權柄怎麼辦？該交由誰保管？」拉德納發問。
這個時候，林恩忽然發覺愛蓮娜有些異樣，她正微皺眉頭，緊捂著左眼。
想到被攔截的綠影，林恩心中微凜，開口詢問：
「愛蓮娜，你還好嗎？」
愛蓮娜勉強一笑，抬起頭說道：
「我感覺還不錯……」
她壓低了一些聲音，篤定說道：「綠影已經死了，我能感覺到。」
一邊說著，愛蓮娜一邊取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條。
她淡綠的眼睛因為突然見光而半眯著，但其中的確已經沒有了綠意繚繞的痕跡。
林恩心中微喜，在這種時候能有一位靠得住的同伴，實在是一個好消息。
旁邊的商討很快有了結果。
所有的一等巫師學徒守在這裡共同守著黑月權柄，餘下的學徒則去尋找食物飲水或者任何有用的東西和信息。
「林恩閣下，愛蓮娜閣下，你們可以留下來，我相信其餘的一等學徒並不會有意見。」
薩菲莉說道，其餘的一等學徒也點頭表態。
剩餘的一些學徒看到這一幕，眼裡有些羨慕。
但林恩卻搖了搖頭，說道：
「我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旁邊的愛蓮娜說道：「我和你一起。」
林恩頷首，這種時候，他們兩人抱團，才是最好的決定。
他需要愛蓮娜關於世界入侵要塞的知識。
這處大廳似乎是一個樞紐所在，連接著幾條通道，上面有文字標註著去向。
林恩猶豫了下，大步向著標示著餐廳的通道走去。
眼前的和平也註定維持不了多久，他得趕緊找到新的生機。
「你不想得到黑月傳承嗎？」
路上，愛蓮娜向他詢問。
「當然想，但我更想活著。」林恩回答。
「你認為你自己不會是最後倖存下來的那一個人？」愛蓮娜繼續問。
「我只是一個二等學徒，不是嗎？」
「……你不是普通的二等學徒。」愛蓮娜莫名說道。
林恩怔了下，又搖頭道：「或許吧，我也不喜歡這個所謂的血腥試煉。
「擇優錄取當然合理，只選一個也很正常，可完全沒有必要讓失敗的人都去死。」
愛蓮娜不置可否。
大約十幾分鐘後，林恩成功來到了餐廳。
和先前經過的地方不同，這裡的地面竟然躺著一具骷髏！
這還是林恩在要塞中見到的第一具骷髏！
林恩快步走近，簡單的搜查後，他發現了一本記事本，和他身上同款的黑月要塞徽章。
這說明，眼前的骷髏也是一名二等巫師學徒。
林恩拿起記事本，旁邊的愛蓮娜詢問：
「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林恩回答，裝作隨意的翻閱著記事本。
他很快弄明白骷髏為何會在這裡。
這是一名意外被留在黑月要塞中的傷員。
當年的黑月學院似乎受到了強敵襲擊，所有原本駐紮在黑月要塞中的巫師都陸續返回支援，只留下了像他這樣的傷員。
這名傷員因為飢餓醒來，來到這裡尋找食物，之後一直在默默等待著學院救援，但最終卻沒有任何救援到來。
『也不知道黑月學院當年遇到了什麼危機，連在外征戰的成員都全部召回，而且還沒有辦法帶走世界入侵要塞……』
不過，得益於這名傷員，餐廳的庫房竟然是打開的。
林恩將記事本遞給愛蓮娜，向著庫房走近。
探頭往裡一看，他頓時面露欣喜！
這個庫房，看起來像是直接連接著維生模塊，裡面整齊堆放著大量物資！
愛蓮娜緊隨其後走了進來，驚喜說道：
「太好了！」
「可惜，只找到了食物……沒找到出路。」林恩搖頭，簡單的拿起一些食物飲水，準備原路返回。
「不再探索一會嗎？」愛蓮娜詢問。
「不了，餐廳已經是這條路的盡頭。」
「也好。」愛蓮娜說道。
兩人往大廳返回。
……
而同一時刻。
另一邊，許多學徒已經返回了大廳。
他們有的是像林恩一樣走到了死路，有的則是害怕危險，沒走多遠就調頭回來。
「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忽然從靠左的一個通道傳來。
「怎麼回事？！」在場的學徒面色紛紛一凜。
片刻後，一個身上染著鮮血的學徒從通道倉皇跑出，嘴裡大喊：
「謊言，全都是謊言！這些一等學徒故意將我們分散，逐個殺死……」
「你在胡說什麼，所有的一等學徒都在這裡？！」薩菲莉怒喝。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人提前隱藏了身份？」
「啊！」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這一次就在大廳當中，一名黑袍學徒突然攻擊了旁邊的二等學徒！
學徒間本就脆弱的平衡被頓時打破。
混亂就此爆發！
……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通道中，林恩忽然問道。
下一刻，面前的通道忽然出現了兩道廝殺的人影。
正是薩菲莉和拉德納。
這兩名一等學徒此刻正在爭搶著黑月權柄，戰鬥得十分兇猛！
林恩面色霍然一變，轉身逃離！
他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學徒間脆弱的平衡必定會被打破，但他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
一定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不多時，他與愛蓮娜重新逃回了餐廳。
薩菲莉與拉德納的打鬥聲已經隱隱遠去。
林恩左右看了一眼，打算暫時躲入庫房，等待時機合適再逃去別的地方。
但就在這個時候。
他卻忽然感到腳腕處傳來古怪的粗糙觸感！
沒有絲毫猶豫，林恩激活了金色霧影術！
他的雙腳頓時化為金色的霧氣，擺脫了腳下藤蔓的束縛，拔地而起！
林恩回過頭，注視著愛蓮娜，面色難看。
後者注視著他，手中仍殘餘著魔力波動。
「為什麼攻擊我，愛蓮娜，你難道又被綠影控制了？」
愛蓮娜面色平靜，輕輕搖頭：「綠影控制不了我，林恩。
「等你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原因！」
「你要想獲得黑月傳承？」林恩很是不解，
「可即便殺了我，你也還有許多一等學徒需要對付！」
「我說了，等你死的時候，會告訴你原因。
「我向你承諾，林恩。」
愛蓮娜緩聲說道，繼續向著林恩發起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