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法改造
李查德深吸一口氣，對馬希爾和黑袍女警官說道：
「常任大人，還有【星月會】的諸位大人，感謝你們證明了我的清白。
你們稍等，我這就釋放追蹤魔法尋找【貞潔聖女】。」
李查德走出牢籠，盤腿坐下。
李查德自己心中清楚，他口中的那個精妙絕倫的【追蹤魔法】，壓根就不存在。
「我又沒老婆沒女朋友，不用捉姦，閒得沒事搞什麼追蹤魔法啊。
不過，沒有魔法不要緊，我可以現場造一個出來。
我並未說謊，洛洛身上確實有我的魔法印記，那個魔法印記，也確實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只不過，我的魔法印記並不是洛洛肚子裡的孩子，而是我靈魂的碎片！」
李查德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上周在旅店房間裡的畫面。
……
穿著修女服的洛洛，鼻尖冒汗，俏臉微紅，跪坐在李查德的面前的地板上，抬頭注視著李查德。
她看向李查德的眼神非常奇怪，有慾念，有渴望，又有抗拒和害怕。
「李老師，我們真的不休息一下嗎？我有些撐不住了。」
面對洛洛的求饒，李查德表現得無比冷漠：
「你不是最喜歡我用大魔法灌注你的小聖光嗎？
哼？嗯？這就撐不住了？真是個沒出息的巫師。
撐不住也要撐！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慢騰騰地調整。」
李查德敲了敲床板，說道：
「你聽好了，接下來我要教你的事，2級魔法：光耀術！
光耀術是我上周剛剛研究出的新魔法，效果是可以凝聚不飽和光元素，大幅降低生產【聖白石】的成本。
聖白石是神聖教廷招募【聖裁官】的必要資源，黑市走私價格相當可觀。
由於《光耀術》作用獨特，可以給我們帶來巨大利潤，所以我並沒有將它上交給法師學院，而是直接將這個魔法教給了你。
洛洛你記得回去之後，儘快將《光耀術》吃透，然後教授給卡帕院長。」
「我明白了，李老師。」洛洛羞怯地說道：「李老師，光耀術難不難學啊？
如果……我能學會光耀術的話，您能不能……給我一點……獎勵？」
……
……
之後的畫面有些模糊，李查德已經回憶不清了。
他閉目思考道：
「雖然女警官告訴我卡帕老師已經死了，但我根本不相信。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卡帕老師老奸巨猾，壞事做盡，哪有這麼容易死？
以我對洛洛的了解，她要徹底掌握《光耀術》，並達到可以教授給別人的水平，最少也要一個多月——前提是洛洛當初並沒有演戲，騙我的話。
現在才剛剛過去一周，洛洛就事發了，理論上，她還沒有將《光耀術》傳授出去才對。
這個世界上會光耀術的人，極有可能只有我跟洛洛兩人！
我可以根據【靈魂頻率】唯一性，創造一個魔法，專門用來追蹤會《光耀術》這個魔法的人！」
李查德坐在了地上，打開自己的魔法書，取出了大量的魔法材料和一些簡易的實驗器材。
「墨骨魚人的魚鱗，可以拆解出三單位水元素。
石炭，可以拆解出一單位土元素和兩單位火元素
光靈的粉塵，十單位光元素。
五個魚鱗=15【水】，五個石炭=5【土】+10【火】。
配平。
水土生成泥元素，水火生成汽元素。
五個魚鱗+五個石炭=五個泥元素+十個氣元素。
十個氣元素與十個光元素混合，加壓，然後使用幽靈粉末作為催化劑，生成空白的靈元素。」
李查德動作無比嫻熟，他沒有用任何稱量設備進行稱量，可他每一份魔法材料的使用量依然恰到好處。
那些複雜的【魔法材料】和【魔力反應】在李查德手中，被他玩得跟規規矩矩的積木一樣。
經過輕微的爆炸，酷炫的光效和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魔力變化，李查德終於調配出了一瓶閃耀著銀光的小藥水瓶。
「好……加入魔法記憶·2級魔法【光耀術】！」
李查德用食指和大拇指捏在自己的魔法書上的上空，輕輕一扯，便扯下了一團閃耀著白光的魔法光球。
他將魔法光球塞進銀色的藥水瓶中，密封瓶蓋，震盪五次。
渾濁的藥水迅速澄清，最終變成了一瓶如水銀一般的藥劑——【靈魂藥劑：光耀術】。
「這是什麼？」
女警官蹲在李查德身邊，望著被他握在手上的藥水，警惕地問道：
「李查德，你調製了半天，該不會弄了一瓶毒藥出來，想要用毒藥自殺吧？
我警告你啊！
雖然你暫時被保釋，可你依然還是我們星月會的叛國罪嫌疑人，已經被我們剝奪了所有權利，包括你的生命權。
沒有經過我們星月會的允許，你不能擅自死亡，如果你擅自死亡，我們會認為你在自殺滅口，並對你的屍體採取一切不人道的審查手段。」
李查德斷然否認：
「當然不是，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我還沒活夠呢，怎麼可能捨得自殺。
再說了，我哪裡敢在馬希爾議常任面前耍什麼花樣啊。」
他晃了晃手上的藥水瓶，對女警官說道：
「這瓶藥劑，只是我施放魔法必要的施法材料而已。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人你可以替我先喝一口試試毒。」
黑袍女警官：……
「等下，你說得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可我怎麼覺得就那麼奇怪呢？」
「哪裡奇怪？間接接吻？沒事的警官，我不介意吃你口水，你不用擔心我。」
「信不信我讓你吃我的洗腳水？李查德你別貧嘴。
我……幫你，試毒？？倒反天罡！李查德你可真敢想啊你。
你怎麼不叫馬希爾常任來給你試毒呢？」
李查德把手一攤。
「馬希爾常任也不懷疑我這藥水有毒啊。警官，你要是沒什麼事就旁邊盯著我吧。
放心，有馬希爾常任在，我想死都沒有那麼容易的。」
「切。油腔滑調，油嘴滑舌。」女警官哼了一聲，站到了一邊。
李查德見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取出了一堆稿紙，趴在地上，開始描繪起複雜的魔法陣。
「3環自然系魔法【追蹤術】。
這個魔法之所以成立，是有原理的。
亞沙世界的一切都由元素構成，而元素和元素之間相互連接的東西叫做元素鍵。
元素鍵由元素而生，是元素的一種自然屬性。其一旦出現，就會具有獨立性。
兩個元素被扯開，元素鍵斷裂，會導致元素鍵分為兩半——但元素鍵本身並不會立刻消失。
元素鍵斷裂後，分成兩半的元素鍵必然擁有【自然相互吸引力】，會自然而然地相互吸引，只是這個力在正常情況下非常微弱。
就好像磁鐵一樣。如果距離太遠，磁鐵就無法產生足夠的吸力。
【追蹤術】的本質，是通過注入魔力，放大元素鍵的斷裂口與另一處斷裂口微弱的【自然相互吸引力】來進行定位。
就好像將小磁鐵換成大磁鐵，來放大磁鐵間的吸引力一樣。
斷裂的元素鍵產生共振，能提示方向，產生追蹤的效果。
因此，施放追蹤術，可以用一塊被扯斷的布，【追蹤】另外一片布；也可以用死者的一隻斷手，【追蹤】死者的其他遺骸。
但【追蹤術】也有弱點。
由於【元素鍵·自然相互吸引力】很微弱，所以【追蹤術】的常規作用範圍極其有限。
同時，由於【元素鍵】具有自我修復能力，所以元素鍵的斷裂口會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消失，這導致【追蹤術】沒有辦法對已經分離很久的東西產生效果。
由於這兩個局限性和較高的學習難度追蹤術很少被法師們當成必要魔法。
只有極少數警局的探員會專門選學【追蹤術】這個魔法。
【追蹤術】是個已經過時的古老魔法，可追蹤術的原理卻能被我利用。
法師的靈魂，也擁有與元素鍵十分相似的【靈魂鍵】——其名為【靈魂底色】。
我親自研發出了【光耀術】，我的靈魂在【光耀術】誕生的時候，便與【光耀術】共鳴。因此【光耀術】這個魔法始終帶著我創造這個魔法時的【靈魂底色】。
我可以運用追蹤術的原理，將元素改為靈魂，創造一個新的三環魔法。
用我身上的【靈魂底色】作為引子，引起所有【光耀術】魔法【靈魂底色】的共振，從而找到其他掌握【光耀術】魔法的人！
靈魂共振與魔力共振不同，靈魂共振可以通過高空之中的神力網絡進行傳播，幾乎沒有消耗。
元素鍵是磁鐵找磁鐵，靈魂共振是衛星給手機發射信號。
因此我這個新魔法的探查範圍，是整個世界！
但是，【靈魂底色】也會隨著時間逐漸褪色，所以這個魔法沒有辦法對研發時間太久遠的魔法生效。
一個月後，所有的光耀術的靈魂底色都會消失，不再具有特殊性。
光耀術的發明時間是十五天前，距離一個月還有十五天，現在還能用。」
李查德精心計算著：
「這個魔法由於是用追蹤術為基底，名字中要帶有追蹤的元素，還得跟【靈魂底色】有關，作用是用來尋找其他掌握【光耀術】魔法的人。
唔……就將這個新魔法稱為【魔法曝光】吧，要素齊全。」
……
……
李查德聚精會神地用羽毛筆描繪複雜的魔法線條。
這些魔法線條看起來雜亂無章，沒有一點美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便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黑袍女警官終於忍不住。她小聲地對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馬希爾問道：
「老師，李查德這是在幹什麼？
這並不是在釋放魔法吧？我不覺得他釋放一個魔法需要這麼多準備工作。
他只是一個三環法師，而他繪製的魔法陣數量，都夠撐起一個傳奇法術了！
他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哈哈哈。」馬希爾輕聲笑了一下。他摸了摸鬍子，小聲回答道：
「李查德可不是在施法，而是在創造。
他正在嘗試創造一個可以追蹤貞潔聖女的魔法。」
「創造新魔法？在這？！在這個沒有任何條件的地下室？」
女警官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這怎麼可能呢？
老師，在我的印象里，研究新魔法是一個非常複雜而專業的過程。
需要安靜和安全的環境，大量昂貴而複雜的實驗器材，一大群智慧卓絕的天才法師。
他們需要先確定試驗名稱、試驗目的、試驗內容、試驗方案說明然後經歷一系列的研究過程，最終得到結果。
用天才碰撞天才，用智慧否決智慧，窮盡一群法師的心與血，去解開未知，從真理確定魔法。
這期間，不可避免會出現大量的爭執，對抗，返工，甚至是失敗。
就算一切條件都很完美，也需要漫長的研發周期和足夠的運氣，才能讓一個新魔法降臨在這個世界。
這個過程中還伴隨著巨大的風險——魔法試驗失敗帶來的危險，甚至有可能令傳奇法師飲恨。
總之，創造魔法是一個非常危險和複雜的過程，需要許多法師通力合作，這應該是常識吧？」
「哈哈哈。」
馬希爾大笑三聲，然後欣慰地點了點頭，對黑袍女法師說道：
「星歌你不是魔法研究員，所以你不清楚。
魔法研究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東西。
你說的，是研究從未在歷史上出現過的，無跡可尋的【全新】【魔法】的過程。
這個過程，我們稱之為【創新魔法】。
【創新魔法】的難度極高，往往需要許多法師共同研究才能完成。就算是擅長魔法研究的半神都很難一個人完成【創新魔法】。
但李查德用的，是魔法研究的另一個手段——【魔法改造】。
找一個已經被證明可以成立的魔法。
用一些小手段改變魔法成立的一、兩個條件，在不破壞魔法整體結構的基礎上，微調出另一個新魔法。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每一個魔法能夠成立並被釋放出來，其自身的結構都是非常嚴謹且複雜的。
任何一點微小的改動，都有可能導致整個魔法整體崩塌。貿然釋放錯誤的魔法，施法者隨時可能魔力反噬而死。
【魔法改造】的危險性，一點都不比【創新魔法】低。
按常識，魔法改造也是需要一整個研究團隊一起進行的。
可李查德例外。他在魔法改造上有自己獨特的天賦。
星歌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常識這種東西，就是他們的玩物，說捏碎，就捏碎了，沒有任何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