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突飛進
不等謝時訓出聲詢問,李萱萱便拉著他重新坐好,並讓他閉眼:「你看看,是不是能看到星星?」
「抓住它們就好啦!」
謝時訓聰慧,哪怕李萱萱沒有完全說明白,他也能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只是可惜的是——
閉眼後,他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
李萱萱頓時抓耳撓腮:「怎麼會看不到呢?不應該呀!」
李萱萱有些急躁,她不僅走來走去,還時不時地敲打自己的腦袋。
謝時訓見狀連忙拉住她,「萱萱,你不要著急,我再試試。」
謝時訓重新閉了眼,李萱萱在旁邊緊張地看著,沒一會兒她便忍不住出聲問到:「怎麼樣?」
「好像能看到一點?」
謝時訓遲疑著開口,只是李萱萱卻是半點兒沒聽出來,當下便咧著嘴拍著小手開心地說到:
「我就說嘛!不可能會看不到的!」
謝時訓睜眼看著李萱萱開懷的模樣,面上也不由帶上笑,但眼上很快便被覆上一隻小手,耳邊也傳來李萱萱的『威脅聲』:
「謝時訓!你快點抓!不許偷懶!」
謝時訓並沒有去拉開李萱萱的手,只是順從地閉眼應道:「好,我知道了。」
看似無可奈何,但嘴角邊的笑意卻是泄露了其主人的真正心意。
不過這一抹好心情,也沒能持續多久,因為看不到就是看不到,不會因為所謂的『好像』而成真。
那一段時間,是謝時訓度過的最難捱的時光。
一方面,他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感知,但卻一無所獲;另一方面,對上李萱萱不間斷的『關心』,他只能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回答,內心無比煎熬。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某一個深夜,他實在是熬不動了,但又不想放棄,便將打坐的地點從書房換到房間床上,大概是太困了,他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他只記得臨天亮時,在他意識回歸,但眼睛尚未睜開之時,他突然『看到』眼前滿滿當當的光亮。
那一剎那,他止住想要睜眼的衝動,只顧著——
抓星星!
等他抓完眼前的『星星』,此時天色已亮,但他卻還能發現周圍零星的幾個。
謝時訓並沒有放過這幾個。
只是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滿目星光只是偶然,那零星點點才是常態。
此刻的他,只顧著下床穿鞋,一路小跑到李家。
他想見李萱萱。
他難得的有些迫不及待。
可惜的是,李萱萱睡得很沉,怎麼叫都不醒。
謝時訓從一大早等到傍晚降臨,這才等到李萱萱的姍姍醒來。
而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謝時訓也終於反應過來:他並沒有和李萱萱分享的名頭。
因為他很早就說過了,他能看到,他能看到星星。
這讓謝時訓有了些許挫敗感,也使得他回答不了李萱萱問他怎麼在的話,只能將視線從李萱萱的臉上錯開。
倒是李萱萱如同往常一般,半點兒沒看出謝時訓的臉色,只一個勁兒地湊到謝時訓的面前,還大言不慚地問他:
「謝時訓,你是不是想我啦?」
「快說,是不是想我啦?」
「哈哈哈,你特地來見我的呀!嘻嘻!」
「……」
在李萱萱的插科打諢中,謝時訓神色漸漸如常,兩人很快也一起去吃晚飯。
飯後,謝時訓還陪著李萱萱在附近玩了一圈。
等著李萱萱使喚夠謝時訓後,這才大手一擺,放謝時訓回去,期間也沒再提及先前的問題。
李萱萱的母親看著這情形,原本想好好說一說自家女兒,哪知道一轉頭,便見到李萱萱坐在床邊昏昏欲睡。
她頓時也沒了脾氣,只搖著頭扶著女兒躺下睡好。
另一邊的謝時訓,他回去後也沒有休息,而是重新坐到書桌前,描繪符文。
不過這一回,他也學會適可而止,畫到差不多了,便休息休息,又或者是明日再畫。
符文繪製順利,感知氣流順利,身體適應順利,在這種情況下,謝時訓甚至連讀書、練字都沒落下,這精力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疑問:這些符文的作用是什麼?
李萱萱對此也說不上。
她只知道有用,但具體怎麼用,有什麼用,她一概不知。
直到那一日,因為李萱萱最近嗜睡,所以她的父母買了兩隻老母雞,準備給兩個小孩兒補補身子。
而當李萱萱看到那活蹦亂跳的老母雞時,腦海里一道白光閃過,她連忙拉住謝時訓小聲說到:「謝時訓,是材料的問題!」
符文沒有問題。
是繪製符文的紙張和墨水不對!
有了方向後,謝時訓開始尋找書籍,最終拼湊到——黃表紙,硃砂粉,公雞血,陳年酒。
和李萱萱不同,謝時訓年紀小小便已經有不少可支配的銀兩。按照他的想法和財力,這些所需的材料,直接買下綽綽有餘。
偏偏李萱萱這個搗蛋鬼,硬是要拿那老母雞去換大公雞?!
對此,她還自有一套歪理:「能想起這事兒,全靠那老母雞所賜,不拿它去換,壞了因果怎麼辦?」
老母雞:我謝謝你了。
關鍵是謝時訓也聽李萱萱的話!
結果便是兩個小人兒,跟著老母雞的身後,一通亂跑,雞沒抓到,還被啄了好幾下。
最後還是謝時訓查了雜書後,等天暗了再摸黑去抓的。
之後兩人瞞著家裡人,成功換雞,並著之前準備好的材料,重新繪製了一張符紙。
「我來!我來!」
謝時訓剛收筆,李萱萱便迫不及待地拿過符紙,以食指和中指夾之,一手橫擺在身前,一手舉起,口中念叨著:
「太上老君在上,急急如律令!」
「顯現?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好幾句『咒語』落下後,都無事發生,氣得李萱萱又將符紙扔給謝時訓:
「這玩意兒騙人!」
謝時訓見李萱萱氣得臉頰鼓鼓,不由露出淺笑,「試試而已,成不成都沒關係。」
李萱萱卻是認為自己想錯了,浪費謝時訓好多銀兩,因而嘟起的嘴巴遲遲收不回,這會連著謝時訓都不看了,只扭過頭,輕輕哼了一聲。
謝時訓見她這模樣,只在她的身後,面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隨後,他也拿起那張符紙。
仔細翻看後,他並沒有嘗試口述咒語,而是試著將體內的氣流匯集到指尖,注入到符紙中——
「嘭!」
這一日,謝時訓的小書房被突起的火焰燒淨,而被認定在小書房裡玩火的兩小隻,則被禁足月余。
一個多月後。
剛剛解禁的兩小隻,帶著禁足期間畫的符文,開啟了第一次的冒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