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一個可怕的猜想（二合一）
知覺難此前的許多行為，都是在為們進行遮掩。
一次次重置時空，讓他和羽悅所在的時空，都在一定程度上，和外界時空脫節了。
這也就蒙蔽了羽悅對於外界的感應。
一次偷襲得手之後，其他人卻並沒有欣喜，反而越發的警惕起來。
野獸最為危險的時候，正是它受傷的時候。
羽悅雖然不是野獸，但是她的危險性，更是在各種野獸之上。
一旦她發怒，並且將這股怒火向著其他普通人類傾瀉出去，那麼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並且，羽人陣營可不僅僅只有著羽悅一個存在。
戎原等個體，可也是完全站在羽人身後的，並且此刻他們還掌握著羽人的儀軌聖山。
他們反水了，那麼戎原等人和他們的合作，自然也不算數了。
到時候會有著什麼樣的後果，他們也來不及進行過於詳細的思考了。
還有就是人生組織。
這個組織的目標是為了更好的人生，其核心觀點在於，羽人是更加高級的文明，其中的道德水準遠超過於人類，他們尋求的羽人文化取代人類文化，
本質而言，注重的是精神文明，而非是物種變遷。
等到戎原黑化，殺死幾十億人來提升自己的時候，陳澤的羽人濾鏡自然而然就會破碎，然後轉化為人類文明的道德糾察官。
雖然依舊各種看人類文明不爽，但是起碼也會就此站在了人類陣營之中。
那個時候，人生組織會是人類陣營的中堅力量。
但是現在這一條線全毀了。
臨陣反水，背刺盟友等等行為，都在陳澤等『道德聖人」的雷區蹦噠，今後想要讓陳澤給他們一個好臉色，那基本就是難如上青天了。
並且這個時候的陳澤，其實也並不算弱。
他的身體被戎原改造過，本來就十分接近戎人。
前段時間，還有著一隻扭曲之物，因為扭曲的太過了，已經沒辦法轉化為戎人了。
於是那個扭曲之物，在戎原的復原概念下，選擇將自身僅剩的羽人要素，直接轉移給了陳澤。
這進一步豐富了陳澤的羽人本質，然後此時的陳澤已經成功開啟了存續之力，目前雖然還是三階段，但是卻距離領悟概念十分接近了。
只要推一下，就能進入四階。
並且陳澤是受到人生陶板眷顧的，這讓他有了爆種的資格。
在另一條可能線上，戎原身為他的領路人，又獻祭掉了大部分人類，完成了概念的填補，到達了五階。
而那個時候陳澤才剛剛到達四階，但是他依舊選擇了直面戎原。
在重重壓力之下，陳澤被人生陶板眷顧，實現了三級跳。
從剛剛接觸概念，直接轉變成為了五階段，甚至隱約觸摸到了一些更高階級的特性。
按照時空之靈的說法，如果陳澤不是轉化為了戎人，同時對於人類的認同度不高，要不然他有著很大的概率，比們更加容易轉化為時空之靈。
正因如此，陳澤這才能夠擊潰戎原以及他的那些戎人。
然而現在，陳澤是絕對不可能再站在人類在這邊了。
時空之靈們，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的一切干涉，都是綜合了種種過去和未來，得出的最佳解。
就好像是一個遊戲攻略，他們進行了許多次的推導，得出了人類完勝的結局。
然而一切都沒有差別，為什麼到了具體應用的時候，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呢？
來不及等們思考為什麼，遠處，猛然傳來一聲心跳聲，戎原再一次啟動了存續大炮。
存續大炮有著五門，儀軌聖山全盛時期能夠一次性全部啟動。
然而現在這個情況，存續大炮只能一門一門的啟動，並且最多發三發，便無力繼續。
之前打知覺難的本體已經用了一發，而現在戎原再一次啟動，自然是將目標對準了人類。
那些羽人幻象，此刻臉上也滿是憤怒。
羽人最為討厭的行為一一背叛。
可以說，羽人的種種問題，基本都是由背叛帶來的。
既然人類是敵人，那麼現在便將人類給清理掉吧！
一炮下去，雖然無法直接抹除掉人類這個種族，畢竟有著人柱神的存在，種族概念必定會觸及柱神。
然而只要成功命中，也能將大部分人類給直接抹除掉。
不再針對人類整體，而是直接針對這一個時代的人類，
從而直接讓這個時代的人類種族滅絕，
面對這種威脅，時空之靈卻並未沒有慌亂。
那幾個羽人還是太年輕了，對於一些隱秘所知不多。
就比如，這個時代的人類，具備天命。
雖然天命只有著十幾年的時間，並且諸如知覺難這般，獻祭掉一億人，甚至更多，都不會引起天命的直接反噬。
而是會反應在後續變化上。
比如戎原和陳澤敵對那條線之中，陳澤和戎原反目，以及他的爆種，很難說不是人類的天命發揮作用了。
知覺難屠殺了一億的多的人類，他也會因此，有很大概率無法成為人柱神。
那種違逆天命的反應，都是一種後果。
然而如果直接以存續大炮，企圖將這一個時代的人類全部滅絕，那麼絕對不可能生效。
在存續大炮運轉的過程之中，就比如那會出現問題，甚至帶來嚴重的反噬。
總之，人類可以減少數量，但是卻絕對會是這個時代的『主流」，一直持續十幾年。
直到天命消失，人類才可以滅絕掉。
所以他們現在並不擔心存續大炮。
他們現在擔心的只有著一個，那就是羽悅那些東西，都沒有受傷的羽悅，帶來的危險大。
此刻的羽悅，身上出現了一抹紅色，那是扭曲帶來的色彩。
同時也是她體內時空亂流的體現。
本就病弱的羽悅，此刻進一步病重，身體的力量被持續削弱。
單就身體對周圍事物的『擠壓」形成的時空反應，已經比之前要弱上了不少。
然而，那種縈繞在人們心中的危險感，卻在急劇增加。
知覺難吐出一口氣，認真的看著不遠處的羽悅，思考著如何度過這最後最危險的一段時間。
只需要拖過這一段時間，那麼羽悅就必然活不了，能夠被他殺死。
那麼接下來他通往人柱神的要素便已經籌齊，只需要向著前方衝去，便有了機會成為人柱神。
他心中思考著各種變數，以及各種可能對當前情況造成影響的力量和勢力。
首先便是幻存界，幻存界之中無限廣大，之前的古老幻獸以及空蝶·見腔，這種神話生物個體就不輸於一般的四階或者五階，如果在擅長的領域，甚至能夠發揮出六階的力量。
除此之外，便是姜振。
知覺難的思維開始走偏，他原本思考的是如何借得外界的力量，渡過現在的災難，但是現在卻開始思考姜振到底去哪了，以及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姜振一直不在王座上，誰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哪裡。
他雖然是一位幸運兒，因為種種原因，才成為了人柱神。
但是位格和力量卻是真實不虛的。
並且知覺難的認知之中，姜振在羽人時代，基本都是在沉睡，蛇人時代則是不見蹤影。
不知道是被羽人藏起來了，還是姜振終於醒了過來，偽裝了自己，以人柱神的力量開始在世界行走。
之前知覺難模擬姜振欺騙安秀的時候，便是選擇的後者。
他收集了姜振此前的信息，然後進行了模擬。
選定了不少資料，資料之中都是類似姜振這種人，在突然掌握了能力和財富之後的變化。
他選擇了其中一種，姜振必定會在歲月之中沉澱下來，擁有匹配上自身力量的智慧。
所以知覺難模擬的姜振，具備了一種自信，以及一些歲月帶來的智慧。
而如果真的姜振，如同他模擬的一般，那麼姜振到底去了哪裡？
對於人柱神，他的儀式都已經進行到了這個地步，姜振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說，姜振是真的想要將人柱神這個位置拱手讓人麼？
還是說，姜振有著什麼其他的謀劃，又或者是和其他個體達成了什麼協議，需要他來當這個替死鬼。
本能的，知覺難開始思考最壞的結局。
要知道披甲儀式，從來就沒有多少人願意去用。
因為這個儀式實在是太過於兇險了。
所謂的披甲，本質便是給自己批上一層他人的外皮，從而偽裝成對方，扮演對方，並在扮演的過程中，頂替對方的位置。
然而這件事最為兇險的地方在於，這一層皮是會增長血肉的。
如果不能分清楚自己和扮演身份的差距，那麼皮會反過來侵蝕自身的血肉，改變自身的內核。
最後，就不是披甲者頂替掉對方的位置和身份了。
而披甲者變成了對方，甚至會被對方煉製成類似於小號分身一般的存在。
這便是披甲最為危險的地方，他最終是必定要披甲的。
只有這樣才能完成一切的基礎，成為人柱神。
但是如果人柱神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披甲成功，然後在那過程中，將自己直接替換成分身呢？
一旦自身被替換，那麼自身就將被對方任意使用。
據說蛇人時代，就有著不少蛇人會傳出有問題的披甲方法，然後在對方披甲的過程中，進行隱秘干預。
等到對方披甲完成後，藥劑也就煉製成了。
並且這種藥劑，還能完美的契合自己，不會造成任何的污染。
完全能夠當做另一條命去使用，
一些特殊的秘術，只要使用就會讓自己丟掉小命。
然而這些秘術的效果卻又極為的強大，一般都是羽人開發而來，準備犧牲自己的時候來使用。
蛇人便會用披甲者煉製的藥劑，來代替自己施展這種犧牲秘術。
因為完全等同於自己，所以犧牲後得到的東西，自己也能完美的繼承。
根據知覺難所知，蛇人之中就有著一個六階，是靠著披甲者犧牲自己而成就的。
「會不會，姜振也是在計算著這個，他一直沒有坐上人柱神的王座，是因為他身為人類有著天生的缺陷。」
「一旦他坐上那個位置，只會讓自己死去。」
「所以他選擇了讓我披甲，從而代替他付出代價？」知覺難的思維漸漸轉向了這個方向。
人類的問題，知覺難雖然不太清楚，但是卻也知曉，人類幾乎不可能到達六階。
既然如此，那麼姜振是否也是這個情況呢？
他被某種特殊的限制困住，需要付出自身作為代價，才能解開。
於是自己才被選中，成為了對方的披甲者。
這種結局，可以說會將他的一切拼搏，一切努力，化作一個天大的笑話。
知覺難打從心底不願意去相信會有著這種事情發生。
也不相信，姜振那個純良樸實的人，會弄出這樣的操作。
但是，越是告訴自己不可能，知覺難就越發的恐懼，那種自身即將被姜振當做代價的感覺，就越發清晰。
甚至就連不遠處羽悅的危險，似乎都隨之變低了。
仿佛有著一個人，正站在了他的身後，告訴他說，在他披甲成功之前，他是不會被殺死在這裡的。
那種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的恐懼，越發的濃烈。
「只是，我似乎已經沒得選了，成為柱神才是我唯一的出路。」知覺難喃喃的說道。
不遠處的羽悅已經跨越了一切的空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銳利的爪子，在其暴虐的力量加持下，洞穿了他布置的一切防禦。
他的力量已經用盡，他的人性也因為多次時空重置，從而出現了扭曲空洞。
如果這一次他再死在這裡，那麼他或許再也沒辦法重置小範圍時空，讓自己重新活過來。
可是，此刻知覺難，卻有著一種恐怖的衝動，那就是什麼都不去做。
在死亡到來的時候，看一看自己那特殊的感覺是否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麼姜振自然會來救他。
只是很快，那種衝動便被徹底壓制，知覺難的信念進發，他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獲得自由。
如果選擇放棄，去試探可能存在的姜振陰謀，那麼無論成功與否，他都將成為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