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被王軍慶槍指腦門了
京城的暑熱從日暮時開始逐漸降溫,到張起峻披星戴月地離開王家別墅時,
夜色已經有些沁涼如水的感覺。
張起峻心裡的火熱也在這夜色中逐漸降溫了下來。
他明確地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行為就是在飛蛾撲火。
可是他卻有些難以自控。
同時他也並沒有感到畏懼,這裡面自然有他打通了足少陽膽經的原因,如今好像沒多少事能讓他心中感到畏懼。
另外他是一個醫生,他確實是在給人療病。
這聽起來很無恥,可事實的確是這麼回事。
前後近三個小時的醫療和相處,患者心中的鬱悶如天空密閉的烏雲散開,雨過天晴,臉上的容顏歡愉而嬌艷,情緒穩定,對未來充滿期待。
可他真的再一次突破了禮教的界限,再一次飛蛾撲火。
他有些不確定為什麼陸曉曼會這麼吸引他,這裡面肯定不止一個顏值的因素是她那眉眼間流轉的青史留名的美女加才女特具的神韻?是那種他在這個時代中很難遇到的在文化意趣高點上的投契?還是那種和歷史交融的奇特的感覺?
好像都有,這些因素疊加起來,終致讓他奮不顧身地飛蛾撲火。
在那一刻他忽略了家庭和禮教,也包容了陸曉曼的刁蠻嬌縱和太多的小性子但這事肯定是不能長久的,任何的婚外感情其實都不能持久,沒有共同的經濟基礎和家庭責任的牽絆,感情終究會像水面上泛起的浪花,雖然被陽光照耀得璀璨艷麗,但終究缺少持久浮浪於空中的底蘊。
但小陸的胃痛需要持久治療,這倒是一個牽扯,張起峻計劃著後面給她傳授一點兒閹割版本的修煉之道,以期能讓她逐漸療愈胃痛。
那他們以後就可以逐漸脫離近距離接觸,慢慢把這份感情和風險消彈於無形張起峻這樣想著時,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警覺,隨即他就看到巷道前方的樹下站起來一個男子,他手裡持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此時月光星光照耀在男子的身上臉上,雖然不太清晰,但以張起峻的目力還是能看清男子的模樣,此人看起來年近三十歲,長得俊朗挺拔,相貌和張起峻前世見過的男演員凌瀟肅頗為相像。
張起峻一臉訝然地下了自行車停住了,對方舉著槍緩緩向他走過來。
「張起峻?最近京城名聲很大,人送外號天才張拿來?還研發出一種神奇西藥青黴素?還寫了一首《再別康橋》,名躁文壇?」男子一邊走過來,一邊一臉嘲諷地道,「你猜本座敢不敢一槍崩了你?」
「閣下是誰?」張起峻一臉平靜地問道。
其實他自然已經認出了此人,王家客廳里掛著他和陸曉曼的結婚照片呢,此人正是陸曉曼的丈夫王軍慶。
「哈哈,你去本座家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竟然不認識本座?」王軍慶笑道。
「你是王廳長?」張起峻一臉訝異道,「那閣下這是何意?」
「本座何意你不知道嗎?」王軍慶一臉殺氣地用槍指到了張起峻的腦袋上,
「你好大的膽子!」
「本人做什麼了?王廳長要如此相逼?是因為沒經過王廳長的同意就給貴夫人看病嗎?」
張起峻平淡地一手撥開王軍慶的手槍道。
「一呆幾個小時,你當本人的時間很富餘嗎?是貴夫人最近心情鬱悶,看完病還要本人相陪著聊聊詩歌小說。
本人看在貴夫人是患者的份上,且她這胃痛病和精神情緒息息相關,不得已才相陪聊聊天。
王廳長既然回來了,為何不進家門,卻在這外邊閒逛?
這是懷疑貴夫人品行不端嗎?
既然懷疑,為何不堂堂正正地進屋捉姦,卻在這門外守候?」
「你———」,王軍慶一時被說得無話可對,「好一副牙尖嘴利!」
「不是本人牙尖嘴利,事情就在這兒明擺著,王廳長懷疑貴夫人品行不端,
這首先就觸犯了不信任配偶這個婚姻中最大的忌諱。
其次,不信任卻不直接入堂求證,卻蹲在這兒堵人,何其不智!
那本人如今該如何向閣下證明自身的清白呢?不如我們一同返回去向貴夫人求證?」
張起峻一臉堂堂正正,目光炯炯地瞪著王軍慶道。
「現在為何是你陪她聊天?徐智摩呢?」王軍慶道。
「這我哪知道啊?我跟徐先生又不太熟,以前都是他陪著貴夫人聊天,本人去了給貴夫人診療完就走,只有最近兩次接到電話去了卻不見徐先生,貴夫人沒有了相宜的聊天之人,知道本人略懂些詩歌小說,就讓本人陪她聊聊天。
早知道王廳長如此多疑,本人又何必多浪費時間陪貴夫人聊天呢?
本人如今又籌辦藥廠,又給人看病的,忙得一天腳不沾地,這都幾點了還不得休息!
如今既然王廳長回來了,還請另請高明,本人實在沒有短時間內徹底除去貴夫人病根的高超醫術!
告辭!」
張起峻說著跨上自行車就要走,卻被王軍慶握住了車把,
「張先生息怒!本座只是跟張先生開個玩笑!」王軍慶收起手槍賠笑道。
張起峻自行車超一下,不得已下了自行車,瞪著王軍慶一臉氣憤道:「王廳長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本人如今也行醫過千家萬戶了,走到哪家都是好茶好酒相待,即便就是給行政總長、元老議員看病也都是客客氣氣相待,今天卻是破天荒第一次被人用槍指到了腦門上了!」
「張先生見諒!」王軍慶對張起峻拱手抱拳道,「在下剛從東北冰城趕回來,一時失察誤會先生,在下給張先生賠禮了!」
張起峻捕捉王軍慶的模糊意念,發現其並沒有完全打消掉對他的懷疑,只是感覺自己今晚行事有些魯莽,怕真的搞錯了回去受陸曉曼責怪吵鬧,所以權且緩緩氣氛。
他沉吟片刻,拍拍車把擺擺手。
「不是,既然王廳長是剛從東北趕回來,思家心切,理應一回來就進家啊?
恐怕王廳長這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語吧?
恕在下魯鈍,在下一心給人看病,每遇艱難之病,必想盡一切方法為患者尋求最適當之醫療,終日埋頭沉溺於醫術間,卻實不知世上竟有如此憑空搬弄口舌的小人!
既然如此,王廳長還是另請高明吧。
由在下給貴夫人看病看來真不相宜,恐怕另請一個七老八十的大夫比較相宜。」
王軍慶擺擺手:「這倒也不是———」
可他這麼說話間,張起峻捕捉到他的模糊意念中,卻是有一個他王家的家人捕風捉影地給他打去了電話。
而王軍慶回來後,聽傭人說他張起峻從日暮時分就來給陸曉曼看病了,現在還在給陸曉曼看病,又氣又悲,仿徨間卻擔心一旦撞破跟陸曉曼再無挽回餘地,
這才躲起來準備先拷問他張起峻。
「貴夫人這病,據在下看來———」
張起峻也不管王軍慶是什麼想法了,以一副給他打交代的架勢,把陸曉曼的病從中西醫角度給他詳細分析了一番。
「所以,貴夫人這病因為有先天因素,確實難治,這病搞不好是一輩子的麻煩,脾胃乃人身後天之本,脾胃不好,經常發作胃痛,痛起來喊爹叫娘的,長期不愈,不僅身體狀況會每況愈下,一旦形成胃穿孔,那傾時三刻就能要人命的,
任神醫來了都難以救治!」
他說得稍微嚴重了一些,然後搖搖頭:「王廳長還是不要整天無聊地疑神疑鬼了,閣下如今面臨的是如何儘量救治貴夫人,這病再照如今這麼發展下去,飲食難,生育難,甚至保命都難哪。
當然,也許是在下醫術不精,斷病不清,王廳長再請高明會診一下吧。
言盡於此了,閣下保重。」
張起峻說著跨上自行車走了,留下王軍慶呆呆地站在原地,此時他被陸曉曼的病情給嚇住了,他從來都沒想到陸曉曼的病情竟然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