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語指甲忍不住掐進肉裡面,連指尖溢出殷紅的血跡都恍若未聞。
現在,君澤哥哥還幫著雲暮璟,反來教訓她,甚至...要廢掉她!
簡直可恨!雲思語貝齒輕輕咬住唇角,眼底充斥怨毒之色,眸光流轉間,似是在謀劃什麼。
「呵呵!」
雲思語的笑泛著一絲寒意,聽著頗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她本來只想著弄掉雲暮璟腹中的孩子就算了,可現在,她覺得還不夠。
雲思語不光要讓雲暮璟流產,還想...要雲暮璟的命。
「王太醫。」雲思語對跪在那的王太醫招招手,意味深長地道,「本宮問你,你有沒有打胎的狠藥,能夠傷及母體的那種?」
王太醫先是一怔,他對上雲思語的眸子,在意識到雲思語要做什麼以後,急忙地道,「太子妃三思!」
「東宮無子嗣已久,現在側妃娘娘有孕,除了太子殿下,皇上和太后娘娘也都時時刻刻盯著璟側妃的肚子,您如果對璟側妃下藥...」
「少廢話,本宮自然不會這麼蠢自己下。」雲思語冷冷地道。
之前,她也確實擔心對雲暮璟動手,萬一被查到,後果不堪設想。
但現在,雲思語對雲暮璟的恨,已經超過了原先的那份擔憂。
而且,只要她小心一點,等那些新人入宮,她想辦法借新人的手,給雲暮璟下藥的。
既不通過自己的手,被查到的概率也並不大。
「這...」王太醫聞言,瞬間就明白雲思語的意思,只是這眉目間依舊染上擔憂。
每次太子妃都說不會有事,最後都得或多或少鬧出點么蛾子。
「王太醫!」雲思語見狀,抬抬下顎,居高臨下望向他,淡淡道,「你是本宮的人,就該為本宮辦事,本宮問什麼,你只管回答。」
唉。王太醫暗自嘆口氣,都是為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回太子妃的話,這種藥還是很多的。」王太醫如實回答地道,「只是後宮中時常爭鬥不斷,先帝擔心有妃嬪偷偷利用這種藥殘害皇嗣。」
「所以這樣的藥,在宮中早就成了禁藥,太醫院根本就沒有儲備。」
雲思語聞言,眉目忍不住緊緊皺起,低低地道,「你資歷深,加上殿下這一脈,也算是伺候過三代的後宮中人了。」
「你既知道這種藥,可清楚,該如何調配?」
王太醫對上雲思語頗為幽深的視線,回答地道,「側妃娘娘如果需要的話,老臣能夠調配。」
「好!」
雲思語總算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只是這笑中還摻雜陰鬱,「王太醫啊,本宮要你,在新人入宮前,把這藥送到本宮手裡。」
「這件事,你若是辦的好,本宮會再書信一封,想辦法送出宮去,讓爹給你的兒子再漲漲品階。」
王太醫聽見這話,頓時大喜過望,「老臣多謝太子妃!」
雲思語笑而不語,滿腦子都在幻想雲暮璟失去一切,痛苦至極的樣子。
「...」
墨寒詔今兒公務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從幽月殿離開後,本想回暮月殿候著雲暮璟醒來的。
結果剛走到一半,就被竹業沿路截住。
「殿下。」竹業抱拳躬身地道,「幾位朝臣求見您,如今正在東宮之外候著。」
墨寒詔清俊的眉目輕輕擰起,「已經下朝許久,他們這時候來做什麼?」
「似乎是因為東洲災荒一事...」竹業說到這裡,有些躊躇地道,「幾位朝臣對殿下的解決方式有意義,打算單獨找殿下談談。」
墨寒詔面露嗤然,語氣諷刺間頗有幾分不耐煩,「孤坐在太子之位上這麼久,也應對過不少災情,早就已經得心應手。」
「東洲災荒,孤又不是沒聽過他們的建議,但他們說從京城運送糧食到東洲,施粥救濟災民,也不想東洲距離京城有多遠。」
「等糧食運到,東洲那邊黃花菜都涼了。」墨寒詔道,「而且此法,治標不治本,縱然能解東洲災荒的燃眉之急,也無法徹底解決問題。」
故而,他否決了朝臣們給的建議,攤開東梁地圖,找到一條周邊城池跟東洲相通的水路。
周邊城池的糧倉中,尚有餘糧,走這條水路,就可以直接把糧食送到東洲。
此法,比從帝京中運送不知能省下多少時間。
而且,這次東洲之所以鬧災荒,是因為不知為何,地里長不出莊稼。
有了時間緩衝,墨寒詔完全可以派遣幾位精通此行的朝臣前往東洲一趟,找尋土地長不出莊稼的問題,然後把問題解決掉。
這樣一來,東洲百姓既能得到最快的救濟,還能徹底將災荒度過。
此法,墨寒詔也曾問過父皇,東梁皇帝亦是覺得他的法子是不錯的。
可偏生,這群朝臣就是喜歡來找事。
之前上朝的時候,他們就為這事兒嘮叨許久,沒想到下朝,還能尋到東宮來!
一時間,墨寒詔心頭都忍不住有怒火慢慢升起,他直接掠過竹業,疾步往前,只留下摻雜無盡冷意的一句話。
「把他們帶到朝陽殿來,孤倒要看看,他們打的什麼鬼主意!」
「是!」
竹業對墨寒詔的命令自是不敢怠慢,答應一聲便轉頭走向東宮門口。
與此同時,雨寧從暗處走出來,她先探著頭往前望了望,這才回身走向暮月殿。
這會兒,雲暮璟正半倚靠在床榻上,清麗溫雅的眉目間透著一絲疲憊。
這麼躺在那,就一種嬌嬌柔柔,我見猶憐的感覺。
等雨寧回來,她才重新睜開雙眼,微朝雨寧問道,「如何?」
其實,雲暮璟並沒有真的睡著,墨寒詔先前前腳剛走,她後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