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煙聽到他這話,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覺得我能做到你這要求嗎?」
他未免太高看了她幾分。
她要有這樣的本事,她用活的這麼艱辛,這麼如履薄冰?
厲霆聞言,眯起眼看向宋煙,神情帶著幾分危險。
但,宋煙沒有怕,別說她現在懷著厲霆的孩子,他現在這種情況,又得需要她的幫助,才能在想回厲家的時候,順利回來,他不敢對她做什麼。
就算他敢對她做什麼,她怕他,她也做不到這點。
所以,對上厲霆壓過來的危險,她,「我是真做不了這事,我覺得你換個計劃會更好一些。」
厲霆挑了挑眉,伸手勾起宋煙的下巴,那樣打量了她一翻後,「一段時間不見,你膽子大了許多。」
敢這樣跟他說話。
「不是膽子大敢怎麼跟你說話,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你別看你這個弟弟愛的要死要活,看起來很是沒出息的樣子,其實他本事著呢。」
「上次算計他我已經冒著生命危險,現在,我懷著孩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風險。」
宋煙第一個孩子有查出來有問題的時間太晚了,這讓她縱使用了最好的醫療條件,也傷了一定的身體。
她可不想再經歷流產之痛。
所以,現在不管厲霆的計劃,還是厲母的計劃,還是她那樣的計劃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現在只想要順利平安健康地生出來她肚子裡的孩子。
厲霆掃了一眼她還絲毫不顯的肚子,「不用太過在乎這孩子,計劃要緊,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
他那毫不在乎,冷血到好像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話,讓宋煙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主緊握成拳!
想起他詐死時,她正懷著孕,他毫不猶豫地進行了他詐死的計劃,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她的雙手握的更緊!
忍不住帶著怒氣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孩子沒了傷的不是你的身體!」
「上個孩子沒了,我本就身體受損,這一次要是再出什麼問題,我可能這輩子都當不了母親!」
她憤怒地說出她身體的情況,是想要告訴厲霆這孩子的重要性,也是想要控訴他對她的冷血無情。
她本以為她說到這個份上,厲霆怎麼也要有所表示。
最起碼最起碼也對她有幾分愧疚。
誰知……
「不能生就不能生,生孩子又不是什麼好事,生孩子會很影響你的身材,你的皮膚。」
「這麼累,這麼傷身的事,想要孩子,讓別人替你生就是!」
咋一聽,厲霆這話很是開明,很是為她著想。
可宋煙知道,實際上,他就是根本不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在乎她這個人。
她不能生,這天下,有的是女人能給他生!
甚至他在外面,可能早就有了私生子。
「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生,你都永遠是我厲霆的妻子,厲家的主母!」
他這樣保證的話,要是放在以前,宋煙可能會很開心。
覺得自己的地位穩不可動。
可現在,她只覺得悲哀。
悲哀她所遇之人皆是薄情。
忍不住更羨慕嫉妒喬一。
同樣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同樣生活在上流圈裡。
她遇到的丈夫是什麼樣的?
冷血無情,詐死,出軌,將來甚至會帶回來一堆的私生子給她養。
喔,還有。
之前,他明知道,她想要下藥爬沈言辭的床,他不但不阻止,還幫著她去搞定沈言辭,把他的妻子送到他的親弟弟床上。
喬一呢?
沈言辭只是因為碰了別的女人,就連活都不想活了。
明明大家都是人。
嫁的都是霍家的人,兩人還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
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宋煙憑什麼,憑什麼就不配得到那樣的真情?
人真的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想要什麼。
宋煙也不例外。
她雖心思重,心思狠,可她也曾青春萌動過,當初她會跟厲霆結婚,是看中了厲家的背景,可她更是看中了厲霆。
她也曾把一顆真心奉上,想要過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
可。
她的婚姻不但沒有美滿,還把她推進了另一個冰窟,讓她變得更加冷血無情。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宋煙忍不住笑了一聲。
覺得自己真是矯情了。
竟悲傷春秋起來。
錢,權不好嗎?
厲霆眯起眼,「笑什麼?」
宋煙笑著依偎到他懷裡,「當然是開心老公你剛才的話!」
「不過,不管怎樣,我都想要有自己的孩子,爸媽也特別在意我這一胎,我必須要保護好他們!」
厲霆不知是想到什麼,伸手摸了摸宋煙還很平坦的小腹,「想要,就要,我聽你的改變計劃,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養胎,把我們的孩子健康生出來就行了!」
宋煙不管他是真心說這話,還是怎樣,總之,他不讓她做什麼就行了。
「謝謝老公。」她甜甜地依偎到厲霆的懷裡。
視線卻落在樓下沈言辭的身上。
太過美好的東西不屬於自己,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要粉碎他們。
……
裴慎和我在宴會上的高調宣布戀情,讓我跟他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裴曄那裡。
他當下就丟下所有的工作飛了回來。
他回來時,我跟裴小叔正在擬,訂婚時邀請的賓客名單。
看到我們那樣親昵地在一起。
他的眼眶刷地就紅了。
「叔叔……姐姐……」
我們兩個。
一個是他最敬重的叔叔,一個是他最喜歡的姐姐。
我們都知道他有多喜歡我,多沒有我不行,我就是他活下去,他奮鬥的目標。
可。
這樣對於他最重要的兩個人,卻,一起背叛了他。
這一刻,他的整個世界都碎了!
高大的身體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讓人看的很是心疼。
裴曄因為是混血,那雙眼睛特別的漂亮,只是往日裡像寶石一樣璀璨的眼睛,此時涌滿了不能承受的痛。
忽地,他好像是想到什麼,原本痛到黯淡沒光的眼睛,倏地亮的好像是撥開厚重的烏雲,猛地見到太陽那般。
「姐姐,叔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是在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