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顧裴司剛晨跑完回來,電梯門打開,就看到了季晟洲從陸棠房間裡出來。
季晟洲的眸子裡滿是意猶未盡:「顧公子是以什麼身份問出這句話。」
這一句話懟得顧裴司一時語塞。
季晟洲沒再理會他,轉身走了。
一直到下午兩點,陸棠才睜開眼。
渾身的酸痛感傳來,她整個人都顯得無力。
她起床第一件事,去一樓辦理退房。
如果再這樣和季晟洲糾纏下去,她遲早會受不住的。
陸棠就這樣提著行李走了,任何人都沒通知,包括顧裴司。
辦理退房簡單,再去找酒店就難了。
明天就是交談會開幕式了,被邀請的來賓都已到達B市。
現在的酒店房間基本上已經滿員。
逛了一下午,陸棠停在了臨近郊區的小賓館前。
全B市,只剩下這一家還有房間。
看著天色漸黑,她進去辦理了入住手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總要有個過夜的地方吧。
她的房間在二樓,或者換一種說法,這個小賓館只有兩層。
門也不是可以刷卡打開的智能門,是用鑰匙擰開的木門。
甚至木門上還有裂開的縫隙。
一進門,屋內的灰塵全朝著她飛了過來。
陸棠關好門,打開窗戶,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她轉身環顧房間,桌子上,床上,都是塵土,這個房間就好像是幾十年沒人來住過。
果然,現在還有房間的酒店,不是好酒店。
陸棠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次性床上四件套,戴上手套,好好打掃了一番,才躺在床上。
這時她才注意到手機上的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是季晟洲打來的。
還有他發來的幾條簡訊轟炸。
【季晟洲:陸棠,接電話!】
【季晟洲:你去哪裡了?你再不接電話試試!】
【季晟洲:陸棠,我今天就算把B市翻爛也要把你找出來,你知道我找到你之後是什麼後果。】
陸棠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把手機關機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跟季晟洲交纏了這麼久,她想靜靜。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一直到凌晨兩點,陸棠重新打開手機。
沒等手機開機,一串腳步聲傳來。
陸棠身子一顫,心裡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屏住呼吸,心跳都不自覺地開始加速。
「這個時間她睡了沒有?」
「都兩點了,肯定睡了,今晚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美人,肯定能吃到手。」
「放心吧,就算她沒睡又能怎麼樣,這裡是郊區,沒人過來的。」
兩個男人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來。
陸棠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賓館是個坑!
她屏住呼吸,手裡緊握著手機,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聽著鑰匙旋轉的聲音,陸棠已經躲在了門口。
在外面的男人進來的瞬間,她從門後沖了出來。
她舉高手裡的花瓶,用力朝著第一個男人的頭砸了下去。
那男人當即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男人見狀不對,衝進來直衝她的手臂。
瞬間,她的右胳膊傳來火辣辣的疼。
等陸棠反應過來的時候,流出的血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角。
「賤女人,老子一個男人還搞不定你...啊!」
男人極其囂張,可不過一秒,陸棠攥住他的手腕,她稍一用力,男人拿著刀的手送了。
刀落地,男人也疼的跪在了地上。
顧不得地上的男人,陸棠連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長條,往胳膊上包紮。
這一刀很深,血止不住。
「死婊子,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被花瓶打倒在地的男人站了起來。
陸棠後悔剛才用力用小了。
她轉過身抬起手臂,企圖擋住他這一拳。
可這一拳比她想像的要重,陸棠連牆都扶不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她胳膊上的血流得更急了。
僅僅這一會兒,她的眼前已經開始發暈了。
那男人絲毫不憐香惜玉,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頓時,強烈的窒息感傳來,陸棠的臉瞬間被憋紅。
「不要...」
她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這兩個字。
那男人再不鬆手,她會死的!
短短几秒鐘過去,陸棠已經開始發昏了。
絕望籠罩住她的整個身體,她的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一個名字。
「季晟洲...救我。」
「陸棠!」
不知是不是夢,她竟然聽到季晟洲回應她了?!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破窗而進。
季晟洲從外面砸破玻璃衝進來,一腳踹開了掐著她脖子的男人。
呼吸到空氣的瞬間,陸棠眼眶裡的淚流了下來,她得救了...
她的身體無力的癱在地上,喉嚨火辣辣的痛。
季晟洲是帶著人來的,不出一分鐘,這家賓館已經被他的人控制住了。
季晟洲顧不得這麼多,他彎腰直接打橫抱起了陸棠。
陸棠已經沒力氣睜眼了,她整個身體蜷縮在他懷裡。
「陸棠!你睜開眼!陸棠你不能睡!」他的聲音是慌的,是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慌。
上了車,季晟洲抱著她坐在後車座,抱得好緊好緊。
車子啟動,朝著最近的醫院駛去。
「陸棠,你睜開眼,你不能睡。」
季晟洲一隻手死死地按住她的傷口,另一隻手的手落在她的臉上,動作格外溫柔。
這句話是命令的語氣,可陸棠竟然聽出一絲乞求。
她從未見過季晟洲這樣說話。
陸棠想睜眼,可是她已經沒力氣了....
眼看她就要沉淪到無底深淵,一個吻把她撈了上來。
季晟洲一個吻覆了上來。
這個吻不同於之前任何一個,是溫柔的,小心翼翼的。
她的唇齒被他打開,被他引誘著,引導著她回應他。
陸棠被這個吻拉回了半分神,她用僅剩的理智回應著季晟洲。
很快,車子到了醫院。
陸棠下了車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深夜的醫院,手術室前閃爍著綠色燈牌的光。
季晟洲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門口,臉上的表情已經冷到了極致。
「季總,您手上的傷...」王特助把車停好,趕了進來。
季晟洲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他轉頭,眼神里滿是狠戾:「那幾個人留著,我親自處理。」
「是!」
兩個小時後,陸棠從手術室里出來了。
給她安排好病房後,醫生單獨把季晟洲叫了出去。
「病人的身子太虛弱了,又流了這麼多的血,不過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病房裡保持安靜,讓病人好好休息,不出意外的話,一天之內病人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