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夫,這是我們兩個老傢伙行醫多年的所獲。」
楊大夫將一份手稿交給唐朝陽。
唐朝陽有一瞬的愣住,「這?」
一旁的徐大夫看出了她的猶豫,笑道,「唐大夫,你就收下吧,你年輕,心性也好,是個難得的醫者,我們兩個年歲已高。」
他們早就看出了唐朝陽一直以來都是易容。
他們是大夫,看病都是會先看面容。
唐朝陽明白了兩位老大夫的用意。
她雙手接過手稿,鄭重地給兩位老大夫行了禮,「朝陽受此厚賜,定會將其中所學,用於濟世救人。」
唐朝陽很珍惜地收下了這份貴重的手稿。
「我最近遇到了一位因頭部被撞到,而陷入昏迷的病人。」
她想請兩位大夫一同前往朱雀巷,共同醫治張氏的兒子。
這段時間經過她的治療,張氏的兒子明明已經對外界有了反應,但就是沒有醒來。
唐朝陽在馬車上詳細地跟楊大夫他們講了她醫治的方式跟過程。
而劉小妮也在馬車上,她努力地記下唐朝陽他們談的內容。
唐朝陽的目光掃到劉小妮,她有些話特意說得簡單易懂。
學醫是一條很繁雜枯燥的路。
劉小妮什麼都不懂,唐朝陽現在只能先教她認識草藥。
兩位大夫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病人。
到了朱雀巷的院子,唐朝陽請兩位請去。
楊大夫他們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玄衣男子。
男子負手而立,眉目間透著冷峻,身上的氣勢帶著威嚴。
這麼冷峻的男子,偏偏在看到唐大夫的時候,宛如春暖花開般地露出無害的笑容。
唐朝陽先帶兩位大夫去堂屋。
劉小妮主動去煮了茶水。
唐朝陽為了表示尊重,她去隔壁房間,卸掉了臉上的易容妝,以真正的容顏示人。
兩位老大夫看著走進來的年輕女子,簡直是震驚,「唐大夫?」
唐朝陽笑道,「是我。」
「……….」
「.………」
比他們想像中的年輕。
張氏他們母子還沒到。
兩位大夫先在堂屋等著。
而唐朝陽去了客房替凌古容針灸。
凌古容已經躺在床上等著她。
他見她把易容妝洗掉了,露出那張美艷的臉。
「他們兩個可以信任?」
「嗯。」
唐朝陽的手指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按壓幾處穴道。
她指腹感受到他肌肉間的緊繃。
她收回手,語句平靜地說道,「古淵,我可以教你的人如何針灸,以後可讓他替你施針,你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過來,讓我替你把脈即可。」
凌古容聽到這話,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眼裡的光,黯淡了幾分。
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轉過頭,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他的聲音低啞,平靜的語句中帶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唐朝陽聞言一怔,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她抬眸看著他,卻發現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你別胡思亂想了,」她淡定地解釋,「我這是為了你著想,像秦大公子那邊,我也是這樣做。」
這兩個人都是需要長期針灸,唐朝陽只是找了一個大家都方便的辦法。
她並不介意教別人針灸。
凌古容輕笑了一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是他太過溫吞了,讓她覺得……他很容易就能甩開?
他是不會缺女人,但就不想這樣輕易放棄她。
就在唐朝陽沒注意的時候。
他的手一伸,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她毫無防備,身體猝不及防地向前傾去,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唐朝陽抬起頭,瞪著他。
凌古容鉗制著她的腰,「唐大夫,你非禮我,你要對我負責。」
唐朝陽被他這個句顛倒是非的話,氣笑了。
她掙扎著要起來,雙手正好壓在了他的胸膛。
「你又摸我了。」凌古容淡定地繼續說道。
他因為要針灸,沒有穿衣裳。
唐朝陽只要手一動,她就能碰到他的皮膚。
凌古容帶著她翻了一個身。
原本女上,男下。
現在一下子變成男上,女下。
他垂眸,就看著她,也不說話。
唐朝陽也不知道是氣紅了臉,還是羞紅了臉,「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男人突然悶笑了幾聲。
他湊近她的耳邊,沙啞著聲音,「大紅姐姐,你的心亂了。」
唐朝陽死魚眼,「沒有。」
他嗤笑。
男人的兩隻手支撐在她臉頰兩側。
他再一次很肯定地說道,「你在不安,因為你對古淵有了感覺。」
唐朝陽木著臉。
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
這個男人太過危險。
凌古容覺得她現在頑強挺屍的樣子,太好笑了。
他怕她又縮回烏龜殼。
他一鼓作氣,勢如虎地想逼她邁出一步。
他抬起她的下頜,手指捏著她下頜的力道不重,但是也強勢著不讓她掙脫。
他的薄唇輕輕覆上了她。
女子唇上的口脂淡香。
男人動作不疾不徐,帶著試探。
剎那間,唐朝陽腦中一片空白。
過了片刻,他緩緩地離開。
他的唇也染了她的口脂。
凌古容的目光依舊鎖定在她的臉上,聲音低啞,帶著一絲未散去的情動。
唐朝陽眼皮一掀,對上男人幽深如墨的目光,一時之間怔住。
她剛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就強硬的將她拉出烏龜殼,捅破了那層紙。
男人盯著她,捏著她的耳朵,輕聲道,「大紅姐姐,唐大夫,唐朝陽,你以後.....不能跑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