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走到這步了?
她就提了一句讓他找個人來學針灸。
事情就控制不住了。
唐朝陽冷著臉替凌古容針灸完。
她收拾銀針的時候,說道。「明天找個人來跟我學。」
凌古容剛想出聲反駁,就被唐朝陽瞪道,「你別說話,聽我的,這是為了你好,若是我哪天沒空,還有人能替你治療。」
凌古容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眼裡帶著笑意,「你有空的時候都是你,對吧?」
唐朝陽,「對對對。」
凌古容一邊穿著衣賞,一邊控訴她,「唐大夫,你對待我這個病人就不能耐心一點?」
唐朝陽冷哼,她提著藥箱走出房間,凌古容看著她惱羞成怒的背影失笑。
他不就多親了....她幾口而已。
他乖覺地喝了藥就離開朱雀巷。
張氏帶著她的兒子來了。
唐朝陽懶得重新上妝易容,她請楊大夫他們移步去了客房。
張氏見到小姐主子出現在這裡,趕緊跪下行禮。
張氏這段時間都會去別院山莊那邊做事。
她這種身份是沒有機會常見到主子,也因此,除了那次主子親自來牙行挑選下人的時候,她匆匆見過一次面而已。
「起來吧,」唐朝陽也沒有刻意改變聲音,她解釋道,「我是唐大夫。」
就在張氏還在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唐朝陽已經請兩位老大夫替病人把脈。
楊大夫他們把完了脈,三個人互相討論脈象的情況。
唐朝陽擰眉說道,「我已經替他疏通了經絡,頭部的瘀血應已散去,但為何…...還沒醒來?」
楊大夫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他的經絡確實已經通暢,如今仍然未甦醒,可能是因為他已經昏迷太久了。」
徐大夫點頭附和,他的目光落在病人的臉上,建議道,「這種情況可以嘗試著藉助外力,病人身邊的家人,儘量每天跟他說話。」
唐朝陽聞言,目光微微一亮,她轉頭看向張氏,「你們每天多跟他說話,儘量多跟他提以前的事。」
張氏連忙點頭,她跟相公兩個人都是話不多的人。
等楊大夫他們離開,唐朝陽去了藥房,她要取藥材給張氏。
她一邊教劉小妮,一邊將藥材包好,「小妮,等你看久了,學久了就會了。」
劉小妮乖巧地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唐朝陽的動作,「唐姐姐,小妮會努力學,唐姐姐,您對小妮真好。」
唐朝陽嘴角微微上揚。
上輩子的劉小妮對她也很好。
唐朝陽提著藥走出藥房,把它交給張氏。
瞎叔幫著張氏將木板車推到門外。
張氏對唐朝陽還有瞎叔說了好幾次的謝謝。
她握著木板車的手已經長了凍瘡,裂開的凍瘡隱隱泛著血色。
唐朝陽看見後,她從隨身的藥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裝的藥膏。
她把藥膏遞過去給張氏,「這是給你擦手的藥膏,可以消腫止癢,也能緩解凍瘡,早晚擦一次。」
張氏雙手接過藥膏,眼眶紅著,「主子,您是好人……這藥肯定值不少錢,我不能白要您的東西。」
她說著從錢袋裡摸出幾枚銅錢,太少了,臉上表情有點羞澀。
唐朝陽也沒要,「天色漸黑,你趕緊回去吧。」
張氏猛地點了點頭,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竟然遇到這麼好的主子。
她推著木板車走出巷子,車輪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氏心情放鬆地推著兒子回家。
她一路上還跟兒子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話。
今天她聽了主子跟兩位大夫的談話,她兒子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能醒過來。
「兒子,娘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一定能熬過這一關。」
張氏帶著這种放松的心情回到家裡,當她見到屋裡坐著的兩個人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這兩個人正是她相公的大哥跟大嫂。
自從她兒子昏迷之後,大哥他們一直想要他們的這間房子。
大嫂等了這麼久終於見張氏進門,語氣尖銳地說道,「喲,回來了啊?我們都等了大半天了,怎麼,你又帶著你兒子去看大夫了?他已經醒不來啦,簡直是還浪費時間。」
張氏忍下心裡的不快,她看向自己憨厚的丈夫,「相公,把兒子送回房間。」
大哥不耐煩地說道,「今天我們來,是讓你們趕緊搬家,阿華他就要成親了,需要大房子。」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張氏的臉色難看得很,這家人好大的臉,「房子是我們夫妻辛辛苦苦掙下來的,憑什麼要讓給你們?」
大哥的臉色沉了下來,「以後阿華會替你們養老送終,」
「呸!」張氏冷笑,「我們自己有兒子,輪不到別人來替我們養老送終,你們若是繼續來我家鬧事,信不信我直接去府尹報官!」
她家的小姐主子,就是將那些想霸占主子東西的管家跟帳房他們送去了府尹。
現在的府尹高大人一心一意為百姓申冤,可不像以前的貪官。
大嫂氣得直跺腳,「張氏,你別不識好歹!」
大哥擰眉,「你這是什麼話?報官?我們是一家人,你竟然還想把家事鬧到官府去?二弟,你應該好好說說你家的婆娘!」
張氏的相公送兒子回房間剛出來,就被自己的大哥劈頭蓋臉地罵。
他憨厚地悶悶道,「大哥,弟弟聽媳婦的話。」
「.......」
張氏好不容易送走了他們,準備關上門的時候,還聽到了大嫂罵道,「你兒子永遠不會醒不過來了!」
張氏氣到了,她去拿了扁擔,打開門衝出去。
「啊啊啊啊!」大嫂挨了打,尖叫地跑開。
張氏揮著扁擔,大聲呵斥,「老娘告訴你!老娘兒子一定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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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陽做了核桃酥點心,拿去將軍府給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吃著點心。
她見外孫女托著下巴,目光飄遠,神遊天外。
蘇老夫人挑了挑眉,笑道,「小乖乖啊,你在想什麼呢?」
唐朝陽回過神來,看著外祖母,語氣一本正經,「外祖母,您不能把點心一次就吃完。」
唐朝陽剛剛在想古淵的事情。
既然邁出了一步,她就不會再猶猶豫豫。
以前她拒絕知道古淵的家世,現在不得不正視面對。
也不知道古淵是哪家的人?
此時,皇宮裡。
假扮『孟皇后』的凌九心裡哀怨地正陪著太后跟董欣蕊說話。
董欣蕊因為翡宴不在京城,而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府里養傷,已經好久沒見到太后。
所以今日特意入宮陪太后。
還有一點就是,她有點好奇這位孟皇后。
這位孟皇后說話的聲音柔柔的,眉眼間透著一絲柔和的溫婉之氣。
董欣蕊暗自打量著這位皇后。
孟皇后沒有待在慈寧宮很久,她離開了慈寧宮,沒有立刻回鳳後宮殿。
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找皇上。
「主子啊,您什麼時候讓孟皇后死?」凌九跪下來眨眼問。
她當皇后就渾身難受,一舉一動都要注意分寸。
簡直比去做任務還累。
凌古容頭也不抬地繼續處理奏摺,淡聲道,「你繼續守著這個位置。」
直到他能風風光光地,迎娶她入宮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