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浩然法衣
一夜過去,趙以孚自己就殺掉了三十多個鼠妖。
更多的鼠妖是在勇毅營的圍攻之下喪生。
別以為妖精就一定厲害了,那些妖精厲害也只是會施法,遇到了能夠善用自已體魄的人類武者先天就落入頹勢。
至於法術麼·——
不好意思,勇毅營背後有個雖然什麼都不會,但也諸法不侵的真正陽神。
只可惜這一夜沒有發現『子夜國」國王「夜」的蹤影,否則就能一口氣把子夜國的問題給解決掉了。
但是這一夜子夜國的鼠妖肯定是損失巨大,因為除了他和勇毅營,貓咪們也有不少斬獲。
他在看過小虎的『變身技』之後就明白,自家貓咪里肯定混入了一些了不得的玩意兒。
但沒辦法,誰讓它們都向他撒嬌呢?
趙以孚在一夜過去之後並未停歌,而是立刻帶著依依和小虎往子夜國的駐地衝去。
然而很可惜的,當他們到達的時候這裡已經空無一物,只有一些營寨的木柵欄顯示此處仿佛存在過一些智慧生命。
那一夜的戰鬥,子夜國至少損失了一半的鼠妖,這對於一方妖國來說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也不知道那夜是否認清了現實徹底離開了?
最怕的就是它們把自己隱匿了起來,讓人無從下手。
最終趙以孚只能無奈回家,然後著手對城中的老鼠進行全方位的清理。
說來也是苦逼,明明馬上可以去當官了,結果還得要管這種事情。
還好他屋子裡貓多,甚至漸漸的全城野貓都被收編,每天三百多隻貓咪在夜晚巡邏,算是立竿見影地將鼠患給控制住了。
只是那夜卻沒有出現,也不知究竟去了何方。
趙以孚覺得自己做到這樣也已經算是足夠了。
畢竟前前後後殺死的耗子何止數萬,就算是鼠妖也至少殺死了兩百。
就算夜再出現,想必在這墨山腳下,有丹青門眾多大佬坐鎮,也亂不到哪裡去。
最多·
趙以孚想了一下,還是多做了一手安排。
他立刻上墨山,去了墨麓書堂。
在後山精舍中找到了自家師父。
「君信來了?」
梁中直一副早就等著他來的模樣道:「怎的,可是修煉『守仁法」遇到麻煩了?」
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要迫不及待地開始教導模式了。
可趙以孚一句話卻把他給干沉默了。
「師父,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不是來請教的啊。
梁中直有些失望。
可是下一刻他還是收拾心情道:「什麼秘密?」
為徒弟解惑也是當師父的重要工作。
趙以孚道:「我那弟弟師父可知?」
梁中直頜首道:「自然知道,畢竟你家不止你入了門,就連你外公現在也是蒼丘先生的弟子,你們一家在丹青門可算是小有名氣的。」
「怎麼,聽說你那弟弟也想要上山讀書?」
「那還是讓他再等兩年吧,畢竟十二歲是宗門規定,你那弟弟也完全等得了兩年吧?」
看起來趙以孚的家庭情況的確不少人都知道。
趙以孚對此也不意外,畢竟在他心裡,這些陰神啊陽神什麼的大修都是些整天沒事幹就喜歡到處「偷窺」的人。
他搖搖頭說:「師父,另有其事。」
「是徒弟懷疑,我這弟弟可能是龍君轉世!」
梁中直「嘩」一下站了起來。
他說:「為師並未與你說過龍君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的確,當初梁中直說起水仙之事時其實比較含糊,並沒有說的太過清楚。
趙以孚道:「是卑縣土地黃林神君,他與弟子交情不錯,那日來弟子家中送來舉人文書,卻意外發現莪弟以安的脖子與下顎間有一如同龍鱗的胎記。」
「他便說這是逆鱗,恐怕是真龍轉世。」
「並且進而與弟子說了龍君與碧虛真人之間的糾葛。」
「而恰巧前些時日弟子去省城趕考也曾遇到一個神秘人物,現在想來恐怕就是那碧虛真人的轉世。
「碧虛轉世在找龍君轉世,而我的弟弟就是龍君轉世?」
梁中直猶豫了一下,隨後當機立斷拿出一張明顯有氙氬之氣漂浮在上的靈紙,然後潑墨術快速生成了一封信。
隨之這靈紙自己折邊而起,化作一隻紙鶴化作流光消失在了天邊。
趙以孚看著有些愣神,這摺紙傳書怎麼和他用的大不相同呢?
可比他的摺紙傳書強太多了。
梁中直看他發呆失笑道:「痴兒,你的摺紙傳書已經極好,若論以普通材料傳書,你已經做到了所能觸碰的極限。」
「可是,你當知道這世間還有用靈木搗漿製成的靈紙啊。」
趙以孚連連點頭,眼中充滿渴望。
梁中直道:「行吧,靈紙雖然珍貴,但眼看你即將遠行,便予你二十張應急趙以孚聽了躬身道:「多謝師父。」
他沒有再爭取,師父給多少就是多少,或許再討要還能有,但沒必要。
這也是趙以孚招人喜歡的地方,與他相處不會有任何拉扯的事情發生,自然不會給人以任何壓力。
反正長輩們很喜歡。
在那紙鶴飛出的片刻之後,一道金光便出現在了師徒兩人的面前。
正是當朝宰相,也是丹青門掌門秋魚子。
而不等師徒倆發話,秋魚子就率先道:「貧道已經去確認過了,那的確是龍君轉世—————-此真可謂造化也。」
「梁正方,貧道有一任務交予你。」
梁中直立刻抱拳道:「聽掌門吩咐。」
秋魚子道:「龍君轉世不可輕忽,尤其是他此時尚未成長起來,正是關鍵時期。」
「我要你想辦法把他帶上山來,我會找個機會親自收為弟子。」
趙以孚聽著便理解了掌門的意思。
這也是在圖龍君氣運呢!
看起來掌門也對他們接下來的變法改革沒有什麼信心,想要在龍君這裡借些氣運來用。
對此趙以孚內心其實有些抗拒,因為趙以安終究是他的弟弟,這豈不是利用可轉念一想,他也需要宗門來庇護弟弟,故而這其實是一種合作共贏。
秋魚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趙以孚道:「準備赴任去吧,不過你恐怕要提前一點上路,因為荊山那邊的叛亂不會那麼容易平息,還是繞道安全一些。」
趙以孚點頭應是。
下一刻秋魚子又說:「還有,這次你給丹青門立功了,讓你師父給你好好找些防身的東西吧,峰林縣可不是個太平的地方。」
話音落下,他就消失了。
稍稍等待片刻,梁中直一聲嘆息道:「本以為至少還有旬日時光,沒想到你這就要上路了。」
「如此,一些東西也只能提前交給你了。』
話音落下,他就給趙以孚遞過來了兩份書卷簿冊。
趙以孚意外地拿起一看,便見師父熟悉的筆跡書寫《木行封印》以及《金行封印》。
竟然是門內缺失的五行封印之二!
趙以孚驚地看過去。
梁中直含笑道:「門內妙法一般不落於紙面,但這兩門封印術乃是我從「守仁法』中推導出來的,不在此列。」
趙以孚聽了大為驚嘆,因為他從梁中直的話語中聽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他問:「師父,難道《守仁法》其實就是『五行封印』?」
梁中直道:「不止,還有陰陽封印。」
「只是陰陽封印為師暫時還未有成果,等有了成果再傳你。」
趙以孚聽了大受震撼,他自己只是發現了一些《守仁法》與封印術之間的關係,而師父已經可以從中推演完整的五行封印了。
他只能說,師父不愧是師父。
隨後梁中直又說:「對了,掌門讓我給你準備一些防身的物品,其實為師本就為你準備了一身『浩然法衣』,本身有諸邪不沾、水火不侵的奇效。」
趙以孚表情沒變,因為這效果不是和「守仁法」重合了麼?
聽起來這「浩然法衣」也是疊甲,而「守仁法』也是疊甲,他本身又超級抗揍的·——·
梁中直慈愛地看著他說:「當然,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沒什麼,但關鍵是這衣服可以根據穿戴者的體格而自動調整尺寸———我想這才是最適合你的。」
趙以孚雙眼立刻一亮,這的確是他急需的,省的每次戰鬥一激烈他就要爆衣,完了還要去找衣服,真是太不體面了。
這時梁中直將那「浩然法衣」遞了過來道:「來,快穿上看看如何,這法衣上還有些特殊功能要給你介紹。」
趙以孚聽了連忙將之穿上。
這浩然法衣其實就是一件米色儒袍,這儒袍上有氮氬雲霧般的圖案如同印染上去,看上去就像是浩然正氣一樣。
「嗯,你穿著看起來還真不錯,總算是有那麼點文人的儒雅了。」
趙以孚低頭看了看身上那顯得特別漂亮的儒袍,他說:「師父,總覺得好像有些熟悉的味道——.
梁中直微微錯愣,隨後笑著說:「因為為師給你煉製此物時,邀了你那周老師來加持浩然正氣啊。」
「若非這些浩然正氣,又怎能確保諸邪不染?」
「是以此法衣才會叫做「浩然法衣」。」
趙以孚驚訝,沒想到『此浩然』竟然真是『彼浩然』。
他大為感動地說:「多謝師父還有周師為我製作此法衣,弟子感激不盡。」
梁中直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不幫你誰還幫?」
「你周老師也是看出你是個忠義踏實的人,故而也願意與你親近。」
「莫要辜負了浩然公對你的這份喜愛啊。』
趙以孚恭敬地說:「不會的,弟子必然記得這份恩情。」
他沒說償還,甚至覺得糾纏不清才是最好。
隨後梁中直拉開他的衣袖道:「此衣不止防護功能,衣袖也是另有乾坤。」
趙以孚聞言心中一動,他早就發現這衣袖裡面似有神奇之處。
看著梁中直鼓勵的目光,他就試探著注入一些真氣-·
下一刻,他發現這袖內空間竟然不斷擴張開來,仿佛一下子成為了個可以裝許多東西的大口袋。
梁中直道:「你這兩邊衣袖只要以微量真氣維持,便可以各自拓展出約一室空間。」
趙以孚臉上歡喜極了。
這所謂的一室空間他計量了一下,大約前世三十立方米的樣子。
一個衣袖就有三十立方米,那麼兩個衣袖加起來就有六十立方米了?
這就可以放許多東西了呀。
趙以孚道:「竟然還有此等妙法,師父教我!」
他是真的喜歡了。
梁中直有些頭疼地說:「此妙法名為『乾坤袖』,至少也要你結丹以後才能修行,而你若是能夠掌握『乾坤袖』,也完全可以自行拓展法衣中的空間。」
趙以孚有些失望地點點頭,不過還是難掩喜色。
他問:「可否把依依放進去?」
梁中直哈哈笑道:「自然可以,內中空間與外界一般無二,你的小貓可以在裡面安家了。」
趙以孚對此自然是喜歡極了的。
自從依依大了以後許多場合他就沒有隨身攜帶了,但是現在似乎可以隨時擼貓?
那可真是太好了。
梁中直道:「好了,現在你先回去吧,如何讓你那龍君轉世的弟弟上山就交給你了——...不過我想那對你來說應當不難對吧?」
趙以孚拍拍胸脯道:「放心吧師父,交給我了。」
其實這時候他心裏面還覺得有些怪,仿佛是把弟弟『賣了個好價錢』。
但管他呢,反正這對那倒霉的娃也是好事。
一方面可以徹底避開那碧虛轉世的搜索,另一方面也能脫離他這一世親媽的魔掌——
「母親,我赴任在即,想要在此之前就安排小安上山學習,不知您是否捨得趙以孚來到自己繼母面前恭敬地道,
彭玉蓮驚訝問:「這麼急嗎?」
趙以孚道:「因為兒子即將赴任,而我周老師也離開了學政的崗位,故而小安和母親此後留在墨陽城中恐怕少人照顧。」
「倒不如直接安排上山,山上有師門長輩照料,更何況外公也在。」
彭玉蓮咬咬牙道:「若是真能成自然是好事,可是這樣是否會讓君信你在山上受到詰難?」
趙以孚搖搖頭笑了下道:「母親放心,我師父最是寵我,此事必不為難我們彭玉蓮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道:「如此,你弟弟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這一刻,在旁邊還在對著棋譜苦思冥想的臭弟弟聽到了,他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少年的眼中又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