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狠狠報仇
及至天明,對於趙以孚來說又是充實滿滿的一夜過去了。
大佬們都走了。
他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安靜了一下,然後就越想越氣!
隨之他忽然起身,開始擺動起一些動作來。
擺弄的同時還找來吳忠跟著一起嘗試。
「少爺,這個動作好,感覺拉練到一處此前從未鍛鍊過的地方。」
「哎呦,少爺慢點,老奴年紀大了開筋要慢一些———」
「這———-好厲害,感覺這些動作之下體內內力滾滾自然奔騰,這怎麼會?!」
趙以孚花費了一個早上,根據自己所學的體系嘗試出了十三個動作,將之連貫起來就成了一套強筋健骨對身體非常有好處的『操」來。
他想了想道:「就叫這「健骨戲」吧。」
說著就攤開了紙墨,重新給自己父親寫了一份家書,言說偶有所得創出了這份『健骨戲」,現在寄回家中希望能讓家人都強身健體,與健骨丸同用效果更佳云云—
吳忠不識字,但看得懂圖。
他看到趙以孚將方才自己嘗試的那些動作都畫了上去,便忍不住問:
:「少爺,這是要寄回家裡?
趙以孚點點頭說:「嗯,畢竟家裡接下來是要走軍旅路線的,讓大家多多練習,尤其是娃兒從小鍛鍊效果會很好。更何況家裡壯丁都被徵辟,只有婦孺在家照看田地沒有力氣可不行,這套『健骨戲」應當能夠很地增強體質督力,推廣開來是件好事。」
隨著武道聖體的不斷深入強化,他發現這不只是對自己身體的強化,他對自身的一些奧秘也到了無師自通的地步。
他只需要嘗試掌握自己身體的力量,便能夠不由自主地學到許多東西。
吳忠感慨道:「若是老爺收到了這封信,肯定會非常欣慰於少爺的孝心。」
趙以孚無所謂地說:「父親如何無所謂,關鍵是要督促母親好好修煉才好。」
說著他完成了這封信,將之收入了信封中。
但這居然還沒完,他單獨給繼母又寫了一封信。
吳忠看趙以孚寫得咬牙切齒,就有些擔憂他在信里不寫好話,便說:「少爺,夫人終究是家中女主,言辭還是不能太過鋒利比較好.....
趙以孚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想差了,我只是在給母親寫信,告訴她最近三弟在山上有些不太聽話惹老師們不快了,讓她幫忙管教一下而已。」
【——」」吾師言:汝弟以安有早慧,前途不可量。奈何弟頑劣,性憊懶,諸師束手矣。】
吳忠沒疑問了,但不知為何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自家夫人抄起棍子殺上山去的背影,還有那滿山迴蕩的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
可是隨後,吳忠又猛然想到了趙以孚的第一封家書。
那份「健骨戲』真的是為了全族福證所創?
當時吳忠覺得趙以孚很偉大,但是現在想想,恐怕裡面還有另一重擔心—」
擔心他的親弟弟越揍越皮實,所以需要讓夫人好好鍛鍊身體,免得出現『子壯母哀」的可悲情況。
這一刻,吳忠看趙以孚的目光就變了:這少爺是真的狗啊!
而寫完這兩封信,趙以孚就讓老黃過來把信帶走了。
雖然說頻繁地把老黃當信使使用有些過分,畢竟損耗的可是老黃多年積累的神力。
但怎麼說呢,在趙以孚眼裡這土地君現在也就這點用處了。
及至午時三刻,主簿李涼才來了。
他特意避過了飯點,顯然是生怕趙以孚再留他吃飯,
他進門來,只覺得這院子裡的空氣似乎和昨天不一樣了,為何顯得清新了許多,隱隱間竟然有種類似檀香的味道。
這其實是昨夜秋魚子在此自斬修為,斬落的那部分修為化作純淨的靈氣充斥了整個院子卻凝而不散。
哪怕秋魚子走的時候都沒說什麼,但其實這便是丹青門掌門對傑出弟子的一種無聲厚恩。
「何事?」
趙以孚懶洋洋地問了一句,他精神了一早上,挖空心思報復自己那愚蠢的弟弟,現在累了。
李涼就很無語,這貨才到任第二天吧,就擺出這麼一副鹹魚的模樣真的好嗎?
他無奈,只能說:「公子,已經完成了對錢家財貨的清點,還請公子過目。「
趙以孚隨口問:「抄出了多少?」
李涼道:「可折合紋銀十一萬兩,還有大量田產地契以及一些無法折價的器物,若是公子需要可以去看看。」
趙以孚聞言來了興致,便道:「十一萬兩,比我預料的稍微好一些,想來他們沒少做壞事。」
「走,我們去看看。」
他對那些錢不甚在意,但對那些搜刮來的器物就很在意了。
參考他們趙家的藥材庫存,他其實對這種大族的收藏都很感興趣。
於是他們一同前往了縣衙的庫房。
每個縣的縣城中心都是縣衙建築群,一個行政機構所需要的所有功能區也都在這裡。
庫房有人看守,趙以孚點點頭就走了進去。
裡面堆著的東西看起來是整理過的,至少是簡單地分類擺放。
趙以孚看著滿滿一整個庫房的東西道:「寒山兄,錢家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李涼以為他是在質疑什麼,連忙道:「公子,昨夜小的一直盯著他們清點,絕對不會出錯的,
也不會有人做手腳。」
趙以孚笑著說:「義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問這錢家在各處沒有莊子嗎?」
李涼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已經派人去各地莊子上查看了,不過錢家的情況我知道,莊子上存著的都是糧食,而錢財珍玩之類都是放在這城中的府宅裡面。」
趙以孚奇怪地道:「這是為何?我以為在城外自己莊子上存東西不是更保險一些嗎?」
李涼看了看左右,這才道:「公子其實不只是錢家如此,其他如趙、孫、吳三家也都是如此。」
「因為這峰林縣比鄰囚室山,常常有瘴氣瀰漫而出引起疾病不說,更重要的是在野外常有鬼魅精怪之類作祟,讓人不得安生。」
趙以孚聽了心頭有些觸動,但暫時沒有對此有任何表示,只是查看起了這裡存放著的東西他掃了一眼,發現其中大部分都是些珍玩玉石之類。
這種東西的確不好估價。
趙以孚想了一下道:「寒山兄,你可有喜歡的東西,儘管挑選個一兩件也無妨。」
李涼嚇了一跳,他說:「這可使不得,這些東西都該被封存起來,等候上峰查驗。
趙以孚笑道:「無妨,只管挑選便是,要不了多久朝廷的旨意就該下來了,這些東西都歸我們自己處理。」
李涼飛快地看了趙以孚一眼以後立刻收回了目光,然後乖巧地說:「是,那學生就不客氣了。」
這人是知道怎麼當好一個屬下的。
有時候領導的恩惠不能不受,否則也會反目。
而李涼此時心中真正糾結的是,趙以孚的背後究竟是朝中哪位大佬。
是戶部?
看起來最有可能。
又或者是吏部。
當然也很可能是兵部,畢竟趙以孚這脾性一看就和那裡有緣-——
總之李涼肚子裡猜了一大圈,絕對沒想到自己其實——.都猜對了!
趙以孚就是這麼豪橫。
或者說是決心要做些什麼的丹青門就是這麼的可怕。
李涼心不在焉地挑了一塊玉佩道:「公子,屬下已經挑好了。」
趙以孚點點頭道:「你眼光不錯,這塊玉佩頗有靈性,隨身攜帶可以祛病辟邪,是件好東西。」
李涼一聽他這麼說,連忙遞上玉佩道:「既然此玉靈驗,不如公子拿———」
趙以孚搖頭推開道:「這點東西我還看不上。」
說著他指了指那邊的地契道:「那些地契你整理過了嗎?」
李涼見此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隨之他卻見趙以孚忽然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張大大的畫軸來。
他都驚了,這畫軸看起來有五尺長了,這是怎麼塞進衣袖裡的?
而這畫軸攤開,他才發現上面竟然是一張十分詳盡的地形圖·—-峰林縣的地形圖!
趙以孚道:「把地契上的土地都在這幅畫上標出來吧,不用擔心畫錯,一樣的我還有許多。」
這話說的————他在衣袖裡面都可以現場「印刷」了。
說實話,浩然法衣穿在他的身上已經快要單純地變成『移動倉庫」、『便攜印刷廠』了。
給李涼派了活,趙以孚這才有心情研究這些存貨。
不得不說,錢家收存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畢竟這些地方豪強總喜歡囤東西。
其中讓趙以孚最為喜歡的還是一些名貴的藥材。
這很好理解,畢竟這峰林縣比鄰囚室山,許多百姓都會進山採藥拿出來賣錢。
而豪族裡可不缺明白人,知道哪些是好東西。
反正趙以孚此時的收穫就很大,甚至足夠他煉製三爐高配版本的萃珍龍骨丹以及兩爐朝元益氣丸。
至於破瘴丹-—---除了最高級別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破障渡厄丹』給煉製出來,普通版本的『破瘴丹」倒是能夠煉製不少,『解瘴丹」更是不必多說。
至此趙以孚已經有些手癢了,畢竟他覺得自己在煉製丹藥上面也是有些天賦的。
但這還沒完,他愣是又從這庫房中找到了一塊蘊藏著靈光的銀白金屬礦石,這礦石是什麼品類的他是不知道,但其中的靈性預示著它不是凡品。
如此收穫已經讓趙以孚滿意了,他將藥材還有礦石都收入了衣袖中,再看其他東西——
結果他的靈視中看到了一件令他感到非常不適的玩意兒。
他在架子上找到了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錦盒,錦盒上還掛著一道鐵鎖。
趙以孚四周看了看,也懶得去找鑰匙了,直接手指稍稍用力就將這鐵鎖給捏碎了。
而打開這錦盒,裡面卻是個非常特別的東西——
那是個撥浪鼓,這個撥浪鼓是一某種皮革製作而,那皮十分柔軟細膩。
同時它的兩個小鼓槌看起來好像兩個玉珠,可是自己再看又仿佛是骨質的。
而其鼓棒則根本就是根骨頭茬子。
趙以孚看到這裡就是心頭一陣惡寒,而這撥浪鼓上更是有著一種濃郁的脂粉香,可嗅覺敏銳的趙以孚卻感覺到這脂粉香氣之下還藏著一種淺淺的惡臭。
他看了看這撥浪鼓,其靈光很盛,當是一種法器。
可奇怪的是,明明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但靈視之中卻沒有任何邪崇氣息。
他忍耐心中的厭惡,隨後叫來李涼道:「你可識得此物?
李涼看了慎重地點點頭道:「此乃『清心福祿香皮鼓」,當初姓錢的得到此物時還在縣裡炫耀了好一陣子。」
趙以孚驚訝地問:「你真知道?」
李涼:
.......
他無語地看著趙以孚,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
趙以孚乾咳一下道:「好吧,給我說說它的來歷。」
李涼定了定神,隨後指著趙以孚先前給他展示的地圖說道:「其實我峰林縣遠比這張圖上所繪製的範圍要大得多。」
「或者說,在那囚室山中的大片山嶺中,理論上也該歸束峰林縣管轄,只是平日裡縣衙極難將行政力延伸到那處。」
「而在山中亦有山民居住,多是躲避戰亂或者賦稅的人,時而也會下山交易貨物或者乾脆山劫掠。」
「而山民中有一「輪藏王」的信仰,說是「輪藏王」乃是一尊道行高深的大佛,欲度世間苦難而留在世間宣法度人。」
「這『清心福祿香皮鼓」正是那輪藏佛門的傳世法器之一,也不知是如何煉製成的,反正偶爾有流露出來的法器據說都非常靈驗。」
趙以孚問:「那此鼓有何功效?」
李涼道:「具體不知,只是知道夜間搖動此鼓可以令人心神具寂洗滌神魂。」
趙以孚聽了點點頭,卻依然不想碰這玩意兒:
他很相信自己的靈覺。
只是將這件感覺很邪門的法器丟在這庫房裡沒有動彈,隨之又去研究別的東西。
而他沒有把錦盒再合上··
然而他沒想到的事,原本只是為他解說一下的李涼因為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上面,以至於雙眼慢慢變直了起來·——·
李涼的雙眼開始失神,而後一步步往這撥浪鼓所在的錦盒走過去,然後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