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地肺山太白峰
在趙以孚等一眾人終於來到地肺山下準備扣門的時候,他們的掌門秋魚子也終於陽神降臨。
這就是本次丹青門參加三脈大會的方式了,門內耆老帶隊,兩個中堅強者隨行,領著一群優秀門人前來長見識。
至於掌門,則是在有空閒的時候陽神過來看看-——·
嗯,就是這麼任性。
畢竟這是一國宰相,能這麼做已經很不錯啦!
丹青門這副架勢其實擺明了是來打醬油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更何況·—
說出來讓人不信,秋魚子掌門如今恐怕是整個純陽大教唯一的陽神!
本來也不是唯一的,畢竟還有個真一道人,那是真的正道巨-—----只可惜當年因為丹青門的事情在即將飛升的檔口陷入了人間王朝的更迭因果中最終隕落了。
這也是純陽大教的重大損失。
陽神乃是人間巔峰的存在,真以為那麼容易出一個陽神的?
咳咳·——·
大概在趙以孚這裡會覺得比較常見,畢竟他的交際圈比較厲害。
但他這是特殊情況,真正的現實就是,整個大徐、大廖兩地加起來有陽神級別實力的巔峰修者一隻巴掌數得過來。
秋魚子的陽神來了,他與眾人會面的第一時間就對慧姑點了點頭。
慧姑此時就是丹青門最重要的客人,也可以算是一家人。不過因為需要保密,所以他沒有過多反應。
隨後他看向了文盛等八人,以一種極為莫名的語氣說:「哪怕是老夫在廟堂之高、江湖之遠,也聽說了你們『鐵儒衫』的名號。現在不少人都在討論『鐵儒衫」和「銅羅漢」究竟哪個拳頭更硬———」」
眾人一下子都不哎聲了,畢竟大家都要臉,
於是梁中直和蒼丘老人同時瘋狂地給趙以孚使眼色,讓他快點說些什麼。
趙以孚眼皮一翻,心說就他不要臉是吧?
但沒辦法,誰讓是師長們的要求呢,他只能著臉說:「掌門,您居然也聽說了啊,我還以為我們丹青門不會那麼在意道上的說法呢。」
本來秋魚子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可是聽到趙以孚這話眉頭就立起來了。
這話怎麼這麼招人嫌棄呢?
慧姑連忙在旁邊捅了捅趙以孚道:「我的少爺,秋魚子掌門可是陽神大能,
天下大事一念之間便瞭然於胸了。」
秋魚子的陽神撫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是不會對慧姑臭臉的。
趙以孚則是雙眼一亮,好奇地問:「那掌門,你可知百年前大徐一敗再敗的真相?」
秋魚子表情一滯,看著趙以孚的眼神又嫌棄了起來。
真是一丁點眼力價都沒有啊。
不過這次慧姑也好奇了起來,畢竟秋魚子也是那個時代的人,並且是號稱洞悉天下的陽神修為,她也希望能夠得到真相···
結果秋魚子沒好氣地瞪了趙以孚一眼道:「沒有那麼複雜的東西,不過是我們時運不濟敗於天數罷了,沒什麼好多說的。」
這是趙以孚未曾想過的答案。
他看向慧姑,似乎在問:難道真是這樣?
慧姑卻低下頭沒有回應這個眼神。
趙以孚心中便明了,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了。
但他心裡已經有了疑問,究竟是否存在陰謀論?又或者秋魚子嘴裡的「時運不濟』只是因為那次丹青門博弈失敗了的稱呼?
只是秋魚子顯然不想詳談這方面的事,看起來還是得要從別的角度得到答案。
鄯都城的帝鄉街再次成為了趙以孚的一個重要選項。
然而在現場,他不說話了以後場面上又陷入了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秋魚子也挺無奈的,只能眼神示意趙以孚再說點什麼給他緩和一下氣氛。
趙以孚就懵了,怎麼你也給我使眼色啊?
好在他就是個好奇寶寶,肚子裡有問不完的問題。
他立刻就提出一個道:「掌門,我們行走於這北朝,與北朝修行界有所交集,發現他們現在都喜歡用百易錢來進行交易—--而弟子發現,這百易錢上有著一定量的陽和靈氣。難道說現在北朝修行界準備走與我們類似的路子嗎?」
秋魚子撫須沉吟了一下,心裡更無奈了。他只是想要趙以孚隨便說些什麼幫他緩和一下氣氛啊,哪有直接聊正事的?
習慣了官場交流風格的秋魚子都有些不習慣趙以孚這種簡單粗暴的聊天方式了。
不過既然趙以孚問起來了,他也就說道:「蓼國將薩滿教奉為國教,這些年來薩滿教的巫師數量的確是大大增加,他們對靈性物品的需求也的確影響了北朝地界的修行界。」
「但我想真正引起這方面變化的,還是這些年來天地元氣的變化。
「將天地比作不斷變化的太極,此時我們所在的天地已經是少陰態。」
何為少陰態?
就是陽往陰轉變的過程。
趙以孚表情略微凝重地說:「這具體會帶來什麼影響?會讓我們的修行變得困難嗎?」
秋魚子道:「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變化,所造成的影響也不是那麼容易解釋的清的。但大體上來說,就是天地元氣中的陰屬性雜氣增加,修者鍊氣會難以提純。但相應的,這種環境對於靈體會比較舒服,也適合通靈一類的法決。」
「就比如我們丹青門,近些年來與琴棋書畫四聖結緣的概率也提升了不少.....」
秋魚子一番解說,算是粗略講明白了這天地變化的表現以及帶來的影響。
總之在秋魚子的話中,這種『少陰態」就是個自然過程,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對於凡人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對於修者來說就是日子過得艱難一點,成仙希望少一點,做什麼都困難一點而已——·—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讓旁邊聽著的慧姑有些想要打人,
她現在十分深刻地明白了,為何就算是純陽大教內部大家都不愛帶丹青門玩了,實在是這夥人說話太裝逼,讓人聽了很想要揍人。
秋魚子說了不少,此時地肺山已經近在眼前,他們即將上山了。
他這才收聲,然後看向趙以孚很是嚴肅地說:「上了這地肺山可不比在家裡,你是我丹青門年輕一輩的代表,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丹青門的顏面。故而你說話的時候要三思而後行,拿出點丹青門的風采來。」
趙以孚被告誡得有些懵,他一言一行哪裡不行了?
還有「丹青門的風采」是什麼?
腦中過了一下,然後有些納悶地作揖道:「喏!」
秋魚子眯起了眼睛,這個帶著些古意和正式感覺的應答令他滿意了。
於是點點頭道:「閒話少敘,今當共攀此山。」
周圍眾人一起應:「諾!」
「善!」
「然也!」
慧姑:
」.....
她只覺得自己的雙手無處安放,不知道是否也要「蕪湖」一下表示附和。
她雖然也有文化,但只是停留在能寫能讀的程度,與這幫『風流才子』實在是顯得格格不入。她覺得自己混在裡面還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她已經想好了,
等她修為高了正式接了真一道的名頭,肯定也要少和這群人來往。
人怎麼做到這麼矯情的?
從這以後,丹青門隊伍里的氣氛就徹底變了。
他們登山的時候一路『之乎者也」,聽得慧姑那是兩眼無神頭暈目眩。她很努力地想要去聽懂大家在說什麼,但可惜那很困難。
甚至這地肺山的景致她也沒心思欣賞了,不過好在這山或許因為地火旺盛的緣故植被也不怎麼茂盛,看上去是大片的荒山也沒什麼好景致。
但好在她現在就是個丫鬟身份,跟著趙以孚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就行了。
嗯?最後面?
慧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趙以孚既然作為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是丹青門的接下來預定的掌門人,為何會走在最後?
她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雙非常清澈的眼睛。
這眼神令她感到無比親切,於是忍不住問:「你聽得懂嗎?」
趙以孚很坦然地說:「我沒聽啊。」
慧姑只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找到了歸屬,但還是擔心地問:「可如果他們在和你說話呢?」
趙以孚說:「那就讓他們用人話再跟我說一遍嘛。」
「噗~」
慧姑掩嘴笑了,眼雙眼眼眉彎成了月牙,哪怕是特意遮蓋其麗色的妝容此時也沒辦法遮掩風情。
她掩著嘴說:「我以為丹青門中都該是飽學之士。」
趙以孚說:「也有我這種學不太好的。」
慧姑問:「可我聽說你們都要參加科舉?」
趙以孚道:「會的,但我中了舉人就當官去了,再去考進士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慧姑道:「舉人已經很厲害了,這還說自己不行?
趙以孚說:「我是不行啊,按照我那行文、文采憑自己努力中舉不知還要多少年月,多虧了我的文學師父,他教我用比較務實的方式來寫文,這樣就可以規避掉我的文采方面的缺陷。」
「就這樣還是有恩科都差點沒考上呢。」
慧姑聞言瞭然地點點頭,隨後以一種深有同感的語氣道:「我也很羨慕那些才女可以吟詩作對,只是知道自己恐怕不是那塊料。」
「咳咳!」
忽然前面傳來了秋魚子的咳嗽聲,仿佛是提醒隊伍後面開小差的這兩個適可而止一點。
趙以孚和慧姑連忙住嘴不說話了,那副偷感很重的心虛樣子如同課上說話被班主任抓住的小學生一樣。
而他們的身後,吳忠牽著驢車慢慢跟著,他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只覺得欣慰極了.....
地肺山很大,過了一段荒山坡路之後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先前只是地肺山外圍,而此時再看地肺山,就只覺得是峰巒疊嶂,險峻與秀美共存,可謂壯麗極了。
萬壽門位於地肺山主峰太乙峰上,此峰雄奇高聳,上山路徑也唯有一條,崎嶇坎珂卻沒有捷徑。
秋魚子在前面來了興致對門人道:「地肺山,可指代我輩修者之肉身爐鼎,
而太乙峰則象徵我等修行之路。」
「太乙峰上這條崎嶇山道,則是我輩修行路上之坎坷,也象徵了修行之路沒有捷徑可言—」
一眾丹青門大佬立刻附和,小輩們也開始之乎者也甚至吟詩作對應了起來,
好傢夥,外界對丹青門的嫌棄絕對不是偏見!
趙以孚在隊伍最後小聲道:「以後我若做掌門,必然廢了這不良風氣。」
慧姑連忙在後面捅了捅他。
趙以孚抬頭一看,才發現現任的掌門又在瞪他了。
他立刻尷尬一笑,隨後不服氣地小聲嘀咕:「不讓我做掌門最好,我也省的麻煩。」
慧姑已經迎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秋魚子掌門露出端莊禮貌的營業式微笑,
表示這次自己可沒和這貨說悄悄話,是他自己一個人亂說的-
趙以孚就很煩,他就是嘴硬一下而已嘛,用得著這麼一直瞪自己麼?
他只能違心地說:「掌門真是博古通今、才貫古今、胸羅萬卷、腹納經綸——·.高瞻遠矚——·經天緯地之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秋魚子越聽越不是滋味兒,他連忙打斷道:「停,別狗屁不通地亂說了,老夫還用不著你這般拍馬屁!」
堂門有些生氣,也沒心情和門人在此吟詩作對,轉而繼續上山。
萬壽門的山門很顯眼,就在半山腰的一處緩坡上,沿著山體建造了一座頗為雄偉的道宮。
眾人拾階而上來到道宮門前,就看到了兩個面如冠玉封神俊秀的小道士在門口知客。
「諸位,不知諸位如何稱呼?」
小道士十分禮貌地作揖詢問。
秋魚子淡淡地站著不說話,其他大佬都站著不說話。
然後情況有些不對勁,因為沒人站出來說話了!
梁中直連忙扭頭去找自家徒弟,就見這貨正低頭和「丫鬟」說悄悄話-—
他半捂著臉連忙傳聲道:「你還在幹什麼呢,快點過來搭話啊!」
趙以孚懵了,傳聲問:「我來?」
梁中直道:「方才掌門都說你是『年輕一輩的代表』,這種場合當然要你出面才行,還不快點過來?」
趙以孚這才恍然,原來方才掌門說這話還有這層意思在。
不是,有這個意思說明白點不行嗎?
趙以孚一肚子的彆扭,他生平最討厭揣摩別人心思了。
他連忙快步走到前面,臉上已經堆起了營業式笑容。
「純陽文脈丹青門下,特來參加三脈交流大會。」
那兩個小道土原本也挺茫然的,此時聽趙以孚如此說連忙道:「請諸位同道稍待,在下要去請示師長。」
趙以孚溫和道:「師兄自便。」
其中一名小道士便飛快衝回那巍峨的門牌內,通報去了。
丹青門十幾人就這麼被選在了門口。
說實話,這般處置未必是有意,但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只不過丹青門要維持風度,於是只能大家一起維持一個營業式的微笑站在門口,顯露出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那去通報之人遲遲不來,眾人原本是耐心等待。
然而情況在另一件事發生之後味道就變了。
一夥不認識數十人匆匆上山來,當先一名年輕人遙遙一拜道:「蒼穹山聽聞純陽盛事特來觀禮。」
門口剩下的知客小道立刻道:「原來是蒼穹山的前輩與師兄們,快快請進,
這便為諸位安排落腳之處。」
說話間還擔心地看了眼丹青門這邊,似乎擔心他們這裡會有什麼不滿的表現其實他想多了丹青門都是『謙謙君子』,是絕對不會當面讓人難堪的。
但是當他帶著人進門以後,那情況就不對勁了。
「可惡,這不是我純陽大教的三脈交流大會嗎?為什麼我們文脈之人吃了閉門羹,反倒是那些前來觀禮的能進去?」
弟子中有沉不住氣的已經不滿地叫喚了起來。
但是蒼丘老人立刻呵斥道:「莫要噪!」
眾人立刻住嘴。
而秋魚子這才不緊不慢地對趙以孚道:「君信-—--」-孚尹子,你準備如何處置?」
趙以孚反問:「我如何處置都可以嗎?」
秋魚子道:「這一次,皆可。」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大有深意。
趙以孚一愣,立刻看向梁中直。
梁中直則是給了他一個慎重的目光,又鼓勵地點點頭。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慧姑則是乾脆點明了道:「秋魚子師叔,您要考校趙師侄總要說出一個標準來吧?」
也就是慧姑能夠這樣直接了當的問出來了,而秋魚子也真不會因此責怪她。
秋魚子無奈地笑了一下,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已經和趙以孚混得這麼熟了。
他說:「好,我就說個標準。」
「只要你能讓我們在不引發矛盾的情況下在一爛香時間內進入這萬壽門,那便算是你通過了。」
趙以孚低頭作揖道:「諾!」
然後他就什麼也沒做,等待了起來,
看趙以孚這般作態慧姑都有些著急了,她輕輕捅了他一下以後輕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一香的時間可不長。」
趙以孚聞言便輕聲回應:「別急,先等一等看看。」
慧姑小聲問:「這能等出什麼來?」
趙以孚道:「這門口總要有知客吧?我等那知客出來,看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慧姑聽了一奇,沒有追問答案,而是自己思考試著跟上趙以孚的思路。
只是還沒等她想明白,這門牌樓下已經走出了一名新的知客。
並非先前進去的那兩個知客中的任何一人。
慧姑立刻看向趙以孚,實際上所有人看向趙以孚,等著看他如何表現。
趙以孚則是乾脆利落地大步走了上去。
大大方方地抱拳,全身肌肉猛然炸開將他的儒袍給撐了起來,竇時令那知客小道嚇了一跳·····
實在是趙以孚如今渾身肌肉炸裂的模樣太唬人了。
而他更是聲音洪亮地說:「狂儒宗聽聞純陽盛事特來觀禮!」
簡直照抄了方才那「蒼穹山」的說辭,只是胡了一個「狂儒宗」出來。
這一刻·—·
慧姑猛然瞪大了眼睛,表情十分可愛。
梁中直則是忽然捂臉,似乎無顏面對眾人。
蒼丘先生錯一下,隨後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
聶華依然物我兩忘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
秋魚子則是忽然抬頭看向天空,當然他看的不是天而是想要探尋一下祖師的真意··..-他不明白,祖師怎麼就會如此鍾愛這混小子呢?
倒是文盛八人似有所覺,守仁法全力運轉,身體竟然也瞬間膨脹了起來。
他們不由自主地步到了趙以孚身後,覺得這時候趙以孚需要他們的支持。
然後,那個知客小道恍然醒悟:「你們是鐵儒衫!」
「久仰大名,原來是鐵儒衫是出自狂儒宗啊,失敬失敬,快請進,貧道給諸位前輩引路—.」
那姿態可謙卑了。
於是丹青門的人進去了。
趙以孚對他的丫鬟師叔挑了挑眉,似是在說:「瞧,成了吧?」
慧姑扭過頭去沒看他,忽然有些心疼她梁師兄了-—-有這麼個顯眼的弟子,
一定很為難吧?
其實梁中直倒還好,他早已經慢慢習慣了,畢竟任何事情發生在趙以孚身上總會有點意外。
倒是此前沒正經與趙以孚相處過的秋魚子很難受,他破防了。
趙以孚這種進門的方式絕對是他沒想到過的,然而同樣符合他所提出的那些要求.————一爛香內,也沒有挑起與萬壽門的矛盾。
可是吧,人家也壓根沒發現他們已經進門了!
不過那麼大一個萬壽門,只要稍稍查驗應該就能知道他們這所謂的狂儒宗是怎麼回事的吧?
在被帶到休息的廂房時,秋魚子還在糾結這方面的事情。
趙以孚就心態很好,從來不會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糾結,他心寬得很。
秋魚子看不得這貨如此輕鬆,便說:「接下來你就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這事了,想必他們很快會發現問題然後尋過來,你又如何應對?」
趙以孚搖頭道:「那就先看他們準備如何對待我們再說吧。」
梁中直啞然失笑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只是———罷了,無論你要如何做,
為師都支持你。」
毫無疑問,梁中直心中也著口氣。
秋魚子看梁中直忽然表態,也就點點頭道:「罷了,這事的確是萬壽門理虧在前,先看看他們要如何吧。」
「總不可能到大會開始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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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