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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宋熹之有氣無力的躺在賀景硯的身上,有些頭暈目眩。
可這個男人卻一點都不知道消停。
第二回了,屢戰屢敗!
她分明也是一朵鏗鏘玫瑰,前世師父都誇她體力好,是學醫的好苗子呢!
可到了賀景硯這個受人擺布的活死人面前,她引以為傲的體力就變成了一顆小趴菜。
宋熹之瞧著眼前的俊美男人,一下子就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磨了磨牙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便下床去藥箱裡找了一顆金匱腎氣丸。
宋熹之仰頭將藥丸猛地一吞,又是手腳並用的再次爬上了床。
她要讓蒼天知道,她!絕不認輸!
……
洗墨軒一夜叫四次水的消息,傳了出去,讓侯府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可他們不知道,那只是宋熹之的上限,並不是賀景硯的上限。
宋若安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與賀雲策一起用膳的時候,便聽見屋外有小丫鬟在興高采烈的討論著這件事情。
「你們知道嗎?昨夜洗墨軒叫了四次水呢!一晚上燈火通明誒!」
「天哪!原以為大少夫人嫁進來是要守活寡的,卻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好福氣。」
「大少爺不愧是大少爺,金戈鐵馬,體力自然是不在話下。」
丫鬟們討論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宋若安的耳朵里。
聽的宋若安砰得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白瓷碗:「門口的那幾個,你們在說什麼?」
「給我進來!」
幾個小丫鬟聽見這話,皆是被嚇破了膽,只能跪在兩人的面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宋若安聽了一半,想到昨日的自己,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怎麼可能?她不相信世間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轉頭,望向了身邊的賀雲策,發現賀雲策也同樣是一臉陰沉。
他也不相信世間竟有這樣的事情!
這一定是丫鬟的謠傳!
「夫君,你聽見了嗎?昨夜洗墨軒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兄長不過是個活死人,怎麼可能一夜叫四次的水?」
賀雲策肯定的點了點頭,昨夜他那樣就已經累了個半死,大哥一個活死人是怎麼可能折騰了一夜?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宋若安那張憔悴的小臉,陡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是若安做了大哥的妻子,也不見得前世有過這樣的事情。
分明前世若安就對他說過,他兄長不行!
只有他賀雲策是英武不凡的,所以她才這樣的仰慕他,深愛他。
想到這裡,賀雲策的目光是越發的沉了。
宋若安瞧著賀雲策陰沉的目光,心生一計。
她伸手,將手搭在了賀雲策的手腕上,聲音柔弱:「夫君,不是我背後說人,只是我很擔心。」
「姐姐在宋府的時候,名聲就不是很好聽,那些大家閨秀喜歡的女工、女則女訓、管家,她是從來都不願意學的。」
「她總是躲在院中,做著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還與三教九流走得很近,府內的小廝還在煙花柳巷裡看過她……」
「所以我怕她沒了清白,我又仰慕與你,便好心與她在新婚夜換親,讓她規規矩矩照顧大哥也就罷了,誰知她還真的掏出了元帕。」
宋若安說著,眼眶就陡然紅了起來,後面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可賀雲策一下子就明白了宋若安想要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兄長不行,但是宋熹之為了自己,便從青樓里買了虎狼之藥,用元帕獲得了祖母的喜愛和傳家的手鐲。」
「如今,她食髓知味,便再次下了劑量,只顧滿足自己的欲望,不顧兄長的安危。」
賀雲策說著,又是砰得一拍桌子,從椅子上起了身。
果然,宋熹之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如狼似虎的女人,前世是這樣,今世也不得改!
如今,他重生了,知道兄長大壽將至,保障兄長生前的最後一絲體面,不要讓那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加速兄長的死亡。
這是他這個弟弟應該做的!
賀雲策想著,便重重握住了宋若安的手,對著她開口:「若安,幸虧你對我說了真相,我必須要將宋熹之做的惡行,跟祖母好好說說!」
「我要替兄長休了她!」
宋若安滿心歡喜的抬頭,對著賀雲策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夫君,我陪你去。」
賀景硯昨夜的這種情況,都是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一定是宋熹之使用了特殊的手段。
只要侯府的大夫來一查,便能查出他的身體大不如前。
知道是宋熹之壓榨了他,無論是祖母還是安定侯,都不會放過宋熹之的。
賀雲策不中用又如何?
她要讓宋熹之陪她一起守活寡!
賀雲策怒氣沖沖的出了觀雲軒,又是馬上讓雙喜去查宋熹之最近都去買了些什麼。
等雙喜稟報,說宋熹之曾派身邊的吳嬤嬤出入過藥鋪,他的心中就更加的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賀雲策和宋若安直接帶著藥鋪小廝去了賀老夫人的晚香堂。
彼時的賀老夫人正在用早膳。
賀景硯臥病在床,賀老夫人便也免了侯府每日的問安,各院在自己屋裡用過也就罷了。
於是當她瞧見了步履匆匆的賀雲策和宋若安,神情還有幾分驚訝。
賀老夫人緩緩停下了著:「你們怎麼來了?」
賀雲策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呼吸,於是才道:
「祖母,孫子聽聞了些消息,有些擔憂兄長的身體,便想著邀您一起往洗墨軒走一趟。」
賀老夫人聽見這話,一瞬間有了慌了神:「你兄長怎麼了?怎麼沒有人稟報給我?!」
賀雲策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便將宋若安乾脆利落的道:
「或許也沒有什麼事情,都怪我身邊的丫鬟在外頭亂嚼舌根,才讓夫君這樣擔憂,實在是該打!」
賀老夫人詫異的將目光望向了宋若安身邊的丫鬟。
便見那兩個小丫鬟急急的跪了下去:「老夫人、少夫人恕罪!並非是我們亂嚼舌根,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賀老夫人凝了凝神:「什麼事情,你們說!」
丫鬟才低低的埋著頭,飛快的開口了:「昨夜大少爺的洗墨軒叫水四次,侯府里又湊巧有人看見大少夫人去藥鋪買了些虎狼之藥……」
「所以我們……所以我們才懷疑,是大少夫人給大少爺下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