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二嬸沒想到縣醫院說的專家居然是於知夏。
於知夏小跑著過來的時候還氣喘吁吁的。
結果她還沒進手術室就被於二嬸攔了下來:
「他們說的專家就是二娃你?你真能救你丹姐?你丹姐如今可糟了大罪了,你可別亂來啊,醫生,你們換個醫生好不好?
他們說不能保子宮了,以後也不能有孩子了,這可不行啊,這要是生不了孩子我們丹娃這輩子就毀掉了啊。」
錢院長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
見於知夏被死死拉著不讓進手術室,錢院長怒了:
「這位家屬,於大夫是我們醫院的特聘大夫,要她出手治療的病人都快排到省城了,她能抽空過來給你女兒做手術那是多大的榮幸,你要再攔著耽擱了時間可就害了你女兒了。」
於二嬸訕訕的,甚至還不敢確定的看著於知夏。
「你真能救?」
說實話,於知夏現在是真不想出手,就二嬸這種人你救了于丹她覺得這是你該做的,你沒救于丹她則覺得是你技術不到家。
反正她只相信自己相信的,哪怕所有人都說於知夏醫術好,她也不信。
甚至於在農場就算聽到了於知夏救了胡家三嫂她也覺得於知夏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於知夏都懶得和於二嬸這樣的人解釋,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再次跑出來一個護士:
「病人家屬在哪裡?病人剛才止住血現在又開始流血不住了,子宮不能保了,你們快點簽字,我們馬上要剖腹取出子宮保住她的命。」
什麼?
這麼糟糕?
「鬆開!」
於知夏發了怒,點了於二嬸的手,於二嬸吃痛鬆手往裡面沖。
「於大夫到了?太好了,於大夫在或許還能幫病人保住子宮。」
錢院長看了一眼這兩老口,他是認識王軍的,他頭一個老婆就是被打的內傷不止後來死了的,只是那人有些關係,當時那事兒被壓住了,沒想到這新娶的媳婦居然是於大夫的親戚。
錢院長一時間也沒有離開,只等在外頭。
於知夏一進去看到于丹腹中的孩子已經被取出來了,是個已經成性的胎兒,甚至都能看到性別了,4個月左右。
她流血不止人已經昏迷了。
「拿銀針來。」
下針點穴止血這是於知夏的拿手絕活。
「止住了,還得是於大夫,不過病人子宮受到重創破裂,要保住很難!」
「盡全力吧,她還年輕,將來……」
「可即便做了手術這子宮的傷口一定大,短期內也不可能要孩子,這……」
「先保住再說,後續調理只能慢慢來,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
「好吧。」
有了於知夏的加入,所有人全力以赴,手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她不想和於二嫂他們碰面,懶得招惹這樣的人。
所以負責的主治大夫出去和他們解釋。
結果於二嫂果然在外頭鬧了起來:
「你們這些醫生就是會嚇唬人,不就是流產嗎?死胎落了就好了,什麼大出血?現在不也沒事嗎?還說什麼不能保子宮,嚇死我們了。
行了,我們知道要過段時間才能懷孕,要修養,不用你們多說了。」
這態度就是錢院長也氣的離開了。
怪不得於大夫不待見呢,就這樣的人誰待見?
醫院食堂,錢院長還是給於知夏提了一句王軍的事兒。
於知夏聽後去搖了搖頭:
「他們若是能聽勸之前也不會嫁給可以當自己父親年紀的人了。
馮平安您還記得吧?
她之前還和馮平安結過婚。」
如果沒記錯馮平安之前不是於大夫的未婚夫嗎?所以這堂姐搶了堂妹的未婚夫,然後離婚再然後嫁給了家暴男!
這算不算惡有惡報?
錢院長和於知夏關係很好,說話自然也就不太忌諱了,幾乎脫口而出。
「報應啊?」
於知夏差點沒笑出來。
「算是吧,所以,我只盡力治病其他的我不管。」
懂了。
「那接下來的治療你不用插手了,讓內科大夫去。」
於知夏點頭應予。
吃完飯又做了一台手術於知夏便回鄉了。
衛生所新來了一個衛生員,之前在工農兵學校當護士的,她丈夫工作調動要來軍區工作,所以她也被安排到了這裡。
於知夏的工作一下就輕鬆許多,好些頭疼腦熱的小病她都能處理。
所以,於知夏回鄉後就直接回家了,和蔣春花說起這事兒,蔣春花也是唏噓不已。
「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我們也不用去看她,咱們兩家人的關係沒那麼親近,就算咱去看了落在他們眼裡也是我們去看笑話的,你二嬸這個人只記仇不記恩!」
於知夏並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第二天大軍兩口子來了。
大軍媳婦也懷孕了,同樣4個月左右,顯懷了,這回是三嬸讓回來吃飯的。
於知夏親自給她把脈確定脈象平和,身體沒什麼大礙後,大軍媳婦這才鬆了一口氣。
「知夏你能看看我這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嗎?我可沒重男輕女,就是想提前準備小衣服啥的。」
於知夏就問了:
「那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我們兩口子真無所謂,兒子女兒都可以,我媽倒是念叨要生兒子,小軍媳婦也有了,我媽見天說她是兒子呢,還說翠翠喜歡吃辣的肯定是女兒。」
大軍在一旁補充,於知夏卻笑了笑:
「酸兒辣女也未必就准,這一胎倒是兒子的可能性很大。」
「兒子?我還想著生個軟軟糯糯的小棉襖呢。」
小翠是真沒那個重男輕女的思想,她自己就是女人,她爸媽對她也是真的好。
所以她說這話於知夏他們都是相信的。
「對了,于丹流產了,媽說還是你給做的手術?」
「嗯,因為受到重創導致大出血,勉強保住了子宮,但是短期內不能懷孕,不然大出血的可能性更高,那時候就只能摘取子宮了,負責的大夫應該已經和他說了。」
於知夏的話讓大軍眉頭緊皺,不滿的嘟囔:
「我早就說過那人嫁不得,非不聽,非不聽,年紀大就不說了,還家暴,這種男人連親骨肉都能打沒了,到底留著幹啥?
還不如趁這個時候離了,再要點補償啥的,于丹在養幾年等身體好了再看個合適的對象嫁出去,對吧?」
大軍這說的真不錯,對,還不如趁這個機會離開家暴男。
可是這也只是他們的想法,於二嬸和于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離婚,他們甚至不覺得這家暴有什麼問題,因為在這個年代男人打女人那是常事。
果然,沒過兩天於二嬸來了,甚至還帶著那個王所長一起來的,提著禮物說是來感謝於知夏救命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