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在國外可以收到信息?」
「嗯,可以收到,但是卻不能傳遞消息回去。」
理解,於知夏拍了拍紀凌錚的手:
「我可沒吃虧,不僅把她送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了,還給爸寄了100塊錢。」
紀凌錚一下就笑了。
小精靈鬼。
「有時候即便知道你有自保的本事,可是還是會擔心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因為你就是我的命,你是我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於知夏有些愣神。
就這功夫,喬娜卻帶著陳順直接走過來和他們主動打起了招呼:
「紀大哥,大嫂!」
她眼神溫和,看不出一點怨懟的意思,甚至于于知夏還從她身上看到了平和。
「紀大哥,大嫂。」
陳順也跟著這麼稱呼。
於知夏兩人還沒開口,喬娜就主動道:
「我和陳順剛剛去拿了結婚證,我們正好來百貨公司買些東西。
哦,我已經轉學回到了省城這邊上大學,陳順和我一起,畢業後我們會留在省城。」
於知夏點了點頭:
「省城大力開發,以後的發展一定會很好的。」
喬娜點了點頭,看著於知夏想了想還是道:
「以前不懂事在大嫂面前多有得罪,還請大嫂不要放在心上,我如今知錯了!」
喬娜如此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居然有一天會給於知夏道歉?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和喬娜之間本來也沒多少仇恨。
「不礙事的,祝你們百年好合!」
喬娜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抬頭乖順又甜蜜的目光看了一眼陳順,兩邊相視一笑走了。
這一次喬娜給於知夏的感覺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得。
「她變化好大。」
「不大不行啊,她爸爸自殺落下終身癱瘓才換來喬家還有她哥哥一家的安穩。
加上陳家大力幫忙,和紀家回馬槍殺人不見血的心狠比起來,她當然知道誰更靠得住。」
於知夏疑惑了:
「既然知道紀家差點毀掉他們,為什麼對我們卻沒有一點怨懟?她難道不該狠紀家嗎?」
紀凌錚驕傲一笑:
「那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我,紀家是紀家。
我過的越好,紀家就會越糟,和我交好就是對紀家最大的傷害。」
啊?
「你和你爸爸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他的手太長,企圖想要我回首都放在他的眼皮子下,他以為他那些所謂的關係我稀罕?如今的紀家再不是那棵無法撼動的撐天大樹了,它的根早就爛透了。」
於知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口好,想了想才問:
「是不是如果回首都,你的仕途會走的更順。」
「乖,我爬的太快了該歇下來了,如今這樣也夠了,平穩幾年好好帶兵才是我如今最該做的事兒。」
也對。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槍打出頭鳥,該停下來就要停下來。
「和我那便宜老漢比起來,還是咱老於最實在。」
這是自然,老於的確是不同尋常的父親。
看了一眼喬娜他們離開的方向,於知夏小心的問著:
「那陳家……」
「陳家挺聰明的,找到了一個新靠山,陳順的堂姐嫁給了這位做兒媳婦,他的兒子腳有些問題。」
紀凌錚比了一個二。
這是二把手。
也就是郭老之下的人?
行了,這個層面的人就不是於知夏能接觸得了的了。
「陳家一時半會兒不會倒,平穩的讓這些小輩著陸就算是不錯了。
玩仕途的人有幾個是有好結果的?」
成王敗寇,自古就是如此。
去開這茬,於知夏逛百貨公司也只買了一些零嘴。
「喜歡吃奶糖?」
「對啊,奶香濃郁,又甜又好吃,喜歡。」
紀凌錚早就知道於知夏是個喜歡吃的人,喜歡口腹之慾。
她不愛穿,也不愛別的東西,就是一個吃,讓她沒有任何抵抗力。
紀凌錚當然得寵呢。
那麼多的糖果每樣來二兩,要不是於知夏攔著,他能買十來斤。
「對了,大哥回來沒?」
「張文他們會再等半個月回來,他不是第一線,所以會稍微慢點。」
「再不回來兩個孩子都能跑了。」
紀凌錚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於知夏的肚子:
「興許等明年我們的孩子也能跑了。」
「明年最多是生孩子,哪裡能跑啊?」
哈哈哈。
「對,生孩子,我們定一個目標,明年生孩子。」
這人怎麼就給自己定目標了啊。
但兩個人真的沒有單獨出去遊玩過,就連談戀愛好像都一直在老泉村或者在老於同志的眼皮子底下。
說好去山城,紀凌錚還真帶著於知夏去了爬坡上坎的山城。
去了解放碑,去了渣滓洞,甚至還去做了輪船。
紀凌錚從國外帶回來的照相機正好派上用場。
幾乎每一處風景都記錄下了兩人的身影。
到了山城自然要拜訪紀凌錚的戰友,曾經的老班長。
這位如今已經是山城公安局副局長臧元,退下來有幾年了。
看到紀凌錚那叫一個興奮。
「弟妹,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今日見到實在是榮幸啊。」
「臧大哥客氣了,這次拜訪您和嫂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哈哈哈,哪裡的話,弟妹你不知道,我可是巴不得有人來咱們家串門呢。
可是老臧如今一坐上這破局長的位置就立下了破規矩,不允許人家到我們家做客。
人家看到我啊都敬而遠之就跟我有傳染病似的。
好不容易來這麼一個可人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臧嫂子大著肚子,瞧著至少8個月了,但她行動敏捷。
「山城這邊的特色火鍋,咱們家自己炒的料,老臧可愛這口了,涮著吃喝酒最是有意思。
這臧嫂子是鹽城人,其實飲食習慣多以清淡為主,但到山城幾年硬是練成了無辣不歡的口味。
「嫂子這肚子8個月了吧?快生了?」
「哈哈哈,我這是雙胞胎呢,才6個多月,沒那麼快生。」
聽到這話於知夏笑容一凝,微微一頓。
剛才攙扶她的時候那脈象可不是雙胎。
除非……
於知夏故意拉著她坐下:
「嫂子,唐突一下,我可否給你把個脈?」
於知夏說完轉頭看向了紀凌錚。
紀凌錚一驚立刻轉頭和藏原道:
「我媳婦兒是大夫,你看……」
藏原一揮手:
「於大夫的大名我可聽我們老首長提及數次,康首長說過,康康的命就是你媳婦救的,你媳婦能給我媳婦看一看,我求之不得呢,看。」
藏嫂子也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弟妹居然是個厲害大夫?
於知夏是真有些擔憂,不然不會這麼唐突。
這一把脈果然有問題。
她甚至還擔心自己是不是手沒準,仔細仔細的兩隻手來回切脈。
然後又摸了摸臧嫂子的肚子。
「這裡痛嗎?」
「不痛。」
「這裡呢?」
說完於知夏輕輕一摁,一股鑽心的疼痛席捲全身。
「哎喲。」
「怎麼了?弟妹,這是怎麼回事?」
於知夏面容非常凝重的看著兩口子。
「咱們得趕緊去醫院,嫂子這肚裡的孩子只有一個還有心跳,有一個可能……」
什麼?
藏原騰的一下站起來。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去醫院吧,我手上的儀器不夠,但肯定這肚裡的孩子有一個出了問題。」
還吃什麼呀,所有人趕緊起身前往了醫院。
身份擺著呢,一切都是優先檢查,最厲害的婦產科大夫親自坐鎮檢查。
他們在外頭等了半個多小時醫生一臉沉重的出來:
「臧局長,您愛人肚裡的孩子有一個已經沒有心跳了,而且應該在肚裡有些日子了,所以對另外一個孩子也有了影響,我們的建議是最好儘快把孩子拿掉。」
那可是雙胞胎啊,這就要拿掉了?
藏原都30多了,期盼多年才來了兩個雙胞胎,這突然就要打掉,他們這心裡……
「都保不住了?」
「這種情況必須把死胎取出,取出死胎另外一個必定是保不住的。
而且我們查出您愛人血壓偏高,本身是有糖尿病的,所以手術過程中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能我們會連子宮一併切除。」
藏原還能不懂?切除子宮那就是一輩子別想有孕了。
這字他無論如何是簽不下去。
藏原痛苦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不簽字又怕耽擱了病情。
可要是簽字,那孩子……
「不,不許簽,藏原你要是敢簽字我立刻死在這裡面。
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明明他們昨天都在踢我的,明明在踢我的,他們都6個多月了,可以活了,可以的!」
紀凌錚發現於知夏一直沒說話,而是抿著唇在思索著什麼。
直到聽到嫂子的慘叫聲,於知夏才猛地抬頭:
「要不我來試試,取出死胎讓另外一個胎兒繼續在母體裡,讓他們母子臥床養胎直到足月再催產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