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樣子……」一時間,憶湄有些手足無措,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情緒低落的人。「世界這麼大,你已經成年了呀,還是個男孩子呢!比起我們女孩子來說,你可是要自由得多啦,可以隨心所欲地到處走走、看看啊。」憶湄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然而,皓皓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嘴裡喃喃自語:「你說得也許是對的,呵......」隨後,他便如同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一般,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憶湄的房間。
望著他那落寞的背影,憶湄不禁心生憂慮,轉頭看向身旁的徐中枬,憂心忡忡地問道:「他這樣子離開,真的不會有事嗎?」
徐中枬輕輕地拍了拍憶湄的肩膀,寬慰她說:「你別太擔心了,憶湄。正如你剛剛所說,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且又是個男孩子,不會那麼容易遇到危險的。」他已經完全放下了對於皓皓的芥蒂了,想起之前的爭風吃醋,不由得有些羞愧,他將目光移回到憶湄身上,眼中滿是關切與疼惜,「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把傷養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你渴不渴呀?要是口渴的話,我這就去給你倒杯水來。或者,你是不是肚子餓了?要不我讓人給你送些吃的過來?哦對了,我還可以給你削個蘋果解解饞,怎麼樣?不然扒只香蕉也行啊!」
面對徐中枬一連串的關懷話語,憶湄感到心頭一暖,原本緊繃的心弦也漸漸鬆弛下來。她微笑著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緊張的男人,柔聲說道:「我現在既不渴,也不餓,你什麼都不需要做。能這樣安安靜靜地陪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憶湄這番話,徐中枬微微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輕輕握住憶湄的手,兩人就這樣默默相依,享受著此刻難得的寧靜時光。
「徐先生,你該去給皚皚小姐上課了。」周媽那略顯蒼老卻依舊響亮的聲音,如同平靜湖面上投入的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這原本安靜而祥和的氛圍。
徐中枬聽到呼喚聲後,立刻回應道:「好的,我馬上就去。」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轉過頭來,目光溫柔地落在憶湄身上,輕聲說道:「我先去給皚皚上課了,等結束了再來看你。」
憶湄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同意。然而,就在徐中枬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憶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偶然間看到的皚皚的畫冊。在那本畫冊里,除了羅教授之外,另外一個人像就是徐中枬!難道皚皚對徐中枬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情嗎?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如野草般在憶湄的心頭瘋狂生長。
不過很快,憶湄又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雜亂的思緒甩出腦海。她暗自思忖著,就算皚皚真的喜歡徐中枬,那又能怎樣呢?畢竟姐姐曾經告訴過她,感情永遠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只要徐中枬心中所愛的人始終是自己,那麼其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而且,有別的女孩子喜歡徐中枬,不正說明了這個男孩足夠優秀嗎?這樣一想,憶湄不禁覺得自己剛才的擔憂實在有些可笑。
「哼,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招風惹蝶的。」憶湄嘴裡嘟囔著這句話,同時感到一陣倦意襲來。她索性伸手扯過身旁的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然後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不一會兒便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咪!」如今的小波,已經長大了不少,一身潔白的毛髮,像一片羽毛,像一朵白雲,輕巧躍到了床上,「咪,咪~」蹭了蹭主人的頭髮,然後在枕頭邊上躺了下來。
「喵……」尖銳而充滿敵意的貓叫劃破了寧靜,驚醒了孟憶湄。
她警覺地睜開眼睛,只見羅太太正站在她的床前。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地板上,幸好這是白天,否則憶湄一定會再一次被羅太太的出現嚇到。
「是羅太太呀!」憶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她迅速坐起身,靠在枕頭上,心跳加速。自從上一次的衝突之後,她一直儘量避免與羅太太的接觸,她有些戒備的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羅太太的臉上帶著一絲憔悴,她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憶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兒,所以我請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急切,似乎在尋求憶湄的同情。
憶湄皺了皺眉頭,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什麼事情啊?」
「憶湄,答應我,你一定能夠做到的。」羅太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憶湄,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在猶豫。
憶湄堅定地搖了搖頭,「你不說出來,我是不會答應的。」她想起了姐姐談生意時的忠告,千萬不要在對方沒有拿出合同之前隨隨便便答應或者簽字,否則你面對的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羅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我請求你放過她。」
「放過誰?」憶湄的心中的疑問更加深了,她之前只和皓皓有過一點誤會,還能夠放過誰呢?
「皚皚。」羅太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懇求,這是一個母親對於女兒深沉的愛。
「皚皚?我和她可不熟悉,對他也沒有什麼惡意,談什麼放過不放過的。」憶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莫非……
「你有。」羅太太高了音量,聲音有些尖銳,她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衣角,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可能,」憶湄有些失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我從來沒有對她怎樣過。」
「你有,你搶走了中枬。」羅太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憶湄的心中一驚,她想起了自己看到過的畫,莫非皚皚真的喜歡徐中枬?不過她對中枬有信心,「伯母,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中枬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他是一個人而不是什麼物件,這不是能夠讓來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