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此刻上台的張洋,下面的工人們都是狐疑的面面相覷,不知道張洋現在又打算搞些什麼花樣。
只不過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心灰意冷了,這些天天石重工連續糟重,而現在更是碰到了這樣的災難浩劫,因此現在下面多數人也不過是在喪氣的竊竊私語:
「羅總沒了,我看這廠子估計也快了,可惜當初諾大一個天石重工,竟然會落得這種結局。」
「誰說不是呢,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都忍不住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這種事更是輪不到咱們幾個來操心,要我說就別管那麼多了,安心當好咱們的打工人,剩下的,就交給這幫主任來操心吧。」
「就他們?估計現在正忙著爭權奪勢呢,反正在他們眼裡甭管是天石重工也好,還是咱們這幫打工的也好,那都是他們嘴上的一塊肥肉,他們就算是把咱們吃干抹淨啊,也不帶一點猶豫的。」
說到這裡,下面就是一片接著一片的嘆氣,而張洋則將這些畫面全都看在了眼裡。
氣氛也差不多了,張洋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
「大家,先安靜一下,聽我說。」
等到下面的聲浪漸漸平息,張洋才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你們肯定很迷茫,很彷徨,我也理解你們現在的處境,天石重工現在遭遇了這等橫禍,沒人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我提議,我們先為羅總默哀一分鐘。」
「艱難的時期里,是他帶領著天石重工走出了泥沼,是他帶領著天石重工發展壯大,也是他帶領著我們,成為了森北省第一的重工企業,而現在他走了,我們希望他以後還能繼續保佑著天石重工!」
張洋說這番話的時候沒什麼心理負擔,因為羅剛的死嚴格意義上和張洋確實沒關係。
在將冷鷹這夥人打包之後,張洋第一時間就去了羅剛的辦公室,倒不是為了幹掉羅剛,而是張洋也有些事情打算在最後關頭,找羅剛問清楚。
然而,當張洋當時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卻是羅剛已經飲彈自盡,顯然,比起冷鷹還打算做最後一搏,羅剛看的更為清楚,在張洋逃脫並且始終無法被逮住之後,他就意識到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他的失敗,也已經成為了時間問題。
或許是出於對泰伯的愧疚,又或許是出於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失敗,羅剛選擇了用一種相對體面的方式來結束自己這一輩子,也算是令人唏噓。
張洋當時也有些驚訝,但羅剛既然已經死了,張洋也就沒理由繼續留在那裡,當他離開之後,從檔案倉庫最終蔓延出來的火焰將整座辦公樓吞沒殆盡,直至成為這一地殘骸,這就是張洋的經歷。
搖了搖頭,張洋決定不去回憶這些,他倒是不會慚愧,畢竟無論是羅剛亦或是冷鷹,走到這一步只是咎由自取而已。
現在張洋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放眼整個天石重工。
默哀結束,張洋再度說道:「而現在,我們必須要向前看了!」
「想必你們都知道,天石重工此刻群龍無首,那些主任只知道爭權奪勢,絲毫不會在意你們的福利和未來,至於跟上面那些老闆?他們怕是早就已經跑路了。」
「所以。現在你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們自己!」
張洋的這番話無疑引起了下面的一陣激動,當然,更多的工人們依舊是滿臉疑惑,以至於都有些聽不明白張洋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們只能靠自己了?難不成我們這些人還能把工廠盤下來不成?」下面有工人直接笑道,「我們要是有那個本事,怕是早就自己去當小老闆做生意了,還用得著在這裡打工?」
這番嘲笑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而張洋也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單獨以我們自己的力量,當然不可能將天石重工給盤下來,但我知道有一個人,他能幫我們。」
張洋這話鋒一轉,瞬間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是誰?」
張洋挺直腰背看向下方的眾人:「那個人,就是張洋。」
一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大家紛紛面面相覷:張洋是誰?
不怪他們孤陋寡聞,時至今日,張洋的鼎鼎大名更多是在森南森北那些專門的圈子裡流傳,尤其是商業上層圈子,張洋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新興勢力很是有名,但對於森北省泖港的這些普通工人們而言,張洋當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
張洋也料到了這種情況,因此直接解釋道:「大家不需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只需要知道我已經和這位老闆談好了,他願意出資,讓大家能夠盤下天石重工,而之後天石重工的管理也會交給專業的人士來負責,同時你們自己願意出資的話,也能在新天石重工的股份里占據一席之地,依照每個季度,領取分紅。」
「更關鍵的是,這位張老闆還承諾,會給你們更為寬鬆,更為舒適的工作環境,讓你們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每天起早貪黑,賺到的那點錢卻連自己的親人都難以養活,這就是他給與你們的承諾!」
張洋的這番話無疑讓下面的工人們沸騰了,他們自然不敢相信,還會有這麼好的老闆,出錢又給福利,簡直是在做慈善了。
果然,馬上就有不少工人們紛紛趕來,圍到了台前:「那麼,這個張老闆到底什麼時候過來?什麼時候出資?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我們指定願意啊!」
聽到這話,張洋才微微一笑:「放心,這位張老闆已經答應了會過來,但是還需要一些時間,而在這段日子裡,為了保住天石重工,就需要你們幫他做一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