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娥挑了挑眉：「這還不好嗎？你沒有暴露身份，甚至還在步承澤那裡取得了他的信任，這對於咱們的計劃來說就是成功啊。」
張洋緩緩點頭：「說是可以這麼說，但仔細想想，計劃過於順利有些時候也顯得很可疑，你忘記之前收集到的那些關於步承澤的情報了嗎？」
美娥皺眉：「之前我們不是什麼沒收集到嗎，所以才會要我們幾個特地跑這一趟來打探啊。」
張洋點了點頭：「問題就在這裡，一個完全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甚至連自己一丁點有關情報都沒有透露出來的人，此刻竟然這麼輕易的相信了我一個外人，甚至還毫無防備，那麼親切的帶著我四處逛了一圈，你覺得合理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美娥，讓美娥也陷入了深思之中：「你的意思是，步承澤很有可能只是在偽裝成被你給騙了而已，但實際上他只是將計就計，另有計劃？」
張洋抱著手：「我倒是沒有說的那麼詳細，我只是覺得這背後的緣由肯定沒這麼簡單而已。算了，暫時不說這個了，你應該也打探到了一點情報吧？」
美娥聳了聳肩：「只能說很有限，這裡的人們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玩怎麼嗨，就算是跟我聊天，這幫男人里的一大半，碰到我之後，第一時間想的都是應該怎麼樣才能在今晚的派對結束後把我騙到床上去，至於另一半，想的是怎麼樣才能夠立刻把我騙到床上去。」
張洋倒是不奇怪：「這裡的氛圍和環境本來就已經把聲色犬馬幾個字詮釋到了極致，一般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人恐怕在這裡玩不了多久就得完全迷失其中。」
美娥深有同感：「不過，以我高超的業務能力，我還是弄到了一旦情報的，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深入聊。」
於是，張洋和美娥暫時來到了別墅派對的邊緣，找了處僻靜的桌子旁邊坐下，美娥才一邊用習慣喝著雞尾酒，一邊低聲說道：
「簡單來說，步承澤肯定有些不正當的生意，來供他揮霍這麼大的資金。」
張洋挑了挑眉：「這個我們不是早就已經得出結論了嗎，還用現在說？」
「沒那麼簡單。」美娥接著笑道，「我舉個例子吧，同樣是老闆，為什麼不管是羅剛還是李婉茹都沒有這樣的行為，但偏偏步承澤會如此高調呢？」
「答案只有一個。」美娥志在必得的笑道，「步承澤的生意，不是為了賺錢，恰恰就是為了花錢！你知道為什麼嗎？我事實上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裡的派對，實際上會對一部分核心玩家和會員，收取極為高額的會費！」
這倒是出乎了張洋的預料：「會費？可我們來的時候根本沒聽說過啊。」
美娥笑道：「那是因為這些人都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選擇了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大多數賓客都不是核心會員和玩家，他們自然能免費參與，只有那些真正涉及到這裡核心玩法的會員們，他們才需要繳納會費，而且數額極高，他們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情拿出去到處宣傳，而只有那些免費拿了好處的，才會在外面到處說這裡有多好玩。」
張洋眯了眯眼睛，意識到這個話題實際上有些非同小可：「你的意思是，步承澤表面上是在這裡開派對，但實際上是在組織一小部分核心玩家和會員，向他們收取高額會費的同時，給他們提供……非法服務。」
「這是唯一的可能。」美娥強調道，「只不過我沒有打探出來他們的這個核心活動到底是什麼，不過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這個主意·其實相當巧妙，也能解釋為什麼步承澤會這麼頻繁的開派對，還要搞得那麼高調。」
張洋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頓悟了這其中的關聯：「越是高調就越是安全，如果一個地方的活動幾乎是人盡皆知，每天舉辦的話，那麼幾乎沒有人會懷疑這裡的活動有貓膩。」
「至於這些數量廣大的免費賓客，他們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用的，他們最大的用處，就是能夠給步承澤的核心業務提供掩護，畢竟他們的確沒有參與其中，每天所做的無非就是來這裡享受娛樂而已，加上他們數量還十分龐大，更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美娥有些驚喜的咬著習慣：「不愧是張老闆，都不用我來解釋一遍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張洋抱著手，這樣一來，他剛剛有些堵塞的思路頓時就茅塞頓開了不少。
不過張洋很快又接著皺眉：「但，有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還是解釋不通：那就是他向那一小部分人收取的會費，真的能抵償的過這裡每天的高額花銷嗎？」
張洋看了眼周圍：「看看這座別墅吧，每個角落都是人，都是酒水，都是各種娛樂活動和數量龐大的侍者、調酒師和廚師，還有那一大群保安要養著，這裡每天晚上的花銷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了，除非真的能從那些會員手裡挖出他們的血本來，否則根本就不夠填這裡的窟窿的。」
美娥靠在椅子上抿著嘴：「好像還真是這樣，那我們費勁頭腦風暴了這麼久，不是又回去了？」
張洋思索道：「不一定，思路是正確的，只是中間的關鍵過程要變一下。」
張洋抬起頭來：「比如說，步承澤所做的這一場場派對和幕後生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洗錢呢？」
美娥驚呆了：「這個……好像還真有可能！這樣一來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哪怕每天面臨一部分虧損，對他來說都是絕對可以接受的！」
張洋抱著手：「沒錯，那麼現在我們要弄清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他這個所謂的幕後生意，到底是什麼生意。」
張洋話音未落，黃祺便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兩人旁邊：「可算是找到你們了，我剛剛有重大發現本來打算找你們的，結果一看你們人影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