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會家暴我嗎?不會可以學
宮澤沒有再多想,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小女僕,不知為何,心裡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有點像哥哥對妹妹的寵溺之情。
小女僕想要瞞著花開院櫻妃,但又能瞞多久呢?
遲早會有被揭露的那一天。
「少爺。」東山茜子從他溫暖的懷中轉過身來,小手抱住他的臉頰,下巴輕輕往上一抬,「大人的吻。」
宮澤摟住小女僕纖細的腰肢,俯視著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低頭吻了下去。
陽台上,一股寒風襲來,讓人仿佛全身浸入了冰寒刺骨的涼水中,花開院櫻妃抱著身體打了個哆嗦,說道:「美緒,好冷啊,趕緊關上陽台。」
涼宮美緒揚起下巴,掃視了一遍房間裡的眾女僕,皺著眉頭問:「澄夏和茜子去哪兒了?」
「澄夏說回公寓住,茜子不知道去哪兒了,剛才還看見她來著。」花開院櫻妃搖了搖頭,「這麼漂亮的煙花都能錯過,真是可惜了。」
「你這個笨蛋!」涼宮美緒情緒有些激動,「你不知道她———」
「她怎麼了?」花開院櫻妃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歪著頭問。
涼宮美緒的胸腔上下起伏,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一方面,直覺和猜測不能當作證據;
另一方面,她也想讓吃貨吃點虧,改改太容易相信人的毛病,而且有她在,一個女僕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沒什麼,我想問你件事。」大小姐想了想,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你最喜歡吃的布丁被你最信任的女僕偷吃了,你會怎麼樣?」
花開院櫻妃不假思索地回答:「吃了就吃了唄,美食之所以為美食,正是因為有人品嘗,才賦予了它價值。我非常樂意和別人分享美食,看著別人吃得香,我也有食慾,豈不是兩全其美。」
話說到一半,她看到好閨蜜自顧自地離開了,便喊道:「喂,美緒,等等我呀。」
聖誕節的夜晚被層層烏雲籠罩,空中飄起片片雪花,街道兩旁的聖誕樹依然閃爍著光芒,行人絡繹不絕。
宮澤獨自穿梭在成雙成對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孤獨。
他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雪花落在臉上立刻融化,寒風撲面,整張臉都被凍僵了,區區一枚雪花自然造不成任何波瀾。
宮澤耳邊傳來情侶的打情罵俏聲。
「討厭啦,人家想和今泉報考同一所大學。」
「別鬧,你的分數都可以上東都大學了,沒必要特意迎合我—」
「誰叫人家是你的女朋友呢。」
女孩挽著男孩的胳膊與孤單的宮澤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宮澤突然感覺頭頂不再有雪花落下,上方被一層黑色的陰影籠罩,還清晰地聽到了身後的呼氣聲。
「我偷偷跟上來了,你不會罵我吧?」
羽賀澄夏穿著宮澤送的那件淺紫色羽絨服,左手插在兜里,右手高高舉起黑色的雨傘。
宮澤愣了幾秒鐘。
他是悄悄從後門溜走的,二小姐能跟上來,那豈不是意味著———
「茜子———」他剛說出兩個字。
羽賀澄夏從口袋裡抽出右手,食指輕輕地貼在宮澤嘴唇上,說:「不用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與其說不想知道,不如說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能過得幸福。
她是有點特殊的癖好,甚至願意接納姐姐她們,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起碼在高中二年級之前她還是挺正常的。
宮澤釋然地笑了笑,接過雨傘:「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請警視廳之花陪我走走?「
「好。」羽賀澄夏跟上他,正合她意。
兩人肩並肩走著,並沒有過分親昵的動作,宮澤有好幾次偷偷打量著冷若冰霜的羽賀澄夏,都被她發現了,讓她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我有那麼好看嗎?」
少女的發問讓宮澤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視線,回答道:「嗯,正常的你很有氣質。」
羽賀澄夏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你笑什麼?」
「我在笑老公大人明明有那麼多女朋友了,卻還是把握不了女孩子的心思,總是被牽著走。」她表情嚴肅地舉了個例子,「我就問問老公大人,你會跟同事或者普通朋友炫耀銀行卡餘額嗎?」
「當然不會,這是私人的東西。」
「那不就對了———」羽賀澄夏雙手背到身後,轉過身,擋在宮澤身前,嘴角微微上揚,「因為私人的東西是不會隨意給外人看的,嗯——
她又轉回去,與宮澤肩並肩,昂首挺胸,雙手依然背在身後,接著說:「所以我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正常的,只有和老公大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偶爾釋放心中的小惡魔。」
這倒也是,羽賀澄夏被譽為警視廳之花。在崗位上,她心無旁鶩,面對繁雜事務和棘手難題,
總能嚴謹對待,細究毫末。
辦公桌上的綠植被她養得鬱鬱蔥蔥,在緊張工作之餘也不忘給生活添一抹生機。
閒暇時,她還會給流浪貓餵食,表情雖然是冷冰冰的,但眼中的溫柔卻讓人如沐春風。
一個富有人格魅力的警花誰能不愛?
這讓宮澤不由得想起高中時的風紀委員長同學,他走著走著,忽然發現羽賀澄夏沒跟上來,回頭張望,才看到她停在了商店街的落地窗前。
櫥窗里展示著一件做工精美的潔白婚紗。
『喜歡嗎?」宮澤走過去問道,
羽賀澄夏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不喜歡。」
她握住宮澤的手腕:「走吧。」
她拽了拽,卻沒拽動宮澤。
最終,她還是嘆了口氣:「沒有女人不想要和心愛的男人結婚吧—」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任由寒風扑打在身上。
回去的路上,羽賀澄夏沒有提及結婚的事情,但聊天的內容卻句句都與結婚有關:「老公大人,我做一個假設,如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沒有其他人打擾的話,你會不會家暴我?」
「不會。」宮澤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的脾氣並不暴躁,不被老婆欺負就算不錯了。
羽賀澄夏卻皺起眉頭,一臉不悅,連「老公」都不叫了,「宮澤,你不會可以學啊。」
宮澤差點沒反應過來。
「好了,這個問題過了,下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兩人在一起後,姐姐過來騷擾我們,我妥協了答應她加入,你會不會阻攔我?」
羽賀澄夏一臉認真地觀察著宮澤的表情。
上一次回答錯誤了,這一次宮澤覺得勝券在握,說:「不會。」
本以為澄夏會高興,誰知道她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甚至兩人並排走了好長一段距離都沒有再說話。
宮澤是真的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第一個問題證實澄夏有那種小癖好,第二個問題是不是說明她潛意識裡還是不想和他人分享愛7
應該是這樣吧?
宮澤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第二個問題的正確答案是什麼?」
「哦,是和姐姐聯手把我的嘴堵起來,一同欺負我。」羽賀澄夏從商店街到公園一路上都沒笑過的臉,此刻重新恢復了笑容。
宮澤無語了。
兩人快要走過公園來到宮澤家門口時,羽賀澄夏停下了腳步。
「我不過去了,已經讓家裡人來接我了。」她看了一眼宮澤插在兜里的手。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牽手。
「我陪你等一會兒。」
宮澤看著羽賀澄夏被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將她摟在了懷裡。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回家之前最好消除掉。」羽賀澄夏不客氣地說道。
宮澤一臉尷尬。
涼宮家的專車很快就到了,臨走前,羽賀澄夏回眸看了一眼宮澤手裡抓著的黑色雨傘,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那把傘是在霧奈手裡吧!」
送走了二小姐後,宮澤繞著銀裝素裹的公園跑了一圈,腦子裡想著羽賀澄夏說的那句話,才慢悠悠地回到家。
他停在門口,正要拿鑰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成田涼介發的道歉信息:
「宮澤,實在是抱歉,婚禮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取消了。]
宮澤發消息問:「你和你女朋友鬧矛盾了?」
成田涼介:「有一點點,都是因為籌辦婚禮的事情吵架,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覺得兩人認識的時間太短,結婚還是太早了,而且明年跟我生肖相剋,我們就不學別人閃婚了,先談個兩年半戀愛再說。」
緊接著,他又發了一條消息:
「唉,得虧我的朋友只有你一個人,結婚的事情只通知了你一個,鈴子的兄弟姐妹多,光是挨個道,都要變成鞠躬稻草人了。』
宮澤手上的溫度都快把冰涼的門把手暖熱了,院牆阻擋了不少寒風的侵襲,他吐了兩口白霧,
在這幾秒鐘的思考中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發消息說:
「涼介,不用讓你女朋友挨個道歉了——.·」
今年他24歲,跟霧奈、澄夏、姬月一樣是屬龍的,和蛇年不相剋,大小姐和吃貨是屬兔的,有他這個龍護著,應該不成問題,學妹是屬蛇的,那更不存在屬性相剋的問題了。
再說了,他不迷信,畢竟這東西一個國家一個傳統,前世尊崇黃道吉日,島國依據六曜擇日,
如果都參考,那一整年都找不到良辰吉日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
霧奈穿著粉紅色的睡衣,哆哆嗦嗦地說道:「辰同學,你怎麼還不進來?」
宮澤收回舉在頭頂的雨傘,抖了抖身上的寒氣,抬腿邁了進去,說:「我回來了。」
「嗯,辰同學歡迎回家。」霧奈關上門後,雙手交叉平鋪在腿上,笑容燦爛地說道。
本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卻被桐島櫻憐搶先一步抱住了宮澤,只聽她軟糯可愛的聲音說道:「前輩,你終於回來了。」
霧奈小臉氣得鼓鼓的,終於忍耐不住也抱了上來。
兩人一左一右,用體溫幫宮澤驅散寒意。
他身上掛著兩個「掛件」,環視了一圈房間,看到七海姬月躺在客廳的被褥里,閉著眼晴,恬靜地睡著了。
翌日清晨,拉開客廳陽台的窗簾後,外面依舊是白雪。
宮澤伸了個懶腰,聖誕節過去了,今天得去上班,不能偷懶了。
他得抽空多陪陪大小姐,畢竟說好了聖誕節陪她,結果還是食言了。
宮澤洗漱完,穿好衣服,今天起床格外早的霧奈貼心地遞上了一把雨傘,說道:「老公,別忘了帶傘。」
對於霧奈來說,天氣越冷,起床就越艱難,有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荒謬的想法:人類怎麼不能冬眠啊?冬天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出門。
可她今天還是比另外兩人更早地起床了,不為什麼,只是想和老公單獨地過會兒二人世界,哪怕只有幾分鐘也好。
宮澤接過雨傘,發現這不是昨天晚上他拿回來的那把,因為手中的這把雨傘上面有一塊紅色正方形的修補痕跡,有點像破衣服的補丁。
「嗯,我去上班了。」
「注意安全,小心路滑。」
霧奈今天沒有工作,學校在放寒假,她索性和桐島櫻憐一起在家裡看漫畫。
昨晚睡得早的七海姬月揉著惺的睡眼從二樓下來,帶著哈欠的聲音問道:「昨晚我記得我不是在客廳里睡的嗎?」
她嗅了嗅身上的氣味,聞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便問:「難道————」
「別多想。」霧奈打斷了好閨蜜的幻想,「我幫你擦了擦身體,是辰同學把你抱上去的,全程都穿著衣服!」
七海姬月發出了一聲失望的嘆息,她在客廳的桌子上找到手機,電量還剩60%,便打開音樂播放了一首古典歌曲,嘴裡輕哼著,來到洗手間洗漱。
霧奈沒有管她,打開了客廳的被爐,鑽了進去,洗手間裡傳來七海姬月刷著牙口齒不清的聲音「鳴鳴鳴·霧奈,我——.鳴鳴鳴——替朋友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當伴娘?」
霧奈剛想拒絕,突然記起宮澤昨晚說朋友成田涼介要結婚並邀他當伴郎。
因成田朋友少,宮澤為不讓其為難答應了。
想到此,霧奈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認真考慮起來。
「.—是成田涼介的未婚妻邀請的?」霧奈試探著問道。
「對呀。」七海姬月仰頭漱了口,將嘴裡的水全部吐了下去,說,「成田涼介的未婚妻是我堂妹,真是幸福的一對小情侶,在一起不到一年,別說談婚論嫁了,人家已經要結婚了—」
其實結婚的事,鈴子早就告訴她了,緊接著整個涼宮家族的人都知道了鈴子要結婚的事。
雖然鈴子是分家的人,但這可是年輕一代第一個結婚的,家裡不可能不重視。
就在幾分鐘前,鈴子突然發消息,以自己朋友很少為由,拜託她多找幾個伴娘。
七海姬月其實也挺為難的,她的朋友也不多,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出來兩個人,第一個當然是霧奈,另一個是桐島櫻憐。
三個人當伴娘應該夠用了吧?
伴郎的話,她特意確認過了,只有宮澤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