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原來三國演義是紀實的啊!(6k!)
張璪呵呵冷笑道:「固守堡壘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守住了餓麼?
堡壘群被拔除將近二百個,死傷軍民數萬,這也沒有守住啊?
連米脂寨、撫寧城這等大寨都已經暴露在西夏人的兵鋒之下,若是這幾個大寨被攻克,到時候我們想要拿回來,可能還得死傷幾萬人才能夠做到!
他蘇允不干正事,卻去與士兵同食同住,呵呵,怎麼著,這是要邀買人心?」
章惇氣得滿臉發紅,但面對這等詰問,他還真是無話可說。
無論怎麼文過飾非都好,堡壘群被拔除將近二百個,這是個事實,怎麼狡辯都是沒有用的。
而蘇允這個鄜延路實際上的一把手,自然得承擔起來責任。
而與士兵同食同住的事情,的確是有些不妥當的,總管可以練兵,但與士兵同食同住,這是要做什麼?
這不是別的朝代,這是大宋!
大宋朝對軍隊歷來十分敏感,實際上防範的不僅僅是武將,他連文人亦是防的,那一套出兵權力與領兵作戰權力的分離,不僅讓武將沒有辦法掌控軍隊,而且也讓文官也無法掌握軍隊。
趙頊看張璪王珪等人或是嘲諷,或是幸災樂禍,頓時心下有些惱怒,軍國大事,卻被人當做是黨爭互相攻訐的藉口,卻沒有人重視其本身的危害,這讓他如何不惱怒。
不過趙頊也發作不得,還是那句話,贏了自然有大儒辯經,可現在落了下風亦是事實,就算是他這個皇帝,也沒有辦法給蘇允過多的辯解,只能這般說道。
「居正練兵常常與朕來奏摺的,說是那兩營潰兵已經讓西夏騎兵殺得膽寒,須得以不尋常的方式,才能夠重新激發出來他們的鬥志。
所以,倒是沒有什麼好指摘的,好了好了,諸公趕緊用膳,一會咱們繼續討論怎麼解決荊湖地區的水患問題。」
趙頊和了一下稀泥,想著將此事趕緊糊弄過去,豈料這會兒御史中丞李定卻是忽然道:「官家,臣聽聞鄜延路總管蘇允私自越過軍需官,將軍需發放之權力歸於自身,施恩於將士,如此下去,必將讓將士不知道朝廷與官家,只知鄜延路總管蘇允,如此下去,勢必養出一個唐時節度使,臣建議,嚴查蘇允!」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盡皆駭然心驚。
章惇銳利的眼神猛地看向李定,這李定是要往死里整居正啊,這番話語出來,這就是要徹底撕破臉了!
趙頊亦是臉色一沉,慍怒看向李定。
李定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接趙頊的眼神。
趙頊一下子覺得又是惱怒又是不知所措,李定是御史中丞,他的彈劾是致命的,別說蘇允一個小小的鄜延路總管,就算是宰相被一個御史中丞彈劾,也只能黯然下台。
只是,何至於此!
趙頊卻是不知,蘇允入官場以來,快速地晉升,已經令得李定等曾經陷害過蘇軾的人內心極其不安了。
尤其是趙頊在提拔蘇允的同時,連帶著蘇轍的官位也在不斷上升,現在的蘇轍,已經是起居舍人。
最近又有傳言說蘇轍會被拔擢為中書舍人,這讓許多人頓時心生危機之感,李定便是最感覺到危機的一個。
甚至不知道哪裡來的傳言,說官家有意將蘇軾也給召喚回來,這就直接捅了蜂窩了,李定自然要尋找機會,將蘇允這個罪魁禍首給解決掉,就算是得罪章惇與趙頊都在所不惜!
因此在這個時候,李定不惜自己親自下場,都要給蘇允致命一擊!
御史中丞的攻擊是致命的,一時間連章惇都有些惶然。
趙頊倒是有心回護蘇允,但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他,也有些難以回護。
畢竟這等指證,著實是難以辯護啊!
便在趙頊急急思索之際,只聽得匆匆腳步聲傳來,趙頊抬頭一看,卻見孫思恭匆匆而來。
趙頊心道來得正好,正好先轉移一下注意力,將此事壓一壓,稍後再想辦法。
趙頊趕緊問道:「孫大伴,腳步匆匆,可是有要緊之事?」
孫思恭看了一下趙頊,又看了一下眾大臣,大聲道:「恭喜官家,賀喜官家,大喜啊!鄜延路傳來喜報,蘇總管領兵出得堡寨,親自帶隊斬殺党項騎兵首級百餘,俘獲戰馬數十,救下一寨百姓數千!」
趙頊聞言心中頓時大喜,又是斬首一百餘党項騎兵,這又是一個大勝啊!
趙頊忽而促狹之心頓起,問道:「可有憑證?」
孫思恭趕緊點頭道:「首級亦是隨著戰報一起送至!」
趙頊立即道:「速速送來。」
孫思恭有些驚詫道:「送到這裡來?」
這裡乃是宮中廊下食堂,送到這裡,諸公還在吃飯,見了那些首級,這飯還能吃得下麼?
趙頊卻是斷然道:「就是這裡,快去!」
孫思恭心下恍然,看來官家今日是被惹怒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重要,官家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孫思恭趕緊應道,隨即匆匆而去。
王珪想要出聲,但見趙頊神色肅然,便沒有多說什麼。
張璪與李定相互看了看,盡皆看到彼此眼裡的冷厲。
他們這些人揣摩聖意自然有一手,自然知道趙頊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借著蘇允的大勝敲打自己一番!
可越是這樣,他們心裡便越是堅定:蘇允此子斷不可留!
官家這般袒護於他,若是這般下去,不過幾年時間,恐怕這小子就有能耐跟他們掰手腕了!
以這小子的能力,若是成為對手,那是比章惇還要難纏的對手!
章惇此時卻是心下鬆了一口氣,有了斬首百餘的戰績,對於李定的彈劾便有了迴環餘地了,雖說威脅仍在,但已經有了可以操作的餘地了。
還是那句話,贏了跟輸了,那就是兩種不同的結局。
孫大伴很快便回來,帶了十來位小黃門,小黃門一人挑一個擔子,才剛剛進入廊下食堂,眾人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屍臭味。
如今正是夏日,從綏德軍送回來的首級,就算是用石灰醃製,但一股屍臭味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頓時眾人盡皆皺起了眉頭,有的人甚至捂住了嘴巴,看起來是想吐了,或者說,已經吐了,但在君前不可失儀,因此含嘴裡呢。
趙頊卻是頗有經驗,趁著小黃門一一將首級拿出來擺放的時候,他已經用一條絹布綁住口鼻,然後不嫌髒不忌諱的上跟前一一查看。
官家尚且如此,其餘人自然不能遠離在外,便也跟著湊上去。
越是走近,那股屍臭味更濃,這下子連李定都忍不住了,yue的一聲便吐了出來,頓時屍臭味之中夾雜了一股酸臭味。
諸大臣紛紛離李定遠了一些。
趙頊抬眼看了一下李定,見他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因為蘇允有了戰功,讓他心下有了危機?
趙頊心中呵呵一笑,轉頭與孫思恭拿過戰報看了一下,隨後遞給其他的大臣。
傳閱了一番,趙頊道:「大家怎麼看?」
蔡確之前不怎麼說話,張璪李定等人攻擊蘇允的時候他不說話,但這會兒卻是笑道:「恭喜官家,賀喜官家,得一知軍之文臣矣。
之前張參政與李中丞說蘇允畏戰,又說他另有所圖,現在看來,恐怕有些不實。
先來蘇允乃是在等候時機,先讓西夏耗盡力氣,然後等候他們露出破綻,再給與反擊。
這不,一下子就滅掉了西夏騎兵百餘騎,呵呵,據我所知,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厲害啊,厲害啊,這還是蘇允親自帶隊的吧,看看那幾個首級,羽箭貫穿頭顱,這等驚世駭俗的手段,也就只有蘇允有了吧?」
眾人一看,果然有不少首級是面門中箭,而且貫穿前後,有人不由感覺腦門有些發麻。
李定卻是不服氣道:「西夏入侵至今,拔掉堡寨二百,死去的軍民何止十萬,現在就斬敵百人,便要沾沾自喜麼?
一路之總管,不想著坐鎮指揮,卻帶著士卒出去冒險,他若是死了,鄜延路豈不是陷入沒有重臣坐鎮的境地,到時候豈不是更加危險?
這不是什麼勇猛,反而是冒進,是貪功,官家,臣以為,蘇允不適合掌軍,請官家將其送去州縣歷練,等明白了什麼叫在其位謀其職是什麼意思,再讓他回來!」
這會兒章惇卻是直接懟道:「李定!你懂什麼軍事!也敢在這裡狂吠?
堡壘戰略是國策,西夏此次有備而來,便是以拔除堡壘逼迫前線將士出擊,藉此圍點打援。
之前蘇允固守堡壘,這是正確的策略,而朝中大臣討論的時候,亦是堅守這個原則,因此,就算是堡壘戰略有所失利,跟蘇允又有什麼關係?
但是,固守堡壘不是當縮頭烏龜,堡壘戰略的願意便是可以藉助堡壘,可以看準時機進行游擊,或是伏擊、或是截擊敵人糧道,這都是題中應有之義!
至於你說蘇允應該坐鎮指揮,呵呵,文官不怕死,身先士卒的,什麼時候竟是成了貶義之詞?
你李定一個見了首級都能夠嚇得嘔吐的人,竟然污衊一個在前線與党項人作戰的少年英才?
官家,臣彈劾李定,此人乃是奸臣,見朝廷有能夠對抗党項的忠良出現,他便要出手陷害,這是在掘朝廷的根基啊!」
此話一出,李定駭然變色。
他污衊蘇允別有用心,算是與章惇徹底撕破了臉,這會兒章惇自然也不會慣著他了,直接將奸臣、陷害忠良的帽子往他頭上扣。
奸臣陷害忠良這種話的殺傷力是很大的,一旦這個說法傳出,那麼他李定在百姓口中便算是臭了!
李定怒道:「章惇!你血口噴人!某乃是御史,風聞奏事乃是某的職責,某聽說大臣犯事,便要向官家彈劾,這跟陷害忠良有什麼干係?
而且,西北戰事延綿至今,咱們大宋軍民死傷十萬不止,那蘇允就湊了百餘首級,這也算是什麼大功?
在某看來,這不過是文過飾非,生怕朝廷追責,趕緊各處湊一湊,說是一戰殲滅之,送回來朝廷,不僅想要掩飾他的無能,還要藉機請功,這等投機取巧、虛報戰功的人,也算是忠良?」
既然被扣上陷害忠良的帽子,那就乾脆將對方忠良的帽子給扒掉,那就不是陷害忠良了。
章惇嗤笑了一聲,李定這會兒胡亂扣帽子,已經有色厲內荏之態。
什麼都沒有調查,直接便攻擊這首級乃是蘇允湊回來冒功的,這種話毫無根據的便說出來,那之前說的那些,是不是也是沒有聽說過,而是他杜撰的?
呵呵,再往前想一想,蘇軾的烏台詩案之事,是不是李定等人炮製出來的?
果然,趙頊聽得李常這般說話,神色已經變得越來越嚴峻。
李常猶然不肯定住嘴,朝趙頊道:「官家,臣要彈劾章參政,章參政指使其父親太子賓客章俞、弟弟沈邱縣主簿章愷侵占民田!」
章惇一聽,神色頓時大變,立即摘下頭上官帽,與趙頊拱手請辭,道:「臣受御史中丞彈劾,按例該當立即請辭,還請官家准許。」
御史中丞彈劾宰執,那就是你死我活了,不是宰相被拉下馬,便是御史中丞遠走他鄉,但無論如何,宰執都必須先行閉門不出,以示態度。
趙頊愈加惱怒起來,李定也好,張璪也罷,還有這王珪、蔡確、章惇,這些大臣,全都是他一手拔擢起來的,都是新法派的骨幹。
他們不思著好好輔助自己變法,卻在這裡爭權奪利!
尤其是這張璪李定,看不得自己重用蘇允,竟是這般不擇手段,不僅攀咬蘇允,現在連章惇都要拉下去!
真是可恥!
趙頊心中的惱怒已經到了極點。
原本永樂城之敗以及最近的鄜延路的失利已經足讓心煩,而大臣們裹足不前,更是讓他失望,現在蘇允干出點成績來,卻要被人如此攻擊,這如何讓他不惱怒?
而在此時,王珪忽而道:「李中丞所說之事,臣亦有所聞,或許是真有此事也不一定,還請官家嚴查!」
這是給章惇致命一擊了!
趙頊原本要發作,但聞聽此言,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情況不太對勁。
趙頊畢竟是坐在台上看下面的人,對於台下的動作,他自然看得清楚,有時候不願意說話,只是因為符合他的利益罷了。
他只是稍微一想,便尋到了癥結所在。
今天的事情,看似針對蘇允,其實目的在於章惇,而看似針對章惇,但最終還是要歸結於首相次相之爭!
呵呵,王珪名為首相,卻受制於次相蔡確,而要動蔡確,便要先剪除蔡確的臂助章惇,而要拿下章惇,便要先拿蘇允作為切入口。
呵,都在這裡等著呢。
趙頊看得出來,蔡確與章惇這等聰明人自然也是看得出來。
蔡確立即正色道:「臣亦請徹查此事,還章參政一個清白!」
趙頊有些驚訝看向蔡確,蔡確卻是肅容以對,趙頊轉頭看向章惇,卻見章惇面無畏懼,反而道:「臣請官家詳查!」
趙頊一下子心裡便明白了,章惇想來是經得住查的。
趙頊心裡盤算,當下的事情,應當怎麼處置,便在他思慮之時,此時忽而有匆匆腳步聲傳來。
孫思恭趕緊與趙頊告了下罪,匆匆趕出去,眾大臣亦是紛紛看向外面,片刻之後,孫思恭跑了進來,大聲道:「官家,鄜延路總管親筆所寫戰報!」
孫思恭跑到趙頊身側,將戰報呈了上去,趙頊快速看了一下,隨後臉色狂喜,隨即與孫思恭道:「一樣呈送進來!」
孫思恭快跑而去。
眾大臣有些疑惑看向趙頊。
趙頊笑而不語,一會之後,數十小黃門挑著擔子進來,一股更加濃厚的屍臭味傳來。
眾大臣又是紛紛皺眉。
有人心想,以後這廊下食堂得換個地方了,這個地方是不能用了。
只見小黃門們紛紛從擔子裡拿出來一個個的首級,將其與之前的百餘首級擺放在了一起,片刻之後,食堂之內已經是擺滿首級,其氣味變得更加駭人起來,甚至讓人覺得有些頭昏腦漲起來。
這這會兒連趙頊都站不住了,趕緊匆忙查看了一番,便招呼著眾大臣趕緊回了崇政殿,可衣服上沾染的屍臭味,卻是經久不散,連帶著崇政殿的味道也變得不好起來。
不過趙頊卻是極為亢奮,令孫思恭宣讀蘇允親自撰寫的戰報。
蘇允的戰報寫得很是詳細,而且因為文筆很好,且寫過三國演義這等小說,因此雖然已經是如實在描述,但寫出來的東西卻是天然有了幾分引人入勝的精彩,當然,也是蘇允的計謀足夠精彩。
戰報前部分寫的是西北戰事遭遇的苦難,嗯,這是鋪墊;
隨後寫的是蘇允練兵的所作所為以及所思所想,嗯,這亦是鋪墊;
隨後再寫近來前面堡壘的慘狀,描述自己出兵的初衷,之後便是說服眾將,親領一營兵馬游擊。
第一戰救下徐員外,斬殺房當氏百騎。
這個倒是尋常,但後面斬殺野辭氏三百騎,卻是比小說還要精彩。
在孫思恭抑揚頓挫的宣讀之中,一個機智百出又英勇善戰的少年文臣的形象被描繪了出來。
而之後便是蘇允給部下請功的摺子,孫思恭亦是一一念了出來。
念完之後,趙頊還稍微回味了一下,才道:「設計逼得野辭山鬼分兵三處,分而殲之,這等計謀,朕亦是第一次在現實里見到,原來,三國演義不是小說,而是紀實啊!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關鍵是,這立下如此大功的齊英營,誰又能夠想到,這幾個月前,卻是一幫被殺得膽寒的潰兵。
蘇卿不惜身份,與之同食同宿,與他們在一起摸爬滾打,就是為了振作他們的精神,事實上證明,蘇卿的做法是有效的,數月時間,五百潰兵,便已經成為足以匹敵党項鐵鷂子的精銳!」
趙頊讚嘆了一下,又嘆息道:「朕覺得又是振奮,又是覺得悲傷,蘇秦一個二十歲的少年讀書郎,只花了數月,便讓五百潰兵蛻變成為可以斬殺差不多數量的鐵鷂子騎兵,那麼朕想知道,西北的將領們這些年到底在幹什麼啊!」
趙頊此話一出,王珪、蔡確、李定三人神色盡皆大變,而蔡確、章惇等人神色卻是變得振奮起來。
趙頊這些話看似感慨,但實際上已經將此前王珪一系與蔡確一系的鬥爭給做了定調。
張璪與李定抨擊蘇允『不識大局、打了敗仗、與士兵同食同宿有野心』之類的指正,在趙頊的感慨之中,卻是蘇允知道了癥結所在,不惜身份振作士兵士氣,並盛讚其謀略,這就是說,蘇允不僅勝任了鄜延路總管的職責,還立下了大功!
這便是定調了。
蘇允既然沒有過錯,又有大功,那麼既說明,李定對於蘇允的指正便如同章惇所說,那是奸臣陷害忠良,而一個奸臣,對於章惇的指證,那自然也只能是陷害了!
李定臉色慘白如紙。
他心裡明白,今日卻是栽了!
李定不由得心下懊惱,今日的確是冒進了。
若只是彈劾蘇允,那倒是罷了,就算是蘇允證明自己沒有野心,那自己作為御史中丞,大約也不會受到什麼損害,畢竟蘇允只是一個低級官員。
但彈劾宰執便又不同了,御史中丞的確是可以幹掉宰執的最鋒利的刀,但這刀一旦出鞘,不見血是一定不能歸鞘,要麼宰執被幹掉,要麼就是御史中丞被反噬,反正總得有一個人去地方釣魚。
現在局面這般反轉,章惇想來是不用去地方了,那去地方的就是自己了!
李定心下大恨,只覺得蘇允此人便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自從聽到他的名字開始,自己便沒有一夜能夠睡好覺的,現在更是因他而要去職!
此去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了。
老夫,真是恨吶,早知今日,在那小子在黃州之時,便要果斷幹掉他才是!
ps:嘿嘿,七點起來碼的,六千字,牛逼吧。
另,感謝大家的關心,其實我老婆和我母親的病都是小問題,只是跟大家說明白一下而已,不用為我擔心,只是這段時間稍微辛苦一點而已,問題不大,中年人的承受能力強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