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這還是人類之間的打鬥嗎?
兩人的戰鬥,仿佛點燃了上天的怒火。
這不是屬於凡人的力量。
龍虎山的天空,仿佛是大自然的憤怒之眼。
厚重的烏雲如同一座座黑色的城堡,層層迭迭地堆積在天際,將整片天空籠罩得密不透風。
這些烏雲不是普通的灰色或深藍色,而是一種深邃到幾乎可以吞噬一切光明的墨黑色。
它們翻滾著、擠壓著,似乎每一朵雲都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有多麼可怕。
突然間,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帶著難以言喻的力量和寒意,吹動樹木發出「沙沙」聲響,就像是無數鬼魂在耳邊低語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在這股強風之中,空氣開始劇烈扭曲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這個旋渦中心仿佛連接著另一個世界,不斷地吸引周圍所有的能量向內匯聚。
隨著時間推移,旋渦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顯,以至於即便是站在遠處也能清晰地看到它那旋轉的身影以及中心處散發出來的光芒——那是雷電聚集所產生的光芒,刺眼而又強大。
就在這時,第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緊隨其後的是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這僅僅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時間裡,無數條銀白色與金黃色交織而成的電蛇在空中肆意舞動。
時而交織成網狀覆蓋整個天空;時而又如利劍般直指大地,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切事物。
每一次閃電過後,都會伴隨著更加響亮且持續時間更長的轟鳴聲,就像是天神在用鼓點敲擊著地面。
整個龍虎山上上下下都被這場壯觀而又恐怖的自然現象所震撼。
太恐怖了。
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山底下的遊客們紛紛抬起頭來。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變天了。」
「奇怪,昨天看了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晴空萬里嗎?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是啊,而且看這樣子,好像不僅僅是普通的暴風雨那麼簡單。」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哪個道爺在渡劫啊?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傳說故事,沒想到竟然能親眼見到!」
遊客們交流著,不自覺地四處尋找可以躲避即將到來大雨的地方。
「渡劫?別開玩笑了吧,那都是小說里才會出現的事情。」
「不管怎樣,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要緊,看起來這場雨不會小到哪裡去。」
龍虎山的後山。
張之維猛地彎下腰,雙手緊緊捂住胸口,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體內肆虐的劇痛。
他的喉嚨里發出一陣急促而沉重的喘息聲。
「咳咳-——」
「噗-」
張之維張開嘴,一股鮮血如泉水般噴涌而出,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紅花。
那血液是深紅色的,帶著濃郁的鐵鏽味,從嘴角溢出後。
「厲害啊」
張之維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這些汗珠混合著血跡,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猙獰的痕跡。
此刻,他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在劇烈地翻騰著,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面橫衝直撞,試圖找到出路一般。
這種感覺
太爽啦。
張之維嘴角咧起,牽起一個慘烈的笑容。
難以言喻的興奮感瀰漫全身。
「前輩,再來。」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張之維的身形仿佛與空氣融為一體,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只見他周身被一層耀眼的金光所包裹,那光芒璀璨奪目,猶如晨曦初破曉,又似烈日穿雲裂霧。
在這金光之中,還夾雜著絲絲雷光,它們如同游龍般纏繞在張之維的身體周圍,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張之維已經再次出現在朱櫟的面前,速度之快,幾乎讓人無法捕捉其軌跡。
他的雙拳緊握,拳頭上金光與雷光交織,形成一對閃耀的光團,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直逼朱櫟而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朱櫟沒有絲毫慌亂,他的眼神堅定如鐵,身體在剎那間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
不同於張之維的華麗與張揚,朱櫟僅憑一身精湛的體術進行抵抗。
他的肌肉緊繃,每一塊都仿佛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皮膚下隱約可見淡淡的光澤流動,那是體內真炁運轉至極致的表現。
朱櫟雙腳穩穩紮在地上,隨著張之維的逼近,他猛然一躍,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迎著那攜帶雷電的拳頭衝去。
在空中,他的身體竟詭異地扭曲,以一種看似不可能的角度避開了正面的攻擊,同時右掌如刀,攜帶著破風之聲,斬向張之維的側肋,這一擊快准狠,盡顯其體術的精妙與威力。
兩者相遇,金光與肉體碰撞,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空氣中激盪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塵土飛揚,草屑紛飛。
朱櫟依舊在沒有運轉仙屍法的前提下,全力以赴。
他沒有開啟九轉仙屍法,他依舊保持原始的他,也就是永樂時期的他。
畢竟,如果使用九轉仙屍法的話,那就有些太欺負人了。
但是,哪怕是這樣,朱櫟也震驚了。
要知道,在永樂朝的時候,就算還沒有修煉九轉仙屍法的他,也是無敵的,除了呂卉和三寶太監鄭和能跟他過幾招,其他人都是瞬秒。
但是現在。
面前的這位道爺,卻給了朱櫟不一樣的感覺。
原來,不依靠仙法,人一樣也可以強到這個程度。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張之維似乎入魔一般,癲狂、肆意的進攻。
張之維與朱櫟的對決已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緊張,烏雲密布,偶爾有閃電穿梭其間。
張之維身披金光雷袍,每一次揮拳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金光咒性命雙修,不僅講究的炁的增長,還有肉體的修煉。
他的每一擊都精準而迅猛,仿佛能撕裂空間,直擊靈魂深處。
金光在他周身流轉,不僅增強了他的速度與力量,更讓他在戰鬥中顯得如同神祇降世,不可一世。
張之維也是有傲氣的。
誰當年還不是天才少年了。
他從小在年輕一代獨占鰲頭,後來中年、老年,更是江湖絕頂。
打架,誰不會啦!
朱櫟到底是放水了,只是憑藉著爐火純青的體術對戰。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至極,無論是閃避還是反擊,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多餘。
朱櫟的身體仿佛成了世界上最精緻的武器,每一次撞擊、每一次格擋,都能精準地化解張之維的攻勢,並給予對方沉重的反擊。
他的眼中金光綻放,仿佛能預見對手的每一步動作,提前布局,後發先至。
這種實力,張之維畏之如同神魔。
提前預判出手,有多恐怖?
恐怕只有面對朱櫟的敵人才知道。
該結束了
朱櫟雙瞳金光驟然大放。
一股寒意頓時湧上張之維的腦門。
不好!
朱櫟的手掌攜帶著破風之聲,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弧度和速度,精準無誤地拍向了張之維的胸口。
這一掌,凝聚了朱櫟全身的力量與意志,掌心之中仿佛蘊藏著一個微型的風暴,旋轉著、扭曲著,準備在觸碰到目標的瞬間釋放出毀天滅地的能量。
張之維周身繚繞的金光咒,那原本閃耀著神聖不可侵犯光芒的護盾,在這一刻突然顯得脆弱不堪。
朱櫟的掌風未至,其上所攜帶的磅礴氣勢已先一步衝擊到了金光咒之上,使得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金色屏障開始泛起陣陣漣漪,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顆石子,波瀾驟起。
隨著朱櫟手掌的接近,那些漣漪迅速擴大,變得愈發劇烈,金光咒的表面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宛如古老瓷器上的冰裂紋理,既美麗又預示著毀滅。
裂紋迅速蔓延,轉瞬間遍布了整個護盾,緊接著,只聽見一聲清脆而震撼心靈的破裂聲。
「呯!!!!」
金光咒在朱櫟這一記蘊含無盡力量與技巧的拍打下,轟然瓦解,化為無數金色的光點,如同煙花般在空中綻放,隨後漸漸消散於無形。
張之維在這股巨力的直接衝擊下,臉色驟然慘白,胸口如遭雷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出去,口中鮮血噴灑,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線。
張楚嵐的雙眼猛地瞪大,眼珠仿佛要突出眼眶一般,憤怒與焦急交織在一起,使他的臉龐扭曲變形。
「師爺!」
這聲呼喊如同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我沒事。」
張之維伸出手,制止了張楚嵐。
聽到這句話,張楚嵐向前奔跑的腳步戛然而止。
這三個字簡潔有力,卻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瞬間安撫了張楚嵐躁動的心。這都沒死啊!
剛才那場面太恐怖了。
張之維如同瓷器一般破碎了,誰看了誰不覺得要出事啊!
張楚嵐緩緩轉過頭,目光轉向朱櫟的方向。
只見朱櫟靜靜地站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一尊不可撼動的雕像。
朱櫟的身影在陽光下投下一片長長的陰影,那陰影的邊緣清晰而銳利,給人一種無法逾越的感覺。
他的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無形的氣場,壓迫感撲面而來,讓人感到窒息。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洞察一切秘密,又似能操控所有的命運。
朱櫟站在那裡,宛若神魔般不可侵犯。
張楚嵐手腳冰寒。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話,必然有趙王一席之地。
師爺在趙王面前都如同小雞般被捏了。
力量啊!
張楚嵐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力量之偉岸的魅力。
張之維的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再次倒下。
終於,他勉強站穩,依靠在旁邊一棵粗壯的大樹上,樹幹粗糙的質感透過衣物傳來,給他帶來了一絲實在的觸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由心的微笑。
這個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釋然、感激、自我解嘲……
來失敗,是這種感覺……」他輕聲自語,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傳入了周圍人的耳中。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望向遠方的天空。
天空湛藍如洗,幾朵白雲悠閒地飄過。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痛苦和挫敗都被那廣闊的天空所包容,變得不再那麼沉重。
「殿下,多謝了……」張之維轉向朱櫟,語氣中帶著真誠的謝意。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仿佛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朱櫟眉頭緊鎖,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仿佛在凝視著一個無人能及的遙遠世界。
他沒在看張之維。
或許張之維不值得他太過於關注。
放在大明朝,張之維是個不錯的小輩。
可惜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
朱櫟的實力遠不是表現的這樣。
無敵
站在高處,俯瞰世間很無聊的。
他的心中涌動著一股複雜的情緒。
在這天地之間,朱櫟似乎已經站在了武學的巔峰,四周再無對手,那份孤獨如同寒風中的獨狼,雖強卻冷清。
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寂靜的山林中迴蕩,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寞與渴望。
「你這道爺是嘗到失敗的滋味了,而我呢?」
張之維沒有回話。
誰知道呢?
這位爺可沒有使用出全部的實力啊!
朱櫟抬頭望向天空,雲捲雲舒,日升月落。
他思考著那傳說中的「核武」能否讓他感受到一絲威脅。
「師傅!!!」
「師爺!!」
此刻不少弟子趕來。
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
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林如今變得支離破碎,許多樹木被連根拔起,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枝葉散落一地,綠色的碎片與泥土混合,形成了一片雜亂無章的地毯。
地面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坑洞,是戰鬥時技能碰撞產生的破壞,有的深不見底,邊緣鋒利如刀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糊味,夾雜著塵土和草木燃燒後的苦澀氣息,讓人不禁皺眉。
張之維讓弟子們退下,表示自己沒啥事。
弟子們都很懵逼。
這到底什麼情況。
張之微微躬身,向朱櫟行了一個禮。
「多謝殿下手下留情,晚輩感覺從未有過的舒暢。」
回想起戰鬥中的一幕幕,張之維的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情緒。
他清晰地記得,在那些生死存亡的瞬間,朱櫟幾次朝著他打出了幾道炁團。
這些炁團並非攻擊性的,而是帶著一種溫暖而柔和的力量,它們如同春日裡的細雨,輕輕拂過張之維的身體,瞬間治癒著他的傷勢。
每一次接觸,都像是有一股清泉注入他的體內,緩解了他的疼痛,修復著他破碎的經脈和骨骼。
要不是朱櫟放的水,張之維堅持不了這麼久。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無妨,切磋罷了。」朱櫟隨口說道。
「殿下還會治癒異術?」張之維問道。
「本王從母親繼承過來的一手段罷了。」朱櫟說的諱莫如深,張之維自然不會多問了。
他不知道的是。
那所謂的八奇技中的雙全手,其實就跟他母親那手段極其像。
因為那手段,是需要血脈才能繼承。
朱櫟能學會,也是因為他在娘胎里的時候天生就會,這就是血脈。
而雙全手也一樣,這玩意兒,教不了,除非得先把血脈改變了才行。
呂家就是因為這樣,才開始招婿,並且族中只能和同姓結婚。
這也是呂家對於血脈有著瘋魔般的執著。
張之維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仿佛剛剛那場史詩級的大戰從未發生過。
他神態自若地再次與朱櫟相對而坐,兩人之間擺放著一套精緻的茶具,蒸騰的茶香在空氣中緩緩瀰漫。
張楚嵐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困惑和不解。
他看著這兩位剛剛還在激戰的對手,此刻卻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平靜地品茶論道,心中不禁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朱櫟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幾本古樸的書籍,書籍的封面已經泛黃,邊角磨損,顯然已有相當的年代。
他輕輕地將書籍放在桌上,推到張之維的面前。
「這些是一些已經失傳的奇門異術。」朱櫟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有力,「我希望你能將它們帶回龍虎山,存放於藏經閣中,等待有緣人。」
張之維接過書籍,手指輕輕撫摸過那些陳舊的紙張。
「貧道自當用心。」
兩人之間無需多言。
兩人聊著聊著就說到了全性。
朱櫟道:「聽說道爺之前給全性上下都清洗了一邊?」
「不錯,他們犯了大忌。」張之維直白道。
「你認識無根生?」朱櫟問道。
「無根生?」張之維有些茫然,怎麼突然說到這哥們了。
「沒有,自是想到了姚廣孝那個老和尚。」朱櫟呷了口茶,「他們都是全性的掌門人。」
是真正的掌門人。
而不是像龔慶那種一樣,只是個代掌門。
真正的全性掌門,那是對全性有著可以隨時召集的權利,並且得到所有全性承認了,才叫掌門。
所以,掌門,還有代掌門,是有著非常大差距的。
能任意統領全性,這一點,朱櫟也能做到,但是只能用武力,門人們或許也只是害怕他的武力。
但是姚廣孝不一樣,這貨武力值估計連耿青都打不過,他靠的是人格魅力,他的武力不是非常出眾,可他卻教出了一個三寶太監鄭和,並且還能把全性管理的僅僅有條。
這樣的人,最厲害。
但是姚廣孝之後,沒想到又出現了個無根生。
張之維恍然,面露回憶之色:
「無根生啊.怎麼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