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秦太子政受凌遲,這就是秦王的命!
白起的回應讓嬴成蟜有些意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似乎是疏忽了什麼。
一個威震天下的名將,會如此輕易地甘願沉寂嗎?就不怕他的年歲支撐不了他再打一仗嗎?
不是每個人都叫廉頗。
少年看著白起垂下來的白髮,用眼角餘光瞄了白無瑕一眼。
他接下來的問話不中聽,他知道會惹白氏祖孫不快。
但臨行之前,少年實在不想留下任何隱患。
於是,他直接問道:
「白公就不怕在這十年間發生意外,活不到下一次上戰場嗎?」
此言還沒落地,白無瑕俏臉就已經結冰了:
「色胚!你咒我大父!」
少女先前聽到婚約生氣還有些表演成分,這次卻是真生氣了。
「無瑕!」白起喝止孫女,然後笑著道:「怕自然是不怕的,但會有一些遺憾吧。所以我打算在這十年間修身養性,爭取能夠活到再上戰場的那一日。」
人屠說著話,腦海里想的卻是秦王子楚,秦孝文王。
[秦子楚命不久矣都答應治水,不怕死之前沒有做大事。]
[秦柱為了秦國自殺。]
[秦稷兒子、孫子都不怕,我白起有甚可怕!]
嬴成蟜點點頭。
雖然白起已經給出了答覆,但少年的心中猶覺得哪裡不甚對勁:
「那白公就不好奇,為何第一戰不讓白公參戰嗎?」
白起擺擺手,垂下來的兩側白髮抖動:
「不好奇。
「國策是文臣的事,打仗是武將的事。
「我自知幾斤幾兩,向來不干涉朝政。」
嬴成蟜苦笑。
師長呂不韋說白起不好溝通,可他親身至此,體驗卻是太好溝通了。
有求必應,有問必答,這還是那個殺了百萬人的人屠嗎?
「太子、公子,還有什麼事嗎?」白起竟然主動詢問,好像很積極的樣子。
嬴政搖搖頭,看向了弟弟。
[成蟜今日怎麼如此贅言……]
公子成蟜沉吟思索,但確實想不到哪裡遺漏。
片刻後,笑著道:
「小子只剩下最後一個不情之請。」
「就你事多。」白無瑕冷哼一聲:「說好了,這是最後一個!大父最後幫你一次!」
嬴成蟜笑著點點頭,舉起一根手指: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白起掃了眼孫女,微微一笑,看破不說破。
孫女強調最後一個,看似是在為其鳴不平,實則是在替公子成蟜說話。
公子成蟜先說了最後一個問題,孫女重複一遍,公子成蟜一點損失沒有。
而且最後孫女還主動替其應下。
其要是聽了之後不答應,就有些不合適了。
愛情?
友情?
又或者,兼而有之。
人屠心裡歡喜,嘴角笑容就沒消失過。
他和太子之間的約定,都是交易,沒有情感。
而孫女和公子成蟜之間,沒有交易,全是情感。
以公子成蟜之頭腦、心性,有其照應著,白氏日後發展定不會差。
「公子請說。」白起伸手示意。
「王翦!」公子成蟜高喊。
門口守衛的王翦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入內,走到堂中央抱拳,沉聲道:
「公子。」
嬴成蟜微微點頭,指著王翦給白起介紹道:
「王翦,攻東周國,立下先登之功。
「論戰,朝堂諸將無人能敵。
「以我觀之,能繼白公之後再次震懾列國的秦將,非王翦莫屬。
「白公若是有閒暇,還請指點一二。」
上一世沒有白起指點,王翦都和其子王賁滅了五國。
二人皆以戰功封侯,一門雙侯!
這一次有白起指點,嬴成蟜都不敢想像王翦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那不得上天啊?
王翦一臉振奮、歡喜。
能得到武安君指點,是秦國所有參軍者求之不得的。
白起打量著王翦。
雖然其面部大半被鬍子所遮擋,但白起依舊能看出王翦年歲不大。
人屠有些小驚訝。
難道繼趙國趙括之後,秦國也出了一個天賦高到讓他都有些咋舌的人?
「論戰無雙?」老將口氣存疑:「蒙驁、王齕他們都說不過你?」
「回武安君,然也!」王翦大聲回應。
白起緩緩點頭,道:
「若是真的,那倒是稱得上一聲天賦異稟。
「只要不長成趙括那個鳥樣,未來秦國定有你一席之地。
「老夫眼下缺一個馭手,你要來嗎?」
王翦大喜過望:
「能為武安君趕車!這是王翦的榮幸!」
白氏門前,夜色瀰漫。
兩輛駟馬高車起行,「轆轆」聲在宵禁的咸陽響起。
秦律,有時也並不公平。
成蟜宮,華清宮。
大水池中的水依舊平滑如鏡,裡面皆是溫泉水,每日都從驪山宮中的驪山湯運來。
水汽蒸騰,恍如仙境。
嬴政、嬴成蟜兄弟倆下水池,手臂搭在池壁,頭向後仰躺。
秦太子政看著眼前水霧,恍惚間有種剛回到秦國的感覺。
他剛剛回到秦國的時候,弟就帶他來的華清宮泡澡。
去年的此時,他還在趙國做質子,為趙國公子羞辱。
今日,他是天下間最強大國家——秦國的太子,殺死了趙國公子高,而趙國不敢言。
在秦為質的趙太子誼、燕太子丹,二人總求見於他,向他示好。
嬴政扭頭看旁邊一臉疲憊,閉上眼睛休息的弟弟,覺得自己如在夢中。
秦太子政每日都在學文,練武,學文,練武,很少有空閒的時候。
忙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什麼都來不及想。
這一落空閒,思緒紛至沓來……
他也閉上眼睛,靜靜享受這少有的閒暇時光。
屬於嬴政,而不是秦國太子的時光。
不知多久,嬴成蟜覺得疲憊消去不少,睜開眼睛。
雙臂入水,撥水往沒浸到水裡的肩膀上撩著水,用力搓了搓。
他彎起手臂,看到肱二頭肌微微隆起,有些明顯,滿意點點頭。
這是他這大半年習武不輟的成果。
看完自己的,他轉頭去看兄長的,男孩子在某些方面的攀比心也很強的。
一半露在外面的胸肌輪廓分明,全部浸在水中的腹肌有六塊。
嬴成蟜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微微鼓起。
兩手一捏,全是肉肉。
白白胖胖,充滿希望。
「我這是脂包肌。」少年小聲嘀咕:「無瑕說了,戰場上光有肌肉沒有用!哼,將軍就要有將軍肚,拒絕病態審美!」
少年病態審美的標準是,他練不出來的都是病態。
「咦?」少年猛然轉首。
盯著兄長,雙目驚喜交加,像是發現了什麼。
太子政聽到弟弟聲音,睜開眼睛。
順著弟弟目光,看了看自己身體,又看看弟弟,神色有些難看。
他屈起膝蓋,抱緊手臂,意有所指地道:
「阿弟帶回來那個叫張良的確實很美,眼光不錯。」
嬴成蟜一愣,有些懵懂。
談論張良不說他才華,說他相貌,什麼情況?
對上兄長略顯警視眼神,再看看兄長自我防禦形態,少年破防了:
「嬴政!你是蠢貨嗎?
「乃公喜歡美女!美女!」
憤怒的少年捧起水照著兄長臉上潑,氣的天靈蓋直冒煙。
雖然在這個時代,好男色是一件極其極其正常的事,趙、燕、楚等列國貴族有不少都喜歡豢養男童,嬴成蟜都親眼看過。
但看再多次,嬴成蟜也接受不了。
嬴政,接受得了,且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片刻後,一個身姿曼妙,容貌姣好的宮女拿過玉盆,在手上托著。
嬴政一邊向玉盆裡面吐嗆到嘴裡的水,一邊抱怨道:
「不是就不是,你這麼大反應做甚?」
「我噁心!」少年又潑了一捧水。
這水潑過去砸在嬴政頭上,也砸在了身子曼妙的宮女身上。
水打濕了宮女服,順著宮女的頭髮,衣衫,滴滴答答地流下來。
透過那如輕紗一般的宮女服,能隱隱約約看到宮女的麥色肌膚,很是誘人。
「別潑了!再潑我還手了!」嬴政手掌從臉上自上至下用力抹一把水,發出警告。
嬴成蟜看看兄長身上明顯的肌肉,哼哼兩聲,重新躺回溫泉里。
兄長的肌肉在戰場上有沒有用他不清楚,但打他肯定是很好用。
嬴政吐過水,見濕身宮女,目中泛欲,很是自然地掀起輕衣,衣下無衣。
嬴成蟜手掌本來正在無意撥水,目光往兄長那邊一瞥,忽然停頓。
[怎麼回事?這宮女裡面怎麼沒穿衣服?]
正常宮女外面有一件薄衫,裡面還要有一件內衣。
他抬頭,仔細一打量宮女面相,發現這宮女年歲當在二十五六。
且根據他學過的醫術看,宮女已經不是處女了。
「誰讓你這麼穿的?」少年眉頭皺起,眼有寒意:「勾引太子,可知這是殺頭大罪!你是選進宮的,還是被人舉薦入宮的!」
秦王宮中所有宮女,按照常理都是秦王的後宮儲備。
宮女年歲過二十,出宮。
非處,不能為宮女。
若是宮女在宮中失了身,事可大可小。
大可殺頭,小可無視,全看王意。
少年高度懷疑,有人在算計兄長。
若是選進宮,有些不好查,只能從宮女個人家庭入手。
若是貴族舉薦入宮,那就好辦了,從舉薦的貴族查起便是。
貌美宮女大驚失色,把玉盆放在地上,重重磕頭:
「是太子讓我這麼穿的。
「我原在隱宮,被太子調來華清宮。」
嬴政半是無奈,半是歡喜地笑笑,心中有一股暖流流過。
他的弟弟還是如此,在涉及到他的時候極其敏銳。
先伸掌要弟弟稍安勿躁,然後擺手讓宮女拿著玉盆下去。
宮女向兄弟倆紛紛行禮,然後退下去了。
嬴成蟜還想要抬手叫住宮女,被太子政揮手擋下。
嬴成蟜目中沉凝,神色極為認真:
「兄長這是作甚,這不是小事!」
「這就是小事!」太子政呵呵笑:「父王知道她,查了她的底細,沒有問題。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阿弟不要太敏感。」
公子成蟜地眉頭這才消下去。
父王的手段,他還是相信的,這宮女應該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但緊接著,他的眉頭就又皺起來了:
「她剛才說,是阿兄讓她這麼穿的。」
「沒錯。」嬴政應聲。
「……阿兄為何如此?」嬴成蟜有些無法想像。
「美啊。」太子政嘿嘿笑,做著脫衣服的動作:「剝起來方便。」
「……阿兄,這麼急色,是想赴大父後塵嗎?」
「阿弟放心,我每七日都會找太醫令診治一次,若是有礙,太醫令就會告知。」
嬴成蟜:「……」
[李越那麼高明的醫術,你用來輔助你啪啪啪?]
秦太子政看出了弟弟很是反感,苦笑一聲,摟著嬴成蟜的脖子說道:
「阿弟,你是上過課的。
「觀政勤學殿,你也是待過幾日的。
「你只過了數天就受不了,阿兄都過了大半年了。
「阿兄也是人,也需要排解壓力。」
嬴成蟜呵呵笑了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既然父王都沒說什麼,太醫令李越保障兄長身體不出問題,那他還能說什麼呢?
雖然有些接受不了,但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我懂,我懂。」嬴成蟜勉強點點頭:「阿兄……你歡喜就好。」
太子政哈哈笑,擠眉弄眼:
「阿弟不想嘗試一下嗎?那滋味比膳宮中的美食還要美。」
公子成蟜乾巴巴地陪著笑了兩下,敷衍道:
「以後嘗試,以後嘗試。」
秦太子政覺得有些遺憾,這滋味確實是很美妙啊。
他還想要再勸說弟弟兩句,剛一開口,忽然從女色聯想到了男色。
弟弟剛才眼神異樣地看著自己。
他推開弟弟,向後靠了靠:
「阿弟,你不會是真喜歡男人吧?」
嬴成蟜字正腔圓:
「滾。」
秦太子政攤開雙手:
「那你剛才瞅為兄作甚?」
嬴成蟜這才想起了要問之事,又是打量了一圈兄長,道:
「你身上的傷痕呢?我記得你滿身都是傷痕啊。」
趙國公子在兄長身上留下的傷痕密密麻麻,新傷壓著舊疤。
「嗐,你疑惑的是這個啊。」嬴政鬆了口氣,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太醫令給我治好了。」
「李越能治好這個???」嬴成蟜不敢相信:「他怎麼治的?」
就是現代,想要治好兄長身上那一身疤痕都是難事,非得動刀植皮不可。
在這個吃草藥熬湯藥沒有外科的時代,一身的疤痕這能治?
秦太子政右手食指在胳膊上輕輕划過:
「就這樣,拿刀在這裡落下,把原本的疤痕刮下來,然後再纏上裹著草藥的繃帶。
「為兄就知道這麼多,其他的沒問。
「你要想知道什麼草藥的話,得去問太醫令。」
嬴成蟜聽的汗毛豎起來。
右手模仿著兄長動作,食指在自己左臂上划過,不可置信地道:
「刀划過?李越把麻沸散弄出來了?」
「麻沸散是什麼藥?你說說療效,為兄記不住藥名。」
「就是敷上之後,你的身體就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或者疼痛極為微弱。」
「天下哪有這種物件?!阿弟你在說夢話吧?有這種物件給我大秦銳士用上,不知疼痛,那豈不是能橫掃中原?」
「麻沸散會讓你失去疼痛的感覺,也會讓你不能控制自己身體,掃個屁!」嬴成蟜沒好氣,忽然驚醒:「等等,阿兄沒用麻沸散,是怎麼挺過刀割的?」
嬴政一臉不當回事:
「硬捱。」
嬴成蟜呆若木雞,眼珠子定在兄長身上下不來。
他要是沒記錯,兄長渾身上下幾乎都是疤痕……
刀把所有疤痕都刮下來,相當於全身都挨了刀,這等痛苦,不就是凌遲嗎?
他的心在顫抖。
他以為周遊列國的自己已經很難很辛苦了。
但要是讓他全身都用刀劃一遍,他寧可走十次列國,這是人能忍受的痛苦嗎?
「其實刀劃的時候也還好。」嬴政回憶著,臉上浮現一縷後怕:「那藥纏在身上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痛。沒次換藥的時候,更是痛苦!每一次,我都感覺像是把我一層皮揭下來。」
「兄長為了美,也是蠻拼的。」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嬴成蟜苦笑:「竟然能忍受凌遲之痛。」
「美?」秦太子政挑眉:「阿弟以為,為兄受這等非人折磨,痛苦,是為了美嗎?」
嬴政從水池中站起,身體幾乎難見瑕疵,沉聲道:
「阿弟。
「為王者,身不得殘,你不知道嗎?
「我若想要繼續坐在這太子的位置,就必須要忍受這等痛苦。
「父王說,這就是秦王的命。」
水紋蕩漾,是由於水下的嬴成蟜顫抖所致。
他看著兄長有些瘋狂,有些偏激的眼神,突然有種無力感。
秦王的魔咒,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應驗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為秦王。
嬴成蟜很確定,身不得殘是說不能殘疾,而不是說不能有一點疤痕。
秦王子楚不僅對父親狠,對自己狠,對兒子更狠。
秦國繼承按照如此選拔,會出暴君,但不會出昏君。
連續七代秦君沒有庸人,不是秦國運氣好,而是秦國夠狠!
秦太子政輕出一口氣,不想去回憶這件事,坐下,水波又一次蕩漾。
「阿弟這次還走嗎?」秦太子政真心道:「為兄在咸陽日日都聽到你的名字,你的名聲已經傳遍了列國。但為兄總覺得,你不喜歡這些。」
他真誠地看著弟弟:
「阿弟,你若是累了,就留在秦國。
「你愛吃就吃,愛玩就玩,做你想做的事。
「為兄剛來秦國時,你照顧為兄,現在該為兄照顧你了。」
姬夭夭教過他幾堂課。
生母姬窈窕也對他說過,成蟜志不在向上。
結合先王曾經與他說的話,他現在終於相信,他的弟弟不想要做這些事。
那就不做,一切交給他。
「我是沒有阿兄這樣的魄力,能在全身動刀。」嬴成蟜笑,臉色隱隱發白。
一是有些驚嚇,二是有些心痛。
秦王之位,除了他就只有兄長能坐,父王為什麼還要讓兄長遭凌遲之刑?就為了那所謂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說兩句話,走幾步路,還是行的,過兩天就要去齊國了。
「我在白起家裡不和兄長說過未來想法嗎?
「要完成日後大計,稷下學宮我非去不可。」
他揉著頭,有些頭痛地道:
「只是一想到那裡有一個公孫龍在等著我,我就很頭痛啊。
「《公孫龍子》這本書我看過了二十多遍,還是找不到如何戰勝公孫龍的辦法啊。」
秦太子政眉峰聚,殺氣凜然: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有問題的人。
「把公孫龍殺了,迎刃而解。
「阿弟,你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天下之大,能人異士無數,你哪能事事比人強?終有不及之處。
「你要學會以我們的長處,攻他人的短處。」
嬴成蟜沉默片刻。
從這句話中,他好似聽到了歷史上的那位秦始皇的言語。
他望著兄長的臉,再也找不到近一年之前那個謹小慎微的質趙棄子身影。
這大半年不僅是他在成長,他的兄長也在成長。
[也是,那麼變態的課程。]
[能活下來,怎麼會沒有成長……]
[呵,還真是不瘋魔不成活,這就是我們的命。]
他嘴角露出譏諷的笑,笑命運對兄長的折磨,笑自己自找苦吃:
「我原本也這麼想過,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
「公孫龍,或許正等著我去殺他。」
秦太子政雙目眯起:
「此話怎講?」
嬴成蟜說出自己猜想:
「稷下學宮有諸子。想要拆穿我不是君子的公孫龍若是死在我的手下,那豈不是告訴諸子,我確實不是君子。」
「蠢!又不是要你親自去殺!」
嬴成蟜用力搖頭,他現在半點不敢小視諸子。
「一樣的。
「只要公孫龍死,我的嫌疑就最大。
「他一定會通曉諸子,只要他死,兇手就是我。
「一旦我失去了諸子支持,大計便是能成,也要難上百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