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19
by 椰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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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行啊, 這也能死?」陳敘淮一邊殺進決賽圈,一邊逼逼。
顧江嶼不在,沒有了血脈壓制, 陳敘淮的嘴就管不住了。
白辭辭臉色黑黑地放下手機,這不科學,壓根不科學。
陳敘淮一副賤嗖嗖的得意樣:「不行了吧?」
白辭辭從沙發上起身就要上樓:「你給我等著!」
「哎!哎!」陳敘淮預感到大事不妙,「我錯了還不行嗎,真是的, 打不過還要叫家長,又不是小學生。」
白辭辭一個眼刀殺過去。
陳敘淮默默給嘴上上了一道拉鏈。
「我閉嘴。」
「我贏了。」
白辭辭一個抱枕作勢就要扔過去。
忽然門口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太太,來客人了。」
白辭辭聽見話音, 朝門口一看, 就看見了顧延庚。
舊人見面,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顧延庚沒想到白辭真的不顧念以往和他的情分,直奔顧江嶼,一腳將他踹了個乾淨,踹得又很又利索。
本以為白辭總有一天得哭著回來求他, 卻沒想到,他先是丟了城池,又棄了地。現在再見到白辭, 仿佛自己才是敗家之犬。
文叔將兩人帶進來後, 連茶水也沒端, 以前態度還算客氣,但沒想到顧延庚居然明目張胆搶顧江嶼的項目,就再也沒有好臉色了。
兩人干坐著, 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還是溫昭邇先開了口:「江嶼什麼時候下來?」
文叔上去了一趟, 又下來了:「顧總現在有事,你們稍等等。」
白辭辭不上去了,拿起手機和陳敘淮又開了一局,仿佛沒看見人似的,特別自若。
顧延庚的臉色明顯很不妙,眼底一片青黑,在聽到文叔說顧江嶼過會兒下來的時候,很明顯眼角壓抑著不耐,但又不能發作。旁邊的溫昭邇輕聲細語地安撫了兩句,顧延庚這才平復下來,只是臉上的郁色相比上次在老宅時的得意洋洋,簡直是天壤之別。
陳敘淮再贏了白辭辭一句,朝那兩人瞥了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得罪堂哥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何況是明目張胆上來搶的。」說完,陳敘淮還看了白辭辭一眼。
白辭辭:……
你這眼神很有深意啊。
兩人被晾在沙發上十幾分鐘,終於坐不住了,溫昭邇起身朝白辭辭和陳敘淮走來,臉上的笑容很親和地:「你們在玩什麼?江嶼在樓上嗎?」
陳敘淮沒說話,倒是白辭辭看了他一眼,狡黠的眸子一眯,報了個遊戲名字,還熱切地道:「要一起玩嗎?這個遊戲還挺好玩的。」
陳敘淮朝他擠了擠眼睛,嘴型無聲:你拉他幹什麼啊?
白辭辭一臉無辜:當然是逗他玩啊。
陳敘淮:……
又過了二十分鐘,本來是想問顧江嶼什麼時候下來,結果被迫加入戰局被兩人聯合打爆的溫昭邇:「我……我還是不來了……」
太難了,太受挫了!
他分明是為了正事來的,為什麼要陪兩人玩這麼痛苦的遊戲。
陳敘淮默默朝白辭辭豎了個大拇指。
而顧延庚也終於忍不住了,走到白辭辭身後,面色陰沉地問道:「堂哥什麼時候下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白辭辭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很無辜地說著:「我也不知道啊,老公每天都很忙的。」
顧延庚額角青筋微露,看著白辭和陳敘淮又開始打遊戲有說有笑的樣子,內心忍不住騰起一股怒火。他的生意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投進去的錢幾乎血本無歸,還要把公司賠上。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中了顧江嶼的計。
當初在顧家老宅把項目讓給他,原來是早早挖好了坑,就在一旁等著他跳進去。
而白辭這個背叛了他的人卻毫髮無損。
他有些陰暗地看著白辭:「你別以為嫁給了顧江嶼,就萬事大吉了,你以前勾三搭四的那些事情要是抖出去,你看顧江嶼會不會把你逐出家門。」
白辭辭原本要按下的指尖頓住了。
「你說把誰逐出家門?」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語調中仿佛凝結了冰碴子似的,毫不留情地射向口出狂言的人。
白辭辭眼睛一亮,抬起手指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哽咽了兩聲委屈巴巴地看向顧江嶼:「老公,有人在我們家裡欺負我!」
顧江嶼薄唇輕啟,仿佛看無機質的眼眸在顧延庚和溫昭邇的身上淡淡掃過,然後撥通了安保電話:「來人,把這兩個人扔出去。」
安保很快過來了,顧延庚和溫昭邇兩個人頓時渾身狼狽,這兩人都是天之驕子,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待遇,一身貴氣全都被衝散了,仿佛喪家犬似的。
陳敘淮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白辭辭是此等戲精,震驚之餘,又默默地比了個大拇指。真不愧是是曾經的碰瓷小海鮮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顧延庚終於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恭敬地說道:「堂哥,剛才是我出言不遜。」
顧江嶼沒有過多糾纏這件事情,而是指著沙發對他說:「坐,來找我什麼事?」
顧延庚咬了咬牙,將項目失敗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顧江嶼聽到以後並沒有很意外,神色如常地喝了一口茶,語氣更加冷淡,且帶著幾分不耐:「當初把項目轉交給你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見好就收不要貪得無厭。你只看到這個項目豐厚的利潤,難道沒有做好風險評估?」
顧延庚再也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失敗,也不得不承認,顧江嶼之前確實提醒過他,這個項目風險很大。然而,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風險越大,回報越大。顧延庚自認為不是畏手畏腳的人,所以花了很大力氣投了很多錢,卻沒想到,自己的公司現在被套牢了。
他低眉順眼道:「堂哥,這次你幫幫我吧。」
顧江嶼冷哼一聲:「我幫你,要是再出點什麼差錯,你豈不是又要怪到我頭上?」
顧延庚臉色有些掛不住,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他覺得這是顧江嶼給他布下的陷阱,讓他往裡跳。
顧江嶼冷聲道:「你投資失敗了,於我有什麼好處,這個項目不會再落到我手裡。」
顧延庚被顧江嶼這麼一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感覺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仔細一想,確實像顧江嶼說的,對他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在外人看來,顧江嶼,和顧家老宅的人,本質上還是一幫人,顧江嶼沒有必要自斷臂膀。
除非……
不,不會的,顧江嶼怎麼可能知道那些事,就連他自己,也是偶然間聽父親和祖父談話才知道的。
他咬了咬牙,繼續哀求道:「堂哥,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連老爺子都讓我滾出老宅了。」
顧江嶼依舊喝著茶,沒有給出回應。
白辭辭在一旁註意著顧江嶼的舉動,他總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以顧江嶼的心智,不會就這麼放過顧延庚。
如果是他,他就做一個籠子,慢慢地引誘顧延庚走進去,還不讓他發現是自己做的。他會幫他度過這一次的危機,但一定為了讓他走進籠子深處。
顧江嶼終於放下了茶杯,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白辭辭瞬間抬起頭。
這就是心有靈犀吧!
顧延庚瞬間感激涕零,臨走時,又問了一句:「堂叔,除夕回老宅一起過年嗎?」
回老宅過年?白辭辭眼睛一亮,他記得,顧家會在過年的時候去墓地祭拜。
顧延庚本來只是臨時一問,沒想到顧江嶼頓了兩秒,居然答應了。這下不僅是顧延庚,就連陳敘淮也有些意外了。
等到顧延庚和溫昭邇走了以後,陳敘淮才一臉凝重地托著腮,自言自語道:「表哥今年居然要回老宅過年?」
白辭辭問:「怎麼了嗎?」
陳敘淮看了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表哥自從出事以後,就再也沒有回老宅過年後,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別墅,孤家寡人的,我媽每次都讓他去我們家,但是表哥也不來。只在早上去祭拜舅舅舅媽,然後就閉門不出了。」
白辭辭默默地記下了,正好現在是顧江嶼的復健時間,他溜上了二樓的復健室,默默地扶著顧江嶼。顧江嶼依然像是在和自己鬥爭似的,每天堅持不懈地復健。白辭辭看了很是心疼,他看了看時間:「老公,已經一個小時了,休息一下吧。」
顧江嶼卻搖了搖頭,還要繼續走下去。
現在顧江嶼已經可以勉強站起來了,只是還需要藉助工具,走得很慢很艱難。但即便是這樣,也很讓人振奮,至少看到了站起來的可能。
白辭辭吃力地扶著他,能夠感到他身上的汗水已經浸濕了衣服,呼吸的聲音也越來越粗重,很重重地噴灑在白辭的臉側。白辭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顧江嶼這麼拼命地復健,是為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在做最後的搏鬥。
忽然身側「轟」的一聲,顧江嶼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板上。白辭辭支撐不住,只好跟著倒下,用手掌護住顧江嶼的頭。
汗珠從顧江嶼的額頭滑下,他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喘著粗氣躺在地板上,眼睫被水漬打得濕透,濃黑異常。
白辭辭一下子慌了:「老公,你怎麼了,不著急的,我們慢慢來。」
顧江嶼忽然睜開了漆黑的眼眸,他的眼眸有些失神的淡漠,卻漆黑異常。他看著白辭辭緊張到手足無措的樣子,卻用柔軟的手掌護住他的頭部。內心洶湧的情潮再也忍不住,顧江嶼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凶獸。
白辭辭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緊張的瞳孔都放大了。
然後他的臉頰便被一雙灼熱異常的手捧住,嘴唇壓上了一道溫熱,瞬間被奪走了所有呼吸。
(本章完)
作者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