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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蕭何投效,公路震怒

2024-11-30 06:59:52 作者: 周府
  第159章 蕭何投效,公路震怒

  雒陽,芳林亭。

  亭中偏僻院落,鍾單手持信,單手背腰,望著西下的夕陽,神情多有深思之色。

  張虞的書信,通過向朝廷上疏為由,信使偷偷將信送到了鍾手中。而今鐘面對張虞的招募,卻不能決定。

  張虞在信中,可非噓寒問暖,而是單刀直入,直言目的。

  『今賊臣作亂,諸豪名托義兵,無匡社稷恤民之念,而虞雖說年少,但不敢坐視天下騷亂。卿胸懷大志,豈能居雒陽而空談形勢。虞欲與卿力同心,匡濟黎民,共安社稷。虞於壺關掃榻以待卿至!』

  再讀了遍書信,鍾皺眉微嘆。

  張虞出京前,以擔憂陽動盪不休為由,故率兵離京,以避深陷政治漩渦。

  從如今形勢來看,不得不承認張虞的選擇是正確的。何進被宦官所殺,宦官被袁氏所殺,袁氏被董卓所取。

  本以為混亂的陽局勢可以告一段落,但不料出走的袁紹、袁術二人與關東諸州牧、太守聯盟。今京師上下上下官吏,幾乎盡知關東群雄奔走聯絡,蓄意討伐董卓。

  憑鐘的眼光不難看出,一旦關東群雄並起,這將是天下混亂的前奏,那這漢家天下將維繫不了多久。

  若出於尋求出路為目的,鍾或許可以到友人張虞帳下避難。然在這封信里,張虞非是以友人的口吻來信相招,而是以領導人的身份相邀,顯然他若前往上黨,大概率要為張虞效力。

  那麼張虞眼下值得他投效嗎?

  從官職上說,張虞肯定無力提供鍾今下滿意的官位。

  但若從才能發揮上,他若前往投效張虞,以往昔的交往來看,張虞肯定會器重他。

  可是鍾能肯定張虞可以成事嗎?

  即便不能說成事,鍾能確保自己的未來會比呆在陽更好嗎?

  以上這些事,鍾無法確認。

  今下的他已經四十歲了,半截身子入土,他不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受到宏觀敘事的誘惑便會上頭,不管其他事,直接投奔張虞。

  他需要為他的家庭而考慮,為衰敗的鐘氏家族而考慮。他身上的擔子很重讓他負擔不起不理性的考慮。

  若憑理性來判斷,張虞能否有成事的機會嗎?

  鐘停下步的腳,不禁回憶起他與張虞所經歷的往事。

  其一,張虞志向遠大。不僅多次提出保境安民的念頭,今下書信來邀,更是提及匡扶社稷之意。若以鍾來看,張虞或許已有不臣之心,要不然不會來信邀請他。

  其二,張虞軍略出眾。從一副校尉之身至邊疆,威震邊塞,後來更是受任敗軍之際,扭轉占據,斬殺單于,成就大功,以二旬有餘之齡,出拜禁軍校尉。征討葛陂賊,遇襲反勝,所部是為強兵。眼下更是以度遼將軍職討賊,坐擁上黨郡。

  其三,張虞名聲顯赫。自扭轉戰局,斬殺單于以來,張虞在并州內必定是名聲赫赫,從張虞自領上黨太守,諸縣長無反對意見,或許便能窺探一二。

  其四,張虞所處形勢尚可。上黨雖說貧瘠,但地理位置卻是關鍵,得上黨可俯視河北,為三普之門戶,作為出入過上黨的他,有資格評價上黨。

  故若張虞欲真有大志,或許會趁未來中原混亂之際,以上黨為根基,進吞太原、雁門二郡,下視河東、河內。屆時東有太行為屏障,西有大河為險阻,北極大漠、陰山,南至孟津、井陘,三晉之所,可謂完固之地。


  憑三晉之地,張虞縱不能成就大業,至少在混亂的局勢下,能保全基業。甚至說如果河北、關中動盪,憑高屋建之勢,或能橫掃關西或中原,時兵臨天下以就霸業。

  至於漢室能否存續,鍾之前或許還有念頭。但隨著冀州牧韓馥、豫州刺史孔佃、充州刺史劉岱三州長官起兵,以及袁術在南陽討賊的消息傳來,鍾也已不認為漢室目前有再興的希望。

  漢室若想興盛,除非說再有世祖皇帝臨世,橫掃寰宇,重構漢家天下!

  不管未來天下會如何,張虞至少能坐擁三晉之業。且在亂世里,因張虞擁有出色的軍事才能,他或許能走得更遠。最不濟遇見世祖臨世,勸張虞效仿竇融之事,張虞也能獲得善終。

  而他若投效至張虞帳下,未來地位會比目前現狀來得更高,才能也能得到施展。若張虞僥倖能走得更遠,他至少不會虧。

  那投張虞嗎?

  鍾心有所動,但出於惶恐,卻又有所猶豫,思索是否等形勢更明朗些,再北渡黃河,投效張虞。

  然若晚至張虞魔下,從收益來說自然會少。

  念及於此,鐘不由搖頭自嘲,為他成事欲擔風險,欲多享利益而不願多付出的心態而感到無奈。

  「家主,府外有孫先生門童,其讓仆傳話,問家主能決否?」侍從問道。

  孫資通過太學考試,入選為孝廉。太平年間,孫資或許前途光明,但今隨著朝廷形勢不明,孫資收到張虞的書信後,便不打算留在陽,而是前往上黨,投奔老熟人張虞。

  「年輕人果斷,倒是我行事愈發遲疑了!」

  鍾搖頭而嘆,說道:「派人告訴孫姓士人,我已有決斷。過些日,我去尋他!」

  「諾!」

  「罷了!」

  鍾緊巾帛,自語道:「瞻前顧後,非丈夫之所為。張虞有成事之能,今若至他帳下,或別有番富貴。若是張虞不成事,休怪我離他而去,尋投袁本初門下。」

  且不說鍾、孫資受張虞書信相邀,準備前往上黨。今下遠在南陽的袁術得到袁紹寄來的書信,聞張虞無意會盟,遂對張虞心生不滿。

  「張濟安怎敢不應討賊文?」

  袁術負手步,神情憤薄,說道:「昔在陽時,我待他不薄。若無我為他奔走,他安能封侯拜將,以弱冠而統兵。今國賊董卓亂政,莫非其貪圖董卓所予富貴,而舍我袁氏乎!」

  得知張虞受文而不舉兵的操作,袁術有種被張虞背刺的惱怒。之前在陽時,他還有過懷疑張虞,昔被張虞說服,容他出京募兵。

  然隨著董卓入局,局勢在短短三、四天內便發生劇變,讓他都來不及招張虞率部趕赴京師,便為躲避董卓的迫害,逃至南陽,聯絡關東眾人準備起兵。

  起兵之時,他還向袁紹寫信,信誓旦旦保證,只要文一到,張虞便會率部起兵。然結果慘遭打臉,張虞收到文之後,竟無動於衷。

  須知今連長沙孫堅、江夏太守劉祥都聽他的號令,各率兵馬朝南陽趕來,區區牧羊放牛之輩,怎敢拒絕應盟的文。

  袁嗣遲疑幾許,說道:「兄長息怒,張濟安與我袁氏多有往來,除與兄長外,還與沛國相袁秘有救命之恩。今橋瑁文由本初兄轉交於張濟安,而張濟安或有猶豫之事,故遲遲不能發文應盟。」


  「如張濟安妻族王氏盡在董卓手下出任要職,恐他若是起兵,王氏將被董卓所誅。」

  頓了頓,袁嗣說道:「故以弟之見,兄長不如休書一封,令親信奔波至上黨,一為兄長聯絡本初兄與韓馥、王匡,二為兄長探明張濟安為何不應盟緣由。」

  袁嗣作為袁術的族弟,在陽時與張虞有過往來,張虞為人和善,常請他喝酒,甚至會送禮於他,這讓他對張虞多有好感。今袁術氣惱張虞不起兵應盟,袁嗣思慮之下,還是打算幫張虞說話。

  至於今位面起兵諸侯,較歷史上十三位原有的諸侯外,另外還多了位因張虞出手而活命的沛國相袁秘。而十四位諸侯中,袁氏占有四人,另外關係者,有孫堅、曹操、韓馥等,可見袁氏實力之驚人。

  袁術眉步,冷哼說道:「叔父身在陽,而我與袁紹為天下討賊,亦是不得不忍痛起兵,更何況張虞乎?張濟安若不舍王氏,我可將族中袁氏女嫁於他,其王氏安能與我袁氏相比?」

  袁嗣摸了摸鼻子,神情多有尷尬。

  袁隗、袁基在陽,他們曾有質疑過若是起兵,董卓是否會殺袁。但袁術、袁紹二人倒是篤定認為,袁是董卓舉主,董卓不敢喪心病狂殺害袁。

  二袁既這般認為,身份不如二人的諸袁除了異議外,倒也沒有反對。畢竟袁氏名望崇高,董卓豈敢行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不過袁氏歸袁氏,今張虞若是反叛,袁嗣能猜到董卓肯定會先殺了王允、王宏二人。

  袁術稍微冷靜下來,說道:「嗣弟所言不無道理,今下那便由嗣弟出使,過豫州,至冀州,為我聯絡袁紹、韓馥、王匡等人。順便到上黨,詢問下張虞為何不起兵應盟。」

  「諾!」

  袁嗣拱手領命。

  袁術坐回席上,灌了口蜜水,問道:「今孫堅已至何處?」

  「至南郡了!」

  袁嗣說道:「今下依照計劃,當會處死刺史王睿。」

  「好!」

  袁術滿意頜首,說道:「讓孫堅至南陽時,再尋機處死張咨。屆時至魯陽時,我將表他為破虜將軍,兼領豫州刺史。「

  說著,袁術授須而嘆,感慨道:「江東猛虎倒比邊塞猛虎聽話,今孫堅為我所用,何愁荊州不能為我所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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