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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會盟諸侯,西討關中(一)

2025-01-09 17:21:25 作者: 周府
  第236章 會盟諸侯,西討關中(一)

  公元193年,初平四年,正月。

  晉陽,州府。

  「君侯,劉玄德率兵經河內,今已至河東。」郭圖上報導:「而張君正在整軍,詢問何時與君侯會合。」

  張虞將注意力從關中輿圖上挪開,問道:「臨汾高台修築如何?」

  「會盟之台已修築完畢,今呂布、董承、劉和、劉備等諸將遣人詢問何時會盟。」郭圖說道。

  張虞沒著急回答,而是看向呂范,問道:「子衡,今諸部兵馬情況如何?是否已悉數歸營備戰?」

  呂范拱手說道:「稟君侯,護國、西安、西河、河陽、高平、雲中、河中等七軍兵吏除患疾而休假者,皆已悉數歸營,實歸營人數共計三萬零五百三十五人。」

  張虞利用河東降軍,擴建了河中、西安、西河三軍,其中除河中軍滿員五千人外,西安、西河兩軍相合僅有一軍的兵馬數目。故張虞名雖有七軍編制,但實際上僅六軍三萬人的數目。

  而此番西征關中,三萬人便是張虞所能調用絕大部分的主力,剩餘兵吏需要負責糧草護送,以及坐鎮郡邑。

  當然了,如果算上諸侯的兵力,此番征討關中的兵馬不止三萬,能逼近四萬人。再算上運糧的兵馬、役,其中涉及的人手估摸能有十萬之眾。

  「善!」

  張虞點了點頭,說道:「令人傳令於各部,二月二日在臨汾會盟,登台祭祀,共商討賊方略。」

  「諾!」

  既是會盟討賊,自當要撰文,焚告於天,讓上天見證。畢竟若無正當性理由,以臣子身份而討天子,豈不是代表張虞此次出兵是造反?

  見張虞目光一直在關中輿圖上,辛毗問道:「賊軍沿大河布置,今敢問君侯,可有進軍方略?」」

  張虞眉頭微皺,說道:「自河東入關中,蒲津渡河最為便捷,如今賊兵屯於王城,便是欲阻我從蒲津渡河。大軍若想渡過大河,恐需另尋別道。」

  在角落默默無聞的趙咨,忽然開口說道:「昔韓信伐河東時,魏王封鎖河關,阻韓信渡蒲津。而韓信行聲東擊西之策,伴以蒲津渡河,實從龍門至河東。

  仆以為君侯欲渡大河,不如效行韓信之策。」

  張虞警了眼趙咨,自己當初因趙咨進諫先平關中,再下河北的計策,提拔他為參軍。自趙咨出任參軍以來,為人倒是低調,很少發表太多見解。今面對叛軍封鎖蒲津,能說出聲東擊西之策,軍事素養著實不錯。

  因恐趙咨搶了他的風頭,郭圖趕忙說道:「聲東擊西之策可行,但恐李催,

  郭之流有所防備,君侯欲渡河而勝賊軍諸將,不如聯絡關中義士,裡應外合,

  一舉擊潰賊軍。」

  說著,郭圖說道:「侍中馬宇、故涼州刺史種邵來信,言君侯若率兵西征,

  其願為內應。另朱公奉詔入京,可為君侯內應。」

  「公則所言有理!」

  張虞微微頜首,看向了鍾,問道:「之前元常負責聯絡馬騰,今不知馬騰可有回覆?」

  鍾沉吟少許,說道:「稟君侯,馬騰於信中自言有報國之念,然涉及起兵之事,馬騰便左右而言他。以之見,欲讓馬騰為君侯所用,非依離間計策不可,以便君侯從中取利!」


  張虞眼睛微眯,心中已是有所瞭然。半響之後,張虞說道:「孤率兵出征,

  勞元常坐鎮晉陽,以防袁紹突襲上黨或是河內。」

  鍾拱手說道:「有張燕居常山,袁紹欲擊并州,必會先取常山。然君侯倘若離晉,因大司馬斷公孫瓚兵糧之故,恐會讓袁紹有所動作。以為君侯出兵之前,需書信與大司馬、公孫瓚二人,盡力勸說二人和睦。」

  張虞點了點頭,說道:「元常所言有理,孤近日會書信於大司馬、公孫瓚二人,看能否扼袁紹獨霸冀州之趨勢。」

  「君侯英明!」

  袁紹家世、名望、才能皆勝普通諸侯,張虞可不敢掉以輕心,今即便遠征關中,依舊將希望寄託於劉虞與公孫瓚,利用二人阻止袁紹的壯大。

  出征之後的留守事宜,已不用張虞交代太多,上下早已習慣張虞不在晉陽的日子。太原、雁門、定襄三郡軍政之事幾乎由鍾一把抓,上黨由王晨負責,河內由杜畿治理。

  而今在出征前夕,張虞儘量多與家眷相處,算是大戰前的放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台,月光灑在屋內。

  望向張虞的目光中,蔡琰充滿了哀怨。

  因前年失去過一任丈夫,今時好不容易再遇見體貼的丈夫,蔡琰已是依戀不已。然得知張虞即將出征,實在讓蔡琰心神不寧。

  當然了,自呼衍玉懷孕以來,後宅妻妾幾乎皆有子嗣,而她與張虞廝混的日子不少,可是肚子遲遲沒動靜,讓蔡琰深感鬱悶。今張虞若是出征,她一人在家裡豈不孤單。

  張虞受不了蔡琰的目光,摟住才女纖細的腰肢,安撫道:「天下混亂,兵戈四起,天子深陷水火,今不得不出兵。」

  蔡琰擔憂說道:「關中叛軍剽悍狠辣,昔董卓在世時,手下兵將擒獲叛軍,

  竟當著滿朝諸卿之面,將數百人虐殺之。妾無意勸阻夫君出征,而今為夫君安危而憂。」

  張虞笑道:「我不通詩賦風騷,與昭姬難以應和。可論武藝,軍中無多少將士能勝得過我。且我今為大軍主帥,周圍護衛眾多,故昭姬無需擔憂!」

  蔡琰回抱張虞寬闊的臂膀,說道:「夫君雖不通詩賦,但卻胸懷大志,非凡夫俗子所能比。妾已是喜歡夫君,唯望夫君能早成大業,之後便能常居宅院。」

  張虞哈哈大笑,說道:「我若能成大業,今後便封你為妃。』

  說著,張虞用手挑起蔡琰潔白的下頜,問道:「初在屋中見你,滿是清冷樣貌,今不怨我將你強行討回府上?」

  蔡琰臉色羞紅,說道:「亂世中寧為將軍妾,莫為兵吏妻,妾怎敢怨夫君。

  況夫君雖出身邊塞,但卻也懂得風趣。僅是夫君出征,妾孤身冷清,望能有孩子相伴。」

  「待收服關中,下次與你途經河東,彼時暫借下衛氏宅院—

  聽完張虞的混帳話,蔡琰身體已是酥軟下來,含水的眼眸已能拉絲。張虞啥事都好,唯獨愛吃味,常說混帳話。

  且不言出征前夕,妻妾們雨露均沾。而在臨行前的一夜,張虞還與父親張冀相見。

  張冀今雖貴為諸侯之父,但衣食上依日樸素,因腿腳不便,留在他身邊的婦人,依舊是參合塢中的那位相好。

  「兒明日出征關中,今前來拜別父親!」張虞行禮道。


  張冀望著意氣風發的兒子,心中感觸不已。當年能想到兒子出眾,但實在沒想到兒子竟有這一番成就。

  「濟安如今貴為上卿,見我已無需再行大禮。讓下人看見,恐有損威望!」張冀說道。

  張虞笑道:「父子之間為孝,子不能孝順父親,虞今後將何以御下?」

  張虞識別下屬的人品如何,一個很重要的指標,便是看下屬對待自家父母的態度。前後恭敬有加,不敢說能為他效死力,但至少靠譜。

  張虞在張冀面前,他始終做到身為兒子的行為規矩,否則他怎能要求屬下效忠於他。畢竟兩漢社會,能將孝延伸到忠君層面上,必然是有一番道理。

  聞言,張冀心中縱有萬般言語,一時間也難以開口。

  張冀不善表達情感,今切換話題,說道:「我已老邁,不識天下大勢。但今卻知漢室尚存於人心,濟安如討賊成功,望能忍受一時,尊敬天子與諸公。」

  頓了頓,張冀說道:「濟安子嗣年幼,今上下皆賴濟安。此番討賊失利,尚有機會再來,莫要急於一時。」

  「多謝父親告誡,平日兒不在家,望父親能保重身體。」張虞跪拜道。

  父子之間的話題總是很少,今張虞與父親張冀一番話下來,實際上對話便已終結。之後張虞扯了幾句家事,便告辭拜別張冀。

  第二日,張虞在眾人的送別下,率護國軍離開晉陽。

  南下途中,先與從雁門南下的雲中軍匯合,繼而是郝昭的西河、程普的西安二軍,再是徐晃統率的河中軍。

  正月三十一日,兩萬兵馬浩浩蕩蕩行至臨汾,而在張虞率兵抵達之前,張楊、張遼、呂布、劉備、劉和、董承等將已至臨汾等候。

  二月一日,張虞先後會見了袁術的使者及劉備、劉和等人,明確了他的政治觀念,即「迎天子於陽,效姬周東遷故事」。對張虞的政治理念,眾諸侯倒無異議。

  僅是會盟的諸侯中缺了陶謙的身影,而經張虞一番打聽才知,陶謙因受李催的冊封,中途取消了與眾人的會盟。

  李催為了拉攏陶謙,非常捨得下本錢,除了授封陶謙為徐州牧外,還另拜都督徐、揚二州,封下邳侯,鎮南將軍。除以上之外,李催表陶謙屬下趙昱為廣陵太守,王朗為會稽太守,讓陶謙的勢力得以深入揚州。

  而今陶謙突然放棄會盟,雖引起眾人的議論,但因陶謙僅有呼喊奔走作用之故,倒是沒影響諸候會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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